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梁小丑混世记12执手 作者:易人北[出书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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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梁小丑混世记12执手 作者:易人北[出书版]-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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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孙二老眼睛渐渐合上,那清香好闻的药味让他们太舒服了,原本亢奋的精神也被抚慰,二老齐齐进入梦乡。
  传山担心两位老人头伸在外面会落枕,特意抬手虚虚托起两位老人,让他们重新睡好,再帮他们把被子拉上。
  今晚享受到灵泉水和灵药滋润的不止罗爷爷和公孙二老,传山没有特意封闭灵气的泄露,几乎所有住在这附近的人都闻到了极为好闻的药香味,其他好处不说,至少从此刻起,所有人都能睡个让他们第二天起来神清气爽的好觉。
  这样明天健康的罗爷爷出现在人前,也就不会显得太突然了吧?
  「要不要趁这时候把你姥姥的腿重新接一下?我看她这模样应该是当初受伤时没有接好。」庚二在罗爷爷浸泡药液期间去检查了下公孙姥姥的断腿。
  传山摇头,「你先把爷爷治好,姥姥的腿不妨等到明天。我想只要看到爷爷痊愈,不用你开口,我姥爷姥姥大概就会主动来求你了。」
  庚二白眼看他,「你这人果然不是好人,竟然算计到自己姥爷姥姥头上。」
  「我这是为了谁?我姥姥的腿也不急在这一天半天,倒是赶紧给他们弄些食物和厚实的衣物回来才是真的。」传山给小胖子气倒。
  庚二顿了一下,忽然道:「你是不是有点恨你们家人,我感觉到他们好像对你」
  「谈不上恨,他们对我大多数时候都不错,在外人面前也会维护我,只是家里发生了什麽事,他们偶尔会忍不住埋怨我而已。」传山心情平静地道。
  接着,他又说道:「普通家庭都这样,这麽多人住在一起肯定有各种矛盾,有时候当时气得要死,但过一段时日就不会那麽气了,而且都是自家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我爹那个人别看软不拉叽的,在家专干和稀泥的活计,不过他曾跟我说过一句话,对小时候的我触动很大。」
  「他跟你说什麽了?」庚二好奇。
  「爷爷是不是要泡到早上?我们去县城里转转,买点东西回来,路上我慢慢跟你说。」

  第四章

  传山给屋里布下简单的结界,拉着庚二就跑了。跑走时,他还好心把在屋外睡着的更夫和巡逻村民送进了屋里。
  县城很好找,只要往附近气息最驳杂的地方去就是,那里一定是人口聚集地。
  在前往县城途中,传山站在飞梭上搂着庚二回忆过往:「我爹曾跟我说,再硬的铁剑泡到水里也会泡烂掉,再有棱角的石头泡到水里也会被磨去棱角,在家里与其做伤人的铁剑和石头,不如做包容的水,而且水并不是没有脾气。」
  「水吗?」庚二回头瞅着这人还真觉得有点像。诡异多变,表面良善,暗里阴险狠毒,即使身在绝境,只要找到一点机会就能透着缝隙找到生机,发火的时候如洪水,发情的时候没完没了,温柔的时候黏黏糊糊的,庚二不小心想多了,脸上有点发烧。
  传山不知道庚二在想什麽,像聊天一样,在黑夜中和他继续说着从没有告诉过别人的心事。
  「我娘她经常在家里跟家里人说,不要让外面人看了家里的笑话,就算要闹也要关上门闹。所以我们家虽然三代同堂,共同侍奉四位老人,也少有争吵。他们都努力遇事不埋怨我,我也努力不怪他们偏心。」
  庚二回头,踮起脚摸了摸自家嫩草的头,有点心疼他,这死孩子小时候一定经常躲起来偷哭。
  传山低头蹭他的脸蛋,「对内要软,对外要强。这是我从家人身上学到的。因为霉星之名,我小时吃了很多亏,後来就学会了遇事要动脑子,知道不能一味蛮干。」
  庚二抓住传山环在他胸前的大手,靠着他。
  传山蹭着庚二,咕咕哝哝地跟他说着小时候的事。
  说自己怎麽被人欺负啦,又是怎麽欺负回去的;说家里老人怎麽偏心弟妹,却跟他说大的要让小的;说弟妹听信外面的谣言远离他,让他伤心了好长一段时间;说弟妹又回头找他,向他赔礼道歉,他又是多麽开心。
  说娘亲自责,说老爹到处和稀泥;又说自己遇到了多少冤枉,说他家人替他出头和村里人争吵;最後还说到自己当初有喜欢过村里一个毛丫头,可因为对方骂他扫把星,他把她推了一跤,以後就成了仇人。
  庚二听到这里,炸毛了!
  男人贱笑着挨了好几下锤子,顺便啃了嫩馒头几口。
  不一会儿,两人就赶到了附近最大、人最多的一座县城。
  城墙上刻着「河玉」二字,距离传海的难民屯约有五、六百里路程。
  「你娘不是说你妹妹和你妹夫来这里购粮了吗?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说不定我们能碰上他们。」庚二看到城池的名字想了起来。
  传山也下意识地寻找起妹妹的行踪。
  四更鼓过,五更将至,正是人睡得最熟的时候,有些需要早起做买卖的人家已经点起炉火,开始了一天营生。有些客栈也有客人在整理行装和吃早饭,准备天一亮就上路。
  「找到了,他们在城北。」传山带着庚二直奔城北而去。
  罗传咏,如今的王罗氏正在用大通铺院子里的简易灶台做早饭。
  这家客栈是河玉县最大的骡马客栈,有六个院落,专门给有大量货物的行商们落脚用。客栈十分简陋,没有什麽正儿八经的客房,只有大通铺。
  通铺就在骡马歇脚和放货物的院子中,行商们为了货物和骡马安全,并不特别注重自身待遇,如果注重的人也不会住到这里来。
  快过年了,这时节还在外行走的商人并不多,一个大院子只有麻山屯出来的一行人和他们的骡马货物。
  「咏子,天这麽冷,你怎麽不多睡一会儿?」一名看起来十分利落干练的青年走到罗传咏身後,想要接过她手上的活计。
  传咏没让,「你都起来了,我哪还能睡得着。你去把货物清点一下,饭好了我叫你。」
  「夏秋已经去清点了。」青年接过妻子手中的烧火棍,让她去做熬粥的轻巧活。
  传山和庚二赶到,却没有立刻现身。
  庚二奇怪地看了传山一眼。
  传山正在用挑剔的目光看他妹夫。
  他妹从外表上看可不像过得很好的样子,衣裙虽然还算干净,可补丁摞着补丁,反倒是他妹夫王松林身上穿的布袄有个七、八成新。
  有村民抱了一堆柴禾过来,看到王松林夫妇连忙打招呼。
  王松林对他点点头。
  那村民看二把手夫妇都在干活,不好意思闲站着,放下柴禾,又转身跑去给骡马喂草料。
  「陈家三哥就是比其他人勤快。你看其他人还在被窝里偷懒,就他听到我们起了,他也跟着爬了起来。」传咏看着那村民赞了一声。
  「嗯,是个有眼色的。」
  传咏看了看水溜溜的稀粥,想弄点野菜掺进去都找不到哪里有。这地方贫瘠,天又冷,能有的野菜少得很,在城外看到几颗荠菜可也不够一顿吃的。
  「如果我们再不把布卖出去,大家下顿可能就要饿肚子了。」传咏忧心地道。
  「城里的商人把价格都压得太低,如果我们就这麽点头卖了,以後就别想卖出价格来。」
  王松林也很无奈,大家都想早点把麻布卖掉好换成粮食和盐回去,可是城里的布匹商人连成一气,不管他们找哪家,价格都是一样。可那样的价格,他们还不如留着自己做衣穿呢。
  「可我们也没有能力再跑远了。你说我们要是给那些商人塞点钱」
  「没用。」王松林摇头,「我们那些布匹本来就卖不出多少钱,又能拿出多少贿赂那些商人?那些布匹商也不在乎我们这点零头,我们的布匹又不是多好。」
  「虽然不好,可那也是大家忍饥挨饿,拼着老命赶织出来的,大家都指望着这些布能换到粮食和种子,过个好年。那些商人怎麽就不能」
  「那些商人和我们一样,谁都想多赚点。」王松林看灶里的火烧得稳当,抽出两根柴禾用小火慢慢熬灶上的粥,起身走过去安慰妻子。
  「你别担心,咱们的布不是真卖不出去,只是我想把价格再往上提一些。今天我等会儿就去找老赵,他大概是那些布匹商中最好说话的,我多求求他,如果他能稍微再加一点,我就把布匹卖给他。咱们换了粮食和盐,也好早点回去。」
  「松林,让你难为了。」传咏抚了抚丈夫的衣襟。可怜他们已经拿不出更好的衣服,也没有多余的银钱置办衣裳,丈夫只能穿得这麽寒酸去跟人谈生意。
  说起来是谈生意,其实还不是弯腰求人?那些商人只看衣衫,不知道给了丈夫多少难堪,也亏得她丈夫能一一忍受下来。
  「我不难为,辛苦的是你。你嫁给我快两年了,我也没让你过上好日子,还让你抛头露面跟着我到处跑。」王松林看周围没人,偷偷摸了摸妻子的小手,还放到嘴边呵了呵气。
  「傻瓜,那是我愿意。」传咏低头抿嘴一笑,小两口渐渐靠到一起。
  「哥,嫂子,货物我都点清了,一块布头都没有少。」一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小大人一样跑了过来叫道。
  小两口迅速分开。
  传山勉强满意。
  他妹子过得穷苦,但含在眼里、浮在脸上的幸福也不是假的,看来那王松林不但是个有担当的血性汉子,对妻子也懂得温柔体贴。最要紧的是他并不是一味刚强,还懂得为了生活低下他的头颅。
  不过这还不够,他还得再看一看。
  那小孩就是王松林的弟弟了吧?模样看起来不错,还有点眼熟。咦?眼熟?
  传山正要仔细打量那小孩。
  「你想就这麽一直偷看他们?」庚二戳他,「你爷爷还在桶里泡着呢,要麽我先回去?」
  传山反应过来,对了,他是来办正事的。既然看到妹妹和妹夫无事,不妨就把他们放一放,先把要紧的事办了。
  「不,让他们忙他们的事,我们去忙我们的,走。」
  当天天不亮,河玉县城里就出现了两名行为古怪但出手十分阔绰的富家少爷。
  这两名富家少爷自然就是传山和庚二,他们俩先去了当地最大的酒楼,叫起掌柜的,拍出大笔银钱让他在两个时辰内能做多少菜肴就做多少菜肴,要求不要珍贵只要美味,包括碗碟一起送到城外,最後按照送去的菜量结算银子。
  为了节省时间,他们让掌柜的可以找其他家酒楼菜馆一起做,不管做多少,他们都收下。
  那掌柜的见多识广,并没有多嘴询问客人要这麽多酒菜做什麽,看看他们留下的不下五百两的银元宝,一个个确认是真银後,觉得不会吃亏,一挥手就让底下的夥计忙开了。
  接着传山两人就去了当地最大的车马行,买下了所有他们能卖的车马,而且丝毫不还价。
  车马行行主既是惊疑又是欢喜,害怕上当,还特地找了老夥计来验证银钱真假,确定果然都是有官府印记的足银,当即笑得嘴都合不拢。只要银子是真的,谁一大清早刚开门就做成这麽大一笔生意能不高兴?
  传山两人共买了二十四辆带厢大车、四十八头骡子。两头骡子一辆车,走得轻轻松松。
  车马行行主因为现货不够,还临时跟其他车马行周转了车马。
  当传山看到该车马行里两匹没有杂色的高头大马,一时心动,干脆也掏银子买了下来。
  这两匹成年雄驹的价格加起来比二十头骡子都贵,车马行行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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