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目光一滞,罗耀文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以自己为天的女子竟然会有如此的一天。“是你设的局?”
对于罗耀文的猜疑,苏景回忆一抹苦涩的笑容,“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吗?如果不是真正的罗耀文做的,你能出现在这里吗?”她能做的不过是推波助澜了一把,也不过就是让陇穗在判决上动些小小的手脚而已。
“可是,你也没有帮上一步。”淡漠无情的眼眸依旧没有任何动容,罗耀文冷情的反驳道。
“帮?我为什么要帮?”苏景冷笑道,“您以前是那么的尊贵,只要一句话就可以让我去生或是让我去死。可是,我那么的敬重你,那么努力的帮你打理后宫,你回报给我的是什么?如果不是突然间到了这里,恐怕我不止是个废后了吧?”
是人都会变的,只看接触的是什么环境。在现代,有着开明的舆论权,多变的环境,各式各样的诱惑,苏景早就不是以前的那拉氏·景娴,再不是那个围着爱新觉罗·弘历一人转的那拉皇后。
“你说令妃也在这里?”手指轻叩桌面,罗耀文紧皱着眉,问。
“怎么?现在知道要找她了?”以前所受的怨似乎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口,不约而同的涌向那道出口,苏景笑讽道,“你们果然是夫唱妇随,她也找了个‘好’人家,就是那位院长林彩霞。可笑你们自诩感情如何的深,到头来还不是相见不相识!”
有时候,最最了解自己的反而是自己的敌人。在警局的时候,让苏景认出了林彩霞。而在她探监的时候,林彩霞又在她坦白前先认了出来,只不过表情很难堪就是。
“是她?”想起那个如今可以做自己阿姨辈的林彩霞,再回想起曾经美好的令妃,罗耀文心里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很复杂也很惆怅。
“你以为令妃就当真那么美好善良吗?那好,我就告诉你。”刚才知道这事的真相,她也是吃惊了好一会。“你的令妃就因为是小燕子的过失才来到这里的,所以,在警局她明明认出了小燕子和永琪,可是为了她自己的怨,还是不顾旧情的把小燕子和永琪统统起诉了。”
“这怎么会?”无法想象温柔似水的女子仅仅是换了个地方就性情大变,罗耀文心里突的有些发堵。
看见罗耀文终于变了脸色,苏景心中莫名的一阵畅快,“你当真以为在那个地方的女人会有一个是干净的吗?她不过是最会掩饰的一个而已,偏偏你见了小燕子他们就什么都看不到听不得了。”
被苏景的话怔愣在原地,罗耀文不断的敲击着桌面,神情一阵恍惚。待回过神来,对面的苏景已经起身正要开门。
望着对方决然离去的背影,罗耀文喉间一阵涌动,却说不出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接替的警员重新回来。
另一边,傅家客厅内一片暗潮汹涌,矛头皆是指向坐在沙发中央,手牵着手的傅文斌和夏艳茹。
“你说什么!”傅家家主傅晟对着傅文斌怒道。
紧了紧拉着夏艳茹的手,傅文斌坦荡荡的看向自己的家人,一字一字的重复道:“我已经和艳茹领证了,如果你们不愿意接受,那我们就搬出去。”
“文斌,你忘了妈妈说的话了吗?”越看夏艳茹越觉得碍眼,唐敏晨转头直视傅文斌厉声道。
“老师原来是喜欢当人家的第三者吗?”比起时刻谨记维持自己修养的一双父母,傅雯雯说话可不知道什么叫委婉,什么叫客气。
“我我不是。”攥紧的手扣得有些微微的发疼,夏艳茹低低的为自己辩解,只是那淳弱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没有说服力。
“雯雯,怎么对你大嫂说话的?”瞪了傅雯雯一眼,傅文斌坚定的声音再次响起,“沫晓已经答应我向她爸爸提出解除婚约,难道你们就不能祝福我和艳茹幸福吗?”
“什么?你还对人家沫晓说白了?”腾的从沙发上站起,傅晟眼冒怒火,扬起手就欲往傅文斌脸上扇去,却被旁边的唐敏晨给拦了下来。“你这个逆子!逆子啊!”
“伯父,您不要怪文斌,我们是真心相爱的,金小姐也是真心诚意祝福我们的,您为什么不能试着理解文斌呢?”
“这没你说话的份!我也永远不会承认你是我傅家的儿媳!”
“既然你们不愿意接受我和艳茹,那我们搬出去就是了。”见不得夏艳茹有任何的委屈,傅文斌出声打断了傅晟未说完的话。
“好了,傅昇你也别气了,既然儿子坚持就让他们住下吧。”眸中传递着某种信息,唐敏晨做着和事老温言软语的劝到。
闻言,傅昇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转身上了楼,也没有说上半句反对的话。
“妈,谢谢,谢谢你的理解。”
但是,唐敏晨虽然同意两人留下,却也并没有说自己承认夏艳茹,只是木已成舟,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不如先放任一阵子再慢慢思量。
成为傅家儿媳的日子,对夏艳茹来说并不好过,也不容易过。因为悔婚一事,金家开始在商场上不留余地的对傅家进行一切打压,逼得傅家的两个男人每天在外奔波,回到家也已是累到了极点。因此,夏艳茹和傅文斌婚后的生活并没有两人想象中的那么甜蜜,反而充满了苦涩。
由于唐敏晨的贵妇说法,夏艳茹百般无奈的辞去了学校的职务,安心的守在傅家。然而,现在又是暑假,小姨子每天都会在她面前晃动,张口闭口的小三,从来不会叫她的名字或是一声大嫂,就连有客人在场也不懂得收敛。
至此,傅家少奶奶是有第三者转正的消息不胫而走,在圈子里渐渐传了开来,使得夏艳茹根本交不到什么可以聊天逛街的朋友。尤其,个别刻薄的人又拿她孤儿的身世做文章,在背后指指点点,闲言碎语的。最为恶毒的就在恶意揣测,在院长入狱还能心安理得家人享受富家太太生活的夏艳茹,是不是也遗传了某院长某些不可告人的陋习。
而对外面的谣言,唐敏晨虽然知道却阻止不了,越是辩解反而越是让其他人把是非给肯定。只是,对待夏艳茹却越来越漠视,经常似故意的无视她的存在,有什么东西或是其他的,都会少她的一份。
至于傅昇,则是眼不见为净,总是能很好的避开夏艳茹的存在,只除了晚餐。
时间过得越久,越是让夏艳茹觉得自己终其一辈子都融入不了这个家,心里越发的酸楚。但是,以她的个性却又绝不会对傅文斌开口说上半个字的委屈。毕竟,这是他们自己选的,能怨得了谁?
分家?夏艳茹已经不敢奢望了,没有什么原因,她就是肯定这个念头绝对不会成功,不管他们俩夫妻用上什么办法。
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傅文斌在忙得心力交瘁后,自然而然的就把夏艳茹的一些异样给忽略了过去,只是,偶尔会奇怪对方的憔悴,不过都被他以不适应新家给过了。
不提夏艳茹在傅家的不待见,终于从监狱出来的李燕茫然的发现罗家的大门锁了,按坏了按钮也没有人出来应门。一打听,错愕的发现原来都已经入狱了。
手足无措之际,李燕想到了夏艳茹,可是,懊恼的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记住对方的联系方式,所有的一切都还在罗琪那里。
无家可归的李燕只得干回了老本行,她的前任从小就是个孤儿,后来跟了一个师傅学会了三只手便以此为生。自然,这种谋生本领也延伸到了李燕身上。
可惜,没了罗琪的庇佑,李燕的好运像是一下子都用完了。不管是什么地方什么人,一旦她出手,总是被抓获。慢慢的,李燕成了局里的常客,经常来来回回的,出了又进。
终于,在某一天,李燕踢到了铁板,进了局子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一饮一啄,自当前定。一切的一起,也都有了它自己的归宿。时光如梭,不管是谁,对于往生的记忆越来越淡薄,最终了无痕。
—— END ——
曲折的再见
人一走,屋子里的几人便开始闲聊了起来,说的也无非都是绕着乾隆说的话题打转,久了,乾隆也觉得无趣,便开口的少了。 少顷,面色有些苍白的茉莉同月如一起回来复命,身后还跟着一名宫女,头埋得低低的,性情看起来极为的怯懦。
骤然看到多出一名宫女,茉莉又不敢直视自己,韵嫔有些笑不出来了,目光紧紧的盯着那名宫女,眸光泛着阵阵冷意。
“月如,可是有消息了?”看到多出的一名宫女,乾隆也想到了一块去,开口问道。
端端正正的行了礼,月如回道:“回皇上,这位婉慧姑娘说见过宫里的嬷嬷和金锁说过话。”
接到乾隆询问的视线,婉慧诺诺的应道:“回皇上,奴婢确实见过金锁和齐嬷嬷、林嬷嬷说话,只是,之后她们去了哪里,奴婢也不知。”
“韵嫔,她口中的嬷嬷是你身边的人吗?”转向韵嫔,乾隆轻轻的拨弄着手上的扳指,问道。
视线慌忙从婉慧的身上收回,韵嫔巧笑着转向乾隆,声音温柔婉转,“皇上,齐嬷嬷她们确实是臣妾身边的人,只是,她们找谁闲个聊却不是臣妾可以左右的了的,臣妾这就差人去把她们找来。”
听后乾隆摆了摆手,并未多言,随后又接着继续品茶。
“皇阿玛,儿臣觉得不必如此麻烦,还是让月如再跟着过去一趟,若是没有,也免了两位嬷嬷劳累。”
“也好。”乾隆以为和璇心里担忧,不想浪费时间,便出声允了,也没注意到韵嫔突然变化的脸色。
心下虽急,面上却不敢露出丝毫的破绽,韵嫔强笑着说道,话中颇有几分善解人意之情。“月如姑娘刚已经走过一趟,就先歇着吧。反正两位嬷嬷离的也不远,这一来一回耽搁不了多长时间的。”
对着韵嫔柔柔的笑了笑,和璇带着几分歉意的说道:“我来这里寻人已是打扰了你和皇阿玛,又怎敢劳烦她们再为我跑上那么几趟?”
眸光一敛,韵嫔突然将声音放柔放软了许多,“公主难得到我这屋里做客,我怎么好意思让你的人去?”
狐疑的看了眼韵嫔,乾隆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既然如此,和璇,你便随了韵嫔吧。”
“是,皇阿玛。”没有再和韵嫔纠缠谁去的问题,和璇乖巧的顺着乾隆的意,应了下来。
倒是韵嫔瞧得和璇没有任何纠缠轻易的妥协而感到有些意外,毕竟依刚才的情况来看,乾隆对她的喜爱并不比那位来历不明的还珠格格少上半分,而和璇竟然也不趁机拿娇,就这么干脆的罢手,仿佛刚才的一番争执只是走个场。
不过这样的结果也是让韵嫔松了口气,现在的她也不知道那边究竟是个什么场面,有没有解决心理着实也没个底。
匆匆而来的两位嬷嬷急急的向几人行礼,又由齐嬷嬷开口做了答。
“皇上,奴才确实同金锁说了几句话,但是,奴才们只是在门外边说的话,说完了,金锁就走了。”没有抬头看任何人,齐嬷嬷低头说道。
“哦?我听说两边的丫头都不熟,不知道齐嬷嬷你找金锁都说了些什么?不妨说来给朕听听。”
略带好奇的声音听在齐嬷嬷耳中却是一震,身体微微一颤,有些紧张的回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们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到金锁摘的花瓣比较好,就随口问上了几句。”
“是吗?”在乾隆出声之前开了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