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决定。好吗?”兰小霞取代了阴神的位置。“你是他的小妹,长幼有序,不能替他作主呀!”
兰小霞被救时,亲耳听到她称赵辛为大哥,而不冠以姓氏,所以把她和赵辛看成兄妹了。
“我就能替他作主。”她把心一横,语气斩钉截铁。
“我……”
“不关你的事,你们走不走?”
“当然关我的事。”兰小霞也横定了心:“他和阴神傅姐相好之前,原来喜欢我,由于有绝剑从中作梗,才和阴神傅姐相好。在高邮,我改变行动计划去找他,为的就是摆脱绝剑,和他一起行动以便亲近他,我相信他仍然喜欢我,不会拒绝我的求助……”
她的怒火终于爆发了,这两个鬼女人,居然妄想用旧情打动赵辛,妄想重拾旧欢,岂有此理。
一声怒叱,她抢进长剑疾吐,锋尖不徐不疾点向兰小霞的高耸酥胸,逼对方闪避闭上嘴。
果然有效,兰小霞闭嘴暴退。阴神点地而起。
左侧人影乘机贴身切入,纤指光临她的左期门大穴。
她的左手更快一倍,指尖前锋芒刺目,到了阴神尖挺的右乳前。
两人攻击乳房部位,她的身材不够丰满,身高却比阴神高三四寸,手当然也长些;阴神用指点穴,她指尖前的锋芒长三寸。
双方如果继续伸手攻击,她的小匕首一定可以先刺入阴神的乳房。
阴神骇然僵住了,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我要杀掉你永除后患,你反对吗?”她凶狠地说,其实却下不了手。
“罢了,傅姐,我们走吧!”兰小霞神色凄然,转向离去。
她收了匕首,呆呆地目送两女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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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巨掌按住她的双肩,温暖、有力。
“你不出来,我……我好高兴。”她情不自禁,背部偎入赵辛怀中。
“我知道我不够坚强,所以不能出来。”赵辛叹了一口气:“我一定要杀掉杭教主,这可不是小仇小恨。杭教主杀走狗,杀绝剑,杀我,都算不了什么,江湖人本来就活在尔虞我诈,争逐名利无所不用其极的刀光剑影中,谁死谁活不必怨天尤人。
但是杀李家母子全家与船夫,就罪大恶极天诛地灭了,把情仇牵扯在一起,我会活在绵绵的梦魔中。”
“你对她们余情犹在。”
“那怎么可能?情未免太不值钱太贱了吧!”
“逢场作戏?”
“不如说自虐来得恰当些。或者,男人除了一些圣人之外,绝大多数禁不起声色的诱惑。大姑娘不宜谈这种问题,该你好好歇息了。”赵辛扶站她入屋:“她们不会再来了,你可以任意宰割她们。”
“我才不怕她呢!”英华坐下,拖他并排坐在草席上,粉颊红云上涌:“我说我能替你作主,你生气吗?”
“呵呵!是有些霸道,我曾经宣称,你的武功比我高一倍,她们当然相信啦!”赵辛大笑,捉挟地拧她的脸颊:“一般说来,除了一些重男轻女的家庭,放纵儿子轻视甚至卑视女儿的父母,所生的儿子会不把姐妹当人看之外,一般的正常家庭,有姐妹受到欺负,肯定会动拳头甚至动刀。你放心,任何人敢欺负你,他最好先问自己有几条命,而且还得决定自己确是不想活了。”
“要是那两个女人欺负……”
“哈哈!日后她们看到你,会躲到你目力难及的地方藏起来;以后,不准你提她们。”
“真能忘了?”她像问口供的青天大老爷。
“仅有点歉意,毕竟我是男人。你好好歇息,我得到外面走走。”
“没有必要啦!你说过她们不会来了。”
“又是她们,你有完没完?”赵辛笑问。
“好,好,不说她们,说我。”
“还是没有完。”
“你爱我不会有假,宠爱、溺爱。”
“兄妹之爱,怎会有假?”
“那不是我所要的,因为我早已拥有了。”
“哦,你是说……”
“我要的是亲爱,爱。”英华双手掩住发烫的面孔:“你能给我吗?”
“咦……”赵辛一怔,眉心紧锁。
“宠爱、溺爱,我两位兄长都给我了,他们把我看成我家的女皇,邻家的孩子绝不敢多看我一眼。日后你得小心,他们那两关你恐怕过不了。”
“你的兄长……”
“闹海神蛟和江右玉郎,是我大哥二哥。”英华一蹦而起,抢出门外去了。
他先是一楞,然后摇头苦笑。
“闹海神蛟韩冠华。江右玉郎韩季华。”他拍拍自己的袋:“被这鬼丫头骗了,真笨哦!”
想起往昔英华的言行举止,他发觉自己真的很笨。
闯海神蛟和江右玉郎,成名比他早好几年,是上届的江十新秀中的两秀,侠义英雄的代表性人物。
有关两人的底细,江湖朋友所知有限,据说是江右武林世家子弟,目下不时仍在江湖偶现侠踪,名号响亮颇负声望。
英华当然不姓赵,难怪对接近他的女人,皆怀有强烈的戒心,有时话中偶或有露骨的表示,默默地向他显出浓浓的情意。
接着,心中疑云大起。
如果英华是闹海神蛟、江右玉郎的亲妹,当然是武林世家子弟,侠义道的英雄人物,为何涉人这件犯天条的劫皇贡事件中?
再一想,他有点醒悟!
目下豺狼当道,天下汹汹,侠义道英雄人物,纷纷拒绝与当道合作,与效忠当道的白道英雄划清界线,也就纷纷违背侠义道仗剑作不平呜的宗旨,反其道而行逃世置身事外。
侠义道英雄的宗旨,是天下无道,挺身而出仗剑行道收拾烂摊子;天下有道,则退隐逃世不求名利禄,收起剑置身事外。
这次贡船被劫,没有任何一位侠义英雄光临扬州,更没有任何一位侠义高手名宿,替官府缉凶查赃;扬州江南十大名捕的赛钟魁,找不到任何一位侠义英雄协助。
侠义英雄反而与当道作对的事故,层出不究,因此有些英雄被名列凶犯,不足为奇。
韩家的子弟涉入此案,他何必大惊小怪,难怪英华的老爹一群人,一直就在暗中活动,即使露面,也明白表示是前来看热闹的人。
不仅是心中疑云再起,而且感到一阵寒颤通过全身,浑身毛发森立,有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高邮活动劫船日之前,英华便扮小童和她老爹,在他附近神出鬼没了,不是巧合吧?他是不相信巧合的。
“罢了,就算白忙了一百天吧!算你们厉害,我承认失败,淡然处之挑得起放得下,呵呵!在所有的笨驴中,我是其中最笨的笨驴。”
“两个鬼女人出卖了我们。”门外突然传来英华的叫声。
“是湖广钦差府的走狗,循踪找来了。”他抢出门,盯着远处排草穿林而来的人影说:“来得好!”
对方也发现他们了,人数好像多了两个:二十二名男女。
领先奔来的人,仍是那位高身材穿博袍会五毒阴风掌的走狗,脸色泛灰,衣襟仍留有擦试过的血迹,那是被赵辛用掌反击,震得倒摔止外,吐血所留下的遗痕。
“小妹,小心那两个少女。”他取出短枪:“她们真实年龄比你大一倍以上,把她们看成少女会遭殃的。”
“哦!她们是……”
“江湖上艳名四播的姐妹花,太湖洞庭西山的洞庭双娇,陈鸾陈凤姐妹。我猜,青面妖向镇江高税监借将,把镇江的走狗精锐借来了,小心她们会飞舞折向追击的暗器金银梅花,你替我押阵,我打发他们。”
“不,我要……”英华拔剑表示参与,不想押阵。
“你不希望我再被人抽冷子偷袭吧!”
“这……”
“我不要再让你扛着迷命,受不了啦!”
“你……好吧!小心了,辛哥。”英华改变了称呼。
“当然啦,我想和你一起活到一百岁呢!”
“贫嘴!”英华羞笑拧了他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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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人群涌到,两人手牵手缓步前迎。
“谁要是胆敢重施故技,玩弄阴谋诡计联手一拥而上,太爷保证可以杀光你们,说一不二。”
赵辛的嗓门像打雷,左手抛起一串正德喜钱,钱有次序地落回掌中,叮当之声相当悦耳:“你们已经知道我是老几,最好不要冒险,我按规矩逐一打发你们,让你们用车轮战送我下地狱。来吧,谁敢和我单挑公平决斗?”
这次,二十二个人不再三方包围。
取代高身材中年人首领地位的人,是身材如巨熊,也像铁塔的巨人,豹头环眼狮鼻海口,威猛狰狞气势慑人,任何高手名宿面对这位巨人,也会心中发虚掌心冒汗。
尤其是挟在肋下的十二斤沉重降魔杵,真可以一杵把人打成两截,似被斩刑所决。
“你叫李雄?”巨人沉声问,逼近至一丈左右,降魔杵用双手支在脚前,威风凛凛气大声粗。
“我是吗?”赵辛却一脸邪笑,神态从容若无其事,对方强烈的气势,没发生任何震慑作用。
“也叫赵雄。”
“是吗?”
“或者赵八。”
“记不得啦,也许是赵七。”
“赵辛……”
“对,赵辛。记起来了,辛在天干中排行第八,所以应该是赵八而非赵七。”
“鬼见愁赵是真是假?”
“呵呵!大概假不了。至少,我的飞钱份量重,可杀人于五丈外,发则必中,不想自甘菲薄冒名顶替。你说我是假的,我不怪你,因为你从没有见过鬼见愁赵其人,见了也不认识。”
他一直就在戏弄这位巨人,巨人可能真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不介意被戏弄,说话一直以强者的气势向他追问,对于嘲弄性的回答无法领会,毫不计较。
“是你协助一教一门,胆大包天劫掠贡船?”
“我?开玩笑,我鬼见愁赵是百万富豪,名利双全,居然诬赖我做劫贡船钦犯,去你娘的,你这狗养的想坑害我呀!”
“有人招出你化名赵雄……”
“是哪一个狗娘养的口供?我用得着化名?我鬼见愁赵名震天下,化名能带给我更多的利益?你简直狗屁!赶快去抓赵雄,别来烦我。”
‘绝剑徐飞扬已经承认,你就是赵雄。”
“哈哈!他凭什么指证我?”
“他也是协助杭教主劫贡船的人,与你是同伙。”
“你这蠢驴,他既然是劫贡船的钦犯,可以把他屈打成招,他必须避免受刑而胡乱咬攀任何人,甚至可以咬攀要命阎罗,甚至咬攀当今皇帝,咬攀你也不足为奇。赶快去抓他,狠狠地用重刑逼掉他半条命,看他还咬攀谁。快去,别让他跑了。
“看来,在下非擒住你严刑逼供不可了。”巨人知道斗口占不了便宜,软的不行只好用硬的了。
“那就上呀!不要光说不练,你的降魔杵分量不轻,舞得动吗?”
一声怒吼,巨人抡杵直上,双手运杵来一记横扫干军,杵一动风雷乍起,力道万钧,无人敢当。
横扫千军如果得手,肯定会打断任何人的腰,把人打成两段,那能擒住逼供?
赵辛不退反进,反向对方的左侧闪电似的疾冲,似乎降魔杵跟在他身后,挟风雷紧跟不舍,表示他与杵的扫势速度相等。
短枪就在这刹那间扭转拂出,咔一声敲中巨人的左上臂,身形再旋,绕回原位。
降魔杵向后飞,急剧翻腾风雷声更盛,远飞出四丈外,嘭一声击断了一段海碗粗的横枝。身后列阵的人相当机警,三个大汉仆倒避杵,杵飞旋过他们的顶门上空,惊出一身冷汗。
巨人的右上臂骨折肉绽,左手屈折悬吊着完全失去作用,哎了一声,如见鬼魅般右手托住悬着的手臂,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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