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三个脓包,也配和我说这个话!”
齐泰大怒,双环一举,便向辛十四姑的竹剑套来,辛十四姑一剑刺去,喝道:“破铜烂
铁,济得什么?”话犹未了,只见金芒耀眼,老二齐岱、老三齐岳的两对金环,同时向她击
到。
崆峒派的“乱环诀”本来是擅克刀剑的—门功夫,如今六只金环在车十四姑的身前滴溜
溜的乱转,组成了一张非常严密的防御网,不论辛十四姑的竹剑攻向何方,都有被金环套住,
强夺出手的危险。辛十四姑是个识货的大行家,看见他们三人合使的“乱环诀”无瑕可击,
也不禁心头一凛。当下连忙收起轻敌之心,以轻灵迅捷的身法和他们绕身游斗。
辛十四姑的竹剑纵横击刺,碧绿的剑影在金光笼罩之下穿来插去,就像青竹蛇儿婉蜒游
走,扦人而啮一般。“崆峒三英”各遇险招,心中都是不寒而栗。但辛十四姑对付他们三人
联手合使的“乱环诀”,虽然稍稍占了一风,却也攻不破他们严密的防御,无暇顾及孟七娘
了。
这一来又变成了孟七娘独斗两人魔头的局面,“天魔解体大法”的功效渐渐消失,孟七
娘自是更感不支了。
西门牧野和朱九穆见“崆峒三英”敌不住辛十四姑,偶尔也出招替他们解围,也幸亏如
此,孟七娘才有—点喘息的机会。不过这两大魔头主攻的方向仍然是对着孟七娘,他们已经
看出孟七娘受了内伤,只要把孟七娘击倒,那时合五人之力来对付辛十四姑,取胜自是易如
反掌。
孟七娘极力忍住,血水仍是不断的从嘴角淌出来,孟七娘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倒不觉
得怎么。辛十四姑却是暗暗吃惊,暗暗后悔,心里想道:“早知如此,我应该早点出来的。”
原来辛十四姑迟迟不出,乃是打意迫使孟七娘施用“天魔解体大法”来对抗强敌的,孟
七娘在自伤元气之后,就难以和她争胜了。如今孟七娘施用“天魔解体大法”的功效已然渐
渐消失,眼看就要败在这两个魔头的手下,而她又不能速胜“崆峒三英”,这岂不是变成了
弄巧成拙了?
辛十四姑唯一的希望只有寄托在韩大维身上,暗自思量:“以韩大维的内功造诣,如今
应该可以恢复几分功力吧?但只怕他不能持久,除非他可以在举手投足之间便击败—个强敌,
否则今日只怕仍是不能脱困。”原来她替韩大维拔毒疔伤,也是用了一个暗藏私心的手段的。
且说韩大维在得到辛十四姑给他解毒之后,盘膝静坐了一会,运气三转,只觉真气已能
通行无阻,流遍全身。自知功力已经恢复了七八分,不禁大喜过望:“想小到辛十四姑倒是
真心救我!”
韩大维霍地站了起来,说道:“瑛儿,咱们走吧!”碧淇说道:“韩姑娘,这把剑送给
你使。”韩佩瑛接过碧淇递来的长剑,跟在父亲身后,走出牢房。
朱九穆见韩大维昂然地走了出来,大吃一惊,连忙替“崆峒二英”挡住辛十四姑,说道:
“你们快去把那韩老儿给我拿下!”原来他最忌的大敌还不是辛十四姑而是韩大维。他不知
韩大维的功力究竟恢复到什么程序,是以要差遣“崆峒三英”先试一试。
“崆蛔三英”给辛十四姑攻得透不过气来,也巴不得有接替。他们以为韩大维曾受重伤,
不难对付,还以为朱九穆叫他们上去乃是一番好意呢。
韩大维被办多日,如今才得重见天光,他的心情,恰如俗语所说的:“龙游浅水遭虾
欺。”满肚子闷气,正自无从发泄,看见“崆峒三英”上来,便如猛虎出柙,陡地喝道:
“鼠辈也来欺我!”人喝声中一掌击出!
这—喝好像晴天突起霹雳,头顶忽响郁雷。震得众人耳鼓嗡嗡作响,“崆峒三英”中的
老大齐泰首当其冲,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说时迟,那时快,韩大维这一掌已经
打了到来。
齐泰举起金环一挡,“当”的一声巨响,齐泰虎门流血,金环脱手!韩大维一个转身,
又迎上下老二齐岱,抓着了他的双环一磕,齐岱伤得比哥哥更惨,双环反震回来,他为了避
免自己打破自己的脑袋,只好双臂拼命用力抗拒,“咔嚓”一声,两根腕骨,同时折断,韩
大维夺过双环,呼的向西门牧野掷出。
西门牧野侧身一闪,横掌一削,第一只金环飞来,在他的掌缘擦过,转了—圈,斜飞出
去,恰好碰落了第二只飞来的金环。这一招化劲卸力的功夫,委实是上乘的武学。但虽然如
此,西门牧野的虎门也觉隐隐作痛。韩大维的金刚掌力,他毕竟也还未能完全消解。
西门牧野暗暗吃惊,心里想道:“我用独门重手法点了他的穴道,时辰未到,他便能自
解。从他这一掷的力道看来,不但内伤已愈,连功力都已恢复了。今日只怕是讨不到好了。”
孟七娘的“天魔解体大法”功效已经消失了六七分,正被西门牧野攻得喘不过气来,辛
亏有韩大维掷来的双环,迫四门牧野非要腾出于来招架不可。
孟七娘喘过口气,大喜说道:“大维,你好了,这可好了!”辛十四站冷笑道:“好,
好,好!我的好表妹,这可称了你的心了,早知你如此爱惜大维,我也不用来这一道了!”
孟七娘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辛十四姑道:“没什么意思,你惹不是爱惜他,会
连呼好好么?”西门牧野击落了金环、心里想道:“我只有赶快抓着了孟七娘作为人质,或
许还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于是立即又向孟七娘攻上。孟七娘顾不得与去表姐吵嘴,只得重摄心神,全心应付西门
牧野的急攻。
辛十四姑说的“反话”,孟七娘一时尚未明白,韩大维则当然是听得懂的。她是说孟七
娘假情假意,用毒药害了韩大维,如今却装作与自己完全无关的样子,见韩大维好了,反而
向他道贺。所以她才说“早知你是如此爱惜大维,也不用我来这—趟了。”“早知”二字,
晓得特别着重!
但韩大维却看得出,孟七娘那副又惊又喜的神情绝对不是可以伪装得来的。
韩大维是不相信孟七娘会对他下毒的,可是叫奚玉瑾送毒酒来给他喝的却的确是孟七娘,
而给他解毒的又的确是辛十四姑,这可该怎么说呢?韩大维隐隐感到有些什么不对,却又说
不上来。心中不由得—片茫然。
韩大维掌击“崆峒三英”中的老大老二的时候,韩佩瑛也找上了老三齐岳做对手。“崆
峒三英”最厉害的本领是三兄弟的“乱环诀”互相配合,单独作战,却只是江湖上的二流脚
色。
韩大维号称“剑掌双绝”,韩佩瑛功力虽然稍嫌不足,但在剑法上已尽得乃父真传,交
起手来,当然不会输给“崆峒三英”中最弱的老二齐岳了。
不过,若是换在平时,齐岳虽然打不过韩佩瑛,韩佩瑛想要胜他,至少也得在百招开外。
此际,齐岳一来是经过了和辛十四姑的一场恶斗,二来他的两个哥哥儿是一个照面便给韩大
维打伤,他如何还能镇定心神来应付韩佩瑛的攻击?
老二齐岱双臂腕骨断析,倒在地上呻吟,老人齐泰虎口流血,忍着疼痛将他扶起来。齐
岳听见两个哥哥呻吟呼号之声,心神大乱,给韩佩瑛一剑刺个正着。还幸亏韩佩瑛没有施展
杀手,这—剑只是在他的肩头划开了一道三寸多长的伤门。
齐泰说道:“西门先生,我们兄弟本领不济,帮不上你的忙,无颜再在此间立足。告辞
了。”与齐岳一人一边,扶着受伤最重的齐岱,一跛一拐而去。
韩佩瑛走到父亲身边,说道:“爹爹,你没事么?咱们也该走了!”
她见韩大维呆呆出神的样子,还以为父亲是病体初愈,不堪用力过度,怕他又受了伤。
心里想道:“这两个魔头十分厉害,爹爹当然是要想报仇的,但却不宜是在今日了。”是以
击败了“崆峒三英”,她便要拉她爹爹速走。
韩大维瞿然一省,说道:“不冉事,你待一会。”走上前去,说道:“朱九穆,一掌报
一掌,今日先向你讨还本钱,利息可让你日后再付。”
朱九穆冷笑道:“好,你们车轮战也好,父女和情妇一齐上也好。我朱九穆绝不皱眉。”
辛十四姑大怒道:“你胡说什么?”唰的一剑刺去,她看似发怒,其实听得朱九穆说她
是韩大维的情妇,心里却在暗暗欢喜,偷眼斜窥,看韩大维的反应如何。
韩人维淡淡说道:“狗嘴里不长象牙,不值得和他动气。十四姑,请你退下。瑛儿你也
不可上来。”
右掌划了一道圆弧,隐隐挟着风雷之声,一掌便向朱九穆击去。
他们二人过去曾经恶斗过好几次,大家都吃过对方的亏。当然,彼此也都深知对方的底
细。论本身的功力,韩大维远在朱九穆之上,但朱九穆练的邪派毒功,韩大维却也无法破解。
这一次又再交手,双方也仍是像过去那样,以己之长,攻敌之短。
朱九穆本来不敢和韩大维硬拼掌力的,但见他形容憔悴,心里想道:“他的功力纵然恢
复,但在大病之后,未必就比得上旧时。”他的修罗阴煞功也是要碰着对方的身体才能发挥
最大的威力,辛十四姑在一旁虎视眈眈,朱九穆深知她的手段十分毒辣,此际她虽然听从韩
大维的说话退下,但朱九穆却不能不恐防她乘危偷袭,是以唯有希图侥幸,一掌就击败了韩
大维。
韩大维使出了刚猛无比的金刚掌力,朱九穆也用上了第八重的修罗阴煞功!
双掌相交,发出郁雷似的声响,韩大维身形一晃,脸上隐现一层淡淡的青气。朱九穆却
是不由自己的接连退出了六七步,哇的一门鲜血喷了出来!
原来韩大维的功力虽然尚未完全恢复,但已恢复了七八分;朱九穆在经过了和孟七娘、
辛十四站连番恶斗之后,真气颇受损伤,修罗阴煞功的威力却已相应打了折扣。而且韩大维
这次和朱九穆硬拼掌力,本身还有一个有利的条件,他曾受寒毒的侵害,病了几年,身体内
部自然而然的增强了抵抗这种寒毒的功能。此消彼长,朱九穆自是难免吃亏了。
韩佩瑛见父亲一掌击退了强敌,脸色坏得骇人,不由得又惊又喜,叫道:“爹爹,穷寇
莫追,咱们还是走吧。”
韩大维道:“穷寇可以不追,但这里还有一个!”一迈步,又到了孟七娘的身旁,举掌
向西门牧野击去。
孟七娘道:“你们刚才两个打找一个,我可不能和你们讲什么单打独斗的规矩!”她生
怕韩大维逞强好胜,要她退下,是以把话说在前头。立即便是一招“六出祁山”,举起拐杖
向西门牧野打去,拐杖抖动,一招之间,连袭西门牧野的六处穴道。
西门牧野知道韩大维更为厉害,闭了穴道,不理孟七娘的拐杖点穴,全力对付韩大维,
哪知孟七娘突然一个变招,改“点”为“打”,龙头拐杖猛的向西门牧野一击。
西门牧野的功力比朱九穆高些,但却怎挡得住当世两大高手夹攻之威,只听得“蓬”的
一声,西门牧野给龙头拐杖打断了两根肋骨,跟着给金刚掌力一震,登时似皮球般地抛了起
来!
可是西门牧野也当真了得,只见他在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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