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鲜网版) by 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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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梦(鲜网版) by 卫风-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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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华猛然站住了脚,手怔怔指著他。 


“你” 


“你是?”他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你是龙子霏还是?” 


“飞天?”星华象梦游一般的走近。 


平舟注视著平静的,那象神祗般有著淡淡忧愁淡淡冷漠的人。 


是飞天,也是龙子霏。 


可是,他是怎麽了?昨天晚上临别之前,他并非这种眼神。 


他发生了什麽? 


平舟的目光缓缓下移,看到沈沈睡在一旁的青石上,双脚还浸在水中的行云。 


他们遇到了什麽? 





“星华,很久不见。”他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不复昨日的清亮:“没有一开始就告诉你,不怪我吧?” 


星华圆睁眼睛,扑上去把眼前的人抱个满怀。 


“死东西你还活著啊!”好象许多的话涌向嘴边,可是却一句也说不出来,死死抱著他,手攥紧了拳头,鼻子发酸眼眶热涨,想捶他几下子却下不了手。 


“你还活著啊!”这几个字说得恶狠狠的,星华撒开手,上上下下仔细看他:“你你怎麽会变成了龙族的人的?”一想著这家夥居然回到帝都来却一直装陌生人,还是恨不能狠狠踹他两脚。 





子霏嘴角有个清浅的微笑,指指地下的行云:“他被狐惑草所迷,恐怕要晚上才能醒。” 


星华恶狠狠的看著他,心中悲喜交集,用力眨眨眼,扯起他身上那如银穗流苏的轻裘:“这个东西,难道就是那个妖华袍吗?” 


子霏轻轻点了点头:“是,传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平舟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再没个著落,眼望著他却说不出话来。 


眼前的人无比熟悉,却又十足陌生。 





“看你们的样子,这一夜也辛苦。”他微笑著:“水很清冽,洗一把脸。” 


星华临水一照,脸上果然沾了许多尘灰。平舟走近了子霏的身边,轻声问道:“你们没事麽?遇到什麽危险没有?” 


子霏看著他温柔的眼目,心中觉得有些暖意,嘴里说的却是:“也没有什麽,就是多走了会儿路。” 


平舟明知道绝不止此,可是看著眼前坦露出了真面目,却象是笼上了一层无形的屏障的子霏,却凭生出不可接近的遥远之感。 





平舟是知道行云的心思的,也知道他寻这件妖华袍是爲了什麽。但这件绝世奇宝现在却穿在了子霏的身上。 


那些旧事,那些孽缘 


纗D又要翻寻出来? 





平舟的敏锐绝对是一等一。 





子霏看到他的目光停在自己的颈子上。 





那里有一块啮痕。 





子霏并没有刻意遮掩。 


他的衣物已经破碎不堪,除了这件妖华袍 ,他没有可以蔽身的东西。 


而行云 





行云在狂躁亢奋之後,却陷入昏沈。 


体内并没有受伤的迹象,灵力也无碍,只是被那狐惑的药性所迷。 


平舟担忧的拉住了他的手,子霏却回以微笑。 





昨夜种种,似旧梦无痕。 





“我没事。”他安抚的说,眉目间是浓浓的沈静。 


平舟的眼里却流露出浓浓的不安。 


行云必定是伤了他。 





“告诉他。”平舟突然冲口说了出来:“我告诉他。” 


子霏闭了一下眼,轻声说:“不用了。” 





已经不用了。 





他终于明白,已经过去的,便不要再回头去张望了。 





属于他的行云,已经不在了。 


现在这个行云,其实是陌生的一个人。 


欠他的,也都还过了吧。 





“你穿这个还真合适!”星华大大咧咧,湿水的手就这麽拍上来:“猛一看我还以爲见了鬼呢!” 


平舟拉他一把,星华眼一瞪:“怎麽,就兴他骗我,我说他一句还不行了?你们的心眼儿都是偏著长的。” 


子霏轻笑:“人的心本来就是偏著长的,你见谁的心是生在胸口正中间呢,你摸摸自己,心在哪边?” 


星华怒目圆睁偏又找不出话来反驳,挥拳就扑了过去。 





平舟不知道该拉著他们哪一个才是,子霏身子向後倒飞出去,虽然是後退姿态却曼妙闲适,在星华的攻势下保持著游刃有余的超然。 


子霏他 


在阳光下银光灿烂,好生耀眼的他 





平舟突然停止了慌乱。 





好象挣脱了一切束缚的子霏。 





“天纵宽,海纵深,心如疾风,飞越长空” 





那个弹剑而歌的少年,嗜空红衣黑发凌乱的飞天的形影,奇异的,与眼前这银色灿烂的人影重合在了一起。 








“这个”行云居然有点局促:“多谢你了。” 


子霏淡然一笑:“不用客气。我和辉月,平舟,星华,也算故交,你不用和我客气。” 


行云有些迷惘地看著他。这个有著漂亮眼眉一头银发的龙子霏。 


“那天” 


“那是因爲狐惑草的关系,并不是你的错。”子霏截住了他的话:“我都不记得了,你爲什麽还要耿耿于怀?” 


行云哦了一声,子霏把叠好的,用薄绸子包好的包裹放下。行云无意识地抓住了包裹的一角,丝滑的绸包里是比丝绸还柔软滑腻的妖华袍。 


“这个,其实,应该算是你找到的”行云摸著那心心念念要找的宝物,却突然觉得有些扎手,怎麽也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我” 


“什麽时候孔雀公子变得这麽小家子气了?”子霏微笑著,手指挑起从绸结的缝隙中流泄出来的银色的流苏一样的轻裘:“是你的就是你的,怎麽一副吓著的样子。” 


平舟安静的出现在窗外:“子霏,我有事要和你商议。” 


子霏点点头站了起来:“头还会晕吗?” 


行云茫然地摇了摇头。子霏向他颔首,然後转身离去。 


行云突然有些冲动,想拉住他不要,叫他不要走。 





在狂躁而迷乱的那个夜晚发生的事,行云只记得零零碎碎的片断。 


他记得这个人有平滑紧致的肌肤,修长的身躯。 


他的身体很温暖,被柔软而紧热所包裹,那种快乐无法言喻。 





然後,他在自己的寝殿里醒来,一切都象是不真实的梦境。 


那张在黑暗中流泪的面庞,让他心口莫名其妙的痛了一下,象是很细的针,突出其来刺进了一个不可知的柔软部位。 


只有这麽多。 


他只记得这麽多。 





可是本能的,他觉得应该不止这些,应该还有,还有 


他所不知道的,不记得的,还有更重要的。 


那时候子霏说了什麽没有? 


应该是有的吧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摸不著边的靠不住的记忆,他总觉得子霏说了什麽。 





行云挫败的抓抓头发,他真的不知道,怎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本来一切都那麽顺利美好,可是,竟然会被狐惑花迷住神智。 


竟然会侵犯龙族远道而来的龙子霏。 





行云抱著膝在靠窗的竹榻上发呆。如果前天晚上他不是和龙子霏一路,而是和星华或者是平舟 


行云打个寒噤,难道失去理智的他一样会侵犯象兄长一样的手足?会象伤害龙子霏那样伤害平舟或者是星华麽? 





不知道爲什麽,心里从来没有这样乱过。 


想著龙子霏面具下漂亮的容顔,沈静有些淡淡的忧郁的眼神。 





第一次见到他,心里就有点古怪的感觉。 


因爲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同寻常。 


平舟,辉月,那样温柔的眼神,带著一些怅然,象是在追思,又象是怀悼。 


那样的温柔的又深沈的眼神,他从来没有见过。 


辉月在注视他的时候,虽然有温柔有纵容有宠溺也有过严厉和训责。 


可是没有那种,让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行云也说不清心里那种淡淡的不安,晚上越窗去偷看那人的长相,不料被吓一跳的反而是自己。 


原来龙族人的脸上会生那样的鳞片! 





似乎是个很好脾气的人,没什麽锋芒和棱角。 


看人的眼光也很柔和。 


行云知道他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身上。 


很多人都会被孔雀公子的风采迷惑,行云也并不觉得意外。 





可是,前夜里的意外 


行云捶著脑袋还是没办法把那些昏暗错乱的记忆驱散。 





爲什麽会发生这样的事?该死的! 


该死的狐惑草,见鬼的妖华袍!该死的自己!该该诅咒的龙子霏。 


他那样的身手,不可能对付不了那时候神智错乱的自己! 


行云扯痛了自己的头皮,可是心里烦乱一点都没有消减。 





可恶可恶!都是因爲那个龙子霏,他要是不来帝都,不就什麽事儿都没有麽! 


所有的不对劲,都是从遇见他之後开始的! 





不要再想了!就象那个人自己说的,忘掉,那只是个偶尔脱轨的错失。 





可是那些杂乱无章的画面,却在眼前顽固的盘旋不去。 


在青光蒙蒙里面,那具身体,修长美好,那一层薄薄的胭红不知道是因爲羞辱还是疼痛但那双眼睛里绝不是情欲 


是哀绝 


行云头痛欲裂的呻吟著,抱著膝倒在榻上。 


忘掉! 


快忘掉! 





被他无意中带落跌散在地上的薄绸流淌于地,那柔软似水的妖华袍,被斜斜入窗的阳光映得灿然晶莹,美不可言。 





似乎有淡淡的烟影,从那一片银光袅袅升腾。 





远远的窗外,子霏与平舟并肩而行。 


“到三殿最後一位尘埃落定,你便要离开?”平舟有些意外的注视著他。 


子霏点点头,向这位始终对他和善温柔的旧友微笑。 


“隐龙谷那里有要事麽?”平舟有些急切:“你不想再去天城看看?” 


子霏半仰著头,明亮的阳光映得他双目晶莹剔透:“不去了。” 


“子霏”平舟握住他的手:“爲什麽不能留在这里?龙族何时都可以回去,我们却已经分离了整整两百年!” 


子霏有些歉然的微笑,却不说话。 


“这里就没有你牵挂的人” 


“我还是会常来的,什麽时候路过天城,一定也去寻你。”风吹动银发飘摆,子霏目光中也有些微的不舍:“我也想念你和星华,还有辉月毕竟相处过那麽多年” 





平舟深吸一口气,放脱了手:“你说的也是,上界规矩戒律极多,确是令人不得开心。” 


两个沿著长长的回廊漫步。 


“陛下的生辰就在後日了。” 


“知道只是我也没有什麽预备,倒要失礼于他” 


“我倒觉得陛下不会介意这些虚礼不过前一次,你的笛曲真是技惊四座。” 


子霏只是微笑。 





辉月的生辰,就在一派祥和安逸的气氛中到来了。 


子霏并没有穿平舟特特送来的那式大礼服,还是一领青衫,只是佩带另换过了一条玉带。 


星华挨过来来小声说:“有你的,明著不给他面子。” 


子霏一笑:“他才不计较这些。” 


星华想了想,笑出声来:“这倒是,现在他也不能再让你去擦神殿的地板。” 


平舟自然是盛妆华服来的,子霏从没看过这样子的他。身上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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