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喝到月上中天,卢缜这才尽兴,步子微醺,由李元同珍珠公主扶着回去了。陆展这边早已经醉倒了,由两个下人给扶着会去了。小孩子们都被个子的侍女嬷嬷们带了回去,千秋陪同卢雨蝉一同回去她的院子。
卢雨蝉道;“你虽然没有和我细说,我也知道你前段日子遭遇了不少事情,还不是什么好事情。”
见千秋没有说话,卢雨蝉放慢了步子,道;“我知道你从小就是自个儿有主意的,说是早熟,但是让自己的女儿为着自己担心,我心中欣慰的同时还有一点难过。”
她偏过了头来看着千秋的侧眼,笑了笑,又道;“平安,在娘的认知中女孩子不需要仟么大本事,平平安安的就好,就盼着你好好长大,好好嫁人,好好生几个孩子,便是娘最欢喜的事情了。”
“我知道。”
“也许在你向来娘总是有些懦弱无知的·你也不一定认同我的话。”卢雨蝉微微叹了一口气,经历过那些事情,逐了这么多年,人就算是不想成熟也不可能,她倒并非不成熟,只是因为和原本生活的世界有些远,一下子没有适应过来,而从小的教育和本身的性子将她束缚住,让她无力逃脱牢笼罢了。
夜里凄清,明月皎皎,满地霜白,回廊出灯火点点光芒收入千秋眼底,一时间许多情绪涌上心头,前世的母亲和今生的母亲似是都说了这样的话呢。
千秋忽然想起白日里司马星说的那一句“不管她做了什么她都是我的母亲”的话来,对于她来说也是如此吧,卢雨蝉性子软弱也好,与她的观念不同也罢,她是她的母亲,那就已经足够了。
卢雨蝉拍了拍千秋的手,道;“娘希望你好好的。”说完她便进了院子,千秋站立在外并没有进去,顿了顿,便拉紧了衣服,往回走。
小黛道;“夫人有些变化呢。”
话毕两人之间又沉默下束,等千秋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也没有什么睡意,便拿出一卷书随意翻看起来。
小黛怕千秋看着不舒服又点了一盏灯,萤衣却是劝说千秋要早些休息才是。千秋道就看这么几页,让她们两个自己去休息就好。萤衣和小黛面面相觑,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千秋又说了声无妨,两个人才退出了离间。
千秋的屋子里生着火,所以不觉得冷,见外套脱了直接靠坐在床头,不知不觉眼前的一本书变成了两本,竟是有些倦意·便又吹了灯上床歇息去了。
黑暗中千秋听着火盆轻微的响动,被子是刚换上的,还有香薰的味道,朦胧中竟是梦见了那一处景和宫的红梅林。
红梅花开得那般艳丽,如同片片红霞一般,千秋站在红梅林中,景和宫灰白的檐角下站着一身红色宫装的女子,她本是背着的,似是缓缓转过身来。千秋不禁走近想要细看一下那女子的容颜,等那人回过身来,竟是变成了一身月白色连裳的阮胥飞。
千秋吃了一惊,他并非是当年九岁的男孩子,而是已经长大了的成年男子的模样,然神情却一如往昔,目光澄澈,唇角上扬,手上正把玩着一截红梅。
她走过来,似是想要红梅戴在千秋头上。千秋仰着头,也不知道是要退一步还是怎么样,竟是有些踌躇起来,一声“小郡王”还没有说出口,那一截红梅却是忽然落在地上。
叶惜京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将那一截红梅狠狠踩碎,道;“她是我的东西,你不要碰。”他目光狠戾地看着阮胥飞,将阮胥飞狠狠推开。
千秋心中一紧,想要制止叶惜京,却是被叶惜京狠狠握着手腕拉住道;“不准去。”
阮胥飞目光猛地一变,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意,他的身子忽然间变成片片红梅飞散,然而下一刻,却是将剑狠狠地送进了叶惜京的心脏。
千秋猛然间惊醒。(未完待续。
219灰太狼 220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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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人头攒攒,想来一年之中这个季节是最为忙碌的,就连春季货运繁忙的时候,也不及现在。对于走南闯北的商旅来说,一年之中什么时候都可以不在家中,但是至少年节总要和家人聚一聚吧。
赵吉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总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从船上下来,两名短打的汉子与他擦肩而过,赵吉避让了一下,说了声抱歉,倒是让那两人稍稍吃惊,再一打量,看是一个俊秀斯文的小哥,穿着一身蓝布袄衫,并不十分惹眼,倒是和穷酸的也不挂钩。
被人目光打量的感觉有些奇怪,赵吉不自觉就有些脸红起来,低着头快步下了木板零时搭建的梯子,将包袱拉得更紧一些。
这里是汉阳城,亦是北方最大的港口,南下北上的船只大多集中在此。也就是在这里,他遇到了她。
从汉阳城往奉昌快则两三日,慢则三五日,怎么算,都是可以赶得上年节的。只是这时候他又有些踌躇起来,先前卢雨蝉本是让他跟着一块儿过来的,但是他却拒绝了,这会儿又一个人北上,因此想到千秋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瑟缩成一团。
“我是来参加明年的春闱的”赵吉如此对自己说道,这个时候,马车已经到了奉昌城外,天空阴沉沉的,下起了小雪,赵吉从怀中掏出了一串儿铜钱,数了数给了车夫说定的数额·便从马车上面下来了。
“下雪了,小哥进城可要快一些了。”赶车的说道,并不打算进城,同赵吉挥了挥手,他要从奉昌城外拐出去,在天黑之前到达临镇。
赵吉用袖子遮掩着一点·快步往城门口而去,这会儿离城门关闭也只剩下半个时辰了。
该有的检查过了,守门的侍卫看是一个面相俊秀斯文的少年,做儒生打扮,并不似富户出身,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捞的样子,也只是皱了皱眉,就推了他一把让他赶紧进城。
赵吉踉跄了一步,遥遥见着一队官兵过来·领头的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年轻男子,骑着马,穿着一身软甲,黑色的披风上面一会儿就落了不少白色的雪沫。
“副统领,今晚上去哪里喝酒?”后头一个高瘦的年轻男子说道·看着这天气哈了一口气,道,“副统领可是欠了兄弟们一顿酒呢,上面时候能够兑现?”
“你们想要什么时候?”
“今晚怎么样?”
像是一队得闲的守卫,看衣服的样式乃是奉昌城中的护城卫,赵吉有些羡慕得看了那一眼坐在马上的英武身姿,小步快走。
赵明初目光并没有在来往的行人中停留,稍微松了松披风的绳子·道:“行啊。”如此便是答应了宴请这一批得馋的酒鬼·虽然那一些银子要花去他四分之一的月俸,不过对于身为康成伯嫡长子的他来说算不得什么·本来他也不指望着那一点月俸过日子。
“这位公子······”卢甲这样的家生子怎么着也不用来说守大门了,不过是因为小六子孝敬了他一壶好酒,他在门口得闲了等着,便见着一位十五六岁的少年找上门来,看模样倒是一个清白人家,不像是来阄事的,不知道所为何来。
“是我啊······”赵吉欢喜地说道,心道要是这会儿碰上了将军府的小厮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会儿却是碰上卢甲,只是他一下子没有认出自己罢了。
卢甲被他一声“是我啊”拉回神,再仔细一瞧,说女大十八变,这男孩子的成长也快得很。卢甲当年也算是在临海住了好几个年头,只是后来因为芽衣过来奉昌他也被千秋指派着一块儿过来了,却不想过了几年居然忍不住赵吉来了。
“吉少爷······”卢甲差点要打自己的嘴巴,自个儿是什么眼神呢,怎么着就不认得人了呢。千秋并没有刻意划分过赵吉的身份地位,但是大家对于千秋对赵吉的照顾有目共睹,而赵吉又捞了一个秀才,比起他这等仆从来说是要有前途多了,久而久之,不少仆从便呼唤赵吉为“吉少爷”。
赵吉对于这个称呼虽然早已经习惯了,此刻也不禁有些微微不好意思起来。
小六子刚好拿了一壶烫好的酒过来,卢甲一手接过,将守门的责任重新交接,便领着赵吉进了将军府。
卢甲心道当年看着赵吉肤色黑黄干干瘦瘦的样子,如今身材虽然干瘦,面色却是白皙嫩滑起来,若是画了胭脂水粉可不是一个姑娘家了?这样想着也能够为自己眼拙没有认出来人而找到了合适的理由,不过这想法若是让吉少爷知道了可不得好。
卢甲嘿嘿笑了几声,道:“小姐还说了不见你过来呢,不想夫人前脚到,你后脚也快,我这就去小姐院子里通报一声。”
赵吉心中本来还在踌躇,现在见卢甲如此理所当然的态度,也稍微放了放心,一想到千秋有询问他,心中也雀跃起来。
冬日里的景致最为出彩的子安是雪景,赵吉随着卢甲,他人也不会盘问,卢甲是卢家的家生子,千秋院子里的仆从,可以说是卢家的“老人”了。
这会儿千秋正看着卢象形和陆轩下棋呢,两小孩棋艺水平在伯仲之间,卢雨蝉那边被珍珠公主拉着摆弄京中流行的麻将,本来要叫上千秋,千秋却是被两小孩留下来,珍珠公主那边便找了萤衣和徐嬷嬷,几个人都是生手,还是珍珠公主经验最为丰富。
“小姐,你看谁来了?”卢甲喜滋滋地进了暖阁,侧身一让,千秋便见着少年的身形,低着头,面色有些潮红·目光浮动既是兴奋又是不安。
千秋“啊”地一声,表现了惊讶,道:“怎么说我还以为你要独个儿留在临海过年了呢。”
赵吉面色微窘,道:“·我擅自过来了,还请小姐赎罪。”
千秋摆了摆手,道“过年嘛人多热闹,你来了正好,还带着包袱呢,卢甲你赶紧带着他先安顿一下。”
卢甲笑着说了声“是”,问道:“给安在北苑那边可好,和姑爷夫人一道。”
千秋点了点头,道:“就那样吧,你过会儿便过来我院子里吧。”
赵吉点了点头先退下了,那人刚走卢象形便抬起头来问千秋道:“那人又是谁?”
千秋说了声“你下棋不专心”,卢象形表示无所谓地眨了眨眼,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笑了笑,道:“他是谁啊,看着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
千秋“咯咯”笑了起来道:“我听着你对于儒生意见很大呢,怎么说你也是百川院的学生,那是赵吉。”
“赵吉?”卢象形一愣,陆轩在一旁接口道:“我从小就见着吉哥哥了,他学问可好了,十三岁就中了秀才。”
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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