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晴,别慌。爸爸一会儿打给乔木哥哥,乔木哥哥带姐姐去看病。”
果然,等商晴甫一从浴室出来,自家的门铃就被按响了。
商亦晴拉着自己的姐姐就去开门,商晴有点儿纳闷。
打开门,看到是乔木,商晴很惊讶,“乔木?你怎么来了?”
乔木不由分说地进到屋里并伸手试了试商晴额头的温度,末了,才将脸上紧张的神色隐去,“伯父打电话给我说你生病了——我就赶紧过来看看。我想着你今天从老家回来,很可能淋雨了我”
商晴咯咯笑,“乔木,我没事,就是坐了一天的车,有点儿累,睡一下就好了——阿啾!阿啾阿啾!”
三个喷嚏过后,商晴才不好意思地再看乔木,“呀,我好像真的感冒了,好快。”
乔木二话不说,就让商晴进屋换衣服。
“好啦好啦,我换就是。亦晴呢?有没有感冒?”商晴转过身去看商亦晴,商亦晴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又一脸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姐姐。
“我一会儿让人来看亦晴,你先去换衣服,我陪你去医院。”乔木说着,就打了一个电话。
几分钟后,一位慈祥的中年妇女敲响了商晴的家门。
乔木说:“这是我家的保姆,宋阿姨。亦晴就先让宋阿姨带着,我们走。”
宋阿姨慈眉善目,商亦晴一下子就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咧开嘴笑。
开着车,乔木又拿起手机给市医院打电话,“曾院长吗?我是乔木。”
商晴一上车,那股瞌睡劲儿就上来了,眼皮亦开始不受控制地上下打架。
等乔木打完电话,商晴已经完全睡着了。
等她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你醒了?商晴。”好像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商晴转过头看,只看到一片白色。
顾名航伸手试了试商晴的体温,泯然,“还好你烧的不严重。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去告诉乔木。”
商晴意识混沌,问:“乔木呢?”
“他刚才开始一直在曾院长的办公室,我去叫他。呵,你是没看到,他刚才抱你进来时,脸色煞白,把曾院长差点儿吓晕。”
“谢谢你,顾大夫。”商晴说。
顾名航回身对商晴笑了一下,“客气了,你是梁朔夜的女人,我可不敢怠慢。不过你最好还是注意一下。梁朔夜很会吃飞醋哦。”
作者有话要说:我正在构想一篇重生文,写慕眠的~呵呵,这是一个系列哦,每个人的故事,都是藕断丝连又纠结缠绕的~
☆、二十八、
出了病房后,顾名航一直微笑着的脸骤然阴暗下来。
“出来吧,阿毛。”他背对着楼梯的拐角,声音异常地清冷。
一个高大威猛的黑影慢慢从拐角的隐蔽处现身,阿毛借故东张西望地和顾名航打招呼,“嗨!小顾。”
顾名航心知肚明,他当然知道阿毛会在这里是谁的安排。
“梁朔夜这下有的苦吃了。”顾名航朝商晴的病房看了一眼,意味深长,“我在想,阿毛,要不要告诉他。这或许不是什么坏事,你说呢?”
阿毛听得晕晕乎乎,他问:“小顾,你什么意思?说直接点,我听不懂。”
顾名航叹气,看着阿毛单纯的样子,说:“要是他也像你这么简单就好了。”
阿毛头上冒出一堆大大的问号,“什么?”
顾名航转身走了,朝阿毛摆了摆手,“没什么,你就告诉他——商晴没事。”
乔木会在曾院长的办公室,是因为他正在接一个电话。
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但却是乔木不得不面对的事情。
电话是韩静打来的。
她开门见山地说自己不接受离婚。原因是乔木没有接受她的条件。
而韩静的条件,乔木自问是如何都不能答应的。
他们在电话里吵得很大声,曾进士起身把办公室的门窗都关上了。
曾进士是乔木的姑父,他站在窗边蹙眉静听。
乔木很信赖他。当年就是他给韩静做的身体检查。他因此也非常理解乔木。
顾名航敲门进来的时候,乔木刚好挂断电话,脸上一直停留着未消的怒气。
顾名航看在眼里,并没有放在心上。
“院长,商晴只是单纯的感冒引起的发烧。我已经给她打了一针,烧已经退了。现在,应该已经没事了。”顾名航对曾进士汇报,他同时也看了乔木一眼。
曾进士十分欣赏这位后起之秀的能力和才华,他对顾名航说:“谢谢你,小顾,你可帮了乔木的大忙。”
顾名航欣然接受曾进士的感谢,“院长见外了。”
顾名航告辞后,乔木才浑身无力地跌坐到沙发上。
“姑父,当时我真该听你的话。要是那样,也不会弄成今天这样。”
曾进士给乔木到了一杯水,说:“现在也来得及。乔木,我知道你对商晴的感情,你不想伤害她。可是,你越是不想伤害她,结果呢?你不仅耽误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你身边的人。很多情况,都必须在开始的时候快刀斩断才能以防后患。以前,我只知道也只认为韩静是个有心机城府很深的姑娘,没想到”
乔木无奈地笑了,“没想到她是一头披着羊皮的母狼。”
朱小四突然接到的那个电话是梁朔夜的工地上打来的。
工地出事了。
上次被他们教训的那个胖墩儿包工头,梁朔夜手下留情饶了他一命把他送了医院。没想到,包工头恩将仇报,将此事告予自己黑道上的一干兄弟。一个叫大龙的混混一直受包工头恩惠,听说之后哥儿们义气顿生,扬言要替包工头出气。
他们知道打人的是脚踩黑白道的梁氏高层,但他们不敢狂妄地对高层们下手,便挑了个黄道吉日选择欺负欺负工地上手无寸铁的无辜工人们。
雨一直在下着,下得越来越大。
工人们都呆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小房子里避雨,准备等雨停了再开工。
有人找来了扑克牌,工人们便围成一堆打扑克牌。
(以下的情节写得不甚满意,太血腥或太温柔我都写不出来,故而客官且往下看。)
忽然,只听哐当一声,小房子的门被踹开,十几个身形彪悍胳膊上绣着骷髅纹身眼神凶神恶煞的男人闯了进来!
每个男人手里都拿着长刀,带头的右臂上纹着龙的壮汉一刀砍在了坐在门边的工人的胳膊上,工人顿时血流成河,捂着胳膊叫喊。
工人们一看情况不对,都站了起来,其中一个小队长走出来,问:“你们是谁?要干什么?”
龙纹身眼里泛着森寒的冷光,他啪的一声朝小队长脸上吐了一口痰,大笑,“哈哈,一群傻瓜!本大爷今儿个来,就是来找事的!”
见来者不善,一些看不过的工人们揭竿而起抄起手边的家伙,准备上去和这些纹身男肉搏。
“呦呵——兄弟们,给我上!砍一个算一个!回头打赏你们!”龙纹身一声大喝,众纹身男皆异常兴奋,双眼顿时都绽放出金色的光,他们仿佛都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
双方开打了。
只是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干这一架的目的到底是为何。
商海去了一趟厕所,才一进门就被不知道的谁用刀背击中了脑颅。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商海浑身瘫软,就在他即将倒下去的那一刻,被一个人接住了。
是朱小四。
朱小四紧赶慢赶,还是没赶上。工地上已经乱成一片。厮杀声,血管爆裂声,声声入耳。
鲜血从商海头顶往下顺着脸颊流淌,很快染红了他半边脸。
还没来得及说话,商海已经休克过去了。
朱小四愤怒地骂了一声,“NND,这群王八蛋!”
已经被怒气弥满了眼的朱小四从腰里摸出手枪,对着房顶就是一击。
这一击震住了一群人。
龙纹身已经砍红了眼,满脸是血。
“呦呵——哪来的侏儒?胆敢坏弟兄们的好事!兄弟们,给我砍了!”
啪的一声,朱小四一枪打在龙纹身的右臂上,击中了“龙”的眼睛。龙纹身疼得稀里哗啦满地找牙。
“识相的赶紧给我滚!”朱小四冷定的脸上亦是恶狠狠的杀气。
就在一群纹身男被吓得不轻准备撤退的时候。龙纹身突然爆发,抢过一个人的长刀就朝朱小四砍了过来!
朱小四混黑道的时间也不短,这点儿招数他还是能招的住架的。但是,龙纹身许是早已料到,紧接着又是一刀朝朱小四右腿上砍去!
啪的一声——
啊的一声——
朱小四和龙纹身同时倒了下去。
朱小四捂着右腿,鲜血正汩汩往外流。
龙纹身被朱小四射穿了心脏,当场暴毙。
一群纹身男见状,啊呀呀呼喊着四处溜窜。一些工人们气不过,又拿了棒子追上去打。
小队长急忙找电话,一边找一边咋呼,“这位勇士没事吧?你别急,我马上打电话叫120急救。”
朱小四拦住他,“别打。给你”
朱小四将自己的电话掏出来扔给小队长,“找阿毛,马上!”
朱小四晕过去后,小队长按照朱小四说的翻出阿毛的电话打了过去。
阿毛正在商晴的病房外给梁朔夜打电话,电话里,阿毛被梁朔夜骂个半死。
最后,梁朔夜撂下一句:“毛,在我回国之前,你给我寸步不离地守在商晴身边。不然,回去就拔了你的毛。”
阿毛恶寒,梁朔夜说拔他的毛就一定会拔。
不寒而栗了一小会儿后,阿毛的电话又响了。
一看是朱小四,阿毛就接了起来。
小队长口齿清晰地将工地上发生的混乱如实说与阿毛,阿毛听完后就奔出了医院。
赶往工地的路上,阿毛给顾名航打电话,“小顾,十五分钟后,你的诊所见。”
顾名航接完电话看了看表,十五分后他要做一个手术。
顾名航脱了白大褂走出办公室,护士长俞夏见他现在就走,忙叫他,“顾大夫,一会儿您的手术?”
顾名航摆了摆手,朝俞夏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嘘——让白大夫做。他一直很想做哦。”
路上,阿毛又叫了很多和梁氏关系友好的医生到顾名航的诊所等候。
尽管已经料想到情况的糟糕程度,且电话里那个小队长也说了朱小四被砍伤,但当阿毛真正到了工地以后,还是被现场惨不忍睹的景象怔得木头一般。
(插播:哇哦,我发现我最近的写法有点儿像吐槽OMG,难道是《银魂》看多了?嗯嗯~)
梁氏来了三辆车,工人们已经开始将受伤的工友们搬到车上。
阿毛眼尖,一下就发现了昏过去的商海和倒在旁边一脸郁闷的朱小四。
最后,在众人的协助下,受伤的人全部在第一时间被送到了顾名航私人开的夜间诊所。
月儿爬上西梢,乌鸦嘎嘎飞过彩云。
夜间诊所灯火通明,里面的人忙活了一个通宵。
晨光微亮时分,病患们被全部包扎好。很多人都是被刀背撞到的瘀伤,极个别是被下手狠的纹身男砍到了手和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