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结账完毕,花怜卿手里仅仅剩下一文钱。一文钱能干什么?能买一个包子,还是素馅的。唉,这天杀的司徒诺白,老天考验她的灾星。不由得又回到刚才的问题,到底是把簪子当掉,还是把耳坠当掉?一路上身上值钱的能当就当掉了,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恐怕就这两样东西了。簪子是表哥给的,自己真的不舍得当掉;耳坠是林夕儿给的,事情没有弄明白之前,等于是林夕儿寄存在她身边的东西。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己怎么可以坏了信用。思来想去,只好轻叹:表哥,对不起了!
“老板,这个能当多少钱?”花怜卿隔着小窗,递上簪子询问。
那当铺老板接过簪子,不由得爱不释手,连连赞叹,两眼放光的小心问道:“公子愿意出什么价呢?”心里盘算不要要得太多了,只要不超过一万两白银就好。
花怜卿想也没有想便道:“老板看它值多少便给多少便好,我因囊中羞涩不得已当了此簪,请老板代为保存,他日我当加倍赎回来。”
那当铺老板见她这般言语,知道她是外行之人,不免放下心来,试探的说道:“公子,五百两当么?”一双小眼滴溜溜的转着。
花怜卿确是外行,没有料到这簪子竟然能换这么多钱,不由得,点头成交,领了当票和银子欢喜的回客栈寻司徒诺白上路。只可惜便宜了那当铺老板,当铺里拿着簪子乐得傻笑的店老板,心里美滋滋的想到这下子赚翻了。
“你跟我这么久,我的恩也报的差不多了,不知道司徒公子下一步打算如何?我想司徒公子也是个做大事的人,不会甘心每天这样碌碌无为吧?”花怜卿小心翼翼的措词,期待司徒诺白能够醍醐灌顶的幡然醒悟过来,他这样死皮赖脸的赖着自己是没志气的。
“我没事做,现在只能留在你身边,等你继续报恩哦,我可是舍身忘死的拼了我的老命救你出虎口的呦,你可不能这么自私的想甩掉我,我相信你的修养不会让你做出无情无义的事来,对吧,小卿卿?”不思悔改反以为荣,挤眉弄眼的看向花怜卿,一脸的无赖相。
“司徒诺白你到底要怎样?”花怜卿控制不住自己尖叫起来,苍天哪,你玩也玩够了,吃也吃够了,为什么还不走啊。
“因为因为人家不舍得你嘛。况且人家身无分文,你就舍得你的救命恩人落魄于此?”故意拉起自己宽大的袖子忸怩的的轻咬起来,看的花怜卿一身的鸡皮疙瘩。
忍住自己想痛揍他一顿的暴力倾向,下了很大决心从荷包里拿出一样东西摆到司徒诺白面前,“这个你拿上,以后有什么困难就到徐水镇冯记药店的给他看这个他就会帮你的。”花怜卿如负释重的松了一口气,这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司徒诺白看着眼前一对熟悉的耳坠,哑然失笑。真有缘分,看来可爱的老妹过得不错,那么自己就不必再去打扰她的寻梦计划了。倒是眼前这位慢慢被自己激发出母老虎潜力的小女子,越来越越有趣,越来越让自己舍不得。幽幽的发香,软软的身体,绵绵的小手,诱人的小嘴,哎呀呀,现在走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不行,不行,想到她会哪天投到另一个鬼男人怀里就满心的不爽,还是自己半步不离的贴身保卫更加妥帖一些。现在她这么巴不得自己走,说不定是违心的话呢,不都说女人都爱说反话吗?自己千万不要上当了,嘿嘿,小卿卿,我决定了,就跟着你,就赖着你。
花怜卿疑惑的看着眼前男子,阴晴不定的脸,时而微笑,时而皱眉,现在正展露出坏坏的奸笑,不由抚额长叹:完了,完了,还不如不说。
“这个你先拿着,目前我还不需要。”司徒诺白将耳坠拨到一脸颓唐的花怜卿面前,“还有一个多月便是重阳佳节,听说贤山风景秀丽,反正你也是不知归处,不如我们赶在重阳佳节来临之前赶到那里,说不定有美丽的风景可看呢?”司徒诺白云淡风轻的描述着。
花怜卿看也不看的应道:“好。”好,真好,一个甩不掉的牛皮糖。想想自己独身一人行走江湖,前途难测,万一又遇见黑风寨一样的山贼,自己可不能保证可以或者出来,路上有个伴也好。何况这个只知道吃的坏男人并没有对自己产生恶意,姑且带上他吧。
表哥,你现在还好吗?怜卿长大了,不想再拖累表哥。我会好好的,一直都好好的。
第十三章 所谓江湖
第十三章 所谓江湖
说要赶着去贤山看风景,可司徒诺白一点看风景的意思都没有,一路上只是吃吃吃,要不就是猪油手摸摸摸,每天都教育他男女授受不亲,抗议他不能这样毁她清白,可惜的是那些话估计只有鬼能听到。天知道,什么样的人能生出这般另类的儿子,跟他说话简直是对牛弹琴,不是,是对猪弹琴。
花怜卿凑起下巴无奈的仰天长叹,“哎呦,小卿卿,怎么老叹气呀,多煞风景,别忘了,我们可是出来玩的哦,你没胃口?!”司徒诺白凑近一双百折不挠的猪油手又探上花怜卿的额头,一脸的关心。
“把你的脏手拿开!给你说多少次了,我是本分的女子,不要这么轻浮的对我!”花怜卿迅速拍开司徒诺白的手,朝着一脸委屈的司徒诺白失控的怒吼。
“55555小卿卿,你怎么忍心这么对我,人家只是关心你嘛,人家不活了死给你看,55555”轻吹花怜卿拍的发红的手背,美目做出泫然欲泣的表情,作势要往桌子上撞去。
花怜卿脸上没有出现意料之中的慌乱,只是扯着嘴角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仿佛那是一种变相的鼓励:你撞啊,死给我看啊!司徒诺白在心中窃喜,嘿嘿,被拆穿了。这一路上的伎俩效果在慢慢淡化,看来她适应的很好哦,嘿嘿,有资格当我媳妇喽!
正在此时酒店二楼栏杆被人猝然撞碎,两个黑衣蒙面人从二楼包房里被人扔了出来,一个人正好砸在司徒诺白和花怜卿的桌子上,杯盘狼藉。
接着那落在桌子上之人,一个鲤鱼打挺从桌子上站了起来,作势要飞身上楼继续刚才的亡命之斗。却不想几次登桌借力却飞不起来,恶狠狠的回瞪下面拉住自己双脚的年轻人,“不想死的话,就快点给大爷放手。”
司徒诺白耸耸肩,一脸的不情愿,指着桌面振振有词的说:“我最讨厌别人打搅我吃饭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被你坏了一桌子可爱的饭菜,它们是无辜的,看啊,它们是不是很可怜?”嘟着嘴巴看着桌面。
花怜卿在旁边担心的拉拉司徒诺白的衣衫,他回报给她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花怜卿低头不语。
“爷爷的,老子砍死你这个多管闲事的人。”那蒙面人眼光凶狠起来,随即抄起手中的刀,劈头就给司徒诺白一刀。
司徒诺白巧妙一躲,一脸的不爽:“哎哎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打人啊明明是你没有理,怎么偏偏”话没说完又再次激怒蒙面人,劈头又是一刀,再次落空。恼羞成怒的蒙面人,转攻旁边已经目瞪口呆的花怜卿。
花怜卿确实是在目瞪口呆,这就是江湖?一句话说不对就乱砍人的江湖?她很怕血啊,天,会死人的。突然看到正在与司徒诺白缠斗的蒙面人朝自己砍来,脑子里顿时空白一片,完了,完了
司徒诺白顿如狡兔,飞身上前,双臂紧收,稳稳的将愣在一旁的花怜卿纳入怀中,巧妙的躲开蒙面人凌厉的攻势,迅速在临桌盘中捡起几粒花生米,使内力弹向蒙面人,那蒙面人还未看清是什么暗器,右手发麻,刀“咣当”一声落在地上。
紧抱怀中佳人,嗯,软软的,香香的,微微感觉到她的颤抖,怜惜的轻拍她的背,柔声抚慰,“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斜眼看着毫不死心的蒙面人再次攻来,双目划过一丝寒光,冷冷的声音溢出口:“别怪我没有给你留下活路,是你自己找死,对不起了。”
司徒诺白单手紧抱花怜卿,旋身抬脚踢出一张凳子减缓蒙面人的攻势。等蒙面人摔落在地时,又飞身接近蒙面人。一只手迅速紧捂花怜卿的双目,另一只手夺过蒙面人身上的大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探向蒙面人的脖子。蒙面人还未发出声音,就已经倒地不再动弹。
花怜卿挣扎的想要拨开司徒诺白紧紧捂住自己双眼的手,可他竟然丝毫没有想放松的意思,只是紧紧的抱她在怀,低声对她说:“不该看的世界我绝对不会给你看。”花怜卿胡乱挥舞的双手顿时安静下来,乖乖的待在他的怀抱里,不再挣扎。
此时又有几声惨叫从楼上传出,接着几个蒙面人的尸身又被陆续的扔了下来。司徒诺白皱了皱眉头,抬头对着楼上吆喝起来:“喂,我说上面的,不要乱扔东西好不好?酒楼是大家的,你要爱护点好不好?”
花怜卿忍俊不禁的笑起来,,虽然被遮住双眼,但还是可以想象司徒诺白此时此刻是何种表情。
此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楼上传了下来,花怜卿不由身形一震,疑惑的自言自语:夕儿,林夕儿
“哥,你怎么在这里?”林夕儿一脸开心的冲下楼,上前抱住司徒诺白。
司徒诺白抚额轻叹,世界还真是小,遍寻不到的妹妹,竟然在自己大开杀戒的时候自动出现了,该喜还是该悲。
林夕儿抱住司徒诺白之后才感觉到还有个人被哥哥抱着,疑惑的看向哥哥怀中的人,拉开哥哥的手,看到一个熟悉的脸庞:“哇,花怜卿,姐姐是你啊,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会跟我哥哥在一起?”
花怜卿努力的以掌心轻揉被司徒诺白捂的麻木的双目,朦胧的看着眼前一脸惊喜的小女孩,定定看了半天,试探的叫道:“夕儿?你是林夕儿?”
林夕儿右手轻挠耳后,尴尬的轻笑:“姐姐,我不叫林夕儿,我叫司徒梦,你叫我梦儿好了。”一脸的天真无邪。
花怜卿疑惑的在心中比较着两个截然不同的林夕儿,前者貌不惊人,后者却异常美丽,犹豫的指着司徒梦的脸:“你的脸”
司徒梦调皮的吐吐舌头,“姐姐,你难道忘记了?是易容术呀。这才是真的我,不信你摸摸看。”
易容术?哦,那也难怪,双手探上去,皮肤柔嫩如水,确实是真的。转头看向司徒诺白,莫非
司徒诺白一阵惨嚎,看着花怜卿的手在自己的脸上又拧又拽,大呼:“如假包换,我除了在黑风寨救你那次用过易容术,其他都是真的脸,别捏了,疼”
“呃姐姐,你能先告诉我,你怎么遇见我哥哥的?”司徒梦小心翼翼的转移着花怜卿的注意力,心疼的看着哥哥已经被花怜卿扭曲的脸。
“怎么遇见?我想梦儿最好是问你好吃懒做的哥哥吧。”花怜卿一脸的气咻咻回道梦儿。她难道真象个笨蛋吗?这么好骗,现在发现自己的悲惨竟然都是这对来路不明奇怪的兄妹引起的。
司徒诺白揉揉被花怜卿捏红的俊脸,邪邪的朝自己的妹妹看到:“嘿嘿,偶然遇见,结果我为她伸张正义,结果她就一路报恩了。”说完还朝自己的妹妹眨眨眼,两人彼此心照不宣。
哼,偶然?鬼才相信是偶然。报恩?我没有听错吧,报了一路,被他狠心的吃吃喝喝,致使她囊中羞涩,还被他的魔爪又楼又抱的。哪门子的报恩?一脸的不忿,恶狠狠的看向司徒诺白。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姐姐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