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震碎的玻璃一起从另一边窗户狠狠地抛了出去。
这部份人要是被抛出去的话也许还是幸运的,因为外面是海水,他们还有获救的希望,那些被窗户之间的铁杆或是墙面挡住英军士兵就惨不忍睹了,有的被铁杆拦腰切成了两半,有的则被紧接着疾飞而来的重物给砸着了一片肉泥……
趴在地上的我们也不好受,舰身的剧烈震荡使我们就像是几个皮球似的在里头摇来晃去,最后这个震荡终于慢慢缓了下来,这时候林霞才有空抬起头来看向周围,但一看到两侧被摔得到处都是残肢肉泥的英军士兵尸体时就忍不住大声呕吐起来。
“我们中弹了!”头部受了点轻伤流着血的克拉普大叫:“是他妈的飞鱼导弹!可恶的的阿根廷人,飞鱼导弹似乎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
于是我很快就想起克拉普之前乘坐的谢菲尔德号也是被飞鱼导弹击沉的……所以他这话还真对,飞鱼导弹的寻踪装置似乎就是跟着克拉普来的,五枚飞鱼导弹能有两枚能让他撞到,这要有多好的运气啊!
“马上联系救援船!”克拉普一把抓起地上一名还有知觉的英军通讯员,叫道:“让他们派直升机来和救生艇来!”
“是!”通讯兵应着马上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他很快就发现船上的通讯设备已经被炸坏了。
“弃船!”克拉普朝我们大叫:“离开这里!”
这个决定当然是对的,军舰被炸之后很快就会引起大火,而且这时候的军舰也已经失去了动力,呆在这里就只有一个下场,被阿根廷空军炸死或是被烧死。
还有知觉的水兵当即互相搀扶着朝舰外逃去,我也一把拖着被吓得呆若木鸡的林霞往甲板上跑,可是这林霞似乎被吓得脚都发软了,于是我干脆一把抱着她就跑……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这不是我所熟悉的那个战场,但却是在一艘就要沉没的军舰上,不说天上有几十架朝我们疯狂轰炸的阿根廷战机,周围的海水都是能冻死人的零下几十度。
当我们站在甲板上的时候就有些绝望了……救生艇的位置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而这时其它军舰却因为忙着要对付空中的敌机而无暇顾及我们这里的险情……
“放心,上校!”克拉普走到我身边安慰道:“直升机很快就会来的,我们已经用无线电联系好了!”
然而就在这我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一架阿根廷战机朝我们俯冲而来,接着就朝我们所在的位置投下了一枚巨型炸弹……
这时候的我脑袋里犹豫了下……听说阿根廷的炸弹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机率不会爆炸,我是否要赌一把?!
但很显然这时候并不是赌的时候,于是我只能一咬牙,大喊一声:“跳!”
一边说一边拉着林霞和克拉普一个翻身就跃下了军舰。
很明显我的选择是对的,因为我们才刚刚跃下军舰,就听到背后“轰”的一阵巨响……这枚炸弹显然不是个哑弹。
但跳下去的我们似乎也并不好受,因为在那里等着我们的零下几十度的海水!
然而我们却没得选择,这总比在上面被炸成几块的好。
第一百三十一章 救援
一阵刺耳的寒冷,在入水的那一刻突然间整个世界都清静了。
接着就是乱七八糟的弹片或是带着火焰的军舰碎片从天而降往水里乱射……这马上就让我意识到了外面的危险于是不仅没有马上浮出水面反而继续往水里钻了钻。
很明显,这些由一千磅航空炸弹炸开的碎片而且还是军舰的装甲碎片并不会比炮弹的弹片要差多少,这时候冒出头去无疑就是找死。
而这时的海水……无疑就是我最好的掩体,别看那些弹片好像能够轻易的射入海水并激起一道道吓人的水柱,但其实海水对诸如子弹或是弹片这些高速运动的物体的阻力是与速度成正比的,也就是物体的速度越快阻力也就越大。
我记得自己曾经看过一个试验,一把步枪对着一米水深的木板发射一发子弹,让人大跌眼镜的是子弹仅仅只能在木板上留下一个凹槽。
所以这时候在水下等上一等无疑是明智的选择。
事实也证明我是对的,因为下一秒我头顶上就一黑……砸下了一块门板大小的军舰碎片,所幸我是躲在水下,这会儿如果是在外头的话非得被砸得脑袋开花了不可。
这时突然感觉自己被人从背后提着风衣帽猛地一拽就往海面浮去。
浮出海面时就听到林霞的叫声:“营长,营长……你怎么样?”
这时我才意识到把我拽出水面的还是林霞……我刚才有意躲在水下并往下沉,她还以为我是不会水性呢!
“我没事!”我大声回应道:“看不出来你水性还挺好的!”
林霞见我果真没事,这才松了一口气回答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水呢。你忘了我是在海边长大的了?”
我哦了一声。这一点倒是的确忘了。
“克拉普准将呢?”我问。
“不知道!”林霞朝四周望了望:“刚才还看见他的……”
我心下暗道一声糟了……如果林霞刚才还看见他的话。那也就意味着克拉普已经浮出水面,现在看不见人则很有可能是被弹片给砸下去了。
“刚才大慨在哪个位置?”我问。
“应该在……那……”
林霞还没说完我就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幸运的是林霞指的位置很准确,而且我下潜得也很及时,我很快就在海水里隐隐看到一个正在缓缓下沉的阴影,于是二话不说游了下去一把就将它拉了上来。
这时的我其实已经根本顾不得自己是否拉错人了,一个是因为没时间,我嘴里憋着的一口气已经不够了,另一个则是因为水下太暗没法辩认。而且就算是辩认出不是克拉普难道说还能置之不理吗?也一样要把它拉上来!
很幸运的是,在我露出水面时就认出了他的确就是克拉普。
不幸的是我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只是见他头上一道疤痕却没有多少血,照想应该是被海水冲洗之后又冻住了。
这时我才感觉到全身一阵寒意,尤其是露出水面的脸部,还没过一会儿就像结成冰似的失去了知觉。我不由看了看身旁同样是疼得瑟瑟发抖的林霞一眼,心里暗暗叫苦,如果英军的救援船还不来的话,或者说迟些再来的话,就别说昏迷不醒的克拉普了。就连我们也许都小命不保。
不过看了看我手里抓着的克拉普我就不由放下心来……这时的英军的确要应付阿根廷空军无暇分身,但就算他们再没空也会用最快的速度来找我们。
原因很简单。克拉普可是个准将,指挥英军子舰队的指挥官。
要知道这一场阿根廷阵亡的最高级别军官还只是上校,如果英军阵亡的来个准将……那就算是最终打赢了这场战只怕也要留下一个笑柄了。
“放心!”于是我就安慰着林霞:“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嗯!”林霞点了点头,牙齿已经情不自禁地开始打颤发出“咯咯咯”的声音。
“营长!”林霞有些含混不清的说着:“我要感谢你!”
“感谢我什么?”我有点不明白林霞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说这样的话。
“感谢你让我明白了许多道理!”
“原来是因为这个!”我不由笑道:“你已经感谢过了!”
“不,不只是这个。”林霞继续说道:“我父亲……因为我的态度所以一直与我不和,一直以来,我都以为那是老一代人的旧思想,以为是代沟……现在才知道,原来他是对的!”
说着林霞两眼很快就红了起来,但泪水才刚流出就在她脸上变成了冰块。
闻言我心下不由一阵感慨,当初我对老头的想法又何尝不是如此?所以我真是太理解林霞现在的感受了。
“如果……”林霞接着说道:“如果我死了,营长……代我跟他说声对不起!我真的明白了,真的看清了……”
“我不会说的!”我打断她的话道:“这些话留给你亲自跟他说!”
说着就朝远处的一艘救生艇挥手大喊:“嘿,克拉普将军在这!”
但是刚喊出这句话就不由愣了,因为我情急之下喊的却是英文。
“我就知道!”林霞艰难的笑了笑:“你会英文!”
这时的我也不解释了,只得苦笑一下,说道:“别跟别人说!”
“知道,又是军事机密!”
我无奈的笑了笑,也懒得再去解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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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校!”第二天我就在指挥室里见到了头上缠着绷带的克拉普,他这次受的伤显然并不轻,因为他连帽子都戴不上去了。甚至脖子都无法正常的转动。
“这次是你救了我的命!”克拉普说:“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或许你可以用舰空导弹!”我开玩笑的说道。
但没想到克拉普却把我这话当真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就缓缓点头道:“如果你需要的话,那么我会尽力促成这件事!”
“这只是个玩笑,将军!”我解释道。
“不不,不管是为公还是为私,我认为这都是应该的!”
“好吧!”想想我也就不再推迟了,毕竟这时候我们国家的确是很需要各种先进的装备并进行研究学习,尤其是在导弹方面。
“有件事我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克拉普接着说:“但这是上级命令下来的任务……”
“将军请说!”我有些奇怪战斗都已经打到现在这种状态了,英军还会遇到什么难题。
“这一次当然不是海战的问题!”克拉普说:“你也知道的。阿根廷空军在接连的几场大战中损失惨重,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五枚飞鱼导弹都已经发射完了,也就是说对我们航母的威胁已基本可以排除,这就使得我们在海军及空军方面可以放开手来大干一场,完全不需要有多少顾忌。但是在马岛上的陆军却碰到的问题……”
“什么问题?”我说:“难道sas还解决不了?”
“正是sas出了问题!”克拉普随手递给了我一份文件,接着就在地图上指出了一个位置道:“就是在这……正如你所看到的,阿根廷陆军对斯坦利港的防御分为三道,第一道以肯特山和查杰林山两个高地为支撑,第二道是哈里顿山和浪顿山,第三道是无线岭、欲坠山、威廉山和工兵山一线。这每一道防线之间都有大量的地雷和障碍。只留下一条秘密通道供联络之用,sas的三百余名队员就被困在第二道防线的哈里顿山和浪顿山上!”
“怎么会这样?”我不由疑惑的问道:“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是一个巧合!”克拉普苦笑了一下。说道:“也可以说是陆军轻敌,他们一路势如破竹的攻城掠地,仅仅只是几天的时间就攻到了斯坦利港,而且这一路几乎都没有碰到顽强的抵抗,所以陆军就以为阿根廷陆军个个都是胆小鬼,于是动作就快了点!”
对于这一点我倒是可以理解的,因为我自己对阿根廷陆军都有一种轻视的心理,这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开战以来他们的表现实在是有些让人不敢恭维。
“昨天以sas为先锋的部队已经攻下了肯特山和查杰林山,也就是斯坦利港的第一道防线!”克拉普指着地图接着说道:“但这时抵达这道防线的兵力还不多,只有一个营,而且因为肯特山和查杰林山前有大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