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妻当关-作者:斯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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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妻当关-作者:斯赫- 第2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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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副家主的大人模样,但是他知道千秋也不过比他大了四岁,却是已经能够独当一面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父亲母亲为他遮风挡雨,他还有一个妹妹他不能低头。只要他表现出泄气低头的模样,那卢家就真的刀头了。
  
      卢音稀却是愣愣地看着厅内那么多人,她还穿着一件粉红色的以上,嬷嬷给她披上一件素色的外衫她还不要。
  
      卢音稀转了一个圈儿,只见众人都神色凝重,不禁也变得正色起来抛到了卢象形身边,拉了拉卢象形的手,道:“哥哥,你刚才说什么?”
  
      千秋刚要开口,卢象形却是大声道:“不,她不需要知道,她什么都不用知道!”
  
      千秋目光直视着卢象形,并未开口,两个人僵持着,阮胥飞无奈地插入两人之间,一个是他未来的妻子,然现在却是对他抱着有如回家灭仇之人的敌意;一个是他的长辈,却比他小了很多,还是一个有些冲动的孩子。
  
      某些时候,两个人都不是能够说理的人。
  
      “音儿,你想不想见你爹?”阮胥飞蹲下身来,好让卢音稀适应他的身高说话。
  
      卢音稀蓦地眼睛发亮,道:“爹?我能见爹吗?”
  
      卢象形冷声道:“不行,爹很忙,你见不到的,你要乖乖留在家里。”
  
      卢音稀一下子又苦了脸,哀怨地看了阮胥飞一眼。千秋却是对卢象形道:“你要一辈子骗你妹妹吗?到时候她会怨恨你的。”
  
      “那就让她怨恨我好了。”卢象形红着眼睛说道。
  
      千秋怜惜地看了一眼卢音稀,这明明是她的姑姑的人她却是当她像是自己的女儿一样养着的。
  
      卢音稀似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看了看卢象形,小声地叫了一声哥哥,卢象形有些强硬地将卢音稀拽到了身后,瞪着她道:“什么也不许问,你不需要知道。”
  
      “啪!”千秋一巴掌打在卢象形的脸上,卢象形惊愕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而房内的其他人也愣住了。
  
      “你不能这样子对音儿,不错,她是只有四岁,但是她也姓卢。你想要保护她是一回事情,却是应该让她知道真相,痛苦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总会过去的,有些事情你要让她自己来做决定。象儿,你是一个哥哥没错,但是你不是音儿。
  
      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有一天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真相,她会怎么想?她会觉得自己是拖累,是被排斥的,只有她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连自己爹娘死了,怎么死的也不知道,那样你是尽到了做好哥哥的责任,但是她呢?她还是一个好女儿、好妹妹吗?”千秋的话掷地有声,比之刚才给卢象形的一巴掌更有震撼力。
  
      卢音稀听到了自己的爹娘死了,眼泪刷刷就掉下来,拉着卢象形的手问道:“哥哥爹娘死了?是真的吗?爹娘怎么死的?怎么死的?哥哥?哥哥,你告诉音儿啊,你告诉我啊!”
  
      一声一声,越来越尖锐,孩子的清亮的质问声像是一把刀子似的,刺在在场所有人的心口。
  
      卢象形倔强地仰着头,梗着脖子一声不吭。
  
      阮胥飞上来摸了摸卢音稀的脑袋,柔声道:“音儿,你爹你娘都是了不起的人,你爹是一个可敬的英雄。”
  
      卢音稀泪眼迷蒙地抬起头,凝视着阮胥飞,问道:“英雄···是什么?”
  
      阮胥飞语塞,英雄是什么?是让人敬仰的存在,是楷模是榜样,也许会成为人们口中传送的人,可是对于孩子来说是什么呢?爹死了他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只是这样而已。
  
      千秋看了阮胥飞一眼,也许现在卢音稀还没有千秋那样对卢缜的怨恨,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卢音稀的心中也许会慢慢萌芽出对于父亲的憎恶,那是掩藏在爱的深处的东西。
  
      阮胥飞也好,千秋也好,对于这样的感情都不会陌生。
  
      “音儿,你还小,也许我今天这些话告诉你未必合适但是我还是决定要告诉你。因为我觉得你需要知道这些,比你道听途说,然后自己胡思乱想要好上一百倍。爷爷是英雄,因为爷爷为了保护音儿和哥哥,还有家人,去和别人打仗了。”
  
      “就像是以前那样吗?”
  
      千秋点了点头道:“比那个更坏的人,那些人会杀无辜的人,会抢夺我们的粮食,要好多土地,如果爷爷不去的话,那么会死很多人的。”
  
      卢音稀哭得更伤心了,道:“那爹死了,所以很多人都活着了吗?”
  
      卢象形再也忍不住,道:“是爹是为了我们而死的,是为了这个国家而死的。”
  
      也许这一切不是千秋在告诉卢音稀事实,而是在让自己好过一些,到了最后,卢缜不是作为肃王旧部,也不是作为单一的卢缜只是作为一个流淌着烈日皇朝的普通百姓,来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这是关乎于民族的事情,是真刀真枪的砍杀,死得其所。
  
      阮胥飞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子,垂下了目光,千秋总是那么理智,那么残忍,却也是这么温柔。所以他才放不开她,只为了那表面冷然却内里炽热的目光。
  
      千秋一手拥着卢象形,一手拥着卢音稀,三人相拥着,楼碧也不禁动容,而小黛和卢管家早已泣不成声。
  
      卢音稀哭得累了,千秋着人将孩子带回去好好照料着,这两天尤其重要,不能让小孩子一个人总是呆着胡思乱想,找一点事情给她做,或者陪着她说说话。卢象形经过昨晚的一夜应该是想通了,于是问题又回到最初,关于取回卢缜首级的事情。
  
      “那个朗惧,是怎么样一个人?”千秋对此人除了名字之外一无所
  
      阮胥飞却也是摇了摇头,道:“原本是穆赫王的地十九个儿子,虽然一直都有留意北夷各部族的动作,但是北夷总共十一个部族在关外,碍于人手,很多消息不一定能够得知。且百年来十三部族本来就是争斗不亻f,其实历任帝王都没有好好应付过那些北夷人,只是负责将入关抢夺东西杀人的人杀掉或者赶回去。”
  
      “那现在是”
  
      千秋刚起了个头,阮胥飞便接着道:“长庆关是破了,但是朗惧只是吞噬掉了周围的小城,并没有挥兵南下的大动作,就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在等待着什么?千秋目光一动,曾几何时阮胥飞还希望这场戏更桑阄一些呢,他对于百姓苍生可并不关心。
  
      “为何这样子看着我?”阮胥飞狐疑地问了一句。
  
      “你当初其实就猜到了北方有大变动的事情吧?”
  
      “当初?”阮胥飞挑了挑眉毛,道,“哪一个当初?你说的是末那族圣女所引起的事情吗?那个时候你不也已经猜到了啊,你这样说,就像是在怀疑着我什么似的。”
  
      阮胥飞露出一丝苦笑,到了如今却是被十秋当作可以的对象,也不知道千秋到底在想一些什么东西。
  
      事实上,千秋心中是在想着阮胥飞刚才那一句“等待”,好在北方部族众多·人一多的话,有些事情就会乱,不是一条心的话就会好办很多。
  
      “我去。”千秋站起身来,平静却决绝地说道。
  
      阮胥飞并未表现得多少吃惊·因为他知道到了最后她还是会选择将所有的事情兜揽在自己身上。
  
      “不,我是爹的儿子,是家中的唯一的男孩子,为什么不是我?”
  
      千秋温柔地看了一眼卢象形,道:“就因为你是家中唯一的男孩子,你不是想要好好保护妹妹吗?”
  
      卢象形异常不甘心地说道:“可我也想要保护你,而不是总是你保护我!”少年大声嚷嚷道·就好像只要声音压过千秋,也能将决意压过千秋似的。
  
      “让她去。”阮胥飞拉住了卢象形的胳膊,千秋倒是目光一愣。
  
      她反而有些疑惑阮胥飞没有坚持了,而且帮着她说服卢象形。
  
      小黛和卢老管家一时之间失言,阮胥飞又道:“我和你一起去。”
  
      卢象形只张着嘴,并没有找到更好的辩驳的话,只愤愤一甩袖子,便离开了。千秋递了一个眼神给门外的卢乙卢甲·让他们看好卢象形。
  
      小黛默不作声地退下,她要去收拾一下东西,和小姐一起北上·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她也好有一个照应,这一次绝对不会让小姐一个人面
  
      蝶衣拉着曹巍的手,低声道:“孩子,你以后也要帮着象少爷,知道吗?”曹巍点了点头,还带着婴儿肥的脸露出了一抹深沉的表情。
  
      卢老管家叹了一口气,也出了房门。
  
      “既然你恨我,为什么不让我涉险呢?长庆关如今是什么样的情形你知道吗?如果我死了,你也好解脱不是?”
  
      千秋深深看了一眼阮胥飞,她就是想要亲自见证一下卢缜最后死去的地方·他想要知道卢缜死的时候是怎么样的表情,而再也没有人比她更适合作为卢缜的后人了。
  
      “我和你一起去。”
  
      这一次,千秋没有拒绝,她还没有自大到以为真的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可以再长庆关来去自如的地步。
  
      当晚,千秋陈情上表圣听,自己为卢缜嫡孙·卢家现任当家,理所应当为卢缜赴北拿回首级。不等宫中旨意下来,千秋便连夜启程赶往北方,将卢家两兄妹暂且托付给了定慧公主。
  
      在这个时候,定慧公主其实并不支持阮胥飞北上,一来是因为东宫近来诸事缠身,要处理左家与东宫的关系,阮胥飞是个必要的存在。且又是敏感的时节,英帝对阮胥飞疑虑还不曾完全消除,虽然说现下正值用人之际,不会对他怎么样,可到底应该避忌一些。
  
      然而定慧公主也不会让千秋独自一人北上,身为未婚夫的阮胥飞跟着一道是为理所当然,定慧公主握着自己儿子的手,道:“莫要再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
  
      阮胥飞微微一笑,回握住定慧公主,道:“我从来不曾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定慧公主愕然,只见者阮胥飞已经转身离开,披着一身星芒,那姿态似是戴着春风,可以化解冬日坚硬的冰寒。
  
      没有做过后悔的事情?定慧公主出神得想着,他是心口不一的人,还是机关算尽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的人呢?在这一刻,竟是这个做母亲的她也看不透起来。
  
      这个时候,一人一骑悄然经过,男子轻轻拉了拉缰绳,眼底掩过一丝自嘲,他拍了拍马脖子,道:“我又是来这里做什么呢?我早就是一个不能接近她的人了不是吗?她从来不曾期待过我,我为她做得太多也不过是白费力气,明明说好要放手的,到时候平白让她看不起我了。”纟
312 反骨
    烛火昏暗,在这等处处透露着奢华的地方,让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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