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胥飞回到了马车里头,千秋已然醒过来了,阮胥飞一愣,道:“是太冷了吗?”
千秋摇了摇头,裹着他的披风坐了起来,道:“就是这阵子都睡不怎么踏实·我刚才听见了你们在外头的话,你要我回江南?”
“回临海住一段时间,可知英博本已设下了埋伏?要不是彭玉带着你北上了,你便要死在英博的毒害之下。”
千秋笑笑:“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彭玉不曾?”
阮胥飞苦笑一记,过来给握着千秋的手·觉得有些冷,便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怀里,一边说道:“我心中很不安,时常半夜里醒过来想你再也不会来了。”
千秋状若轻松地避开阮胥飞这沉重的情绪,道:“你是担心我真做了叶惜京的小妾?”
“不,我是担心你做了叶惜京的皇后。”阮胥飞坦然道。
倒是叫千秋吃了一惊,不想向来自负的阮胥飞为何会说这句话,莫不是之前沙河平原差点丧命让他心中对于叶惜京有了阴影?阮胥飞这人看起来坚强聪明,实际上内心有点自卑脆弱,这源于他幼年时候的遭遇。
千秋道:“你该知道我是不喜欢做皇后的,不然前面有这么多机会,我何必费心思?”
阮胥飞唇角上扬,表情也轻松下来,粗糙的手摸了摸千秋的脸,将她额前的发丝都拨开来,露出她的脸,他亲了亲她的额头,说道:“我知道。”
他有很多话想要和她说,太长久的分离让他内心十分不安,且心中又才知道千秋也是欢喜他的,可证实因为得到了,就更害怕失去想着千秋曾喜欢过叶惜京如今二人陌路,便想自己是否有一天会与她如此?这情绪本来说也可笑,他是那么一个对自己笃定的人,可是近来的一些个对于她的情绪生生折磨得他越来越不像是阮胥飞。
马车内只一点幽幽烛火,照得千秋的脸莹白如玉,眼底似是还残留着之前的泪痕,叫阮胥飞的心底痒痒的,便直接吻上了她的唇,感受她的气息,这样子才能将使他安心一些。
忽然的热情让千秋有些无措,不过她并没有拒绝,两个人很快便吻得难分难舍,她身子也疲软许多。千秋很快察觉到了阮胥飞的热情已然高涨起来,顾忌着自己的身子,便阻止了阮胥飞道:“你······”
阮胥飞面色微红,一笑:“我好想你。”
且听他如此直白地倾诉,千秋这张脸也忍不住有些热。阮胥飞心中旖旎之情更甚,“呼”地一声吹灭了烛火,马车内便又陷入了黑暗,千秋感觉他忽然摸着自己的手触到了温热,慌了一下,亏得阮胥飞想到这
黑暗中千秋暗自好笑地翻了个白眼,便一手摸到了他高涨的欲、望,轻轻捏了一下,只听阮胥飞“嘶”地低呼一声,吞咽一记,他俯在千秋耳边低喃道:“你动作真不温柔。”
千秋一手包裹住他的分身,轻轻套弄了一下,阮胥飞吻上她的耳廓,气息更重。千秋还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事,要不是阮胥飞引领,也绝对不会这么做。不过知晓阮胥飞对她想念之甚,到底年轻气盛,便也没有拒绝,有些尴尬地问道:“如如何?”
“重了点”
千秋手下再轻一点。
“快一点······”他已低低喘息,闭上眼睛感受着她的伺候,黑暗让某一种感觉更加集中,这滋味真是让他煎熬。
千秋口里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只能按着阮胥飞的吩咐行事,只觉得手中的分身越来越热,越来越热,似是么有停歇的意思,她有些累了,只听得阮胥飞有些哀求的意味:“千秋·`····”
他的唇附上来,准确无误地找到她的唇,而后千秋便感觉她手中的分身忽然喷涌出一股热液。
千秋面上灼热,赶紧找帕子擦擦,阮胥飞满足地笑了笑,道:“可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
千秋找到了帕子将手都擦干净了,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声。阮胥飞便搂着她说道:“······想你在身下又是痛苦又是舒服的时候。”
千秋忙挣脱他的怀抱瞪了他一眼,阮胥飞却不以为意,且黑暗中也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千秋倒不是生气,只是觉得阮胥飞何时变得成如此,果真是从少年完完全全变成了男人,已经反过来调侃她了。
“你几时变得如此能说会道了?”
阮胥飞似是思考了那名一会儿,道:“我何时是个木鱼脑袋了?你莫不是以为男人都是一个个正经地说着君子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况且你我既是夫妻,又有夫妻之实,这话语我觉得是用来增加情趣之用,你不想听?”
“···”千秋心道,也不是说想不想的问题。
“我可是记得你十二三岁的时候便对青楼楚馆都熟识了,哪里像是大家闺秀,真让我也开了眼界。”想来阮胥飞对于当初千秋让他带着她去寻花问柳的事情记得十分清楚。
千秋发现自己居然有些说不过阮胥飞了。
“你那温文尔雅,君子如玉的姿态去哪里了?”眼前的男人怎么完全变了一副样子呢?千秋无奈,不过这感觉倒是也并不讨厌,她自然不是不知世事,只道男人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动的动物,大多数男人脱了衣服都会变成禽兽的。尤其是血气方刚的男子,大抵成日里就琢磨着女人的身体吧。
“你喜欢我那温文儒雅的模样吗?那姿态自然是做了给别人看的,我知晓你不会喜欢一个只剩不下风骨的人的。”
千秋不禁嗤笑起来,她似是以前对他说过不喜欢那些个读书只剩下风骨的男子,那风骨也不是什么骨气,而是书生自诩为风流之骨,负心之人多出自这一辈。
“你让我只娶你一个,一诺一生,我不和你快活还和谁一道去?”阮胥飞调笑道,千秋一脚踹上去,却被阮胥飞两腿夹住,一手抓住她的脚踝,道,“小心别惊动了我们的孩子。”
千秋无奈,餍足的男人果然不同了。
末了,阮胥飞低笑着再加上一句:“之前我那件外衣,我好生收藏了,下次再给你看,回味无穷。”
408 执子之手
顺帝二年冬,陈婕妤与锦嘉皇后先后诞下一子一女,然锦嘉后左须臾却是难产,拖了一天一夜,等产下了大公主,便去了。//**//顺帝在塌前将大公主取名为宁真,并承诺并定会好好疼爱她。如此一来左家两女先后死去,左家也不敢再急着送一名女子入宫,后位从缺。陈鱼因为生下大皇子宁薛而晋位贤妃。
彼时千秋正在临海的庄子里,当初千秋在此地就买下了不少庄子,此际倒是正好得用。去年初一的时候,阮胥飞还在沙河平原恶战,之后千秋听闻阮胥飞死讯,沉痛许久,如今二人却是在这宁静的小镇子里难得清闲。
千秋的肚子大了许多,像是突然鼓吹起来一般,更为嗜睡也更为嗜吃。千秋并未惊动陆家人,也并不和临海相识之人通气,只希望在临产之前好好修生养息。之前因为赶路的关系,胎象一直不太好,而后请大夫调理了一阵,总算是好了一些。阮胥飞知道女人生子的凶险,更是不敢离千秋左右。这一来一去,便是顺第三年的一月中,阮胥飞在此停留太久,虽然不舍,却总不能一直在这里陪着千秋。千秋焉有不知之理,只是阮胥飞不说,千秋也不问,二人成日里说起吃吃喝喝,闲谈杂趣,倒是过得毫不舒坦。千秋有时候想,此前自己想要的生活怕就是如此了,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心安理得地过上这种生活。
千秋迷迷蒙蒙地张开眼,只见阮胥飞的后背,他正坐在桌前处理公务,虽然人在这里,可该知道的东西一样没有落下。
千秋披上外衣下地,一手搭在阮胥飞肩上,阮胥飞回头一笑,道:“睡舒服了?”千秋点了点头,发丝散乱眼里还有迷蒙之意,阮胥飞拉她过来坐下,道:“是我吵醒了你吗?”
千秋一看窗外天色有些阴暗,正在下雪只摇摇头道:“没有,就是自己醒过来了。”
阮胥飞似是刚刚写完了是什么信,将纸张折叠起来塞进信封里面,回头便让人送了出去。回到屋里头,阮胥飞道:“晚间想要吃什么?”
“什么都行。”
阮胥飞心道她这会儿倒是不挑口了,不久前可是一直吃不下什么东西。。。。。千秋睡得手脚有些僵麻,便说想出去走走。阮胥飞一看外面正在下雪先是不同意,后一想走走也好,却是将千秋包裹得十分严实,这才带着她出门。
这庄子比起奉昌城里头的可是太小了,院子里是没有什么好走的,下雪天街上也没有什么可以看,千秋说想要往庄子后头的一片树林子走。阮胥飞那头同意,便撑了把伞带着千秋出门只让几名隐卫跟着。
阮胥飞一手搂着千秋的肩膀,将雪都挡在外头,道:“这时节景和宫的红梅一定开得很好每每这时候,纵然娘不愿意我去,小时候我都还会偷偷地去的。”
千秋默默听着,回味起小时候与阮胥飞入景和宫的红梅林的时候,回想当时红梅树下的少年,再抬头看阮胥飞那张越发清隽坚毅的脸,一手抚上他左脸那道长长的伤疤。
阮胥飞只觉得面上有些痒痒的,道:“我下次要戴着一个面具出门?”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千秋说道,她只是有些可惜了。
“我身上上上下下伤痕加起来不知道有多少,你下次可以帮我数一数。”阮胥飞说着对千秋眨了眨眼,是不想叫千秋再想面上的这道伤痕。
千秋嗤笑道:“我可帮不了你。”
“怎么,难道我还要叫别的女人帮我数吗?”阮胥飞撇唇。
千秋道:“深深浅浅的,当初看你后背就觉得渗人得紧。”
阮胥飞知晓妯说的是当初英帝派人刺杀他的时候留下的伤痕,后来叶臻的人也伤他甚深,不过这里头也有做戏的成分阮胥飞自己是没有多在意过,如今听千秋这么一说,明了她是有些心疼的,心中不禁多了一丝温暖。
树林子里其实并没有什么好看的,这下雪的时候自然也只剩下了白茫茫的雪景,千秋在从西北来的时候几乎都是要看厌了,不过这会儿倒是喜欢和阮胥飞这样子在雪中散步的,让她想起以前和阮胥飞相处的时光来,忽然想起来道:“我之前做梦,梦里琼华开得正好,我回头瞧着一人对着我笑,我步履蹒跚着走过去,叫那人扶住了,只听着声音像是你。这虽然是梦,可我总觉得很是熟悉呢,总觉得似曾相识。”
阮胥飞的笑容依旧淡淡的,眼眸中交织着的情绪叫千秋看不分明以前只觉得楼碧、蓝于沧之流生的过分俊俏,如今看阮胥飞却发现这人若是不说话,只静态的,这面目看起来真当得起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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