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和刘大兵认识过程对她讲了,艳红调皮地笑着,说:“他也姓刘?天呢!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又说,“等你出了院,你一定要带我到养心阁去看看,我要认识你这个哥哥。”
我说:“怎么,想当我嫂子呀?”
艳红两眼紧盯着我问:“他是不是喜欢你?是不是因为喜欢你才认你做的妹妹?”
我摇摇头说:“放心吧,不是!”
艳红对我抿嘴一笑,低下头好久,再抬头时已是满脸绯红:“你这个哥哥,我要抢过来。”说着她站起来,学者刘大兵刚才的样子,“……要花钱找哥哥,可千万不要为五斗米折腰!明白吗,妹妹?”说着潇洒地一转身,对我说,“看,像不像?”
我点着头答应着刘艳红,想起刘大兵临走时的话,不由一愣,谁都听得出来,刘大兵的话是有所指的,难道?难道我与牛总那轻轻的一握所有的含义已经传进了刘大兵的耳朵?我问艳红:“艳红,你这几天又没有到过公司?”
艳红说:“我每天都去了的呀,先去公司,有事处理,没事的话就来陪你,这你知道的呀!”
“我想,”我看着艳红,“公司里一定在传言,说我和牛总如何如何……”
艳红沉默了。沉默就是默认。
我叹口气,说:“看来,我是想回头也不行了!”
艳红问:“怎么了费姐?”
我说:“你没听刚才刘大兵的话吗?他显然不赞同我和牛总有什么。”
艳红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我知道,刘大兵一定有话没有说完,他的意见绝不是没有根据的,我想我应该和我这个哥哥好好谈谈。
出院的第二天我就约了艳红一起来到养心阁吃完饭,但是非常遗憾,刘大兵去海南了。听小弟说,他要下个星期才飞回来。但是我已不能再等,牛总已经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准备和我一起回H县看望父亲了。我没有理由说不行,这是我提出的建议。先回去一趟再说吧,我想,陪我看看爸爸,这又能说明什么呢?然而就在临动身的前一天,姜婉珍的造访似乎又断了我所有的退路。
姜婉珍的造访
当我打开办公室的门,看到敲门的是姜婉珍时,真是有些意外。
“姜姐!”我喊道,“你怎么来了?”
姜婉珍凄然一笑说:“我又回来上班了,欢迎不?”
我也欣然一笑说:“怎么不欢迎?当然欢迎了!”有随意问了一句,“怎么,当专职太太是不是太单一,枯燥了,上班来调剂一下?”
姜婉珍坐下来,冷笑一声说:“我算看透了!这个世界,女人永远没有如意算盘可打,就像是逼上梁山,是非要逼着我们堕落不可!我想当专职太太好好为老公服务就能当专职太太?现在看来,真是太幼稚了!这也许是报应……”
“怎么了?”我问。
“说出来丢人!”姜婉珍苦笑一下,“我们那个,早在外边有了……”
“哦……”
姜婉珍又说:“当初还觉得对不住他,现在看来,大家都一样!所以说,人就不能良心发现,你想从良了,可到头来两手空空,你是什么都抓不住!”
“你还有穆总呀?”
“他?”姜婉珍向门口看了看,走过去把门关了,有坐下来对我说,“你没听说吗?他跟于秘书好了。”
“真的呀?”我惊讶的长大了嘴巴。
“这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是呀?”姜婉珍说,“原来于秘书是缠着牛总,结果呢,戒指让你得了,人也被你抢走了,她争不过你,只好求而退其次,又缠上穆长虹了!”说着突然停了下来,“哎?你和牛总是真的假的?你可不是在耍牛总吧?”
这一句问得我张口结舌,我不知该怎样回答。
姜婉珍接着说:“小婻,可千万别像上次为了和我斗气耍穆长虹那样对待牛总,可不是闹着玩的哟!牛总不像穆长虹是个花心大萝卜,他很认真的!如果你仅仅是为了和小于斗气,我劝你早点撒手……”
“不,不是!”我急忙说道,“小于缠牛总的事情,我根本就不知道!”
“那,你是真的了?”姜婉珍瞟来含着暧昧的眼神,接着说,“真的就好!还是你的手腕高明!”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我无从辩解,我是真的吗?我不知道,但是,这既成的事实让我有一丝恐怖,但是我还能退缩吗?
姜婉珍刚走,牛总就打了个电话过来。
“小婻,今天你康复出院,给你接个风,请你吃个饭吧!下了班,我在办公室等你,就我们两个,我们去吃药膳,记住啊!”
我心里七上八下,我支吾着,等他挂了电话。也许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如果……也许……我心里已经乱成一团。
费小婻,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选择吗?想想这个男人,在你昏睡的一天一夜,他就一直守在你的病床前,那个时候,你只是他的员工,你什么都没有答应过他,想想你酒醉的时候,他为你做饭擦地,他有宽厚的胸膛,他有足够的财富,他可以给你温暖……你现在怎么啦?为什么要犹豫?
……
我感觉自己像一片秋叶,被风吹荡着,我不知道飘向哪里,我身不由己,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方向!
那个药膳餐馆离铁牛大厦不远,我们牛总徒步而行,在半路上竟然遇到了小曼。
小曼显然没有发现我们。当时,她全神贯注,躲在一个广告牌的后面,正紧盯着马路对面,一动不动。
我悄悄走到她的后面,一拍她的肩膀,大叫一声:“嗨!”
小曼显是被吓了一跳,等看清是我,她急着说道:“小楠小楠!你来的正好,快去帮我看看,对面的茶楼里是不是我们小陈和一个女的在一起?”等她看到我背后还有一个牛总时,不由得脸一红,悄声问道,“这是谁呀?”
我想了想说:“同事。”又问她,“你和小陈怎么啦?”
小曼摇头说:“哦,没什么,我在这里等他,你们先去吧。”
我和牛总走出好远,牛总问道:“她刚才让你干什么?”
我回头看了一眼小曼,只见她正远远地望着我们发呆,便回答道:“可能是在监视她男朋友吧,想让我到对面帮她看一下。”再回头看小曼,她依旧又在全神贯注马路对面了。
想起小曼当时决定和小陈在一起,我暗自怪她草率,想想我今天和牛总,是不是我也在步小曼的后尘?
有些恍惚,有些漂浮,我们到了餐馆坐下,就在牛总点菜的时候,我接了一个陌生的电话,这个电话,将我彻底拉入了迷乱和彷徨之中!
退路、后盾
当你的心弦被真正触动的时候,你是无法掩饰的!本来就是在强撑着,尽力让自己表现的自然,接了那个电话,我已完全崩溃。牛总怎么会看不出来?他问我:“刚才谁来的电话?有事?”
我不想骗他,但是也不想告诉他,我的心已经慌成一团,我说:“是,有事,但可以暂时不管它。”
“什么事?可以讲讲吗?”
我苦笑一声:“……不想说。”
牛总疑惑地看了我一眼,随即笑道:“那好,先吃饭。”
电话是一个叫李华林的一个女人打来的,我机械地夹着菜往嘴里填着,那电话里的声音不停地在我的耳边回响。
“请问,您是费小婻吗?我是《新世纪女性》编辑部的,我叫李桦林,这里有您的一份应聘求职编辑的表格,经过研究,我们觉得您条件不错,所以通知您来面试一下。”
我奇怪了,我们有应聘过什么编辑呀?我正在纳闷,对方又说:“好奇怪是吗?这个表格是别人帮您填的,也就是说是别人向我们推荐了您,推荐您的人也是我的朋友,他叫安仲笙……”
我想不到,这个名字对我而言还是那么震撼,我立刻便听到自己胸腔里狂跳的心音,我哑了。
李桦林继续说:“当然,如果您觉得是推荐人多事,而您对这个职务又没有兴趣,那就当我没有打这个电话,如果您要是有兴趣,明天上午就到编辑部来面试一下。”
“不不!”我连忙说,“不是不感兴趣,只是意外,他……他现在在哪儿?他从来都没对我讲过!”
“您是说安仲笙,安老师吗?他给您打过电话,也在网上给您留了言,您的电话一直关机,网上也没有回复,当时估计您有事在忙,所以他就代您把表格填了……他本人现在不在C市,他去乡下了……您,明天能来吗?”
“能。”我答得毫不犹豫。
“那好吧,见面在详细谈。”
电话挂了,牛总点的菜也上桌了,我胡乱吃着,心里早已飞到了外面,好想早点回家,安仲笙在网上留过言,他也一定看了我给他的留言,他的留言除了告诉我帮我填表的事情,一定还有别的内容……
“……小婻,小婻!”牛总在喊我,我愣了一下,啊了一声,连忙看着他,他说,“你今天回去,要不要给你爸爸打个电话?哦,如果是你想给老人家一个惊喜,那就不打也好。”
我沉默着,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慌乱,端起饭碗扒了两口饭,又夹了菜,吃掉,才说:“我吃饱了。”看着牛总认真地等我讲话,我鼓起勇气,“明天,不回去。”
牛总直视着我,等着,他知道我还有原因,他要听。
我继续说:“牛总,我想离开铁牛,我曾经在另一个单位应聘过,明天要面试……”
牛总皱起了眉头:“你要跳槽?是因为我吗?”紧接着又追问一句,“你怎么从来都没有说过?”
我不知该怎样解释,我说:“牛总,对不起……”
“那倒没事!”牛总平淡一笑,“不存在对不起,我是在反思,铁牛为什么不能留住你。”
“也不是,”我说。“其实我刚到铁牛时就没想过要长期呆下去——它不是我的专业,说实话,我对于生意场并没有多大兴趣,我甚至不喜欢按部就班的上下班的生活,我的心很野,不喜欢循规蹈矩,我一直想要另外一种生活,紧张而又清闲……”我滔滔不绝地解释着,这些也都是实话,我看到牛总惊讶地看着我,我停了下来,问,“我说的这些,牛总可能不太理解?”
“不,我理解!”牛总说,“我其实没看错,这正是你和其他女孩子不同的地方。虽然,”他说,“我很不情愿你离开铁牛,但是我支持你去追逐自己的梦想,去吧!毫无顾忌,不要有任何负担和顾虑地去吧,我愿意做你的后盾,相信我,什么时候有了挫折,铁牛都是你最后的退路,你放心,姓牛的老头子会永远支持你!”
牛总的话再次逗得我鼻子发酸。
“好,我也吃好了,我们走?”一起出了餐厅,上了牛总的车,他回头,像是建议,又如商量,还带着恳求,也有些命令的口吻说,“来铁牛这么久,还不认识我家吧?上我那儿坐坐?”
我不能拒绝,虽然我隐隐感到不妥,但是我必须去,我不允许自己对牛总有半点亵渎,我若不去,显得有些太不近情理。
果然是老总,住的豪宅比我租住的房子豪华了不知多少,但是,有些像宫殿,空旷甚至阴森,尽管不适应,但我仅仅是个客人,我没有资格表现我的喜好,我坐在那宽大柔软的沙发上,保姆递上茶来,我礼貌地道着“谢谢”。
“小婻,来!看看我的卧室!”牛总推开卧室门,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