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父说完,利落地转身出门。
矮油这样实在是好少女漫画啊!!!
于是——就这么怀着罗曼蒂克般的心情,偶独自抵达地铁站,听着音乐等买票!
排前面的男人迟迟未有离去的动作,我摘下耳塞,有点不耐烦的看向这个陌生人。
那大约是与师父差不多高的男子,五官意外的出色,很像杂志模特,面容邪丽,蕴了些异国风情。
他的头发居然比我还长,右边的鬓发还垂坠着一串七彩木珠子,垂落的那抹妖冶,似一地落花。
“那个你到底买不买票?”
他看也没看我,继续直视着电子屏幕。
“你不要挡着后面的人好吗?”我口气已经不太友善了。
“我去司南公馆。”
那个他是在要我帮忙买票吗?!打扰别人约会的家伙都要被猪踢哦!
我板着脸,替他在触屏上选择好路线,指着贩售机说,“这里是放纸币的,下面是硬币”
各种解释结束,这人终于动起来,只见他取出一张折叠着的百元大钞,往上面慢着!乱塞一气是想闹哪样啊?!
“不是这样的啊!”
我着急的抢过来,索性帮他完成整套服务,再将单程票递过去,“那边入口,照一下就可以了。”
他依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反倒嘴角的笑带着些不明的嘲讽,“现代社会原来如此。”
我默默退后几步
这人真是怎么看怎么怪,而且我帮了他半天,他还是一脸眼睛长在头顶的狂妄样,长得帅了不起啊!
老子见过的帅哥可多了!而且你再帅也帅不过我的小湿父!
从此江湖再见!
☆、18。【沉沦】
静安广场集商业、餐饮、休闲、购物于一体,是情侣约会、朋友聚餐、家庭聚会的好去处。
虽然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单独上街,前所未有的雀跃却占据整个心扉。
师父送我回家,在门前我还没开口,他将我衣服上的领子整了一下,然后细心抚平。
“好了。”
夜英说着,才垂下手,转而,又将我的手牵起。
丝丝缕缕的甜蜜透过掌心传达心底。
我现在有点明白了,能够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着,那是最大的幸福,更何况,这个人还曾是我最心动的相遇、最不舍的离别!
“晚安。”我敷衍了一声,就想走。
夜英的双手轻柔地拂过我耳边的鬓发,接着得到的是一个令人几欲窒息的吻。
“晚安,宝宝。”他这才罢休,眼神像是醇酒醉人。
楼房外的走道有大树婆娑的光影。
在窗口彻底目送走夜英,我才匆匆跑至电脑前,打开网页进行搜索——
灼龙族、灼龙族
靠!摔键盘!居然什么信息都没有!
这神秘的地域如今对我来说充满吸引力——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民族呢?
为何他们会一个个都如此嫉恶如仇,不仅排外,还极具有攻击性?
他们的习性与眼神,就像是孤傲又不可一世的狼!
灼龙族极其古老强悍,夜英的父亲便是灼龙族族长,他从小被托付给夜辰师公收养,让他教他族外的知识,还有武术。
今天我忐忑地问夜英,那你家人他们呢?
“现在差不多都去世了,至于八年前离开,也和父亲以及舅舅的死有关,我需回去‘继位’,不是族长之位,而是‘龙萨’。”
原来灼龙族目前还不完全算在政府管辖范围内,他们的政权仍分为“王权”与“神权”两种。
族长是有实权的,各种大小事务都由族长与各个村寨的头人所组成的“七老”机构决定。
相比之下,龙萨被视为“神权”,更多代表一种信仰。
那天出现在工厂的青年汉子们则是灼龙王室的亲信们,他们被称作“影卫”。
自从季伯然的事闹出风波,夜英就一直派他们保护着我,只是那天收到我的消息,没来得及更早出现。
“影卫队坚决服从命令,我不到场,也不放心让他们擅自行动。”
师父这么说我倒是明白的很,这群狼崽子都像亡命之徒!
而夜英当时正穿着军装被邀请参加一个重要会议,这会议也是他回来的原因之一。
他告诉我,当年国家为了维护多个民族和谐、与少数人民共同进步发展,也封给过他军衔!!!
我光看他那身独特装扮,就知道天下只这一人能得此殊荣!估计头衔的级别还挺高!
想起夜英踩着黑色军靴,一身墨绿的禁欲感好吧,我荡漾地YY了
百度、谷歌半天仍旧无果,只好悲催地放弃。
爬床上闭眼睛,偷偷想起夜英,当眼前被黑暗覆盖,仿若今天与师父一起发生过的事情都成了一场美好至极的梦境。
梦里,当然有师父最温柔的脸庞。
随着大四来临,偶尔要去偏远的学校校区上课,见不到面的日子,某人会在闲暇时间打电话给我。
真的就像交往中的男朋友与女朋友,我每每接到电话也会脸上挂满笑容。
江橙侧目,取笑我道,“你这小湿父真是深藏不露,搞半天居然连方会长都是他在我们身边布下的眼线。”
她口中的方会长就是当日出现的眼镜男,原来他叫方子洛,是江橙的“好朋友”,据说也是极有名的“黑客”。
在很久以前,他俩熟识的关系被夜英知道后,方子洛就被师父无情地利用,成为盟友。
能够如此善用资源,真不愧是湿父父
“你一会去哪里?方不方便开车送我去夜英那儿?”
江橙回眸一笑,“是~!唐二小姐,奴婢会在第一时间把你送到夜湿父的府上!”
我在校区门口狠狠地白了这只小橙子一眼
驱车到夜英家中,已是一片灯火通明。
天井、客厅中都没见到他的身影,倒是卫生间的门半掩着。
我走近几步,嗓子软软的喊了声,“师父你在里面吗?”
“别进来!”
心里泛起一股深深的寒意。
我简直像在大冬天被冷水从头灌到脚底,整个人都被冻在那里无法挪动脚步
怎么回事?!知道我来了还躲在里面神神秘秘地不出现!
“你干嘛?!不高兴我来你家那我走好了!”
本来想要将刚才遭受的无名火还给这个家伙,可是当夜英带着疲惫而清澈的面容出现,我就立刻舍不得了
身体素质超强的武术冠军,这是怎么了?
他穿着棉质的长裤,身上是居家的白色休闲衬衫,上面的三个扣子都是敞开的,好像经过一番迅速的整理工作,并不像平日里一丝不苟的样子,我从没有看见过这样的夜英。
“你不舒服吗?”
夜英抬眸与我对视,眸似古潭秋水。
“没事,只是刚才有些不方便”
“难道你在”我掩着嘴,脸上表情有点尴尬。
“嗯?”夜英好整以暇,等待答案。
“在”歪着脑袋,不知道怎么把自己邪恶的想法说出口,“在想我?”
师父走过来,右手手心贴在我的头顶,“前几天想过你了。”
“”脸变得爆红,我将身子一歪,躲开夜英的控制,却发现他的肩膀在微微发抖。
“你到底怎么了?”
“咳咳不是”他掩嘴咳嗽几声,转身又想进洗手间。
“你说什么?”我挡住他的去路。
对方的额发遮去那一双充满凌然的眼眸,他动了动嘴唇,这才发觉夜英的脸色苍白
空气中不知为何弥漫起深浓的血腥味,难以散去。
“师父?”
夜英捂住嘴唇,剧烈的一阵咳嗽,只听重重的一声,那血几乎是从喉咙里喷出来!!!
血水从他的指缝不断渗出滴落到地上刺目的鲜血像火焰般烫得灼人!
紧接着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便无力地垂落下去
我抓不住他,彻底呆住,像被拖入一个天旋地转的漩涡中,找不到出口。
夜英夜英
可是,没有人回答我,他已经陷入深度的昏迷。
入夜,夜辰精武体育会馆灯火仍明。
我坐在床旁,一步不离地守着夜英,灯光下他的发泽更为银白。
师父紧闭双眼,依旧昏迷没有恢复意识,好几次醒来时,也是极其痛苦的微颦着眉
夜辰师公将那只作古的纹花盒子收起来。
“你小师父这病麻烦,光是送去医院还真没法治。”
那现在怎么办?
“这么多年了也不是说好便好,给他吃了点药,等他醒了再说。”
“师父怎么会这样的?”
空气都能把我勒到窒息。
“你师父姓姜,‘姜氏’是灼龙族的王族,他身上的病是基因遗传。”
师公说夜英发病时会浑身气血逆流,身体器官犹如五内俱焚
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病,难怪坚强如他都会看上去痛苦到无法忍受,每一回发病他是要如何才能撑下去的?!
一想起师父憔悴的模样和痛苦的低吟,心脏就像被人剖开了一样,痛到难以抵挡。
“那会好起来吗?”
“我带夜英去过国外治疗,现在发病频率减少五成,不过要彻底好起来从理论上说不可能。”
夜辰斟酌着,“这病发作也有它的规律,这次有些提前。”
我心慌意乱,用手背贴住自己的脸,好让眼泪多撑一会,不要这么快掉出来。
想起母亲离去时发生的一系列过往,这种悔恨与失去安全感的痛苦,几乎要把我整个人绞碎不可以再失去更多的依靠了。
我不敢想象,如果夜英也有一天沉睡不醒,自己要如何是好?!
师父,不要睡了,醒来好不好,如果连你都倒下谁还能保护我?
屋外的灯光盏盏悉数,夜阑如水,落英漫地。
我守候在床边,观察师父的眉目——那内敛的眼,总能透出细致流连的温柔,夜英的眼神能让人心中变成胡泽一片。
夜色更深,天上青丝流布,浅绿色的月光打湿了他们徽派建筑的马头墙。
我疲惫地靠在师父的手边,紧紧地与他十指相扣
本来只想小憩一会,醒来时,发现自己反客为主,床上的夜英不见了,剩我一人独自躺在柔软的棉被中。
我翻下床,立刻沿走廊焦急寻找那人踪迹,几位结束晚练的武道馆弟子在走道与我不期而遇,各自打过招呼后,这才知道原来夜英在道场。
我打开室内训练馆的门,偌大的场地中央,赤着上身的夜英在与另一人切磋。
他柳叶掌忽起忽落,沉桥粘打变换自如,双手动有波澜,一招一式灵敏轻盈,硬净身影青岚如风。
对方显然也是武林高手,然而夜英的招式多变,从起势就保持着稳静的步调,拳法更是挥洒自如,后发制人,架势不僵不拘,很快取得了上风。
“跆拳道,腿法止斗;内家拳,以柔克刚;咏春,刚柔并济;太极,讲究心神合一。”
话音落定,师父收了势,英姿挺拔地站在那儿,负手间是雷霆起于侧而不惊的淡定。
“无实无形,无势无定,师弟回去再琢磨琢磨。”
“嗯,麻烦你啦,师兄。”
“明天的热身赛加油。”
夜英送走夜辰师公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