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床畔的脚步声离去,卧室的门传来关闭时轻微的啪嗒声,奥登在一片黑暗中张开眼睛,他感到呼吸急促,身体有些发抖。
他坐起身拧开台灯,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气,以镇定精神。
闹钟指着凌晨两点半,但是他想离开这里,立刻!
他清醒是因为半夜时分,感到有人无声地坐在他的床边,他可以察觉到那死死盯在他身上的目光,嗅到对方散发出的烟草味。这让他反应过来,这是他女朋友(他现在就在她家里)的养父!
接着,他感到那人的手指触碰他的脸颊
他浑身僵硬,只能继续装睡,还好那男人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的指尖划过他的双唇,在上面徘徊了好一阵子,经过半天的沉寂后终于离去。
奥登出了一身冷汗。他记得那男人不苟言笑的样子,当白天他用严肃的目光打量他时,总让他有一种即将被做成标本的错觉。难以想象热情奔放的戴茜流有这个男人的血统——戴茜的父母在她六岁时过世,之后便被单身的叔叔抚养长大。
她没有像电影里演的一样经受到性骚扰,难道因为那老混蛋是个同性恋?奥登嘲讽地想。伯瑞安·萨克相当有钱,他还不到四十岁,但堆积起了大把财富,跻身于名流之界,没想到有这样的爱好。
奥登把烟捻灭,穿上衣服,准备离开这里。他和戴茜不过是露水姻缘,如果不是这老头儿非常偏执地想让见见自己这个上了他女儿的男人,他又经不起女友的恳求攻势,哪犯得着待在这种变态的地方。
他拨拨头发,镜子应着床头灯橘黄色的温暖光线,镜中的自己有着黑色的短发,微微有些零乱,挺拔而张扬的面部线条,灰绿色的眼睛闪烁着桀骜野性的光芒。
他很少会在某一个女人身边过多停留,静止的感觉让人窒息。现在他想回到熟悉的酒吧,奔放性感的女人中去,远离戴茜和她奇怪的家庭,也许他偶尔会和她上床,但他绝不考虑和任何与他父亲有关的事牵扯上关系。
他打开房门,一个男人站在哪里。
伯瑞安·萨克。他穿着正式的条纹西装,灰色的眼睛冷冷看着他,像他无视次在生意场上大获全胜时一样的冷静与狡黠,他的五官看上去严肃又刻板,虽然不乏英俊。
刚被准备开溜的年轻人撞了个正着显然这家伙一直站在门口等我冒头呢,奥登挫败地想,那种审视的目光让他不舒服管它的,受到性骚扰的可是我,他想,又理直气壮起来,站直身体,把手放在口袋里。「早安,伯父。」
伯瑞安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奥登毫不退缩地直视回去,庆幸自己没有带什么财务来过夜,不然不知道会不会被诬蔑为偷窃——他曾有这样的经验。
「开个价吧。」伯瑞安面无表情地说。
奥登疑惑地扬眉。什么?他想问,伯瑞安看出他的疑问,解释道,「我想买你,开个价。」
奥登感到大脑的运行停止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他很想给这个混蛋男人一拳,可是他只是摇了摇头,「伯父,你误会了,我并不是」
「一百万。一年。」对面的人说,眼中有掠夺者的光芒。
奥登皱起眉头。他并不生气,世界本就是一个大的交易场,只是他不大能想象自己在一个平凡的夜晚,碰到了这么一个钱多的没处烧的男人,对方大方地把银行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恐怕有点早了,您还不大清醒,伯父。」他回答,他对和男人搞这档子事没什么兴趣,奥登一边错身往外走一边遗憾地想,而且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女友父亲拿来试探他的小伎俩,当然即使是这样也无所谓,他并不准备和她结婚。
「五百万。」身后的人说,奥登顿了一下,但没有停下来,于是伯瑞安毫不犹豫地又加一位数,「一千万。」他说,语气坚定毫不犹豫。
奥登终于停下脚步回过头。「你如果钱很多,可以捐出去,犯不着往这里砸!」他试探着建议。
「两千万,我会先付一半订金。」
奥登这次完全转过身,他不确定这个男人神志是否清醒,也许有钱人就是这么种生物,两千万美金,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概念?这可以让他一生吃喝不愁,花天酒地,逍遥度日。
而这个男人如此轻易地做出许诺,只要他陪他一年。
陪男人睡觉,这种事他没干过,但两千万值得你去杀人了,别说是躺在床上做姿势。「你是认真的吗?」他说。
「我不喜欢开玩笑。」伯瑞安说,他眯起眼睛,露出满意的神色,那是一种商人做了一笔好生意时的满意——虽然奥登觉得自己并不值这个价,他只是街边随处可见的小混混,无父无母,死了也没人知道。
他走回来。一瞬间他做了个决定,人生总要做些疯狂的决定,他将要陪伴这个男人一年,然后他将可以得到足够让他今生享用的基金。他不觉得这行为有什么问题,每个人都在牺牲自己的一部分以换得利益,做假账或为犯罪开脱并不比卖身值得骄傲,对奥登来说,他从未从那些一本正经的俗事道德中得到任何好处,他的人生里所能依靠的只有利益。
一次赚够够一辈子花的钱,干嘛不?
伯瑞安看了眼房间,示意他进去。虽然很紧张,奥登还是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走了进去。
刚才还在睡觉的大床这会儿看上去有点儿怵目惊心,他把目光从那上面移开,身后传来房间被关上的轻微啪嗒声。
奥登转过身,伯瑞安走过来,伸出手抚摸他的面孔,那略带烟草味的粗糙手指抚过的感觉让人紧张。「你干过她吗?」伯瑞安问,又加了一句,「我女儿。」
奥登吸了口气,「是的。」
「她感觉怎么样?」
奥登盯着对面那双浅灰色的眼睛,那里面有一种残酷的兴味盎然。「我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嘛。」他说,觉得这位父亲的问题颇为变态。
「可以,我对她干起来如何并不敢兴趣」伯瑞安说,他的手指从T恤的下摆伸进去,享受地抚摸着他的身体,「我比较在意你干起来的感觉。」他做了个手势,「到床上去。」
奥登顺从地走过去,心想不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会买他女儿的男朋友。戴茜对她的养父抱着尊敬热爱的感情,她告诉他她的家庭幸福和睦——而即使并不幸福和睦,这种身份的买卖行为也太过变态。
当然,每个家庭都会有点儿秘密,身为当事人也未必知道一切,奥登瞟了伯瑞安一眼,他正在解开领带,态度冷静,也许他在高潮时都是这幅冰冻了几百年似的脸,他嘲讽地想。
伯瑞安走过来,坐上他的身体,并撩起他的T恤,手指玩弄着两边的凸起,把它们弄得红肿。虽然没做过,可是奥登并非不知道具体过程,也许并不是非常难以忍受,只是做爱,不过这次他处于下方。
他看到伯瑞安解开皮带,他吸了口气,瞪着天花板。
「你很漂亮。」伯瑞安说。
「谢谢。」奥登毫无诚意地说,「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我不太清楚」
「随便你。」伯瑞安不感兴趣地说,「如果你觉得很难受,大声喊『不要』也没关系。」
奥登静了几秒,「我感觉没那么糟。」他说。
伯瑞安亲吻着他的身体,把他的长裤和内裤一起拉下,露出里面的东西。那个年轻人并没有反抗,当然,我给了他钱伯瑞安想,可他仍有些紧张,这种行为被大部分人所排斥,他希望他不会突然改变主意。
他抬头看他,奥登的黑发散落在枕头上,看着天花板,的眼中既没有痛苦也没有罪恶感。他抓住他的分身,奥登微动了一下,身体因为快感开始慢慢绷紧。
这个人征服了我女儿,他想,他让她爱上了他,可他也不过是一个给了钱就能随便背叛的混蛋。
是的,大部分人无法拒绝金钱,特别是大笔的金钱,不管它来头如何,这小子可以轻易得到一个很好的女人,可自己也能轻易得到他。用那些废纸一样的钱。
他玩弄着他的身体。「你得和她结婚。」他说。
奥登愣了一下,伯瑞安去舔吮他的分身,含糊地解释,「她爱上你了,我看得出来。」
「等一下,你在开玩笑」奥登叫道,想挣开他,伯瑞安抓紧他,「我没有开玩笑。」他把它完全含进去前说完最后一句话:「我买了你,这一年你要娶她,当她的丈夫,和我的女婿。」
身下的人好一会儿没说话。「你疯了」奥登挤出几个字,伯瑞安的舌头用力,成功地听到他吸气的声音。「一个月内搞定婚礼,也许」他抬头看他,「你可以从今天开始叫我爸爸。」
奥登斜坐在椅子上,一手支颐,他穿着新郎笔挺的西服,让镜子里的人玉树临风,仪表非凡,完全看不出是他自己。
戴茜在外面应酬客人——几乎全是女方的亲友,他一个亲人也没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也不合适出现在这样的高雅场合。大部分人都在疑惑他这样的混混怎么拐到了戴茜这种大家小姐,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鸿运。
从这里他可以看到楼下戴茜曼妙的身影,金发高高盘起,点缀着白色星点的小花,长裙像雾一样飘扬,和亲友们进行着无意义的寒暄。
身后传来轻微的关门声,奥登转过头,他的岳父大人正走进来,同样穿着正式的礼服,黑发纹丝不乱。
「你今天很帅,奥登。」他说,一边走过来,奥登坐正身子,伯瑞安却在他后面弯下身,一手探进他的两腿之间。感到奥登迅速绷紧的身体,他满意地笑道,「我刚才把她亲手交到你手中,看到你们在神面前发誓相爱,那是多么美妙的形景,所有的人都用祝福的目光看着这一幕。」他的手指利落地探进长裤,「我可算把我的宝贝女儿嫁了个好男人——」
他的手指朝大腿根用力一掐,奥登几乎跳起来,他听到伯瑞安低低的笑声。就算再蠢,奥登也不会以为伯瑞安是在诚心赞美他们,他是在羞辱这桩婚姻!他想,羞辱这桩由他一手促成的婚姻可为什么?这个人对戴茜从没说过一句重话,在她成长的过程中完全是一个好爸爸形象,此刻却竟买下了女儿的丈夫,和他干这种事——
身后人的动作轻了下来,套弄着他的性器,奥登看到裤裆处那坚挺的晃动,下身传来性爱的快感,他还可以看到楼下新娘轻盈的身影
我在干嘛?他忍不住想笑,今天是我的新婚之日,我却穿着新郎礼服,在和新娘的父亲鬼混!
伯瑞安的双臂环过他的身体,两只手越发纯熟地套弄着他的阳物,感到怀中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看到他整洁的西服,胸前艳红的玫瑰这一切让他心情愉快。这个英俊的男人刚才还和戴茜站在一起,发誓一生厮守,后者一脸幸福的表情
「舒服吗?」他问,「奥登,你爱你的新娘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奥登说,但身体的快感已经不容他想太多,他已登上那座快感的高峰,脑袋只有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射出精液,伯瑞安用还沾着液体的手,拿下他胸前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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