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茶几很宽大,将人摆在上面长宽都刚好,就跟医院的手术台差不多,只是这高度不够,所以安清阳只能弯下腰来做手术。
安清阳将顾希颜伤口周围被血染红的裤子割开一个口子,一手捏着伤口,一手拿刀,就这么动作麻利的划了下去,都不带跟人打声招呼的。
顿时客厅里响起一声惨痛的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将门外偷听的两个人都吓得差点跳起来,拍着胸口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祁夜随手拿着一块毛巾折起来就往顾希颜的嘴里塞,可是顾希颜的动作更快,他还未来得及缩手回来,她牙齿就咬了过来,将祁夜右手虎口咬着,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气。
“别乱动,小心碰到血管。”安清阳看到祁夜的手被咬到,心里一乐,面上却十分严肃的让他们不能乱动。
祁夜之所以不自己动手,就是担心碰到血管引起大出血,此时听到安清阳的话,便也不敢将手移出来,只能由着顾希颜咬着。
这样的手术对于安清阳来说太简单了,简直是手起刀落的功夫就能完成,可是他偏偏用了平时五倍的时间才结束手术。
这个女人的毅力顽强在他的意料之外,本想尽快结束这手术,可是看到祁夜被咬得一脸铁青,安清阳心里暗爽无比,动作自然就放慢了。
能多慢就多慢,痛死他!
顾希颜坚持到手术完成才晕过去,等祁夜将手从她嘴里抽出来时,已经麻木了,觉得这手都不像是他自己的了。
“能醒过来就没有大碍了,之后就是卧床慢慢养着,半个月就能下床了。”安清阳边用纱布蘸着酒精擦洗他的匕首,边对祁夜说道。
祁夜强打起精神点点头,声音有些低哑的说了声:“谢谢。”
“不用谢,记得给钱就行。”安清阳表情认真的接话。
祁夜嘴角扯了扯,弯腰小心翼翼的抱起顾希颜大步的往楼上去了。
以前他龙帮的时候,他的房间就在楼上,跟楚空空的房间只隔了一道墙。
先将顾希颜安排在这里养伤,以免虎帮的人发现,在龙帮总部是最安全的。
祁夜抱着人走到原来自己睡的那个房间门口,就见隔壁房间的房门被打开,楚空空走出来靠在门边上,双手抱在胸前,眼睛冷冷的看着祁夜,道:“你打算抱她去哪里?”
“让她在这里养好伤”祁夜偏头看向楚空空时,眸光闪了闪,说:“我先带抱她进去房间里,等会儿来找你。”
说着就抱着顾希颜推开了房门,大步走了进去。
这里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房间里一尘不染,里面的摆设也和以前一模一样,半点儿也没有动过。
祁夜的卧底身份暴露之后,楚空空进了监狱,出来之后也没回来总部过。直到昨天回到这里,发现每个房间都被打扫得干干净净,可见这里的佣人有多尽责。
昨天出院回来后,楚空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儿,看着周围的布置一点儿也没有变,就像以前一样。
那一刻,脑子里浮现出的全是祁夜的影子。
房间里每一个角落,似乎都能找到她和祁夜缠绵在一起的影子
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以前了,他们也不是以前的那种关系,回忆起来,心口满满的都是疼痛和讽刺。
现在他走进那个早已不属于他的房间,却还是像以前那样,那么理所当然,那么来去自如,仿佛那还是属于他的房间,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怎么可能没有发生呢?
他现在抱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
他要将那个女人抱上那个房间去睡!
祁夜和楚空空两人的房间相邻,有时候是祁夜睡在楚空空的房间里,有时候却是楚空空去祁夜的房间里睡。
他们曾在那张床上放肆的缠绵过,他怎么可以抱别的女人上去睡?
楚空空捏紧拳头盯着隔壁的房门,多想叫人将这对狗男女轰出去啊!
可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做,也不知道自己一个黑帮老大怎么就能有那么软的心。
楚空空转身进了房间,准备关门的瞬间,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插进了半关的门缝将门挡住,抬眼看了楚空空一眼,身子一挤,便进了楚空空的房间。
祁夜反手将门关上,楚空空则抱着手臂冷冷的盯着他看,“关门做什么?难道你要跟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刚才祁夜伸手挡住门的时候,楚空空眼尖的看到他右手虎口处那个深深的牙印,此时还冒着血丝。
大概怕那个女人咬到舌头,便将手伸过去给她咬吧?
嗤!这玩浪漫的手段,真他妈就跟演电影似的。
楚空空嗤笑了一声,抬眼看向祁夜时,眼底流露出满满的不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伤痛。
这个混蛋,他为了那个女人付出的这些,怎么还能明目张胆的拿到她的眼前晃呢?
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吗?不知道她看到了会难受,会让她嫉妒得要死吗?
臭男人!
冷笑和嘲讽是祁夜最近在楚空空这里见得最多的表情,此时看到她脸上又露出这样的表情时,纵使再强悍抗击打防御能力,都会觉得心口犯堵,疼痛难当。
伸手握住楚空空的肩膀,强行将她拉进自己怀里。
楚空空越反抗,祁夜便抱着越紧。
许久都没有这么紧的抱着她了,分开的这几天,好像是过漫长的一个世纪。
这个房间装着他们太多美好的回忆,此时在这里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他能感受到她的体温,能感受到两颗同样狂乱跳动的心紧紧的贴近,能感受到她身上馨香的味道似乎一切都没有变,还是以前那样。
“空空,我好累”他脑袋支在她的肩窝上,声音尽是疲惫,在她耳边低声呢喃着:“我连续五天都没有好好睡觉,连口热饭热汤都没喝过,我好累,又饿你别动,让我抱一下!我好久都没有像现在这样,那么紧的抱着你了,这个感觉真好”
一肚子的怒气、怨气和恨意,在听到他带着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呢喃时,肚子仿佛破了个洞,那些气就全都消了,剩下的就是满满的心疼。
可是嘴上还是硬梆梆的道:“累了就去睡觉,饿了就去吃饭!你抱着我有什么用?我也不是床,让你靠着睡,更不是热饭热汤,让你吃了填饱肚子喂,你放开!”
楚空空说完,试图推开他,可是发现祁夜将整个人的体重都压在她的身上,更是力大如牛的将她紧紧的圈住,任她如何多挣脱不了。
祁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足的长叹了一声,低哑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邪肆的笑:“你不是床,不过我能睡你;你不是热饭热汤,但我吃起来比那个美味多了”
说着张嘴便咬住了楚空空饱满圆润的耳垂,用力的吸吮了一下,然后寻着她脸部的轮廓慢慢的亲吻,直至她的嘴角
祁夜的唇贴在楚空空的唇上,低淳的声音从唇间流溢出来,阳刚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灼热得烫红了她的脸。
他说:“空空,我好想你”
他口中的想她,自然不是许久不见的那种念想,而是一种身心的渴望。
自从他卧底的身份揭开后,他们之间便隔着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她每一次见他都向浑身扎满了刺的刺猬,他靠近半分,她便竖起全身的刺朝他攻击过来,伤了他的同时,她自己也遍体鳞伤。
真的好想她,好想像以前那样毫无顾忌,毫无芥蒂的将她抱在怀里,压在床上,狠狠的要她
楚空空听得鼻头一酸,心猛的一阵钝痛。
好想你
她又何尝不想他?
自从他的身份暴露出来后,分开的这一个多月,她每一个晚上能安然睡着的,不是失眠,便是噩梦连连。
以前窝在他臂弯里的睡觉的那份踏实感没有了,她连好眠和好梦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空空,你呢?你想我吗?”祁夜似是在自言自语,宽大的手掌在她柔软的背上厮磨,掌心下是她柔软的肌肤,温热的触感让他确定抱着的这个人是如此的真实。
他收紧了双手,狠狠的吸了一口属于她的馨香,这久违又熟悉的味道一如从前般的美好,在他全身蔓延,把他身体的每一个部分都唤醒,每一个因子都在叫嚣着对她的思念。
他真的想她,想得身体都好像不是自己的了,直到抱紧她,才找回了自己。
楚空空紧紧闭上了眼睛,将脸慢慢的埋进他的胸前,呜咽出声。
如果他不问出来,她真的可以假装自己没有他也过得很好,假装自己肆意潇洒,不会被他给予的伤害而困扰,可以放肆的嬉笑怒骂,快意人生。
可是他在耳边轻轻的呢喃一句“我好想你,你想我吗”便让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整个人就身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灵魂早已飞去有他的地方了。
“我,不想”楚空空哽咽的声音从祁夜的胸前传来。
不想,才怪!
祁夜低笑着又将她抱紧了一分,一手扶着她的脸让她面对着他,然后低头朝她紧咬的唇吻去
就是这张小嘴儿,是他怀念的、渴望的、迷恋的
他那么珍惜的一张小嘴儿,她怎么就忍心那么用力的咬呢?
舌尖传来淡淡的血腥味儿,知道是她太过用力,将唇咬破了。
祁夜双手捧着她的脸,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藏着情欲的沙哑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心疼,“空空,别咬自己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要是恨,就咬我好了,我皮糙肉厚,随便咬哪里都行”
楚空空抬起朦胧的眼,微微诧异的看向祁夜,心想这人到底是不是祁夜啊?
从前都是祁夜咬她的好吗?
每次在床上,身为老大的她当然不能让手下的人骑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于是每次都把他压倒在床。
这小子虽然享受着这样男下女上的欢爱姿势,可是估计有点儿伤了他大男人的自尊心了吧?
于是每次她在他身上摇曳的时候,他总是一只手在身后撑着床,支起上身,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腰,帮助他要得更深。而他的嘴总是不甘寂寞的咬着她晃荡于他眼前的两团,叼着一边便狠狠的吸吮,像个顽皮的孩子,将她身上每一处都啃了个遍。
每次欢爱过后,她身上随处都能见到殷红的痕迹,都是他咬的。
每次带着粗重的喘息咬在她身上,都说“空空,你真可口!”
于是真当她是盘菜了是吗?
当时她恨不得捶他一顿才解气,可是现在回忆起来却觉得那么美好,美好得就像一个梦一般,遥远而虚无缥缈。
“咬你?我又不傻!”楚空空嘴角慢慢的盛开出一朵小花儿,就像是墙角的蔷薇花,小小一朵不起眼,可是有心欣赏的人自然会为她驻足。
祁夜看到她嘴角的笑意,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有些冰凉的唇瓣磨着她的秀挺的鼻尖,低笑着问:“为什么不敢咬我?”
他还好意思问?
楚空空被他磨着鼻尖发痒,哼哼了两声。
以前也不是没有咬过他,本着打击报复的心要咬回去,可是发现这人全身只有两处稍微脆弱一点儿,其他地方都结实得硌牙。
一处是他的唇,要是楚空空愿意咬的话,祁夜乐意给她咬。
而另一处
楚空空想到这里,顿时脸颊爬上了绯红。
记得有一次两人情到浓时,楚空空伏在他身上,张口咬住他的下巴,然后亲他的喉结、胸膛、小腹一路往下,在楚空空准备伏在脑袋在他腰下时,她整个人便他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