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圣宠上更是没的比,这番模样做的却是让人无可挑剔。
“恭迎大人回营。”胡离和李全德两个立即便跪倒在地大声道。
“起来吧,你们两个也辛苦了。”
随后赵石才看向成峦拱手为礼,这些天过去,他到是没多大的变化,只是更显稳重了些,这天气对于他来说不算什么,只是小苦头而已,手上脸上都裂了些小口子,这都是因为这具身体还不如前世时那么饱经风雨所致,在心理上,这等的场面只能算是小儿科罢了。
他领兵这么长时间了,对面这人虽是摆足了下官的姿态,但他也清楚,兵部的人是不能得罪的,不然稍微使些手段,就能让你难受些日子的。
“成大人有礼了,我们这里破破烂烂的,可还住的习惯?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不如我们进营再谈如何?”
“大人练兵真是让成某人大开眼界啊,不愧景王殿下常自挂在嘴边,说大人练出来的都是虎贲之士,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好,不耽误大人的军务,下官在营里面等大人便是。”
但还没等赵石走开,一个军士便已经策马疾奔到了营门前面,嘶溜溜一声,高大的战马楞是让他勒的扬起前蹄,嘶鸣不止,这人马术实是已经出神入化,还没等马匹前蹄落下,便已经滚鞍落马,下马之后眼睛一扫,看见赵石站在那里,立即便跑了过来,“禀大人,有人自称乃是大人家兵,说是大人的家眷已经到了京师……”
家眷?赵石到是一愣,不过随即便回过神来,前些日子好像是让杜山虎将家里人都带到京师的,算起来这个时候确实应该到的了,不过……还真不是时候。
“什么家眷,让他们自己回去安置,我这里军务繁忙,不见。”赵石撂下这冷冷的话语,转身便朝营门处走了过来。
“大人,那几个人是由景王府的人陪同来的。”那小兵正是前几日接待成峦的那个伙长,这人在骑军中骑术第一,若不是军龄不到一年,家世也很一般,官职当不至于此的,听见这么一句话,愣了愣神儿,等再看时,赵石身影已经走远,着急之下,于是喊了一嗓子出来。
“什么人陪着也没用,告诉他们,这里乃是行宫重地,赶紧离去。”声音远远飘了过来,好像比这天气还要冷上三分。
胡离和李全德本来已经陪着成峦走到了营门口,听见他们说话,这时都站住身形,成峦张大了嘴巴,随即觉得冷风呼呼的往里面灌,立即闭紧了大张着的嘴,有心想要过来劝上两句,但看朝着这边走来这位少年指挥使冷硬的脸色,满肚子的话都憋了回去,反是升起了几分军中大将本应如此的感觉,这位指挥使大人的身世他是再清楚不过的,家中只有一个老娘,据说还有姐妹两人,要说家眷也就逃不出这几个人去的,这大冷天的从巩义县来到京师,其中苦楚让人想想都心酸不是?这位大人到真是狠得下这个心去,想到这些,便是之前再有什么心思,这佩服之心也是难以遏制。
胡离听了先是一喜,这说明大家的家眷都来了,他本来孤单一人,但在巩义县也结了一门儿亲事的,这大半年来,不想家那是骗别人的,但见了听了赵石的话,他心里却又一寒,不过随即眼珠儿一转,立即便在底下踢了李全德一脚,李全德一个激灵转过了脑袋,胡离一个眼色过去,也不管他懂不懂是个什么意思,接着便对成峦道:“成大人这边请,小心别摔着……”
第四卷 虎入长安聚风云 第207章 严苛(九)
李全德这人虽说有些愣头愣脑的意思,不过这都是因为太拿自己当回事所养成的习惯,人到也不算笨。
当他心里一边骂着狐狸这个王八蛋,就知道坑害老子,一边随同报信的伙长来到地方的时候,本来还有些兴奋的心情算是彻底凉了,几个身高马大的汉子焦急的等候在那里,他想象中的“家眷”却一个都不在,这时他的心里便都剩下了对那个狡猾的上官的诅咒了。
心里虽然在骂娘,但脸上还是陪上了笑脸,“几位兄弟怎么称呼?这大冷天的,怎的不进帐子歇上一歇?”
“哟,我的李大人,这才几天不见,你就不认识人了,啧啧,看你这一身肥肉可消下去不少,看上去可比以前舒坦不少,不容易啊,不容易。”王虎从不远处的帐篷钻了出来大声说道。
两人明显相熟的很的,调侃了两句之后,李德全才笑着问道:“这几个兄弟都是我家大人的家眷?”眼睛在几个人身上扫了几眼,都是壮实汉子,甚至还带着点杀气,不过却也多多少少带着些乡下人的畏怯,两人说话他们并不敢插嘴,但脸上都带着些焦急和兴奋混杂的神情。
王虎摇头苦笑,这位指挥使大人的家眷可来了不少,足有二百多人,男女老少各式各样,其中还有一百人的护卫军兵,王府那边现在可是热闹了,王府再大,也不能将这些人都安置了不是?那里是王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客栈。
幸亏那位大人自己的宅邸已经修的差不多了,王妃娘娘也就让把其他人都先行安置到了那里,到是把赵石的老娘和妹妹都留在了王府,这不,专门派他来叫赵石回去与家人先见上一面,晚上还要设宴接风的,又赶上这年关将近的时候,王府上下已经忙成了一团儿,那等的嘈杂劲儿就别提了。
“指挥使大人呢?听说出去练兵了,难道现在还没回来?”
听他这么一问,李德全也是咧了咧嘴,“大人那里军务繁忙……”说到这里,见王虎明显露出狐疑的神色,知道糊弄这人是糊弄不过去的,于是便低声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如今左卫上下,上至统兵官,下至官兵,都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家里人了,你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找来,大人肯定不会来见的,更不能放你们进去,不然我老李便头一个不服气,就别说旁人了。
所以说你们来的实在不是时候,指挥使大人那里说了,就两个字,不见,我老李这里还是偷跑出来的,就怕底下这些人嘴碎,传错了话。
现在你清楚了吧,别说底下这些人不会放你们进去,就算让你们进去了,照我看……你们还是别进去的好,不然大人那里一个下不来台,吃苦头的可是你们自己。
行了,别大眼瞪小眼的了,大人那里一切安好,你们给他家里人也带个话回去,再过上些日子就能见到的,不急在这一时,不行就说这里军规森严,不能擅离职守也就完了。”
他嘴上虽然如此说着,但心里却实是有些快意,这下大家都一样,也算是扯平了吧?等过了这个糟糕的年关,希望这位大人到时候也应该是折腾倦了吧?人心都是肉作的,就不信这位大人真个冷酷无情到连家里的老娘也不想见了,嗯,这位大人年纪还小,娇妻美妾是没有的了,要不然这个时候不定会怎么的呢。
几个人可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胖子心里转着这些不着边际甚至是有些龌龊的心思,当即其中那个黑的像是煤堆里滚出来的汉子就急了,他们大老远的来了,本来便是火炭儿般的心思想着跟这个出了大名声的堂弟那什么建功立业的,回去的人都说了,这位堂弟现在在京师可了不得,武举头名状元,官儿也当的越来越大,他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大,反正是应该比县里的县令老爷还要大的官儿。
不光是团练里的那些家伙们争着抢着要来,便是庄子里凡是有点想头,又自觉正当年的汉子都要来的,为了这事儿,都快打破了头了,他们几个还是沾了当年进过护粮军,又当过这位堂弟的亲兵,在团练中还挂着职,又都是赵氏一族的族人,这才随队来了的,进了长安,到了那什么景王府,又到了现在的羽林左卫副都指挥使府,他们何曾见到这个这么的府邸?这等繁华的景象?一切就都好像做梦一样,连门儿都是试探了几脚才进去,把老太太安顿好了,立马便跟着来了这里,怎么说的?人见不到?不是也像说书里的桥段,官升脾气长吧?
这一着急,也顾不得眼前这几个人都穿着威严的官服,土根立即开了口,“这……这位大人,我们不是……不是闲汉,我们是石……指挥使大人的亲兵,您就通融通融,让我们进去得了,等见了指挥使大人,您就知道我们不是瞎说的了。”
亲兵?李德全一听乐了,上下打量了土根几眼,“老子也是大人的亲兵,但却从来没见过你们几个啊,得了,别在这里跟咱废话,我这里也没折……”
几句话打发了这几个在他眼里有些傻乎乎的乡下汉子,不过王虎在旁边说的一句话他可上了心,“这旁的到没什么,老李你给传个话儿,就说大人的未婚妻子已经到了长安,这怎么安排还得大人自己给拿个主意。”
李德全一听之下,这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儿,好啊,原来婆娘已经有了的,这话可一定得传到,他虽是当了赵石的亲兵,但能给赵石添点堵的事情做起来可是毫不犹豫的。
不过他注定是要失望的,他回到军营的时候赵石正在听取各军将领参军诉说着这几天练兵的得失以及各军出现的各种问题,甚至是官兵身体如何?还能不能承受得住这样的训练,这在左卫如今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当然,这种习惯是赵石带来的,初时众人还觉得新鲜,便将这个当成了一种变相的表功机会,一般都是着重自己说出自己军中哪个队,哪个人表现不错,可以暂时任个旅帅或是伙长什么的。
但一次两次之后,赵石发了话,这些都到功曹那里去说,若是属实,自然便会升迁,这么一说之下,大家也是知道,这位大人估计不愿意听这个,便也学着杜山虎等人开始说些军中的琐碎事情,事无巨细,这位大人都听得格外仔细,事后总也能得到回应,如此一来,众人算是明白了这位大人的脾气,尤其是如今左卫这些将领以前大多都是下级军官,说来说去便能从中学到些有用的手段,久而久之便也都上了心,听别人说话也都不会分心他顾,如此便也成了羽林左卫的一个独特之处了。
李德全到的时候,正赶上张峰聚说到雪天行军,保持队列严整极其不易,体力士气都损耗在了路上,若真遇敌,别说拼命了,连跑都跑不了的,到是西北的马贼有些手段,不过他们人数也都不多,人人有马代步,对天气地形等都了如指掌,兼又吃苦耐劳,便是靠着一块儿干羊肉,也能在雪地里熬上五六天,现在的羽林左卫嘛……到了这里,张峰聚摇了摇头,意思是人便能听得出来,这里面的含义有两个,大规模的行军肯定不行,第二个便是羽林左卫这些官兵照着那些马贼差了老远,雪地行军有些不切实际……
赵石则若无其事的摆了摆手,让这个锐气十足的左军统领坐下,转向杜山虎道:“山虎,你怎么说?”
杜山虎先是看了张峰聚一眼,他就是不喜欢张峰聚这个家伙,到不是都是因为武举上输给了这人,只是觉得这人过于傲气了些,好像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再加上此人张嘴闭嘴便是西北怎么怎么样?他杜山虎也是西北镇军出身,他上阵打仗的时候,这小子还不定从哪里享福呢,哼,轻狂,不就是有个好家世吗?
心里嘟囔着,嘴上却是嘿嘿一笑,“西北的马贼咱也见过,没张大人说的那么玄乎,雪地里你遇到马匪试试?他们要是看见咱们这么多人整整齐齐的,准定掉头就跑,都是些没卵子的东西,还能有什么天大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