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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那些毒品贩子有多猖狂。查走私的都能查出毒品来了,那要是查起毒品来就不知道能查出多少了。
也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所以此行我还带了几个包括沈国在内的武警连的骨干,武警的训练那边也许会因为这几个骨干被抽调而受到影响,但一来这时武警的训练已经走上了正轨,另一方面还有熟悉武警训练的张勇在基地坐镇指挥,于是这问题我也就不用过于担心了。正所谓有得必有失,在人手不足的现在要一口气训练那么多的武警。那就不该对训练质量有太多的要求了。
我这所以选择这个沈国的原因,是觉得这家伙似乎天生就是一个当武警的料……这是在之前武警训练的过程中发现的。
这家伙在部队里的表现并不出色,甚至在资料里我知道他在部队里还是个“问题兵”,所谓的“问题兵”就是下达给他的各种任务他并没有采取积极的态度去完成,而是拖泥带水的随便做一下就敷衍了事。有一次放哨时甚至还因为趴在哨位里睡着了差点出大事故,还好越军踩到了地雷惊醒了战友这才及时发现了险情,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沈国也因为这事被记了一次大过,然而他还是死性不改,在部队里继续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按他的话说。就是那是他的性格,天生的。没法改。
他之所以也能进这武警连,我想多半是原部队想早点送走这个“瘟神”,于是就把他给踢到我们武警连这里来了。
只是没想到这一踢还真踢对了,到了武警连之后这沈国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只没有之前那副懒散的样子有时甚至还在训练结束后自个研究战术及方法。比如这武警部队用的潜望镜就是他鼓捣出来的。
有一天我问起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转变,是不是因为被踢到武警连来后就怕了,于是就洗心革面了。
沈国抬起头来不在乎的说道:“哪能啊,部队和武警连不都是兵么?我还乐得不上战场不用躲那到处是水是虫的猫耳洞呢!”
“那这又是为什么?”我问。
至少我不相信是因为我的原因,因为沈国转变的期间还是个小兵,我与武警连接触多的还是张勇,那时连沈国是谁都不知道。
“俺也不知道!”沈国摸了摸头回答道:“就是喜欢,觉得打这样的仗要比战场猛打猛杀拿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掉脑袋的活有意思!”
“哦!”听到这里我就有些明白了。
我想沈国这话里头有两层意思,一个就是像武警这类的低烈度战斗正好是沈国的兴趣,这就像现代人找工作一样,如果工作不是自己的兴趣而仅仅只是为了生活,那难免会有种混日子的心态。反之如果工作恰好是自己的兴趣爱好,那就会主动的投入十二分的热情。我想沈国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另一方面,我觉得沈国之所以会对武警这种低烈度的战斗感兴趣,是因为他更喜欢这种可控的战斗。
这也许就是武警的战斗与战场的另一个区别:在战场上那就存在太多太多的意外,同时也存在太多太多的运气因素,一个兵就算训练得再好,丢到战场里说不准一枪没打就被流弹打死了,被弹片或碎石击毙了……也就是说在战场存在更多不可控的因素。
但武警这种低烈度的战斗却有些不同,虽然也有许多的意外,但与战场相比可控性却强得多。
由此我也知道这个沈国别看他吊儿郎当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应该是个控制欲较强的人,之前他在部队里之所以那么消极完全是因为发觉战场不可控,于是干脆破罐子破摔,到了武警部队却发现这种战斗正合他意。
所以说,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心相同,也就适合不同的工作这话是说对了。
我们的行程与以往差不多,下了飞机之后就搭乘汽车前往边境,区别只是这一回去的是中缅边境而不是中越边境。
“营长!”还在摇摇晃晃的汽车上朝边境前进的时候,粱连兵就在对面不岔的问道:“你说,这毒品会这么快流入云南,会不会跟越鬼子也有关系?”
“就是!”坐在旁边的小石头插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国家这么大,为啥什么地方都不扩散就扩散到云南呢?云南在跟越鬼子打仗呗,越鬼子在战场上打不过咱们,就想用毒品来腐蚀我们,想用鸦片战争时代帝国主义的方法来打败我们!”
“说得对!”另一名战士也握着拳头说道:“你们想,如果云南的百姓都染上了毒瘾,这毒瘾很有可能就会扩散到部队,咱们就很有可能会出现国民党时代的双枪部队,战斗力会受到影响不说,云南百姓的生活、经济和粮食产量都会受到影响,这可是我们云南边防的直接补给基地啊,这就会在很大程度上加重我军的补给负担!这就是越鬼子的阴恶用心,咱们一定不能让敌人得逞!”
……
战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像是那么回事,只听得我苦笑不已。
事实上我觉得毒品会最先曼延至云南也很正常,金三角地区以产毒、制毒闻名嘛,老挝、缅甸与金三角毗邻,中国又与缅、老有那么长的交界,那会扩散到云南当然是理所当然的。
所以我觉得这都是战士的心理作用,因为心里恨着越鬼子,所以把什么坏事都往越鬼子身上扯。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还真有那么一回事,就像战士们说的那样,越南政府或者是为了经济利益或者是为了用鸦片来打另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竟然会纵容边民甚至是毒贩制毒并将毒品偷运进中国贩卖。
由此可见上级在这时候就开始重视缉毒并组建起缉毒大队还是相当有远见的。
当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的时候,我们的车队就开进一个用围墙圈起来的一个大基地内并在一排房子前停了下来。
我刚跳下车就看到几名武警跑到我面前端端正正的敬了个礼,为首的一名战士铿然有声的叫道:“报告营长,武警三连一排三班班长葛良兵报道!”
“唔!”闻言我不由一愣,没想到前来迎接我的还是我训练过的武警,更让我尴尬的还是我对这叫葛良兵的武警战士没有半点印像。
不过这似乎也不奇怪,首先是合成营里的兵慢慢的多了起来,现在我想要对每个兵都有印像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其次是我与武警战士的直接接触本来就不多,不像合成营的战士那样,几乎每一个兵都是在战场的同生共死之下打过来的。再次就是听这番号是武警三连……也就是这支武警部队是由张勇的武警连训练出来的武警连,跟我的关系自然又远了一点。
“你们这是……”我在奇怪这几个武警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报告营长!”葛良兵报告道:“因为我们已经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对这一带地形和工作都比较熟悉,同时上级考虑到我们与合成营的关系,所以让我们来配合合成营的训练工作!”
“哦!”闻言我不由点了点头,这个安排倒是细致,由我的老部下来配合工作就不会有陌生感。
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个上级还是挺细心的,只是他也许没想到,我们合成营来来回回的到这云南都不知道多少回了,对这片土地早就不再陌生了。
第七十一章 缉毒
“这位是公安局副局长罗建新!”
“这位是缉毒大队队长陈志宇!”
“这位是缉毒大队政委徐成亮!”
……
葛良兵很快就为我一一介绍了基地里的各个干部,只是这干部却有数十个之多,刚才因为天黑我没注意看还以为他们是列队欢迎的兵,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是这基地里前来参训缉毒大队的骨干。
当然,又像往常一样,这人一多我很快就犯糊涂了,除了机械的与迎上前来握手的干部握手之外,那些名字、职位什么的一个都没记住……咱部队这时还没恢复军衔,除了那几个公安局的外看起来全都一样,谁能分得清哪个是哪个啊!
“杨营长您好!”最后还是那个缉毒大队的队长善解人意,他很快就知道我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抢在别人上来之前再次握住我的手说道:“我代表德宏州缉毒训练基地欢迎合成营的到来,我们一千余名官兵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展开训练!”
“我说陈队长!”这时身穿警服的公安局罗副局长就走上前来劝道:“你看看你,那么急干什么?人家杨营长才刚下车连杯茶都没喝呢,你就在说训练的事了!”
“是,是!”陈队长不由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我不由暗自好笑,这一个队长一个副局长两个人倒是十分明显,不用看他们身上的制服一听他们说话的风格就知道哪个是兵哪个是警。
在葛良兵等人的安排下,合成营十分顺利的进驻了基地并享受了来到这个叫德宏州梁河县的基地里的第一顿晚餐。
后来我才知道“德宏”这个词其实是傣族语的音译,“德”是下面的意思。“宏”则是指怒江。“德宏”也就是指怒江的下游。
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这顿晚餐还颇为丰盛,吃的是竹筒饭配酸肉、牛肉等等。
其实不只是我意外,看到晚餐有这么多东西就连战士们也个个都面面相觑。要知道我们以前来云南的时候,能吃得上一顿热饭就算不错了,哪里敢想这样的大鱼大肉啊!
然而转念一想很快就明白了,这里可不是中越边境,中越边境那是在打仗的自然不敢生火造饭,而且所有物资也以部队为主所以过得苦些。
而这次我们虽然同样是来云南执行任务。但离战场却有段距离,受战争的影响自然也就小一些。
从这一点来看,我想这一次也许是我们最舒服的一次云南之行了。
酒足饭饱后又在队长和副局长的陪同下在基地里瞎逛了一会儿,众人才集中到会议室里开始谈正事。
“同志们!”主持这次会议的是公安局的陈副局长。
对于这一点我是早就料到了,首先咱们这个缉毒大队的组建就是为了配合公安部队缉毒的,那么归公安部门领导也是当然的。其次是这时候只有公安部门对云南一带的毒品情况有一定的了解,其它人甚至包括我们合成营都是两眼一摸黑什么也不知道,那主角当然就是公安部门。
“首先!”陈副局长拉长了声音挥着手说道:“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欢迎杨营长与合成营的到来!”
“哗哗……”会议室里很快就响起了一片掌声,我和合成营的几名干部站起身来敬个环礼回应。
“其次我想说的是!”陈副局长接着说道:“上级对云南的禁毒工作十分重视,正因为如此上级才会决定在这里组建一支一千人的缉毒大队。上级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到我们手上。我们绝不能辜负了党和人民对我们的期望,一定要把下定决心出色的完成这个任务……”
接着就是“吧啦吧啦”的一大堆。说的尽是些思想工作之类的话,完全就没有切入正题。
这时我就在奇怪了,好像谢副局长也有这毛病,是不是公安局的都有大量的时间浪费或是慢慢思考,所以性子才这么慢的。咱们当兵的才不会这样呢,这要是在战场上也这么开会,早就不知道死过几回了。
早知道我就该把谢副局长也带来了,如果他来的话,只怕跟这个陈副局长有得一拼。
“陈副局长!”十几分钟后我终于按捺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