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灯火的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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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璃灯火的消逝-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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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你把它埋在心底深处,不去碰触不去回忆它看似平静,但如果有人提及一点,曾经所有的伤痛便会连根拔起。
  我怎么会忘记,怎么会忘记,三年前我和杜牧白就是在图书馆认识的。
  高二下学期第一次模拟考试,以往都是在年级前十徘徊的我由于发挥超常,很不幸的,考了年级第一。
  就是那天,我像往常一样走进学校的图书室,立刻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看到了没这个女生就是这次考试的第一名。”
  “还挺漂亮的嘛。”
  “什么呀,人可不怎么样。”
  “怎么?”
  “每天放学都有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来接她”
  “哎呦,好学生也”
  我记得,第一次听到这种不堪入耳的话时,我拿起课桌上那本最厚的《音乐鉴赏》课本甩了她的脸。
  可是后来渐渐的明白,你可以堵住一个人的嘴,可是堵不了所有人的嘴。
  所以到现在听习惯了,也变得不痛不痒。
  我没有找到想要的书,管理员说,刚刚被人借走。
  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把书递到我眼前。
  我接过书,丢下一句谢谢,扬长而去。
  甚至,没仔细看他长什么样。
  在场所有人看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又是一阵骚动。
  我从回忆中抽回思绪,看见徐琳琳果然在图书馆门口等着我。
  我走到她面前说:“没想到你和我斗了那么多年,还斗出那么多默契来。”
  我们并肩走在校园内,不知道的肯定认为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可是,我们永远不可能是朋友。如果没有杜牧白,也许会是呢!”提到牧白,她的声音明显小声许多。
  她接着说:“我记得,我们第一次说话,我还差点打了你巴掌。”徐琳琳多少有些得意,因为以前都是她欺负我。
  “恩,就是我和牧白认识那天。”
  我又回想起三年前。
  那天走出图书室时已经放学,和往常一样,我走进学校对面的奶茶店。
  他下班比我们学校放学晚半个小时,我总要在这儿等会。
  要了一杯绿茶果奶,刚坐下一阵尖锐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于念棠,你真不要脸!”紧接着来的还有她的纤纤玉手。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手及时的抓住了要落在我脸上的巴掌。
  “徐琳琳,你太嚣张了!”是刚才把书让给我的男生,我顿时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他的刘海有些长,又低着头,我没看清楚他的脸。
  女生有些不知所措,“杜牧白”
  杜牧白?就是以前一直保持年级第一也就是这次的年级第二的杜牧白?
  经常听见身边的女生叽叽喳喳地讨论,而当个被看做最标准男友的人站到我面前,我居然还不认识他。
  “还不走。”我第一次感觉到,居然有人可以把三个字说得这么冷冽,总是有些让人不可抗拒的感觉。
  那个叫徐琳琳的瞪了我一眼,离开奶茶店,甚是狼狈。
  我拢了一下头发,坐好,指尖轻敲着玻璃杯,发出很悦耳的声响。
  “我是应该谢谢你把书让给我了?还是应该怪你给我惹了那么大的一个麻烦呢?”
  他坐在我前面的座位上,戴上耳机,很长时间才说:“你觉得呢?”
  那时正放着路绮欧的《当我发现你》,声音温柔,时光流淌,一切犹如静谧的梦境。
  有一刻,突然感觉春暖花开的味道。
  我觉得,你是那亿万之一的可能中,刚好碰上的意外。
  看吧,我们就这么认识了,没有鸟语花香,没有大雪纷飞,没有阴差阳错。甚至,还带着点小小的冲突。
  徐琳琳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和我作对的。每次在校园不期而遇,她总是要羞辱我一番,因为杜牧白对我好。
  我不知道杜牧白是不是故意的。在相识后的每一天,放学后我总会在奶茶店看见他。
  他一般都要一杯咖啡,而且从来不加糖。
  更让让人不解的是,在那舒服地坐着,要么听歌,要么看侦探小说。
  他都不学习么?真不知道他以前的成绩是不是抄来的。
  杜牧白每天都会在我付账前把他的钱付了,当然还有我的那一份。
  他的解释是,这是给我惹麻烦的补偿。
  我才不稀罕什么补偿,这只会让喜欢他的徐琳琳更加和我势不两立。
  谁知道他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天底下哪有掉馅饼的好事。
  想着想着,本来在书本上的视线不知道什么时候移到他脸上。
  说实话,他长得的确特别祸害女生,尤其是睫毛。
  男生的睫毛怎么可以那么好看!很多年以后一个朋友对我说过,每个男生的睫毛都是一个天使的翅膀,它等着命中注定的女孩带着它飞翔。
  “再看就要收钱了!”他突然睁开眼,眉间全是笑意。
  “谁看你了,自恋吧。”我赶忙扭过头,玻璃窗上倒映女生青春的脸,分外的红。
  第一次,有些摸不透自己的心思。
  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人们脚步匆匆,“下雨了呀。”
  我走到奶茶店门口,有些焦急,他怎么还没来接我?
  杜牧白这时就在我左边,雨越下越大,世界仿佛成了一片汪洋,川流不息。
  他把伞仍到我怀里,丢下一句“别感冒了。”冲进一片看不清的世界中。
  他难道不知道有人来接我么?想喊住他,才发现少年的身影早已淹没在雨中,不见了踪迹。
  那一刻,我听到内心深处有什么破土而出的声音。一阵隐隐的疼痛瞬间漫布全身,原来心疼人是这样子的。
  当晚,几乎一夜无眠,天快亮时好不容易睡着,只觉得梦里有个穿白衬衫的少年在雨中朝着我微笑,瞬间心暖倾城,光年为他黯淡。
  醒来后,我知道我完了!
  魂不守舍了一天后,放了学立刻跑到奶茶店。
  他看到我跑得急急忙忙的样子,笑出声:“是不是怕我跑了啊。”
  我嘴硬:“才不是,来还伞而已。”我把伞扔到桌子上,不再看他。
  “我把伞都借给你了,自己挨淋,是不是该有些报答啊。”
  “你想要什么报答?”
  他假装沉思了一会,镇定自若地说:“那做这把伞的女主人,可好?”
  三月的风已经很暖,慵懒的阳光却让人有种落泪的感觉。
  我同样镇定自若地回答,好。
  雨过天晴的街道,有泥土的清香,有空气的清新,还有两个年轻人互相的珍惜。
  在所人激烈地猜测我和杜牧白关系时,我们手牵手的站在人前。不高调,也不低调,但已足够有杀伤力。
  缘分就是这样,有些人,一辈子的时间也走不到一起,而有些人,幸福往往来得措手不及。
  我和徐琳琳整个“叙旧”过程两个人都很平静,但是两个人同时都明白,对方再努力压抑着些什么不让它爆发。
  聊了好久,大都是往事重提,但有一段彼此都没提起。
  快天黑时,各自回离。
  我走了几步,转过身看见徐琳琳的白色连衣裙在黄昏下努力摇摆,本自年轻的身躯我却看到了苍老的意味。
  我还能清楚地回想起三年前徐琳琳找我那天,她穿得就是一件短袖连衣裙。
  初夏随着知了的叫声如期而至,教学楼大片土地掩埋在绿杨阴里。即使吹一阵风,仍然是非常闷热,可能快下雨了吧。
  走出办公室耳边还回响着班主任重复了n遍的那句,“你从年级第一退步到年级三十十名这是什么概念啊,你知不知道?”
  我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概念。
  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很快乐。
  跟杜牧白在一起真的很幸福。
  那种因为一句话、一个眼神就无比满足的甜蜜,那种因为一刻不见就思念成灾的感觉,老师又怎么会懂?就像现在,我要立刻去找他,诉说心里的委屈与压力。
  走到楼梯拐角处却看见了让我我不想看见的人。
  刚要绕道,她却叫住我。
  “于念棠,我有话对你说。”
  我不理她,继续向前走。
  “关于杜牧白的!”
  我转过身,假装不在意地说:“徐琳琳,你到底想说什么!”
  “听说这次考试你退步了很多名哦?当然,我不是来嘲笑你的”
  我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她看我要走赶忙说:
  “知道杜牧白为什么跟你交往么?你以为他爱你啊,他不过是为了让你分心,为了年级第一的位置罢了”
  “很多同学都知道,只是你自己被蒙在鼓里而已。”她补充道。
  我原本不相信徐琳琳的话,可是看着她不像撒谎的样子又仔细想想这段日子以来自己成绩的退步,第一次那颗年轻恋爱的心开始摇摆起来。
  突然的心慌让我有点颤抖,去找杜牧白的脚步不免的放慢,小心翼翼地仿佛将我凌迟。
  杜牧白班的门是掩着的,但是我知道他在里面。就在我准备推门而入的时候,听到里面的谈话,立刻停下动作。
  “牧白,你还没跟那个于念棠分手啊?”是牧白最好的朋友阿佑。
  杜牧白没有回答。
  “你不知道那些关于她的传言有多难听你也知道,每天都有个男人来接她。”
  我推门而入,无视满脸尴尬的阿佑,轻轻开口;“牧白,放学有一会了,走么?”
  只要他告诉我,那些传言都是假的,我还会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不管流言飞语,只在乎细水长流。
  “你先走吧。”停了几秒钟又说“我有些事要处理。”心不在焉被他掩饰得不着痕迹。
  “杜牧白,我再问你一次,走么?”这些,早已经超出我自尊所承受的范围。
  “你先走”
  还没等他说完,我转过身把那八个字说得很缓慢。
  我说,杜牧白我们分手吧!
  看吧,因为我们年轻总是自尊过满、姿态高傲,以为活在世界上便要唯我独尊了。
  可现实哪有那么逆来顺受,所以童话改变一点,我们就要山崩地裂。
  离开教室的时候,一颗泪落下,滚烫滚烫的。
  没多久,感觉他追出来,两个人跑着下楼的声音震得整个教学楼摇摇晃晃。
  我突然想起和徐琳琳聊了这么久,竟然把万勉忘了!
  赶忙拨通了他的电话,我说对不起对不起,他说,傻瓜,说什么对不起,我给你买了晚餐
  刚挂了电话,我便收到徐琳琳发来的短信。她说:于念棠,你真没良心,你怎么可以找男朋友呢!你忘了杜牧白是因你而死吗!
  是啊,杜牧白已经死了,是我害死的他!那段我跳逼的回忆还是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痛苦瞬间将我淹没。
  杜牧白还是追上了我,为了不让老师看见,他把我拉到了教学楼后面空旷的土地上。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
  “放开我!”我开始像个泼妇一样不停地捶打他。
  杜牧白不管我的反抗,抱住我,疯狂地吻。
  想起徐琳琳的话,想起他刚才的冷漠,胃里一阵翻滚的恶心让我使出最大的力气一把推开他。
  “杜牧白,你真让我恶心。”
  “你今天到底在发什么疯?”
  我从来没看到过如此骇人的杜牧白,与以前的温柔,判若两人。
  “那些传言,那些传言,你怎么解释?”
  雨水太大,我必须扯着嗓子喊,免得声音被淹没。
  “于念棠,你敢跟我提传言。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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