俊美少妇不答,反而惊诧地问道:“小师傅,你认识我?”
小和尚摇头道:“不认得……”
“何以知道我姓祝呢?”
“是我家恩师示告小僧。”
“何时告诉你的?”
“适才。”
“适才……我怎么没听到。”
“以字代语,握掌传声。”
“噢,那你家师傅,是一残哑之人了。”
小和尚点头示认。
至此,群雄了解,余生大师始终不发一言一语之因,一个个不由用充满了惊奇之情的目光,望着余生大师、俊美少妇微忖,道:“既然如此,就请你告诉你家师傅,本月望期之夜,我将带领一位武功、才智、人品均高人等的贵派俗家子弟,来此与令师较技,以定掌门一职谁属。
小和尚一听,面现难色,不由回头向恩师望来,在他的想法中,师傅一定不会答应的。
孰加,他一望之下,见恩师竟然点头首肯,这真大出意抖之外。
俊美少妇见状,道:“好,望期之夜再见。”
说罢,身形一晃,就失去踪影。
在俊美少妇出现的刹那之间,公孙郁文心里一动,道:
“由其一只泛射金光的眼眸看来,此人颇似传言中的金眼神姬祝千芳?……”
等她听完小和尚与俊美少妇的一段对话之后,更确证自己的看法不错了。
同时,她的心灵深处,不知为何,突然升起,一种不敢信以为真的想法,认为祝千芳口中的俗家弟子其人,与她有着极密切的关系,她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连她自己也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
日暮!风寒!
晚鸦归林,灯火点点。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大地上,是那么的微弱而昏暗。
整个大地,已渐渐的被黑夜所吞噬。
“隆瓦子”是大戈壁边缘的一座市镇,凡是想通过大戈壁者,都要在此住上一夜,以筹办下一段艰苦的必需品。
因此,此处虽是一座镇店,却异常热闹,酒楼客店,全镇共有十数家之多,并且多数系汉人所开设。
蓦地!
一阵嘈杂的马蹄声,挟着满天的黄尘,直驰入镇,在一家名叫“永福”客店门前,停了下来。
只见三个高头健马一字排开,伫立不动,令人一望之下由衷的会暗赞一声:“好马!”
马上乘客,是三名年约十六七岁的少年,青一色的紧身劲装,背插长剑,一眼可以看到,这三个少年均是武林中人物。
三人当中,二俊一丑。
俊的两个,身量不高,而貌相却美得出奇,玉面朱唇,眉似远黛,目如秋水,双手如玉。
可惜美中带媚,女孩子气息太重。
而丑的一个,却不太丑,只是生得黑壮一点而已,只见他虎背熊腰,豹头环眼,生就一付憨厚之态。
这时,三人已跃下马来。
店家一见生意上门,急忙迎上,冲着一人谄笑道:“三位爷子才来,里边请,牲口交给小的就行了。”
其中那名黑衣少年,顺口问道:“店家,有没有上房。给我们准备两间。”
“有!有……”
三人把马交给店家之后,即随着另外一名店小二进入店内。
稍事梳洗,黑壮少年,只稍一动箸,即停了下来,看情形两个好象怀有无限心事似的,眉宇之间隐含愁绪。
黑壮少年向两人看了一眼,欲言又止,草草的扒了两腕饭,也就停了下来,满桌子的菜肴,完好 如初,三人根本没吃什么。
这时,黑壮少年再度望着两人,轻叹一声,道:
“两位姐姐老是这样,怒苦不释,茶饭不思,亦非良策,要知人是铁饭是钢,一个人不吃饭怎么能行,两位姐姐如果仍旧不能将心情放宽,长此下去,定将身体弄坏,那时将悔之晚矢。”
“再说,光是着急,不但与事无补,反而徒乱人意,我想吉人大相,我们此次入关,定能察访出曲大哥的下落。更说不定,能够见到曲大哥。万一……唉……也是天意如此,非人力所能挽回的。”
“铁牛,你的话固然不错,可是你想一想,这三年多来我们的足迹,可以说是踏遍了南北两疆,不但未找到枫弟弟。甚至,连一点与他有关的消息也没有打听到,试想,这怎么不叫人愁急呢?”
微顿,幽幽一叹,继续道:
“此番入关,我抱定决心一定要打听出枫弟弟的确实消息,究竟是人生在何处,或是死于何因?否则,我宁肯背上不孝之名,违背祖母之命,誓不返回东海。”
她说至最后,已咽不成声,珠泪滚滚而下。
另外一人,亦于此时咽声说道:
“我也和龙姐姐同一心意,此番如找不到曲弟弟,誓不返回北疆莫愁堡。”
原来这三位少年,竟是铁牛、龙寒秋、张玫瑛等三人。
龙张二人为了方便行路,易装而行。
他们三个,也是为了访察曲玉枫的下落,而奔走天涯。三人在新疆访查了二年多,毫无半点眉目,适才决定入关。
再说铁牛见两人意志坚定,知道除非能找到曲玉枫,否则两人的心情,永远不会开朗起来。
他望着两人,又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默默地返回自己的客室。
一宿无话。
第二天天一亮,三人即已起床,梳洗之后,相偕来到这家客店所兼设的酒楼,命伙计送上三份早餐。
三人因着急上路,很快就将面前的早餐吃完。
铁牛正准备,招呼伙计结算帐目之际。
蓦地!
他发现张玫瑛神色惨变。柳眉倒竖,双目怒睁,如欲喷火,一瞬下瞬地盯望着楼梯口,身形亦慢慢站了起来,他见状心里一惊?知道定有原因。
目光到处,只见两名年约五旬左右的老人,正相偕步上楼来,而张玫崁的目光,对其中那个身材较高的老人,狠狠盯视着。
这时,龙寒秋也发觉张玫瑛的神情有异,也无限惊诧地注视过去,见状想道:
“莫非此人是其仇家……”
她猜的不错,此人不但是张玫瑛的仇家,并且与其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恨,其父玉骷追魂张汉良,就是死在此人无影弹指之下。
试想,张玫瑛在此邂遇杀父的仇人,其内心里能平静无波吗?
铁牛看出了点端倪,他怕张玫瑛一时沉不住气,而率然动手,万一不慎,就会伤及无辜。
所以,他一伸手,就将张玫瑛按坐下,并及时施展传音入密的内家绝学道:
“张姐姐,那个身量较高的老人,是否就是杀害伯父之无影弹指?”
张玫瑛目光依然如初,仅将头轻轻一点。
“张姐姐,请稍安勿躁,你尽量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最好不要被老贼发现,我自有办法,将老贼引至镇外,替含恨九泉的张伯父昭雪杀身之仇。否则,在此地一动手,恐怕将伤及无辜。”
张玫瑛一听,认为很对遂又将头一点,目光勉强地收了回来,低视桌面,此时,其已经是热泪盈眶。
铁牛又将自己的计划,告诉龙寒秋。
龙寒秋也表示十分赞同,她并与铁牛约好会面的地点,趁着“无影弹指”黄奇,以“无影弹指”著名江湖,当年他败在曲玉枫手中,一气之下,遂择地隐居,并苦练绝技,最近始出,想找曲玉枫一报当年一技之仇。
不想,他于此地邂逅多年不见的老友,故友重逢,欣慰之下,才相偕共饮畅叙离衷。
再说铁牛,等龙寒秋,张玫瑛离开之后,遂又命伙计送上一份早餐,一个人慢慢的吃着,其目的是在等待机会。
“无影弹指”黄奇和那老人坐定之后,其友即问道:“黄兄,这几年来,你到哪里去了,怎么始终没有听到你的消息?”
“无影弹指”黄奇未语先发一声轻叹,道:“韦兄说来话长……”
微顿之后,即将当年败在曲玉枫手中一事,简单地说了一遍。
孰知他道出曲玉枫之名时,这个姓韦的老人即无限惊奇会说道:
“黄兄我认得他。”
“韦兄,你于何处与此人相结识?”
“黄兄你误会了,曲玉枫我认识他,而他并不认识我,再说,我知道此人,也从未见过面。”
“何故?”
“说来也真气死人,我化费了五六年的心血,尚不及这个小狗短短的三年当中,所学得的百分之一,你说气不气人。”
“无影弹指”黄奇道:
“韦兄,听你话中之意,曲玉枫那小狗,敢莫是那老不死的徒弟?”
“谁说不是……”
“在那小狗未来之前,我还真以为自己的资质太差,而无法领会‘断云三式’的深奥剑法,后来我才知受骗,但是找为了求艺心切,虽明知老狗有意不教,还是耐心地等候下去。”
轻叹了声,狠狠地继续道:
“结果,我的一番心血,还是白费了,五六年的时间,我只学会下断云三式中的一式拂柳千影剑法。”
诸位读者,如不健忘的话当然知道这姓韦的人是谁?此人正是曲玉枫初入陵墓时,所见到的那个老人。
一边的铁牛,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字不漏,他心里遂暗暗决定,等事情一了,要往破寺走一遭,看看这位盖世奇人。
默默中一切早有安排,日后铁牛果真实现此时的想法,孰知,他见到这老人时,遂揭开了他的身世之谜。
“无影弹指”黄奇和姓韦的老人,直吃了一个多小时,才结帐下楼,铁牛也急忙尾随而下。
出得酒楼,铁牛等“无影弹指”黄奇和姓韦的人分手之后,紧走两步,来到“无影弹指”面前躬身一礼,道:
“有您一位故友,命在下请您老人家去一趟。”
“无影弹指”黄奇一听就是一楞,仔细打量铁牛眼,接着问道:
“你受何人所遣使,来请老夫?”
“您的朋友。”
“姓什么?”
“不知道。”
“胡说……”
“老前辈何必生气,等见了面,您自然会知道的,何必急在一时呢?”
“小狗,你若是敢戏弄老夫,哼,我要你的命。”
说罢,掉首即向镇外走去。
“无影弹指”自恃功力深厚,不虞有他,同时,也为好奇心所使,微忖即跟着铁牛身后,向镇外走去。
一路上铁牛一声不发,只是埋首疾走。
“无影弹指”看着铁牛的背影,道:
“看不出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
不大一会,铁牛领着“无影弹指”黄奇来到一座丛林之前,遂停了下来,“无影弹指”一望之下,没有发现一丝人影,不由怒声问道:
“小狗,人在何处?”
“你急什么?我还能骗你不成?”
“哼,谅你也不敢。”
“敢与下敢,你一会就知道了。”
语气一改当初的恭敬有加,此时好象根本就不将“无影弹指”黄奇放在心上。
“小狗,你敢对老夫无礼。”
铁牛目光一扫“无影弹指”黄奇,调佩地说道: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你却与众不同,不但言之不善,而且满口恶臭语,我看……”
言下视“无影弹指”黄奇已离死不远。
试想以“无影弹指”黄奇那人性怎能忍受,只见他鬓发倒竖,怒吼一声,道:
“小狗住嘴,老夫要你的命……”
语声中身形一晃,直奔铁牛疾扑过来。
铁牛晃肩向右滑出数丈左右,接着将手连摇道:
“慢来,慢来,姓黄的,你这么大年纪了,火气为什么还是那么旺盛,你先听我把话说清楚,再动手也不迟。”
“无影弹指”黄奇怒哼一下,身形一顿,道:
“小狗有屁快放,谅你也逃不过老夫手下。”
铁牛嘻!嘻一笑,不慌不忙地道:
“姓黄的!我请你来,是受你的一位多年至交朋友所托,而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对我乱发一阵脾气,并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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