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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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兵日记-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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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那颗大石头终于坠下,我端着手枪匍匐前进,检查每个伤者的情况,事实证明,他们全部牺牲在了那两颗手雷上,因为他们离得太近了点,我推开那叛军狙击手沉重的尸身,终于找到了那支救命的SVD狙击枪,枪已经很老很破了,保养欠佳,枪托和护木多多少少都有些磨损,但枪上安装的PSO…1光学瞄准镜仍然清晰依旧,镜身也保存完好,像是新的一样,检查弹匣,还有慢慢一匣子弹,摸索尸体全身,又发现了五个满弹弹匣,我不禁大呼幸运:多谢上天眷顾,天赐良枪!
  SVD我虽然不太熟悉但我是打心眼里喜欢这支枪的,可能是在国内用惯了AK等苏货吧,好了,废话少说,开始找掩体,帕夫琴科也爬了过来,对我指了指三点钟方向的一个树墩,我立刻会意,立刻动身爬了过去,飞速架好枪,待帕夫琴科归位后,开始狙击。
  把瞄准镜开大倒最大倍率,发现了三百米处的高山上那颗猥琐的人头,伪装的很好,但还是不能逃过我的眼睛,大雾好像又浓了许多,好似乌烟瘴气,又好似回到了地狱,和阎罗夜叉交手。
  “三百米。看得到吗?”
  “确认目标。”我轻轻拉动枪栓——“咔嚓”
  “无风。”
  “待击。修正五分之一密位。”说实话我根本没有信心击中目标,一是目标太小,二是能见度太低!我轻轻移动瞄准镜,修正弹道,食指轻轻搭在扳机上,缓缓下压。
  “Frie!”
  “啪勾!”子弹呼啸而出,速度惊人冲向那颗小小的人头,突然!目标发生了大幅度的移动,瞬间从阵地中弹跳起来,狂奔而出,shit!模仿秀吗?我靠!弹壳抛出,我一咬牙,移动瞄准镜提前四个密位狙击这个狂奔的饿狼!那家伙中计了,我凭感觉算出了这个提前量并适时扣动扳机,子弹有些许误差的飞入那那家伙的右臂,他倒下了,但还握着枪,“砰!”对山传来一声枪响,我快速缩头,子弹击中我据枪的树墩,发出‘啪撞’一声脆响。帕夫琴科吓坏了,但还是对我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我来不及笑,抄起枪再次狂奔出这个危险地阵地,移动到一棵大树后面,帕夫琴科随后跟上,差点挨了一发子弹,他端着47为我警戒身后,要知道,我们在冒着前后被夹击的危险来和这头饿狼玩死亡游戏!一旦输了就什么都没了!我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小心的把枪探出大树,瞄准镜中那小子还在地上趴着,好像很痛苦的抽搐,这时,我只需再开一枪!
  “快点!有人来了!”帕夫琴科突然大声叫道,枪声随即传来,来自身后,我扭头一看,妈呀,差点昏死过去,来的足足有差不多三十人,全副武装,拉成一个散兵线分散的向我们袭来,而且散兵线间距很大,这群家伙也很注意隐蔽。甚至还有扛着火箭筒。
  “Fuck!”我大骂一声,抬起狙击枪对准其中散兵线中的一个家伙扣动扳机,子弹在那家伙的胸部开花,很漂亮的一朵血花,但随即而来的是弹雨报复,你可以想象数不清的子弹像蚊子似地在你耳边呼啸时那是一个什么情景!情急之下,我丢掉SVD,拾起地上的一支AKS74U,对准散兵线乱扫,但叛军也不是傻子,他们迅速隐蔽,借助掩体向我们射击,这下可完了,我们只能一边打一边移动,但这样打很被动的!说不定下一分钟我就会被流弹击中身亡!
  “呼呼”帕夫琴科在喘气,子弹在我们周身急速飞过,好似呼啸而去的火车,我定了定神,道:“想没想过要死在这里,我们已经不可能和那群家伙碰头了。”
  “呵呵。”帕夫琴科掏出口袋里最后一根白海,点着深吸了一口,然后递给我,我微微一笑,缓缓把香烟叼在嘴上,深吸深吸烟圈升腾,接着被子弹击碎!同时也击碎了我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我大声咆哮,像是释放出了什么,接着我离开掩体,用近乎疯狂的姿势近乎疯狂的行为向世界宣誓:老子即使死!也要拉你们垫背!
  “砰!”格外清晰的一声,好似四周寂静只有这最后一个声响,我吐出一个烟圈,闭上眼睛,身边的一切好像都在慢动作回放,弹壳‘噌楞’一声抛出,然后又被吸了进去,我口中的香烟‘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接着一切恢复正常,我痛苦的倒在地上,哈哈,我中弹了!老子他妈的中弹了!
  那种锥心的疼痛谁也别想忍受!就像千万只蚂蚁爬在你溃烂的疮口上!耳鸣充斥了我的听觉,我的味觉在一口苦水中渐渐失灵,第六感完全报废,帕夫琴科大喊着我的名字,我的眼中有好几个他正在用枪托抡好几个长的一样的敌人。
  “你还好吗?”帕夫琴科大声问道,但我的耳中只有我喘粗气的声音,我揉揉模糊的眼,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接着,帕夫琴科倒在我身边,但他还握着枪继续战斗,他用手支撑着地面,单手操纵着步枪大声咆哮着扫射敌人。敌人恼羞成怒,动用了大杀器——56火箭筒,40MM火箭弹炸断一棵棵参天的古木,帕夫琴科依靠的大树被击中了,此时,这家伙就像一个火战士,一个真正的勇士!
  一片混乱中,我摸索着地面找到了那支我丢掉的SVD,缓缓转过身子,瞄准那一片模糊的高山。
  “杀掉我!杀掉我!”
  “来啊!杀了我啊!你这个懦夫!”
  “来啊!胆小鬼!来啊!你这个弱者!伤残者!废物!尸体!”
  我喘着粗气,眼前一片模糊,瞄准镜在晃动,渐渐变成了三个,我使劲揉眼,手指胡乱的扣动扳机,我没有间隔的打完了一匣子弹,枪口上跳到不能再高的地步,冒着青烟的弹壳落到我的手腕上,好像一瞬间把我打醒了。
  “我是谁?”我在问自己,敌人冲了过来,我在还击吗?帕夫琴科在坚持,他用毅力捍卫者我们坚强不屈的生命!我是个懦夫!弱者!我厉声尖啸,举起双拳大力挥击,双拳击倒两个进犯的敌军,帕夫琴科见我如此,拔出军刀疯狂的斩杀着弹药用尽,虎狼似地敌人,无数生命倒在我们的拳下刀下,我好似武侠小说中的高手,双拳就好像那挺威猛的人肉收割机。
  “啊!”一个家伙在我的拳下口喷鲜血向后倒退几步倒在地上,他的战友拔了他的手枪接着上来,被我一拳击中太阳穴,这一拳力道十足,打破了他的脑壳,无数脑浆飞了出来,喷在我的脸上,我的眼中只有杀气,伸出舌头舔了舔腮边的脑浆!我真是他妈的一头饿狼啊!我身上好似生出了万丈魔火,没有一个敌人赶来进犯。我前进几步,双脚踏在地上‘咔咔’作响。走到一个叛军身前,那家伙像一只老鼠似地向我摆着手求我不要杀他,我大吼一声,一只手把他举了起来,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抓住他的小腿,使劲一掰,“咔嚓”一声,那家伙的腿完全断了,从大腿根倒小腿,那家伙惨叫一声,昏死过去,我重重的把手中的人摔在地上,一脚踏碎了他的头颅,其他人看的呆了,好似要投降似地,帕夫琴科也看的呆了,他不相信眼前的我。说实话,我也有点惧怕我自己了。
  “撤”残兵中间一个貌似长官的家伙唯唯诺诺的说道,但是没有一个敢动身子的,他们都在想着自己死了,他们的老婆孩子父亲母亲该怎么办,他们多可怜啊,无奈加入叛军饱受折磨又要惨死在腥风血雨中死后还不得安葬永不瞑目,化为孤魂野鬼游荡在死去的地方,但谁想过我?我从小无父无母,被部队养大,寒冷的血浆已经注入我的体内,我似乎就是为‘杀’一字而生的。
  现在,你们谁也阻止不了我!我拔出手枪,对准那个唯唯诺诺的军官,没有任何犹豫的扣动扳机,子弹炸开那罪恶的头颅,无头尸体倒在地上向他的部下们阐述这什么,一个童子军从掩体中爬出,无所畏惧的奔向那具尸体,大声哭喊着——“爸爸!爸爸!”我冷冷一笑,枪口对准那个童子军,就在我扣动扳机的当口上,脑中突然闪过了什么
  “这个孩子有九条命,克死了爹娘!”
  “这种畜生,下生就害死人!”
  “离他远点!”
  “呸呸!孙振是个扫把星,孙振是个扫把星!”
  “野种!去死吧!”
  
  “我的孩子,你认得这支枪吗?”
  “他叫85狙击步枪,瞄准目标,只需扣动扳机!”
  “啪勾!”
  
  “妈的!他们关闭了频道!”
  “怎么会?”
  嗒嗒嗒嗒嗒 !
  “小何!小何!”
  那可怜的面孔,从小就没了爹娘,呵呵,可悲,我又塑造了一个新的孙振,这个小童子军活下来也要像我一样疯掉,还不如“砰!”又是一枪,打断了童子军的神经中枢,我听到有人在骂我禽兽,所以抬手又是一枪。
  连续数枪过后,套筒停止复位,空仓挂机,我拨动空仓挂机解脱杆,套筒复位,“咔哒”一声,清脆,敌人已经被肃清,只剩下一地少胳膊少腿的尸体,他们的亡魂归天,我好像看到他们了,为首的就是那个童子军,他瞪圆了双眼像一个夜叉似地扑向我,大声哭喊——“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我向后退几步,帕夫琴科扶住我,但他好像触电似地又把手缩了回去,我知道,我是个杀人魔,谁都不想靠近我。
  “挺住!”帕夫琴科突然紧紧握住我的双手,我的体内好像顿时生出了一股新鲜的血液,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兄弟情!他握住我的手,我的是那么紧,我紧紧抱住他。
  “不要离开我。”
  我哭了,一行泪顺着眼角划过面颊。我终于领会到了兄弟的真谛,原来我心中需要的不止是打架时的一双手吃饭时的一张嘴,还有在临死时,可以紧紧握住的一双手
  突然,枪声又起,是机枪声,无数敌人漫山遍野而来,包括对面的山上,我再也经受不住精神的折磨,“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随即昏死了过去
  
  谁都不知道,枪林弹雨中,一个身负重伤的十九岁小兵背着他那生死与共的弟兄在这一片荒芜中艰难似地爬行,只为了一个信仰——兄弟。

  第五十六章 血舞残阳
  56
  “他怎么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我从昏睡中惊醒,是帕夫琴科,我缓缓睁开眼,双手支撑着艰难的站了起来,但还没来得及观察周围的一切,一只大手便把我按了回去,竟然是一个身穿道袍的修士,戴着口罩和橡胶手套,旁边的一个护士一样的金发女人正小心的观察着夹子上带血的弹片,我揉了揉眼,道:“我这是在哪里?”
  “至高无上的上帝!保佑这个幸运的人得到重生!”修士见我张嘴说话,惊喜道,话音刚落,就见几个全副武装伤痕累累的家伙硬闯进病房,修女丢下弹片,大吼道:“出去出去!我不希望在我的病房内看到这些东西!”几个家伙耸了耸肩,我的视力还是有点模糊,只认出了其中一个人——帕夫琴科。他在傻笑。
  “帕夫琴科,你傻笑什么?想要我来亲你吗?”我不忘挖苦他一句,这小子‘嘿嘿’一笑,道:“你还是把唇上的胡茬刮干净在等着我来吻你吧。”
  我终于露出了难得的笑容,但只是面部小小的抽搐,我面部的皮肤显然是受伤被缝过了,修士小心的揉了揉我脆弱的老脸,对几个家伙道:“他差不多已经没事了,但我劝你们,还是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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