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瞪她一眼,她蒙头蒙脑的就被带回车上。
送路婵娟回去的路上吴庭威嘴角抿得紧紧的,路婵娟与他说话,他只敷衍的“嗯”应声,她本也憋着气,索性也不再开口。
下车时路婵娟问:“一起上去吧?”
吴庭威揉了揉太阳穴:“改天吧,我晚上回去还得加会儿班,你早点休息吧!”
路婵娟阖上车门,隔着车窗向他摆手。车子疾驰而去。路婵娟随意在台阶上坐下,从皮包中取出根烟来。路家是城中大户,老宅子在东郊偏远地段。而她租的这套公寓除了离公司近,最重要的是距离他的住所不过十分钟的距离。当时她妈妈是要把房子买下来的,她觉得是多此一举,因为婚后她定是要搬去与他同住的。然而她所有的自信与骄傲却在这几个月点点的消退,待在她身边的吴庭威常常会失神,也不愿碰她,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也许他不再爱她了。可他注视她的眼神仍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对她依旧是满满的宠溺与体贴,她又如何能相信爱情已经消失?
指间的红芒在漆黑夜色中明明灭灭,她狠狠地抽了一口,往空中长吐气,望着那一圈圈的烟雾,她嘴角微微勾起:“都站这么久了,不如过来坐坐?”
——————
翌日,清晨的第N缕日光叫醒了简洁。宿醉引起的头疼还未消退,她边揉着额头边睁开眼睛起身,眸子掠过的景致却与家中相距甚远。昨日身上的着装已然换成新的,她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之后锁定了最坏的那个。打开门在客厅晃悠了一圈却未见一个人影,她咬着唇忧心的坐到沙发上去。门把转动的声音将她略显呆滞的目光吸引过去,只见任跃手中提了个快餐袋推门而入。他心情似乎很好,嘴里还哼着歌,见到她已起床,高兴地跟她打招呼:“哈喽,美女!过来吃早餐!”他走向餐桌放下东西:“诺,你最爱的肉夹馍和黑米粥,还热着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简洁更是紧张,嗫喏着过去小心翼翼坐下。任跃笑嘻嘻把肉夹馍送到她手里,又拿吸管插开俩盛黑米粥的塑料杯。他一手拿着杯子喝着,另一只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笑眯眯看她。简洁咬着平日里最爱的肉夹馍却觉食之无味,心里翻腾的厉害,望着桌面的眼睛偶尔抬眸触碰到他灼热的视线变会惊恐的离开。
“昨晚的事”他故意拉长声线,“你还记得吗?”
因受到惊讶险些被噎住的简洁捂嘴轻咳,她咕咚咚喝了好几块稀粥,犹如上战场般道:“不记得!”
“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骗我!”他故作委屈。
简洁当真被吓到:“难道我真的把你扑到了?”
“你仔细回忆!”
简洁咬着吸管回想,昨晚被他拉上车后也没见他说话,她歪靠在椅背一段时间也就睡了过去,再后来她猛地睁大眼睛,一抬脚就往她身上踹去:“你流氓!”
他没来得及闪躲,抽气捂住被踢到的腿弯:“我靠,你这女人!平时文文静静地,怎么力气这么大!本少爷好心好意伺候你一晚上,你居然恩将仇报!”
她顿时羞红了脸:“谁让你伺候!”
任跃也觉得玩笑开大了,连忙向她解释。
昨晚回家半路上简洁耍起了酒疯,在车上手舞足蹈的非要再去喝酒,任跃握着方向盘的手被她扯来扯去,无奈只好找了最近的小店整了几瓶啤酒。她酒量实在差得很,一瓶酒下肚后已经快要不醒人事,趴在桌子上叫都叫不起来。
任跃只好背着她走回马路对面,谁知道刚走到路中央她就开始犯恶心,他当时吓得脸色大变:“简洁,你给我忍者点!”可她死死搂着他硬生生吐了他一后背。他怕简妈见到她这模样会担心,于是打了电话过去说是今晚一群朋友要去唱歌。隔着听筒他觉得简妈似乎挺开心的,也未多问。到家后已经过了午夜,他一个电话把熟睡中的女秘书叫来,那女人却打扮得花枝招展出现在他门口,被他督促着给简洁换衣服时一脸的不情愿。
简洁目瞪口呆的听完任跃的描述:”昨晚那么糟糕,你今天居然还这么开心?”
任跃突然握住她交叠置于桌面的手:“其实你喝醉时比平时可爱多了!”
简洁抽回手指随意将头发拢至耳侧:“不管怎么说,谢谢!”
“我们交往吧!以结婚为前提!好吗?”
如果简洁还是三年前那个初入社会的单纯女生,在任跃的甜蜜攻势下定会缴械投降。 但事实是她曾为生活所迫而自甘堕落做了那人两年的情人,而从小生活在蜜罐里的任跃却是在风花雪月里游荡自如。,莫不说她对他并无特殊感情,就算某天他真的住在她心里,这天地之差也必然是横跨于两人间永恒消失不掉的鸿沟。
“sorry啊”
他打断她:“不用急着给我答案。”
“你知道的,我之前跟吴庭威”她不知该选择哪个词组来描述与吴庭威之间的关系。
“已经分手了不是吗?”他笑起来时会左边脸颊有浅浅梨涡,安全又无害的。
她轻轻扯了扯嘴角,手指一个接一个的有节奏的慢速敲过桌子:“我——并不是他女朋友——”水漾的眸子微微轻抬,”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希望你能做我的女朋友——不对,结了婚就是老婆了!”
简洁嘴角抽了抽:“你想得还——真远呐!”
“所以我说,不用着急回答我,等你——多久我都乐意!”
只是他最后问她一句:”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第 7 章
只是他最后问她一句:”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简洁怔然,脑筋急速转动却找不到任何痕迹,于是只得摇头:“对不起。”
任跃似乎是有些失落的,却很好的用笑容遮掩,又是轻松闲适的调子:“哎,我早知道你不记得!女人呐!”
“不如你告诉我?”
他倒是傲娇得很,撇着嘴哼着偏过头:“偏不!就让你自己想破脑袋去!”
她笑而不语。
简洁从未见过能如此熟练游走于成熟与幼稚之间的男人,当然这或许是她太过孤陋寡闻,可自打记事起她所亲密相处的只有吴庭威一人,吴庭威与任跃是及其不同的,他热衷于掌控一切,哪怕是最亲密的时刻他也会是绝对的主导者。
——
这天傍晚下班前任跃邀请简洁陪他参加个聚会,因这段时间来任跃对她照顾有加,简洁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只得应下来,可临出门前她以美食为诱饵拖了丁小玲作伴。
聚会地点在城中著名的集吃喝玩乐于一体的娱乐会所。包厢隔音效果极好,穿过幽深而静谧的走廊,临近最深处包厢门时才略感受到屋内热闹的气氛。
透过包厢门上的两扇玻璃窗简洁看到了些熟悉的身影,顿时有了逃跑的念头,可身边已知晓真实详情的丁小玲却拽着她愤愤道:“怕什么?都分手了,他吴庭威还能吃了你?”
简洁叹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丁小绫撇嘴:“我如果是你,就加速度搞定任公子,光明正大、大摇大摆的从吴庭威和路婵娟那对贱人面前走过去!后悔死他!”
简洁苦苦扯下嘴角——后悔?谁后悔?
在她来得及阻挡前,丁小玲已果断的推开包厢门。灯光朦胧烟雾缭绕的屋内,又是吃饭喝酒,又是唱歌聊天的,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两人。
可简洁偏就觉得正与人交谈的吴庭威看到她了。
丁小绫的嘴角不着痕迹抽动了下,眼神闪烁,心中暗自后悔,这场合——还真就不该来!
任跃望穿了秋水才盼来佳人,欣喜的走上前揽住简洁。简洁怔忡间竟忘记了拒绝。笑嘻嘻说了两句话,才注意到一旁的丁小绫,这女孩儿五官精致小巧,皮肤白皙透亮,虽不算是顶尖美人,可一双大眼睛却极其漂亮,最引人注目的当是那两条细长笔直的美腿。任跃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起曾经在何处见过这丫头,又转头瞅了眼房间沙发靠里角落里表面谦谦君子实则腹黑心狠的某人,不由得收起了好奇心。
任跃虚揽简洁肩膀的亲密举动无疑引起在场朋友的猜疑。众人上下左右打量的目光让简洁浑身不舒服,这才意识到自己处于何种境地。
简洁略显尴尬的挪开身子,任跃摸摸笔尖,柔柔笑笑。简洁需要后备力量的支撑,于是去挽丁小绫的手臂,却发现她全身僵硬,手指更是冰凉。
“你冷吗?”简洁问。
丁小绫回过神来,干干笑两声:“还好!”
菜将将上齐,简洁本预备与丁小绫悄无声息 寻个角落的位置,可任跃那群狐朋狗友偏起哄推她至任跃右手方空着的座位。
简洁只得硬着头皮坐下。
丁小绫刚好在简洁正对面,她身边的黑衣男人长相俊朗,眉目分明,嘴角微微含笑,十分儒雅,和煦的目光让人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丁小绫此时心无旁鹜的拿着筷子夹菜,与平时无异。
而简洁却如坐针毡,她无法理解为何吴庭威无视如此多空位,却偏偏坐在她右边。路婵娟的温声细语娇笑连连不绝于耳,简洁只觉得胸闷得厉害,她甚至猜疑这男人是不是故意要给她难堪叫她难过。
任跃见她只埋头搅着白米饭对一桌子美食视而不见,体贴的为她夹菜,又亲手为她剥了只煮得油亮通红的大龙虾,可虾肉还没放进简洁的碟子里,便听见吴庭威平淡的声音传来:“她对海鲜过敏。”语气太过寻常,似乎在讲于己无关之事。
任跃手中的筷子堪堪停在离碗一寸远之处,路婵娟捏着的高脚杯几不可微浅晃。简洁刚吃进的竹笋卡在喉咙眼不上不下,她连连咳嗽,任跃忙递了杯温白开过去,简洁大口喝了半杯才顺过气来。
在场眼明心细的人隐隐瞧出了点端倪,私下里用眉目交谈。
在少许私人场合,此时更有心者已将简洁与他的小情人对号入座。
任跃见气氛略显得尴尬,于是笑嘻嘻招呼众人吃喝玩乐,他那群朋友当中较能活跃气氛的也附和帮衬着,氛围慢慢缓和下来。
简洁浅浅舒口气,眼不斜视的盯着盘中菜,慢条斯理的吃着。
吴庭威倏然毫无由来觉得心烦气燥,于是点燃支烟,呼气间将夹着烟的左手放置在桌面。烟雾顺着风飞入简洁的鼻腔内,熟悉的特制烟味让她止不住咳嗽几声,吴庭威蹙眉瞧了她一眼,却仍旧是捻熄了烟头。
_______
饭毕又开始了娱乐项目。
蛋糕车被会所员工推进包厢时,简洁才愕然意识到今日聚会竟是为任跃庆生。两手空空如也的她后知后觉房间最靠里的壁柜上堆放的皆是生日礼物。
简洁在人群后瞧着居于中心的任跃,确是当中的佼佼者。吴庭威悄无声息出现在身旁一手抄在裤袋里,一手端着红酒杯,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