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们走吧!”他很自然的伸手环往洋妞的腰。
夏天顿时瞪大了眼睛。
他怎么可以如此轻浮?!怎么能这样的随便?!他不是人称“社交界第”优雅贵公子吗?
米拉也好、水晶也罢,但他竟堕落到和洋妞鬼混!
“你给我站住!”她砰砰砰地走到他面前。
傅永书微微扬起一道眉。“有事?”
“纪念酒会还没这么快结束吧!身为主人,你怎么可以先落跑?”她气势汹汹地问,好
像自己才是上司似的。
“既然我是主人,我爱什么时候离开,也是我的自由,不需要你来干涉。”傅永书冷漠
地说完后,径自搂着洋妞扬长而去。
这这这太诡异了。夏天大受刺激的软倒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小姐,你认识我们老板?”酒保毕竟年轻,有些沉不住气。
“当然,他是我的上司啊!我怎么会不认识他”
喃喃自语中,她失魂落魄的站起身,颠颠倒倒的走出门外。
“上司?”留酒保站在原地,诧异的抓抓头。“永夜什么时候去上班了?”
“傅永夜已经回台湾了。”耿扬名的声音在话筒的另一端响起。
“什么时候的事?”虽然非常错愕,但博永书立刻就镇定下来。
“两个月前,现在是一间酒吧的老板。”
“位置是在”他迅速地在便条纸上写下一些字。“我知道了,多谢你。对了,你最
近和温柔还好吧?”
“还不错,”声音是疑惑的。“为什么问?”
“不,没什么事,只是顺口问问。”他抬起眼,见玻璃窗外有道人影闪过,赶紧说:
“没事了,谢谢你的情报,我们晚点再聊。”
他挂上电话,接着走进助理办公室。“夏天,你昨天跑哪儿去了?”
“跑哪去?你不是最清楚吗?”夏天口气甚恶的回答。
“我清楚?”傅永书简直摸不着头。“我为什么该知道你去哪儿了?酒会还没结束,你
怎么可以擅离职守?”
“你不是说那对你不重要吗?”金发洋妞想到就让她心里又酸又苦。
“夏天,我没时间跟你打哑谜,你最好将昨日的行程交代清楚。”傅永书也动怒了。
昨天若不是为了追她,他也不会放下大批宾客跑出去,为这件事,自己还挨了父亲两颗
白眼。
对于擅离工作岗位这件事,她不解释也就罢了,还摆出这么坏的态度 简直是挑战他的
权威!
她不要以为自己对她容忍一些,就可以这么放肆!
等一下!傅永书一愣。
自己干吗容忍她啊?这个笨女人,给他尝了多少从不曾有过的耻辱!他为什么要对她特
别好?
“夏天!我命令你,立刻将昨天失踪的缘由写成报告,中午以前交上来!”他气冲冲的
摔上门,震得玻璃门摇摇晃。
夏天瘪起嘴,委屈的掉下泪来。呜呜呜这处处留情的臭家伙!
她讨厌自己,讨厌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种‘:双插卡“、这种没节操的男人!
这可是她的初恋耶!虽然来得很莫名其妙。谁教自己爱上这种花花公子,根本是自找苦
吃。
手机在此刻,很不识相地哈哈叫了起来。
“喂——”她用力得着鼻涕,语带哭音。
“天天,不好啦!你爸爸血压标升,医生已经发出病危通知了。”王太太哭着说。
“什么?!”夏天瑟瑟地发起抖来,声音都扭曲了。“我——我马上过去!”
她慌乱地将桌上的东西,全扫进自己手袋里,原本想站起来跑出去,可是腿一软,却又
滑倒在地。
怎么办?爸爸要死了他要死了他要离开地了
夏天捂住脸、呜咽起来,泪水从指缝中不断落下。
“夏天,你——”傅永书才刚打开门,便又见到她那副失控的模样。“又怎么了?”
“我爸爸我爸爸”她哭泣不止。“我要去医院”
“我送你!”才听前三个字,傅永书便约略猜到发生何事。
他匆匆回办公室拿钥匙,回来见夏天还在地上哭,便一把拉起她的手臂。
“别哭了,有事我会帮你,走。”
第七章
看着父亲平静的面容,一下乱了的心才逐渐回归原处。夏天红着眼眶,呆呆坐在床前无
语。
“伯父没事了吧?”傅永书的声音由远渐进的传过来。
夏天摇摇头,仍是一脸呆滞。
傅永书注视着床上的老人,再看看床架上的名牌。夏铭?很熟悉的名字,他似乎略有印
象。
才在思索间,床上的老人已经动了起来。
“爸爸,我是天天啊!”夏天惊喜的靠过去,抓住父亲干瘦的手。
“天天,真的是你?爸爸还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夏铭老泪纵横。
“不要胡思乱想,你会好起来的。”夏天抚摸父亲斑白的头发。
夏铭伸出无力的手,轻轻拍着夏天的肩膀。一瞥眼,见到病床前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天天,这位是”
黑暗中的傅永书听到这句话,赶紧走上前去自我介绍。“伯父,我是夏天的同事——”
话声未落,夏铭突然双眼瞠大,呼吸跟着急促起来。
“你你”他不住的喘气,老脸涨得通红。
“爸爸,你怎么了?”察觉出父亲的异常,夏天急得连声呼唤。
傅永书看见夏铭焦急的模样,心中似乎是明白什么。他赶紧跪在病床旁,轻声说:
“夏叔,我是永书,小的那一个,记得吗?傅千衡的小儿子。”
夏铭还在不住的喘息,但看得出眼中的惊惧之色大减,脸色也逐渐恢复。
“这是怎么回事?”夏天简直被眼前的事给弄糊涂了。“你们认识?”
“天天,”夏铭虚弱的呼唤。“你先到外面去好吗?”
“可是”夏天一向都是听话的乖女儿,但现在这种情况,她怎能抛下老父呢?
“乖,听爸爸的话,我会没事的。”
“这”夏天犹豫的看了他们一眼。
傅永书做了一个要她放心的手势,夏天这才落寞的出去了。
“永书,你真的是永书?”夏铭的眼中浮起怀念的神色。“有多久没见面子?我都快认
不出你了。”
“差不多有十多年了。”傅永书轻轻地拍着夏铭的手。“夏叔,终于又再见面了。其实
您没有必要自责,当年那件事,我爸爸他并不怪你。”
夏铭听了,惊讶的张大了眼。“你说什么?千衡兄他他不怪我?”
“嗯!因为错不在您。”傅永书的声音非常低沉、具有磁性,仿佛可以催眠所有的生物,
拂去他们的不安。
“他知道您和婶婶在巴黎发生意外,立刻就要从美国赶过去,可是当时祖父病危,他必
须留下来”
“我明白。”夏铭点点头。“继承权终于还是落在千衡兄手上。在你那些叔伯里,也只
他有那种本事与能耐撑下安哗集团。”
“夏叔,爸爸解决完遗产的事后,到处找您,但您那时候却失踪了。”
“在我们犯下那件错事后,怎么可能还有脸找你爸爸帮忙?”夏铭疲倦的闭上眼。
“先不谈这件事,”傅永书不愿他再自责。“夏叔,您刚才看我时,神色那么惊慌,难
道难道是他来了?”
夏铭瑟瑟的发起抖来,两颊的肉软软地垂下,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是他来了他回来了”
“他伤害您了?”傅永书紧张的抓住夏铭的手。
“没有,但是他看着我的神情,是那么冷那么严厉双眼仿佛像在谴责我,我受
不了”夏铭哽咽的说。
“放心吧!我会找到他,跟他说明事情的真相。”
“你们还没见过他?”夏铭意外的问。
“从来没有。”傅永书惋惜的摇摇头。“他可能恨着我们吧!所以一直不愿意现身。”
从小活在不同的环境里,他怎能要求那素未谋面的哥哥,跟自己一样?
“他跟你长得非常像,都是漂亮的孩子。”夏铭叹息。“若非当初我们照顾不周,将他
遗落在巴黎,现在就会有两个风采翩翩的男人,站在我眼前了。”
“我说您就别再提这件事了。”傅永书想逗他开心,所以故意转移话题。“您知道我和
夏天怎么认识的吗?”
“这小丫头到安哗去上班了,不是吗?”说到女儿夏铭就一阵高兴。“当初我不让她去,
就是怕再见到你们。可没想到,她还是瞒着我偷偷去了。”
“因为薪水高、离家近,还有营养午餐可以吃啊!”傅永书也跟着笑了。“但我们是更
早之前就认识的。”
“哦?”夏铭好奇起来。
“我记得是在巴黎Lucas Carton餐厅里。”
“她去巴黎那一次?”夏铭有点惊讶。“这么巧?”
“没错!她走过来跟搭讪,还说认识我、谢谢我救了她之类的话。我本来没打算理她,”
傅永书挤挤眼,然后一脸的无可奈何。“可是一想,她遇见的或许是大哥,正想再追问下去,
谁知道”
突然传来的笑声,让病房外的夏天愣住了。虽然虚弱、带点上气不接下气,但她听的出
来,这是父亲的笑声。
他有多久没这样开怀笑过了?似乎打从母亲逝去后,就再也没听过父亲笑声。
隔得太远、太久,她几乎都要忘了。
可是,此刻她却清清楚楚的听到父亲在笑!
傅永书他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呢?
坐在车子里,两人都是无语。
“你”夏天有些不知所措。“谢谢你。”
“谢什么?”傅永书仍专心开车。
“爸爸,笑了。”夏天的眼眶微湿。“已经有好久、好久没听他这么笑过了,都是你的
功劳。”
“那没什么!”傅永书仍是一派的潇洒。
夏天见他心情似乎颇为畅快,想乘机和他说说话儿,但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嗯嗯你认识我爸爸。”
“是呀!夏叔当年也是商场上的风云人物,和我爸妈都很熟。”他毫无芥蒂的说,让夏
天心中一阵温暖。
锦上添花人人爱做,能雪中送炭的又有几人?
以傅家今时今日的地位,竟然还有人愿意与落难的父亲相交,这分心意、这种胸怀,有
多少人能有?
才在感动之际,傅永书忽然停下车来,转头往后方看去。
“什么事?”夏天吓了一跳。
傅永书凝视着窗外那抹苗条修长的背影。“夏天,可以麻烦你坐计程车回公司吗?”
“好啊!没关系。”夏天打开门下车。瞄瞄手表,已经快六点了。
“如果不想回公司,直接回家也可以,车资可以报账。就这样,路上小心。”
他挥挥手,车子迅速向前开去。
夏天莫名其妙地盯着他的车屁股,做什么啊?十万火急的!或许是公司临时有事吧!她
漫无目的在路上乱逛,看着路边摊卖得小玩艺儿。
一抬头,夏天不经意地发现,傅永书那亮灰色的轿车正停在对面路肩,车旁还站着一个
熟悉的人影。
是那个杂志记者——颠蜂杂志的水晶?!她看见那记者一脸笑意地坐上车,车子还在路
边停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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