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正说着,万户群捧着剥下的虎皮兴冲冲的走了进来,他呈给慕容星晔看了一眼,一边奉承慕容星晔精进的箭法,一边赞手中的极品虎皮,说太医称这只虎浑身是宝,肉可入药,皮可驱寒,还特意做了一道药膳给慕容星晔品尝。
纯瑕跪在一旁,身上疼的疼,痛的痛,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眼睛却始终不敢正视那剥下的虎皮。
入夜,纯瑕服侍慕容星晔就寝,他脱下衣袍,一把将她带入怀中栽倒在那块刚剥下的虎皮上,纯瑕感到浑身汗毛耸立,伤口极痛,想挣脱却被他死死的钳制着。
慕容星晔带着调侃的口气,在纯瑕耳边说道,“昨夜你昏倒在水中,是朕将你抱回并给你包扎的伤口,今日朕又两次救你脱险,你是不是该好好的伺候朕作为报答呢?”
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他竟然让我感恩于他,真荒唐。纯瑕想了想,慢慢答道,“奴婢今夜不能服侍陛下。”
慕容星晔翻身将纯瑕压在身下,不悦的问道,“为何不能?”不等纯瑕回答,他复又加了一句,“不能也得能!”言毕,他冰冷的唇落在了纯瑕的脖颈上,有力的手掌顺着她的腰滑向两腿(间,纯瑕浑身绞痛,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她慌忙拉住他的手,略带祈求的说道,“奴婢真的不宜侍寝。”
慕容星晔似乎明白了纯瑕的意思,在曦晋,女子的葵水一直被认为是肮脏不祥的,所以他欲(望再高也不会硬来,他的手慢慢从纯瑕腿间移出,她松了口气,暗自庆幸这谎言帮她逃过一次侮辱。
可是事情并没有纯瑕想象的那么简单,慕容星晔平躺了下来,他拉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握在了他肿胀的坚挺上,慢慢,慢慢,上下套(弄着。
到菊欢宫为婢
纯瑕的心加速跳动,像似有一团火顺着手指铺散开来,脸上滚烫如碳,身上燥热如焚,慕容星晔渐重的喘(息更是让她慌乱,接着他的声音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急促,手上忽而一热,他抽搐着,颤抖着,慢慢没了动静。
野外的夜不似宫中那般寂静,间或的蟋蟀叫声,宁静致远,安然泰若,只是睡在枕边错的人,扰了这份清寂。
翌日离开戮辽山,离开了蓝蝶湖,纯瑕满脸心事的坐在车窗边,她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去看一次那里的蓝蝶,去感受那里的美丽,回宫后的日子将会如何,她无法想象。
“一直看着窗外发呆,在想什么呢?”慕容星晔抿了一口茶,问道。
回宫慕容星晔没让纯瑕跟在车后走,而是让她坐在龙辇里随行,纯瑕坐在车上闷闷不乐的看着窗外,想到又要回到那个偌大的牢笼了,心情变得沉重又压抑。
“朕在和你说话呢。”慕容星晔捏着纯瑕的脸颊,不满的说道。
纯瑕回过神,根本没听到慕容星晔问了她什么,所以愣愣的不知道回答什么。
慕容星晔蹙眉,“心不在焉的,连朕问了你什么都不知道。”
纯瑕见慕容星晔的茶杯只剩半杯,于是端起茶壶倒满了茶水,本以为慕容星晔又要发难于她,却一路相安无事。
回宫后纯瑕还没等去暴室与圆喜、秋瑶姑姑见上一面,就被派到了菊欢宫为婢。她的想法就是,慕容星晔希望能更方便的折磨她,随时随地随意。
可是,这宫里的事,看似简单,实则暗藏着杀人于无形的黑手,很多人到了死也没明白,为什么死的会是他而不是她,很多人一夜之间山鸡变凤凰,却怎么也想通自己到底哪里更出众。
没等纯瑕想到如何改变自己愈演愈烈的现况时,另一个堪忧的处境又落在了她脚下,她前进不可,后退不得,驻足回首,惊心险恶。
不过是两天的时间,秋瑶姑姑和圆喜的噩运就自动消散了,纯瑕苦笑,一切都是因为她这个灾星吧,若是她早些离开她们,或许她们就能更早远离皮肉之苦。
到菊欢宫为婢
听说秋瑶姑姑是被大病初愈的皇后要了去,而圆喜则是被宁妃使唤了上,左右都不用再在暴室里受罪,跟着哪个主子都一样,只要她们能舒坦的过活一天,纯瑕便能安心的残喘一日。
只是这两天慕容星晔很反常,他一连两天命人将奏折从御书房搬到菊欢宫来批阅,看似很勤政,可总是不到半个时辰,就趴在书案上睡着了。纯瑕出于对奏折的好奇,就趁着他熟睡时偷偷的瞧了瞧,这不看不知道,看了真是要背过气去,在关乎国家治理发展的奏折上慕容星晔只字不提,只做了简单的勾画,不是圈圈就是叉叉,若是以仁德平天下的先皇看到这奏折,非要气的从皇陵里蹦出来不可。
纯瑕一边在心里不停的咒骂慕容星晔,一边继续打扫菊欢宫的摆设,从她被安排到菊欢宫之后,菊欢宫的十六名宫女都闲置的每天在园内发呆,所有的活都由她一个人来承担。
按照万户群的吩咐,偌大的菊欢宫里每一块玉石地面都要擦的光洁如镜,所有的物件都要清洁的纤尘不染,园内的枯枝败叶都要时时不见,尤其是书架上的书,慕容星晔每天都要把看或不看的书从书架上取出、翻开、乱置,而她每天都要依照书籍摆放图再将那些书籍一一归位。
纯瑕每天每天都累的腰都直不起来,不到五更就起床忙碌,马不停蹄的打扫,日日如此。
雨后,也不知哪来的风把大病初愈的皇后给吹了来,她轻纱披肩,丽裙素裹,额上一点朱砂,扭着纤细的腰肢。可是说实话,纯瑕第一次见皇后就觉得,她的样貌实在是太平凡。纯瑕本以为皇后会带着秋瑶姑姑来,望着她身后半响,终是失落的收回了视线。
皇后来时很不凑巧,慕容星晔睡的正沉,她不敢惊扰,只叫人搬了椅子,静静的坐在一旁痴痴的看着慕容星晔的睡颜。
纯瑕也承认,慕容星晔的脸很耐看,如箭在弦的锋眉,势如破竹的鼻子,鬼斧神工的眼睛,揉合在一起直摄人心魄,一百个女子定有九十九个为之倾倒,只可惜她是剩下的那一个,见识了他的阴狠暴戾,再旖旎的外表也是空壳。
到菊欢宫为婢
思忖间,皇后伸出白净剔透的柔荑招唤纯瑕过去,纯瑕低头恭顺的将耳朵附到皇后一旁,听她轻声问道,“陛下睡了多久了?”
纯瑕算了算,小声答道,“有半个时辰了。”
皇后继续笑着,那笑透着些许诡异,让纯瑕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她抿了抿唇,吩咐道,“去给本宫倒杯茶。”
纯瑕依言转身,准备去给皇后沏茶,却不料被她贴身的宫女天鱼绊了一脚,摔了其实也不打紧,可偏偏撞倒了太清瓷花瓶,那东西价值连城,就连碎裂的声音都犹如天籁。纯瑕毫无防备之心,当时就僵在那里,顾不上小腹传来的微痛,趴在地上甚至忘却了呼吸。
慕容星晔被惊醒,先是睡眼朦胧的看了一眼四分五裂的花瓶,刚要本着事不关己的态度继续做他的春秋大梦,却突然意识到那面目全非的是他最最喜欢的太清瓷花瓶,像椅子上放了钉子一样猛地蹿了起来。
纯瑕定了定神,扬起头看着慕容星晔冒火的眼睛,刚想解释,转瞬见皇后一改平日的莲步大步走来,抬手狠狠的赏了她一个耳光,动作狠辣,声音响彻,精致的指甲此刻成了锋利的凶器,在她的脸上留下了醒目的血沟。
纯瑕知道,就算她现在矢口否认,也无济于事了。
慕容星晔目光如炬,面色铁青,两道锋眉紧紧的蹙在一起,他压抑着满肚子的火,反手在纯瑕的另一边脸上同样甩了一耳光,纯瑕在心里不住的冷笑,果然是同衾共枕的一对儿,心狠手辣都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如此的皇宫,黑暗的泯灭着人性,而且还住着一代昏君,他能让清者不清,浊者不浊,即便事实就在眼前,也不会秉公处理。
纯瑕脸上火辣辣的,不用摸就能感觉到已经肿的很高,慕容星晔怒火中烧,不发一言,蛇蝎皇后揪着纯瑕的耳朵将她拖到了碎片上,让她跪在上面赎罪,跪到流血,跪到死。
纯瑕绞着眉心,跪在满地的残片上,小腹的坠痛渐渐加剧,难道是葵水来了么?
到菊欢宫为婢
纯瑕暗叫不好,若是被慕容星晔发现,他就会知道戮辽山那晚纯瑕骗了他,后果会有多糟糕,她无法预料。果然,下体一阵热流,痛的她冷汗百出,身体摇摇欲坠。
“陛下日理万机,不如将这个贱婢交给臣妾处置吧。”皇后温声细语,生怕慕容星晔迁怒于她。
慕容星晔看着地上的碎片,表情抽痛,再看跪在上面的纯瑕,就恨不得分了她的尸。听了皇后的话,他只丢下一句,留口活气儿。
皇后冲天鱼使了个眼色,天鱼忙不迭的将纯瑕拖走。纯瑕的小腹好痛,从来没有过的那种痛,她害怕被慕容星晔发现,所以加紧了步子随着天鱼往外走,快到门口时,却又突然被慕容星晔叫了住。
纯瑕的心忽地一颤,差点要跳出来,皇后不明所以的回过身,恭顺的问道,“怎么了,陛下?”
慕容星晔对皇后的话不置一词,他盯着纯瑕后裙摆上的点点血污,只冷冷的说道,“转过身来。”
纯瑕屏了屏息,慢慢转过身去,慕容星晔扫了一眼她膝盖处的裙摆,神色一暗,再一次被激怒,“说,身后的血污是怎么一回事?!”
纯瑕的手因剧烈的腹痛死死的拧着衣襟,半天找不到一个可以用来开脱的词。
“你又对朕说了慌。”慕容星晔的声音透着死气般的冰冷,愤怒在他的眼眶中不断的打转。
纯瑕无力狡辩,只能沉默。
“好,很好。”慕容星晔拾起地上的花瓶碎片,一步一步向纯瑕走去,直到那锋利的碎片抵住她的喉咙处,“朕真想刺穿你的喉咙,让你再也没有机会对朕说谎。”慕容星晔面色一凛,碎片在纯瑕的左脸颊横纵而过,纯瑕失声尖叫,血液涓涓流出,泪水滑落伤口。
慕容星晔的此举不仅吓坏了宫女,也吓坏了皇后,皇后表面上故作镇定,可是脸色却煞白,她不过是卧病在床时听闻有一名唤纯瑕的宫女顶撞了慕容星晔,现在身体痊愈就想着以后宫女主人的身份来惩戒她一下罢了,怎知道会惹怒慕容星晔到如此地步。
到菊欢宫为婢
“这一下,是惩罚你打碎了朕最心爱的太清瓷花瓶。”慕容星晔凑近纯瑕,在她耳边阴沉的说道,“而你对朕撒的慌,朕会等你能服侍朕的时候十倍的讨回来。”
纯瑕抬起头浅浅一笑,故意激将道,“除了威胁,欺辱,残暴,昏庸,陛下还会做些什么?”
“放肆!”皇后不由分说扬手又甩了纯瑕一记掌掴,正好打在她流血的脸颊上。
纯瑕强颜欢笑,她噙着泪,咬唇隐忍,狰狞的恨意如一根藤在她的身上缠绕开来,越缠越紧,越收越密,让她窒息,现在她除了痛,剩下的只有恨。
慕容星晔青筋暴起,他攥着拳头,脸蒙上了一层阴郁。
纯瑕嘲讽的笑依旧挂在嘴角,呈现僵固的状态,脸面瑕疵了,身体也残败了,这条命还能再烂到哪去?
纯瑕恨,恨当年那场大火没有连同她一起烧死,让她被人卖入宫中为奴为婢,使她暗无天日办残喘苟活。那些痛苦的,快乐的,在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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