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不用再说谁负了谁。”千秋说道,既然他已经记不得了,而她已然嫁给了阮胥飞,再计较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
叶惜京却不想让她就此逃避开去,只抓着她的手腕,道:“你做小王的女人。”
千秋一惊,目光犹疑不定地看着他握着她的手,发笑道:“小王爷既然已经不记得我了,而我如今早已嫁做人妇,何必再纠缠?何况之前宁春婵为何要伤我你应该再清楚不,我如今并没有重新回来夺走你的打算。”
“那你就是说你原本是想过要回来小王身边的。”叶惜京断章取义,也不管千秋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只截取自己想听地说了。
千秋皱眉,道:“叶惜京,你是在侮辱我?”
叶惜京薄唇微有嘲讽之意:“此话从何说起?小王虽然记不得了,但是小王却是知道小王心中还是有些在意你这个人的,现如今小王不计较前嫌,让你做小王的女人,哪里来侮辱一说?”
千秋怒目,厉声道:“是,我是喜欢过你,但那是从前的叶惜京,而不是现在站在我面前自以为是的小王爷!你说要我做你的女人,可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你是将女人看得也太过轻浮了一些吧,我卢千秋生性自私凉薄,但是心气高,这虽然并不是一件好事,可这便是我,恕难从命了!”
叶惜京听着她这话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戏谑道:“小王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便不是来询问你的意见的,只是来告诉你罢了,你人都在我的地盘上,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权利说不?”
千秋胸口剧烈起伏,只觉得叶惜京这倨傲霸道似是又增长了不少,她道:“你为何要这样子对我?”
“因为小王觉得你本应该是我的,既然你重新回到了小王身边,那便遵从天意好了。”叶惜京理所当然地答道,目光落在她已经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道,“这孽种留不得,很快我便让人送来汤药,去了便是,这事情小王便不与你计较了。”
千秋怒气堵在胸口,此刻全然没有了刚才与叶惜京诉说过往的心绪,只觉得眼前这人完全陌生,她坚定道:“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我要生下这个孩子。”
叶惜京冷哼一声,道:“他是孽种,你既然跟了阮胥飞,又跟过朗惧,小王没有嫌弃你你已然该谢天谢地了。”
千秋被他气笑,道:“你若是想要杀了这孩子,你便先杀了我!”
“小王暂且还不想杀你,你若是再不听劝告,那休怪小王了,今晚上已经很晚了,小王还要去看春蝉,你便先睡下吧。”叶惜京也不等千秋说什么,便出了门去。
千秋双手撑在案上,竭力调整着呼吸,不敢相信刚才那些话竟然是出自叶惜京之口,将一杯茶都喝了,抚着肚子里的孩子想阮胥飞,若是叶惜京执意,那她不论如何都不能留在这里了。
千秋刚要出门去找蓝于沧,却被屋外一人拦住,只告知蓝于沧暂且不能与她见面,千秋觉着自己似是被突然软禁了,心中怒意更甚,早知如此倒是不如什么都不要说。
千秋躺在床上辗转,一时之间哪里睡得着,她心中对于叶惜京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在意至极,只想着若是这孩子没了,自己这些日子的苦头不是白吃了吗?且她又哪里有脸面去面对阮胥飞?
千秋越想越不是滋味,事到如今不能再等了,将自己贴身藏着的一张银票取出来,这银票在边角画了一些细小的符咒,千秋将之折成了一只纸鹤的模样,对着那纸鹤吹了一口气,纸鹤突然抖动了一下翅膀,从窗口飞了出去。
饶是千秋听冯矣说过,还是啧啧称奇,她是第一次用到这个,也是与冯矣联络的最为秘密的手段,就算是贴身的丫鬟小黛也并不知情。她本想着先在此处安胎,等身子稳了一些再说,可如今却是不能等了,恐怕她不得安胎,还要被叶惜京谋害了。
千秋心道自己这样子担心下去也是要不得,到时候自己身子不好,这本来就不算稳固的胎象倒是更加不稳,便强迫自己安心睡下来,不管怎么样都要和叶惜京拖延上几日再说。
403 谁的真情;谁的假意
蓝于沧本想要去看看千秋,却是被人拦下,不禁心中多了丝警惕,见叶惜京回来,便道:“宁夫人的孩子已经稳住了,小王爷不必忧心。*。**/*”
叶惜京只点了点头,蓝于沧心觉叶惜京似是有些变了,对于宁春婵的关心少了几分,又道:“小王爷看起来似是本就不太忧心。”
叶惜京只道:“怀着既然是小王的孩子,小王自然是在意的。”
蓝于沧一顿,听叶惜京这句话有些怪异,宁春婵作为千秋的代替品,在叶惜京的心里应该很是重要才是,可如今听叶惜京这么一说,怎么觉得宁春婵的处境越发尴尬起来?孩子是重要不错,可宁春婵既然已经成了你叶惜京的女人,你如此态度倒是叫人难以捉摸了。
叶惜京似是知道蓝于沧的想法一般,却并没有对此多做什么解释,只道:“蓝于沧你既然知情,为何此前对小王闭口不提?”
“小王爷指的是什么?”
“你还要装什么蒜?难道你不知道小王说的是小王同卢千秋的事情吗?”
蓝于沧挑了挑眉,并没有对于叶惜京的质问感到为难,只从容道:“小王爷这麽说,是想起来了什么吗?”
“哼,小王什么也想不起来,但是即便如此,小王也决定要了这个女人了。”
蓝于沧为不可见的皱眉,杜宇叶惜京的决断并咩有很快做出评价,他只是想着阮胥飞若是知道了这件事情会有什么反应。蓝于沧自知其实自己过多插手这件事情并不太好,不过若是千秋开口相求,倒是绝对站在千秋一边的。
叶惜京道:“小王且对你说,既然小王决定要了她,那便不能留着她肚子里的孽种。”
蓝于沧凝眸看着叶惜京,摇了摇头道:“恐怕王妃是不会答应的。”
叶惜京冷笑道:“她不答应又能如何?还有,你最好不要再称呼她为什么王妃了,阮胥飞早已做土·他还要和小王抢什么女人?”
蓝于沧心道阮胥飞还活得好好地在关外杀夷人呢,他将千秋的安危交托给自己,自己不能将这件事情放任,本来且为着千秋安胎·暂时客居此处还好说,但是不仅仅让千秋成了也行的女人,还要害得阮胥飞失去了孩子,那他到时候哪里还有脸面去见阮胥飞?也更咩有资格做什么少司命了。。。。
“你不认同?”叶惜京清晰地从蓝于沧面上看到了反对之意,他只道,“朗惧的孽种,留在卢千秋的肚子里·难道你觉得朝廷面上有光?小王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不要妇人之仁,若是想要孩子,小王赐予她一个便是。”
蓝于沧目光微动,只想着叶惜京如今一言一行真是契合罗刹之名,即便是对千秋也是如此,看来曾经那心底唯一的执念也已经不在了,叶臻果然是好手段·用刺中方法来改变一个人,叶惜京即便知道了一切也不会如何。对于叶惜京来说,她如今要的并不是千秋的真心·而不过是为了弥补当初的缺憾而已,这执念本身已经偏离的正确的轨道。蓝于沧心中对于叶惜京不为叹息,口中道:“小王爷,你既然已经对她多为不满,你又何必招惹?”
“因为我这里痛!”叶惜京指了指胸口,可目光中却毫无感情。
蓝于沧怔怔地看着他,叶惜京道:“因为她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这里会痛,我会难受,我这身体里还留着我对她的感觉·我既然不能叫着感觉彻底消失,索性便随了这身体便是。”
蓝于沧长时间静默,饶是如事事看得分明的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来劝阻叶惜京,只感觉这人已经麻木。
“我要见一见她。”蓝于沧说道。
“可以,要等小王将那孽种除掉了·成了小王的人之后。”叶惜京说道,“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之后我便带着她回城,小王身上的毒不用你费心了,稍后火云真人便会替小王消除。”他说出这个人来,不仅仅表明他对毒不顾忌,也表明了自己又足够的本钱来威胁蓝于沧,让他不要自作聪明地带着千秋硬生生离开。
蓝于沧沉下脸来,他很少如此生气,如今却为着也行的固执行为有些动怒了,如今的叶惜京并不是挨着千秋的叶惜京,他的所作所为全是出于自私,只会伤害别人而已。
果然一大清早,便有丫鬟到了千秋的房内请千秋回城去,千秋故作不适,让小婢代为传话,说是要再见叶惜京。那小婢直说小王爷事务繁忙,正在审讯奸细,还要准备与狼王的战争,没有空来见她这样的
千秋便厉声坚持自己不动,那小婢虽然将话说得十分刻薄,却也不好真的将千秋怎么样了,这之后千秋便要成为自家主子的女人也便是她们的主子,如今也不好将她太过为难了到了晚上,叶惜京冷着脸进门,道:“你要见小王做什么?”
千秋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脾气,想着先安抚了叶惜京,只道:“你佐日历突然对我说了那些话,如今见你一面也如此困难了吗?”
叶惜京听她话语中有柔软之意,倒是也灭有要故意讽刺为难,想着她一个女子,之前被朗惧所困,辗转又到了平凉关,便心中又稍微有些怜惜,道:“小王如今不是来了?”
“我不想进城。”
叶惜京当下皱眉,不悦道:“你既然要做小王的女人,为何还要留在这艘船上?小王还要来来回回,看你也着实不便。”
千秋便说着事先编排好的借口,道:“你也知道此前宁春婵发狂要杀我,她如此恋慕你,又如何容得我?”
叶惜京听她说起这一遭,心道看来她是有些相通了,便道:“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小王这之后也不会只得你与她两名姬妾,小王的正妃都还没有说什么,她又有什么好说?”
千秋对叶惜京此话实在是鄙夷至极,想着此前叶惜京还说只娶他一个,越发觉得眼前的叶惜京早已不是当初的叶惜京,便心中毫无留恋之意,就算是欺骗也不愧疚,只道:“我与她姐妹一场,不想要最后落得刀刃相向的下场。”
叶惜京一顿,见千秋垂眸落寞说话的样子,倒不像是虚情假意的模样,实则千秋是想起了小时候与宁春婵的点滴,多少心底残留着那一份温情,不过若是说现在对宁春婵有什么不舍的话是决然不可能了,她都为了叶惜京要杀她了,难道她还怨不得恨不得?她早已不顾情义,就算是口中说了不愿不想对她不住又有什么用?所以说女人在情之一字上倒是生生叫人怨恨起来。
可事情的根底却是出在叶惜京身上,千秋心中压下对于叶惜京的怒意,故意装着对宁春婵的纠结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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