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的。于是钟先生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她抱了起来。
钟维景想了想有伸出一只空着的手,钟延仰着头看了看父亲,然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大手,犹豫挣扎了良久终于还是把自己小小的手放到了上面。“儿子,这是谁?”第一次这样对钟延用到这样的称呼,钟维景有些小小的不习惯,但注意到大儿子耳朵微微的红色之后,钟先生小小的舒服完全被心情的愉悦掩盖住。
“叔叔,您好。”钟延还没来得及介绍,刚才坐在甘甜旁边的小男孩从阶梯上起来,钟维景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有有一些淤青。不过他倒是很大方地朝钟维景微微鞠躬,“我叫程曦,是甘甜的同学。”钟维景注意到叫程曦的孩子说这话的时候,钟延看他的眼神很奇怪。
怀里的甘甜朝男孩吐吐舌头,“撒谎,甘甜小班,程曦大班。”钟维景敲了敲怀里的小女儿,终于还是放弃想要从她嘴里知道些什么的想法,用询问的眼神看大儿子。
背着小书包站得笔直的钟延淡淡地解释,“程曦是大班的学生。”男孩儿脸上一点谎言被揭穿的尴尬都没有,“一个学校的学生都是同学,”想了想他还加了一句,“校长说的。”男孩的声音很好听,钟维景仔细打量他,虽然他得承认这个孩子长得不错,但再瞧瞧钟延,怎么看还是自己的大儿子要好看些。
“嗯,你好。”钟维景礼貌客气地给予回应,然后让甘甜向男孩道别,他们该回家了。甘甜一听要去看妈妈,急得不得了,连忙对男孩儿道,“明天见。”小男孩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甘甜已经迫不及待地催促父亲快点走了。
上了车钟维景才突然觉得刚才那个小男孩的名字有些耳熟,但他显然是不可能见过他的,“刚才那个孩子脸上为什么会——”钟维景没有再问下去,为什么会有伤?他再问的话,绝对会被钟延不留情面地嘲笑的。
“程曦就是老师说的那个被你‘打伤’的孩子吧。”他用的是肯定句,难怪一直觉得“程曦”这个名字很耳熟,之前听老师念过一次有印象也很正常。“甘甜,告诉爸爸,老师为什么会说你把程曦打伤了?”
钟先生是一个堪称严苛的老板,曾经把一众高管教训地战战兢兢,但他现在对“父亲”这个职业还不太上手,只能尽可能地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些。
甘甜眼睛亮亮的,瞧瞧旁边一副事不关己的哥哥,再看看盯着自己的父亲,只能瘪着嘴用简单的单词解释,中间配合着钟延的独家解释。钟维景听完过后也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虽然知道小孩子的世界大人实难以理解,可是现在的重点是,他根本不确定委委屈屈地看着自己心里却指不定想着待会要怎么向甘宁告状的小丫头到底是不是“小孩子”。
他们到的时候甘宁已经在快餐店里等了,这里的烤鸡翅和蛋挞很得甘小朋友的欢心,每次来都一定要吃一点才肯走。钟维景一手抱着穿着棉质小洋装的小女儿,一手牵着和他一样面无表情的钟延,沿途引来很多人向他们行注目礼。
“妈妈。”甘甜进门一看见甘宁就喊她,也不顾自己还在父亲怀里,伸出手就要甘宁抱。钟维景不动神色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小儿子,把小女儿递给甘宁,然后下一秒把钟延抱了起来。
钟延反射性地挣扎,不过只是一下下而已,况且对于父亲而言,这点小力气根本不算什么。钟延扭过头并不看他,只是径自看向窗外。甘宁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偷偷朝钟维景笑。但只能是偷偷的,因为她的大儿子和他父亲一样,太别扭了。
接下来两个小孩儿的任务就是吃东西了,钟维景终于有机会给甘宁讲她的甘甜小朋友今天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了。甘宁一开始一边听一边在喝果汁,结果听到一半完全忘了果汁,一脸紧张地等待着下文。
听完之后甘宁还有些没明白过来,“所以真实情况就是那个小男孩为了保护被其他小朋友欺负的甘甜,所以才受伤了?”钟维景考虑到这个女人的承受能力,直接忽略了老师把他叫去办公室的事情,也没有讲对方的背景,只是单纯讲了这件事最真实的情况。但即使如此,甘宁也依旧忍不住觉得担忧。
“那个孩子没事吧?”她忍不住问,钟维景还没来得及回答,钟延瞥了吃东西吃得不亦乐乎的妹妹一眼凉凉道,“只是擦破了点皮。”钟延说话已经很清晰了,钟维景有些时候很担心他这种聪慧会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甘宁愣愣地看着自家大儿子,再看看钟维景,正想说什么被钟维景抢了先,“你嘴角有果汁。”下一秒说话的那个人就已经起身,手只在她的嘴角呆了一点点时间,但甘宁的脸已经红得不像话了。
这种感觉很奇妙,钟维景觉得。人家都说两个人呆的越久,一些矛盾就会越突出,但钟维景现在却越来越觉得自己对面这个红着脸不敢看他的女人,很好很好,好到让他有些担忧会不会有其他也看到这种好,然后想要抢走她。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的钟维景摇摇头,强迫自己不要想太多,这个女人说过,会一直在他身边,她保证过的。
☆、47章节
虽然约好了时间双方家长见面,连甘宁都特地准备翘掉一上午的课和钟维景一起去幼稚园;结果在约好的日子前一天老师突然又打电话;对方家长说只是意外;没必要弄得这么严重,就这么算了。
挂了电话钟维景和甘宁两个面面相觑;旁边正在看图书的钟延瞥了父母一眼;再瞧了瞧看电视看得乐呵呵的甘甜,什么话都没说低头继续看书。
“没事了吗?”甘宁问钟维景;在她看来钟先生虽然在“某些”方面迟钝,但在这种事情还是很聪明的。钟维景点点头,觉得这件事还是就这样过了比较好,虽然那个孩子是因为自己小女儿才受伤的;但既然对方家长都没有什么表示;这件事也就算过了。“嗯。”
虽然那个人的回答从来都是简洁明了,但对甘宁而言,这样的钟维景才是真正的那个钟维景。这个男人话不多,更不知道什么是浪漫,他想给的承诺从来都体现在他的行动上。
沈林的婚礼是在四月举行,钟维景和甘宁说的时候,她并不大愿意去的。上一次沈林的婚礼给她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深刻了,以至于她现在都还记忆犹新。不过钟维景一再保证这一次绝对不会有问题的情况下,甘宁也答应一起去。
父母两个都要去,两个小朋友自然也是要一起的,两岁多的孩子已经不需要父母一直抱着了,这让钟维景和甘宁两个都轻松了许多。
其实钟维景倒是无所谓,毕竟钟延从来都不会像他妹妹一样伸着手奶声奶气地说“抱抱”,可是甘宁就不同了,她抱孩子的时候一向都是两个一起抱,最开始的时候还没什么,可是随着两个孩子越来越大,以她的力气根本就没办法同时抱两个孩子。
婚礼的会场选在沈家大宅,钟维景看到沈家大宅门外停了很长的车,忍不住想如果今天的新娘不是李家千金的话,沈林的婚礼还能不能在这里举行。不过任何事情都没有一个“如果”,不管是沈林还是钟维景自己。
这一次是实打实的婚礼,而且还是豪华版那种,一对新人互相交换婚戒的时候,钟维景瞧了瞧自己旁边的女人,突然觉得他自己太寒碜了。他给甘宁的只有一张结婚证而已,连戒指都还是甘宁用稿费买的,这样想着心里不免觉得有些闷。
甘宁下午还有课,两人也没在沈家待多久,和沈林打过招呼就打算离开。“他们很般配。”快走到门口的时候甘宁突然这样说,钟维景有些不明所以,“为这么这样讲。”虽然两个人的外形的确都很不错,但钟维景很清楚甘宁不是指这个。
“刚才我看见新郎偷偷把新娘的酒杯换掉了。”甘宁看了看周围小声道,新郎新娘敬酒的时候客人多半都会起哄为难,刚才那个新娘看起来又是一副很大方的样子,“新郎怕新娘难受吧。”她总结道。
钟维景点头,对她的分析表示赞同。或许他们现在还谈不上*情,可是以后的事情谁知道呢?
两个孩子刚才享受了特殊待遇,新娘子似乎很喜欢甘甜,连带着哥哥钟延都受益了,兄妹俩的包里都鼓鼓的,全是糖和红包。“妈妈,抱抱。”甘甜刚走到门口就扭着小身子撒娇,旁边的哥哥没有表情地把头扭到一边。
最后的结果是甘甜如愿以偿地进了甘宁的怀抱,钟延也不情不愿地被钟维景抱着。
到了五月份,学校终于全部完工。钟维景并不担心生源,现在的家长虽然不像几年后对课外班那样疯狂,但对于一些高收入家庭来讲,孩子的培养就该是全方位的。至于如何去营销,吸引更多的潜在客户,这些就是李明江的任务了,钟先生的人花一分钱都不会白花,现在是他展现价值的时候了。
把关于学校的一些他必须亲自处理的事情弄好了,钟维景还特意抽出时间去了一趟游戏软件公司。去年让王宇琢磨的新想法,钟维景认为现在也该有成果了。
王宇的专业能力本来就很不错,加上人又好学肯问,钟维景曾经凌晨三点的时候接到过他的电话,手机差点没让钟维景给摔了。为了避免这种情况,钟维景从那以后一到家手机肯定得关机,好在王宇并不知道他家里的电话。
和王宇商妥好下一步的动作,钟维景忙碌的工作终于可以暂时告一段落。这是钟维景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不管再忙他都要抽出时间来休息,况且很快就是暑假了,他心里已经计划好了要去的地方。
有一次甘甜在看电视的时候,上面在介绍靠近海边的热带风情,钟维景看的很清楚,那个女人脸上那种向往的表情。他很早以前就问过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但甘宁似乎从来没有给出一个很明确的答案,这让钟先生有些小小的不满的同时,又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太不称职了。
简单想来,他和她之间的关系现在属于“夫妻关系”,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甘宁这个妻子一直都很称职,相比较起来,他做的似乎真的不够。以前不觉得是因为没有去想过在家庭中“丈夫”这个角色需要做些什么,可是有了沈林婚礼的比较,钟维景虽然也还不太明白,但至少知道自己做的还不够。
对钟先生来讲,这只是个人认知提升的一小步,但对他们的家庭和谐关系来讲,这是一大步跨越。
钟维景去接两个小朋友的时候,时间还有些早,于是钟维景只能站着教室外等待。于是现在从来都是西装革履的钟先生笔直地站在教室门口,小朋友稚嫩可*的声音从教室里面传来,钟维景目标明确地盯着里面。这种感觉对他来讲很新奇,虽然每天都是他接送两个小孩儿上下学,但这样看他们上课的机会还是第一次有。
即使是上的小班,两个孩子不管在年龄还是身高上和他们的同学相比都还有一些距离,可是两个小小的身影端正地坐在座位上还是让钟先生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那两个小鬼头是他的孩子。
两个孩子放学后,三个人走到幼稚园门口就听见有人在喊钟维景,钟延反应最快,回头一看亮亮的眸子顿时蒙上了一层灰朦。
“钟先生。”面前靓丽的女孩气喘吁吁地向钟维景打招呼,钟维景有一瞬间的迷惑,连带着脸上的表情也有些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