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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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面人-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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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中的朋友?
卫天麟见三人已被自己惊人的掌力震住,于是,冷眼望了三人一眼,转身向着数丈外地
上的青衣女子走去。
突然,身侧人影一闪,紫袍老道一声不响,越过卫天麟,直向数丈外的青衣女子扑去。
卫天麟心下一惊,一声怒喝:“鼠辈你敢……”
喝声中,身形已至老道身侧,呼地一掌,疾劈老道后脑。
紫袍老道做梦也没想到对方身法如此神速,要想还招已是不及,吓得嗥叫一声,一式
“懒驴打滚”,直向横里滚去。
就在这时,胖大和尚暴吼一声,环臂一掌,劈出一股排山劲力,直劈卫天麟后背。
卫天麟骤然一惊,滑步闪身,猛地一腿,疾踢和尚的左肋。
人影闪处,紫袍老道麻衣老叟两人同时再向青衣女子扑去。
卫天麟勃然大怒,厉喝一声,放了和尚,折身再扑两人。
胖大和尚压力骤失,闪过三人,依旧向前扑去。
卫天麟顿时被闹得手忙脚乱,顾此失彼,只气得暴怒如狂,杀机陡起。
于是,一声厉啸,疾演“幻影迷踪”步,一阵闪电游走。
叭叭叭。
一阵沉重的耳光声,黔道三恶顿时被打愣了。
三人俱都以手抚颊,但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热痛,两眼直冒金花。
卫天麟冷哼一声,怒声说:“今天饶你们一条活命,还不快滚。”
蓦地。
黔道三恶暴喝一声,三人六掌,同时推出。
三人羞怒交加,立意将天麟击毙掌下,俱都全力施为,威力之大,劲道之强,可想而知。
卫天麟剑眉一竖,脸色骤变,暴喝一声,说:“至死不悟,可别怪我心狠。”
喝声未毕,双臂运足十二成功力,两掌闪电迎出。
轰隆一声闷雷似的大响。
劲风激荡,砂石横飞。
人影摇晃,闷哼连声,黔道三恶俱被震退五六个大步。
再看卫天麟,嘴含冷笑,双目射电,神情冷漠,傲然而立,仅宽大的黑衫,被劲风吹得
微微飘拂。
这一来,黔道三恶才知道这脸上有疤的丑人,身负绝世武功,掌力高得令人难以置信。
麻衣老叟嘿嘿一阵冷笑,说:“阁下掌力果然高得惊人,我兄弟三人,还要讨教阁下几
招掌法。”
卫天麟虽然出手狠辣,但他心地却极仁厚,在没证实对方是恶人前,极不愿仗剑杀人。
这时,他一心关注数丈外的受伤的青衣女子,唯恐时间拖延过久,伤势恶化,不易疗治,
因此,不愿再与黔道三恶动手。
于是,冷冷一笑,沉声说:“在下与你们三人并无过节,只是路见不平,伸手相助,如
果三位再不见机快滚,当心此处就是你们埋骨之所。”
黔道三恶被卫天麟最后两句一骂,顿忘方才厉害,再度怒火倏起。
于是,三人暴喝一声,身形闪动,有扑,有跃,各挥拳掌,径向天麟要害打来。
卫天麟纵声一笑,厉声说:“三招之内,定要你们血溅当地。”
说着,身影一闪,已至胖大和尚身后,呼地一掌拍向和尚的大秃头。
胖大和尚一招“饿虎扑食”,看看击到疤面丑鬼,顿觉眼前一花,人影不见,不觉后脑,
掌风已到。
吓得怪叫一声,顺势向前疾纵。
跃在空中的紫袍老道,即将击下的双掌,倏然一变,幻起漫天掌影,再罩卫天麟头顶。
一式“双龙戏珠”的麻衣老叟,一折身,立变“横断巫山”,再攻卫天麟的肋胸。
两人再次出手,其势如电,迅快绝伦。
卫天麟哈哈一笑,恨声说:“在我未出第三招前,你们再不滚,便悔之不及了。”
说话间,身形已至老叟身侧,左掌疾出如电,直击老叟肩井,右掌运足功力,遇空直劈
紫衣老道。
左腿飞起一脚,斜踢侧里再度扑来的胖大和尚。
卫天麟家学渊源,武功颇深,连番受到蒙头怪人,无名异人的增长功力,艺业愈显惊人。
这时,一招三式,虽是有先有后,由于身法绝快,出手如电,有如同时施出。
麻衣老叟惊叫—声,滑步闪身,疾退五尺,再一纵身,飘身丈外。
紫袍老道闷哼一声,一挺腰身,掠空横飞,飘落地上。
胖大和尚,怪声嗥叫,身形一滚,肥大僧袍已被天麟踢中。
卫天麟见三人惊惶暴退,立收身势,举目一看。
麻衣老叟,头发散乱,狼狈不堪。
紫衣老道,面色苍白,呼呼直喘。
胖大和尚,龇牙咧嘴,环眼圆瞪。
黔道三恶三人三副表情,他们唯一相同的是,脸上冷汗直流。
卫天麟电目一扫,厉喝一声说:“三招未至,你们还不快滚,再要迟疑,小心你们肩上
的人头。”
说着,右手衣内一按,顺势一抖右腕。
嗡然一声龙吟,继而轻轻一挥,立起一阵慑人心神的剑啸。
麻衣老叟果真识货,顿时全身一战,疾退半步,脱口而呼:“腾龙剑。”
紫衣老道胖大和尚听了,俱都面色再变,惊得几乎叫出声来。
卫天麟身形傲动,已至黔道三恶面前。
三人一看,暴叫一声,飞身一纵,再退一丈。
卫天麟真气贯注剑身,轻轻一抖,光芒暴涨,耀人眼目,黔道三恶顿时不敢直视。
卫天麟一挥手中薄剑,朗声问:“你们怎地认识在下手中这柄宝剑?”
麻衣老叟一定神,冷然说:“十七年前,老夫曾亲见腾龙剑客在甘肃省三危山凌云岩,
独战哈普图三佛,那时卫大侠手中用的就是这柄软金薄剑。”
卫天麟心中一酸,眼泪几乎落下来,强忍悲痛,问:“你们现在可知卫大侠身在何处?”
麻衣老叟摇摇头说:“自那时以后,再没见腾龙剑客现身江湖。”
卫天麟听得心头一震,双目电射,厉声问:“腾龙剑客是否被哈普图三佛所害?”
紫袍老道三角眼一转,答道:“是否被三佛所害,没人知道,不过自时起,卫大侠就再
没现身江湖。”
卫天麟浑身微抖,剑眉竖立,疤脸上罩满了煞气。
黔道三恶看得心头一凛,俱都身不由主地打了个冷战。
卫天麟倏然哈哈一阵狂笑,笑声凄厉,悲痛至极。
黔道三恶听得一愣,俱都心神慌乱,气血浮动,赶紧运气行功。
卫天麟倏敛狂笑,厉声间:“你们三人是谁,快些报出万儿来?”
三人面色同时一变,不知对方疤面人这一问是何用意?
麻衣老叟一定神,于咳一声说:“我兄弟三人,已多年不用真名,川贵各路英雄,俱称
我兄弟三人为黔道三杰,不知阁下为何有此一问?”
卫天麟冷冷地说:“好个响亮的万儿。”
说着一顿,看了三人一眼,又说:“还烦你们三杰转告哈普图三佛,在下不出一年,必
去三危山,定要三佛项上的脑袋,以泄心头之恨。”
黔道三恶听得心神一震,齐声问:“阁下尊姓大名,可否见告,我等也好代转三佛知
道。”
卫天麟略一沉思,指着自己的疤脸说:“在下无名无姓,我的名字就在我的脸上。”
说着,咔噔一声,光华骤失,软金薄剑,已系在腰里。
卫天麟见三人兀立身前,仍无要走的意思,不觉心中怒火又起。
只听他厉声大喝,说:“你们三人还不快走,难道在此等死吗?”
麻衣老叟冷笑一声,说:“我兄弟三人,与阁下素无……”
卫天麟见三人仍罗嗦不休,不禁勃然大怒,厉声说:“少说废话,快快滚吧,如你三人
不服,可在三危山等我,那时我们一并结清今天这段过节。”
黔道三恶,同声应“好”,六只凶眼,又狠狠地瞪了天麟一眼,转身疾驰而去,几个起
落,已消失在前面林中。
卫天麟见三人走后,转身一看,顿时呆了。
人呢?倒在数丈外的青衣女子,竟然不见了。
卫天麟心中一阵焦急,飞身纵上一座大石,四外一望,仍没有青衣女子的影子。
怪。
就在这几句话之间,就在这短短的数丈之内,青衣女子的行动,卫天麟竟会没有发觉。
一个意念在天麟心头闪电掠过,她会不会让野兽拖走了?
卫天麟摇摇头,心说:不可能,自己看不到,方才三人也会看到的,莫非她人已苏醒,
乘机跑了?
他飞身又纵上一株高树,仍然毫无发现,乃展开轻功,一阵穿梭般地飞掠,四野依旧一
片宁寂,没有一丝衣袂带风,和踉跄奔跑的声音。
卫天麟知道再找也是无益,飘身飞落地上,认定方向,直向紫盖峰驰去。
半个时辰后,已登上紫盖峰顶。
卫天麟一见巨大森林,心情立显激动,好似回到了自己的家,觉得无比亲切。于是,身
形骤然加快。
这时,天色已近黄昏,林内更显黑暗。
卫天麟内心快慰已极,心说:蒙头老前辈看到我回来,不知该要如何高兴。
几个飘身,已至洞前。
卫天麟心头一震,一个踉跄,身形几乎跌倒。
因为,洞前青石上的小玉琴,竟然不见了。
一个不祥的预兆,在他的心灵深处,一闪而过。
蒙头老前辈会不会遇害了?
心念间,双袖一拂,身形如烟,直向洞中射去。
洞内漆黑,静悄悄的,一切依旧,只是不见了蒙头老前辈的影子。
又跑到自己休息的小洞,除了石床上的干草,似曾被人动过,其他毫无可疑痕迹。
卫天麟心情紊乱,眼泪倏然流了下来,心说:蒙头老前辈到底怎样了呢?会不会是出去
找我?
心念及此,掠身而出,先在巨木林中找了一番,继而,飞出林外。
卫天麟神情焦急,眼含痛泪,疯狂地奔驰在苍松翠竹,怪石野草之间……
他飞驰间,疯狂地喊着:“老前辈,老前辈。”
顿时,群峰空谷之间,到处回响着“老前辈”的呼声。
蓦地,卫天麟的眼睛一亮,右袖—拂,身形如电,越过一片如林怪石,穿过那道松林,
直向南峰射去。
他来至草坪一看,竟然吓呆了。
那圈整齐的竹篱和木屋,已变成了一堆残灰。
草坪上的几具尸体,悉数不见了,那几滩黑紫色的血迹,仍赫然留在地上。
中年妇人和雪梅姑娘,已不知去向,他断定她们遇害了。他断定蒙头老前辈也遇害了,
显然,洞前青石上的小玉琴,已被恶人抢走。
夜幕初垂,灿星数点,月亮,还没有升起来。
卫天麟拖着一颗沉重的心,回到了巨木林中的洞里,他在洞中颓丧地徘徊着,两眼不时
望着洞壁上的人像。
他默默地向天宣誓,他要杀尽洞壁上的所有恶人,为蒙头老前辈报仇。
他想到昨夜发生的事,想到腰间的白绫绸包,于是,立即由衣内解了下来。
打开绸包,全洞顿时大亮。
卫天麟心里一惊,发现描金折扇的九龙九凤,栩栩如生,活跃扇骨上,扇坠上的那颗碧
绿宝珠,这时竟然涨大如拳。
拿起折扇,细看宝珠,瑞光柔和,毫不刺眼。
细看之下,上面蝇头小字,已变得非常清晰,顶端四字,色呈金黄,“万象一元”。
卫天麟顿时想起,那位未见面的异人,曾在这珠上刻着一套诡异神奇的扇法,看了这四
个金字,可能就是叫做万象一元扇法。
他将宝珠凑至眼前,一阵旋转,看了半晌,仍找不到第一招的起式。
他只得先读其中较大的四个银字“经天长虹”。
细读心诀,一遍刚完,毫光渐渐刺目,宝珠逐渐缩小,片刻已经复原。
卫天麟觉得很奇怪,宝珠为何大而复小?大时,字迹清晰,小时,毫光刺目,字小如蝇,
笔划模糊。
他将折扇挂在洞壁上,两眼一直望着那颗宝珠。
但,一直到天明,宝珠依然如旧,再没涨大迹象,只得盘膝打坐,浑然入睡。
一觉醒来,日已偏西,他再度走出洞外,细看洞前放琴的青石,平滑如镜,光可鉴人。
俯首一看,顿时吓了一跳,他做梦也没想到他的脸,竟是满面大疤,奇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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