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之没听出这话其实是讽刺盛致宸的,因为她压根没想过盛向远和盛致宸有什么关系。
她稍感激地坐上他的车,只是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车窗外认真得发呆。
车到半路,盛向远终于忍不住咳咳声,收回她的思绪,“我可不喜欢女人跟我在一起时还想其他的人,尤其是男人!”
“什么?”景之不明所以地问他。
“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没有在想盛致宸?”他假装调侃道。
景之脸渐渐升起一圈红晕,有钟被人知道心思的难堪,“我只是担心他的身体。”
“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住院就是家常便饭。”
“你怎么知道的?”景之听说他话里的嘲笑之意,因此问得语气并不好。
盛向远诡异地笑笑,“那你要先告诉我你和盛致宸是什么关系?”
“我们能有什么关系?我只是一直想寻求和他合作的机会。”
“关于市区那块地的设计?”他不经意地问。
景之点点头,他是盛业的总经理,虽然不是那块地的负责人,不过知道也是应该的。
“我劝你们谁都不要白费心思了,盛致宸永远都不可能做那块地的设计师。”
“为什么?”景之听他不像是开玩笑,好奇地又问。
盛致宸今晚应该不会回家,她也不想回到那里,所以让盛向远把她送到某酒店就行了。
她问完为什么,车正好停到酒店门口,景之没问出来,有些沮丧地下车,和他说了声再见。
“下次就该你主动找我了。”盛向远暧昧地套在她耳边说了这句话,拿过钥匙上了车才又加了一句,“不要再为盛致宸难过了,他会这样都是他自己活该。”
送她到酒店后,盛向远去了魅力会所,三缺一的场子,那几个人又都是老板,他不好博他们的面子,下午就答应了今晚过去。
才开没多久,手机响了,他看到来电号码是盛业时,连接的欲望都没有,一直响很多声,才不情愿接起,“爸。”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父亲,整天就知道在外面鬼混,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一上来,盛业就是一堆数落。
直到他说完,盛向远才回他,“你又不止生我一个儿子,我不行,你怎么不去找另一个?”
“你”盛业一口气噎上来,电话被接到另一个人手里,“小远,不许这样对你爸爸说话。”
他当然不能这么说,明知道他另一个儿子永远都不会认他还故意刺激他。
可表面上,他不以为然道,“知道了妈,有时间我会回家看你们的。”
挂了电话,盛向远忽然将车开到最大码,心里那口气他无处发泄。
医生里。
盛致宸慢慢睁开眼时有一刹那的迷惑,而后,黑眸又迅速黯淡下来。
他记得,他等了好久,她始终没有出现。
陈伯帮他到医院食堂煮了粥,端上来见他正好醒来,赶忙帮他盛了一碗,“还热乎乎的,趁热吃点吧。”
盛致宸没有动,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陈伯,你先放在这吧,我过会儿吃。”
陈伯叹口气放下,“盛先生,像今天这么危险的事以后你可不能再犯了。”
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陈伯,我总这样,你是不是很讨厌?”
一向自傲的盛致宸竟然说出这种话,陈伯却没有被他感动,相反,他很气愤,他遭遇得已经够多,他希望他至少表面上不能懦弱。
“盛先生,不要再说傻话了,从你母亲将你托付给我,你就是我的义务,倒是你,以后不要再做傻事,你母亲在天上看着呢。”
盛致宸知道他指得傻事是什么,瞥过头,发现天已经黑了,他又有些不安,“现在几点了?”
“晚上十点半。”
盛致宸要从病床上爬起来,那么执意要回家。
陈伯明明知道他回家干嘛,心里百般不情愿,但这是他的命令,他不能违抗。
因此,将近十一点,他们才从医院回去,可到别墅时,远远便可以看到里面从上到下漆黑黑一片。
她没有回来。
盛致宸发呆了很久,才转过身对陈伯说,“我们进去吧。”
第二天再上班时,景之假装无意问谢莹莹知不知道盛向远和盛致宸的关系,因为从盛向远昨晚的那些话,她有预感他们两人是认识的。
“他们两除了同样姓盛还有什么关系,要真有关系,盛业还用得着千方百计找人与盛致宸合作,早就自己先找他了。”
景之没有再多问,但这个问题还是像块饼烙在她心里。
下午,她再赶到城西医院时,得知盛致宸昨晚就走了,她想到盛致宸说过他不喜欢医院,倒也没觉得奇怪。
只是陈伯对她的态度简直是一百八十度转弯,回到家不悦地给她开了门后,一直看她进自己阁楼他才放心,生怕她要找盛致宸一样。
可她当然要找他,她要亲自向他解释,正式说声对不起呢。
没一会儿后,陈伯又上来找她,其实,她一直觉得陈伯挺了不起的,可以全心全意在这里陪了盛致宸这么多年,并且无怨无悔,所以对他很尊重。
“景之,你打算在这里住多长时间?”陈伯问。
景之无法回答,谢莹莹总说那合同一解决她就可以走,但盛致宸到底会不会答应什么时候答应她也不知道。
陈伯继续说,“前几天我没有回家,而是去寻了陆青的家乡,我知道这间阁楼只是陆青后人租给你的,我不知道你为何要住在这里,但我已经和他说好,下个月不会再租给你,所以这个月底你搬走吧。”
其实这个地方她早就不想住了,连买瓶水都不方便,这会儿听陈伯让她搬出去,景之心里却难受得不得了。
陈伯走后,一整个晚上她都觉得恍恍惚惚不真实,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她连这样的生活都因为习惯而非常不舍。
她趴在窗台透会儿气,看到盛致宸正坐在院子里看月亮,他的坐姿一向和别人不一样,任何场合都是端端正正的,跟接见领导一样。
也许是想到自己要离开,她下去找他说话时竟微微带着伤感,“盛致宸,你怎么有兴致坐在这儿欣赏月亮了。”
盛致宸依旧笔直的看着月亮,根本不理她,只是两只手又悄悄握紧些,手心里聚满了冷汗。
她主动又朝他坐靠近点,“你是不是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呐,对不起,昨天对我很好的一个老人要不行了,我去见她最后一眼,所以”
她说了一大套,不过盛致宸像是一句都没听到,还是她一开始看到的端正样子。
她猜到他是不打算原谅她了,又一想到以后不住这里他们真的不会再有什么联系,也许就像以前,那么多年才见到一面。
她忽然想到什么,“盛致宸,你记不记得我以前救过你一命?”
他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记得。”
☆、纠缠(二)
景之见他拽得二五八万样子,真是好气又好笑,“不记得就算了,那要是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他微蹙起额头问,“什么意思?”
她继续自言自语,“你曾经说过永远都不会和我成为朋友的,连朋友都不是的人应该不会记得的吧?”
“我没有说过。”
“你说过的,就那次在我们总监面前,你说永远不会和对生活失去信心的人成为朋友。”对于当时的情景,景之简直历历在目,那是她过得最狼狈的一段时间。
他转过脸,面对着她,认真地说道,“可你没有对生活失去信心!”
景之苦笑,“嗯,是没有。”但曾经,差那么一点她就放弃了。
见盛致宸还愿意搭理她,她又问,“那要是有一天我消失了,你还会记得我吗?”
“你为什么会消失?”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我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吧,以后我可还要嫁人。”景之开玩笑说道,真的是开玩笑,离婚之后,她就没打算再想到婚姻这个问题。
盛致宸忽然阴沉了下来,每到他这个样子,她才知道平时他对她有多仁慈,最起码不会冷冰冰盯着她看,看得她心都发憷。
他怒气冲冲地回到屋里,景之顺着他的脚步看过去,实在是摸不透他这好好是怎么了。
她一个人在院里又坐了一会儿才上阁楼,心里不停安慰自己,其实走了也好,像盛致宸这样阴晴不定的,真是太难伺候了。
自从经历过离婚和母亲去世,景之再也没有真正熟睡过,每天晚上都是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稍微有一点动静都能将她吵醒。
因此,当她感觉到床边有震动时,她立马清醒过来,却又不敢睁开眼睛,如果是歹徒的话,此刻醒过来,可能就是没命的事,她不能这么傻。
她吓得屏住呼吸,打算房间里人一离开就下楼喊陈伯和盛致宸,她知道这里的防备系统非常先进,这歹徒逃不逃出去还是个问题。
可等了半天,房间里却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了,难道是歹徒走了?景之刚打算睁开眼睛,嘴巴却被另一个嘴巴给堵住,不同于上次盛致宸亲她的,这个吻辗转反侧,急切地要摄取她的气息。
景之不好发出声音,拼尽全力将身上那人挪开,没想到这贼是来劫色的!推开之后,她连人都来不及看清楚便扯着嗓子开始喊,“救命啊,有小”
一句话还没喊完,嘴巴又被人给捂住,她的力气没贼大,挣脱不了,便用牙齿狠狠咬放在她嘴边的手。
“不要喊了,是我。”盛致宸手被她咬得血淋淋的,一滴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可他像感觉不到疼,淡定地告诉她。
景之安静下来,借着惨白的月光看清楚来的人果然是盛致宸,她惊讶地问,“怎么会是你?你怎么会有我家钥匙的?”
“一直都有阁楼钥匙。”
这一刻的盛致宸让景之有些怪异,等她再要说话,嘴巴又被堵住,更让她觉得不可思议的是,盛致宸居然将他的手贴近她的胸部。
像牛皮糖粘在她身上,甩都甩不开。
景之开口骂他,却不想被他趁机而入,他撬开她的贝齿,卷舌像个灵动的小精灵在她里面来回搅动。
景之推不了又骂不了,被逼着和他接吻,最后,她忍下心用牙齿咬他在她里面的舌头,可一直等到嫣红的鲜血溢满他们舌上,盛致宸依旧没任何反应。
倒是这血腥味让她一阵犯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将他推倒在床的另一边,她生气地质问,“盛致宸,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干什么?”
盛致宸点点头,又摇摇头,眼神好不无辜,“我想要你,景之。”
景之脑袋轰得一声炸开,这种话居然是在盛致宸口中说得,而且明明就是流氓说的话,为什么从他那里就变成那么理所当然!
趁她这么走神瞬间,盛致宸又靠了过来,这一次,他的动作和声音都尽显温柔,“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愿意?”
这种事情谁会愿意?她真想敲开他的脑子看看里面装得是什么。
她抬头,月色下,竟可以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在闪动,精致而完美,形容他最合适不过,她感觉一切都乱了,今晚的一切都出乎她的意料,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让他滚吗?可她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一片空白。
她理不清头绪,呆呆沉思了好久,盛致宸等不了她的回答,以为她是不愿意,今晚听到她说要嫁人,他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