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几分兴味,但时隔多年要找那样一个人实在不容易。
司嘉宁并不急着找人,反倒是在上京上流圈子里头混得风生水起,他喜欢金钱,似乎有了这些,曾经的梦想就能实现了似的,而这一次会注意到万家,正是因为一个不起眼的案子,那个所谓的朱家他当然不放在眼中,但那个被修改过的风水局倒是让他颇为惊讶,在见识过国内的“风水师”之后,他几乎以为,这个地方的传承已经没落了。
而在查到万家老爷子的过往时,司嘉宁的兴趣都被挑了起来,一个人的世界多寂寞,多几个师叔、师弟什么的切磋切磋倒是更好,不过他倒是没料到,这个从未蒙面的师叔倒是有些本事,在街上看见那小姑娘脖子上的法器时他就觉得奇怪,等到了万家才算是明了。
并不算多么精致的法器,但这个时代,能制作出法器已经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情,更何况万家每个人脖子上都带着一个,司嘉宁脸上带着笑容,心中不知道在掂量什么,万九泽自然不会知道,自己故意隐藏了大部分护身符让司嘉宁兴趣更甚,当然,万九泽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给每个护身符都加上隐匿符咒,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了。
寿宴上的人似乎也没有在意万家多了一个年轻人,有几个好酒的还过来敬了几杯,司嘉宁都是一一笑着喝下,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万九泽从宁家两口子那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场景,这时候原本正在跟万爱国抢鸡腿吃的孙菲菲跑了过来,抱着他的小腿嘀嘀咕咕的说道:“哥哥,那个家伙是坏人,他想要骗走菲菲的项链,幸好菲菲比较聪明,不然哥哥送给我的项链就要被人偷走了。”
万九泽眼神一闪,笑着抱起妹妹放到了万爱国的身边,笑着说道:“是吗,那哥哥过去教训他,爱国哥哥,帮我照顾菲菲一些,别让她到处乱走。”
万爱国一听这好几年没听过的称呼便皱起了眉头,要知道万九泽一旦开口叫哥哥,那就是代表让他做的事情非常重要。
万九泽也不管万爱国的表情,见他强行将孙菲菲禁锢在怀中,给她塞了鸡腿才放心走到了老爷子身边,眼神从司嘉宁身上扫过,一边只是笑着给老爷子倒了杯茶:“爷爷,别喝太多酒,喝口茶去去酒气吧。”
司嘉宁这才注意到这个少年,心中暗叫一声不对劲,万九泽不管是外貌还是周身气质,都不该是让人疏忽的人物,尤其是这个少年有意无意散发出来的气场,绝不是普通人能有的,联想到朱家人的话,他倒是对这个同门师弟感兴趣起来,能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花样的,这个少年还是第一人。
万老爷子自觉在长久的岁月中,自己的那点血气都被磨损殆尽,但这个时候见这个据说是师侄的家伙跟外孙斗气,倒是生出一丝豪气来,拿着茶杯大笑了三声,见在这边也施展不开来手脚,便起身说道:“小老儿有些醉了,亭玉,强子,你们陪大家喝得痛快,我进去歇一会儿。”
万九泽自然是扶着老爷子进门,金花原本还有些担心,但见那司嘉宁也跟了进去,眼神一变转身笑着招呼客人去了,万婷芳心中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追上去,倒是孙菲菲气呼呼的咬了万爱国一口,后者疼的一哆嗦,这家伙下嘴可没有留余地的:“你个臭丫头,属狗的呢!”
孙菲菲呲了呲牙,气呼呼的看着那边已经关上的门,闷声说道:“要是哥哥被坏人欺负了怎么办,我要进去保护哥哥。”
万爱国没好气的掂量了一□上的重量,笑着说道:“你个小胖子,爷爷难道还能看着你哥哥被欺负,你进去捣什么乱,难道要用你的千斤坠压死坏人。”
孙菲菲一听顿时哀伤了,摸了摸自己胖乎乎的肚子,再看一桌子的好吃的觉得有些牙疼,果然做抉择什么的太困难了。
一走进客厅,万老爷子边带着两人坐下,瞧了一眼司嘉宁,笑着说道:“我与你师傅连同门之义都算不上,你千里迢迢的赶来,不会是为了给老头子祝寿吧。”
司嘉宁微微一笑,倒也没有玩那些虚的:“不瞒老爷子,师傅送我回国,原本是打算找到太师傅,虽然我们心中都知道机会不大,但毕竟是个念想。”
万老爷子叹了口气,那个动荡的年代他自身难保,幸好师傅在革命之前就去世了,也不算遭了罪:“师傅已经去世四十多年了,这次恐怕要让胡兄弟失望了。”
司嘉宁见他并不称呼自家师傅为师兄,便想到当初胡一立曾经说过,自己不过是记名弟子,算不得正式的,“那真是可惜,师傅知道恐怕是要难过了,还请问太师傅的墓穴在哪儿,要是可以的话,小辈想要去祭拜一下。”
万老爷子点了点头说道:“也算你有心,可惜师傅当年去世之时,让我将他火化,骨灰撒入江河之中,死后更加不许立碑,若是你有心,便朝着江河之地叩拜三下,也全了当年的半徒之意。”
司嘉宁点了点头,一旁的万九泽倒是第一次听到太师傅的身后事,其实尸骨最好的处理办法是入土为安,如果葬的好的话还能荫蔽子孙,但入土之地变化也是不可控的,当时好不代表以后都好,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古代帝皇墓穴被挖掘出来,要知道暴尸荒野才是最惨的下场之一。
火化在这个时代已经普及,自然也是有好有不好,将骨灰塞进江河融入天地,可以让一切重归轮回,其余人想要再找到他的阴魂也不可能,这个风水师恐怕是恐惧自己死后再被利用,要知道风水师的阴魂可比一般人的好用很多。
司嘉宁见老爷子并不继续说话,暗叫一声果然是只老狐狸,一边只好继续说道:“除此之外,师傅说过,当年他追随太师傅的时间太短,并不能将东西学全了,若是遇到同门中人的话,也能得到一些指点!嘉宁不才,还请老爷子教导一二。”
老爷子却是微微摇头,开口说道:“教导可谈不上,当初师傅夸过胡一立的天分极佳,而老夫在相术之上修为一般,只爱风水一路,与你并无多少益处。”
老爷子会拒绝也是意料之中,司嘉宁觉得要是人家一见面就倾其所有才奇怪,所以也并无什么气愤,继续说道:“老爷子是前辈,只当是指点后辈便可,不说其他,就说这法器一道,师侄便从未涉猎。”
万老爷子看着眼前的年轻人,忽然笑了起来,摇了摇头说道:“人都说青出于蓝,我对法器一道只是皮毛,制作出来的东西估计你也是看不上的,不过我这个外孙却分外喜欢这些,若你有心的话,倒是可以交流一下。”
万九泽听见这话挑了挑眉,笑着走到了司嘉宁面前,忽然拽下自己脖子上的法器,递到司嘉宁面前说道:“先生若是想要瞧瞧,尽管拿去看便是。”
司嘉宁微微一笑伸手就要接过去,等到出手才发现那法器之上气息不同,他脸色微微一变,见少年眉眼弯弯的模样便知道要考校自己。
司嘉宁也不慌乱,手中按着乾坤之路探过去,在短短的时间之内,这个看起来温柔的少年居然在手掌之间布下了一个小小的乾坤八卦阵,而生门就在他现在所探之下,万九泽暗道这个人倒是有些本事,小小的手掌之间,两人你来我往不亦说乎,而一边的老爷子端着茶杯不动如山。
在少年的面前,司嘉宁的自负被慢慢的剥落,原本的轻视之心也收敛了起来,他好歹比对面的人虚长十岁,但在方寸之间却奈何不得这人,虽然这时候有人进来的话,一定会怀疑这两个孩子中了武侠小说的毒,这手掌的翻滚速度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出来的。
最后少年微微一笑,司嘉宁露出一个颓败的神情,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技不如人,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小弟弟的手掌乾坤一般人可破解不了,只这一手就够我研究一段时间了。”
万九泽得意的笑了笑,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显得有些可爱,也许他就是这个时候看起来更加像少年一些,比方才那种沉稳多了一丝活泼,司嘉宁也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他喜欢干净而温柔的人,眼前的少年正好都符合了这些。
万九泽笑着将护身符放到了男人的手上,笑着说道:“司先生先看的话只管说话就是,你不说的话我可不知道你要不要。”
司嘉宁笑着摇了摇头,觉得故意捣乱的少年也挺有趣:“是吗,那倒是我的错了,谢谢万小先生的护身符,容我好好看看再还给你。”
58、招揽生意?
要说厚脸皮,万九泽觉得自己见过的人中,这个司嘉宁绝对能拿第一,他爷爷还没有认下这个师侄呢,这家伙在接过护身符之后就一口一个师叔的叫,连带着占他便宜,小师弟叫的那叫一个欢快,偏偏脸上带着笑容,连一开始身怀敌意的孙菲菲很快也被收服了,当然,这大概跟这家伙一个电话叫过来的众多礼物有关。
人要无敌,脸皮一等一,这家伙就这样赖在万家不走了,上门好歹是客,这家伙又是可着劲讨好一家老小,就是金花也没能吧赶人走的话明着说出口,万九泽倒是明示暗示了好几次,但是这个家伙就是当做听不见,其实司嘉宁也是个人精,虽然经常试探着两位同门,但一直把握在底线之内。
习惯了家里多了一个人,万九泽开始觉得有人切磋也是不错的,虽然这位司嘉宁小师兄的水平不咋滴,但大概是他师傅胡一立早年去了国外,在相术方面的研究更多是依靠自己的探索和西方文化的影响,在操作起来的时候带着另一种风格,万九泽还是第一次接触这些,倒是颇为兴味。
万九泽从来不是小气的人,既然老爷子没有阻止,他也乐意将自己的相术教给这个男人,司嘉宁虽然心机深沉,但却不是大凶大恶之徒,而且为人颇为仗义,对他唯一的师傅也尊敬有加,不过他愿意教导的也是老爷子教给自己的一部分,其余不管是从异世界带过来的还是玄冥口述出来的,少年都选择隐藏起来,怀璧其罪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
万九泽却不知道,老爷子之所以会留下这个人留在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自己最疼爱的外孙,一直以来这个孩子都很少要人操心,不管是小时候的乖巧还是长大之后的懂事,这样的孩子却总是让人心疼,尤其又是继承了自己所有相术的徒弟,老爷子可以说对孙子辈都是喜欢的,但一定要说出一个最的话,肯定就是万九泽。
从那个幼小而苍白的孩子跟着他的母亲来到了万家,老爷子就喜欢这个有灵气的孩子,事实上这个孩子也从未让他失望过,但超乎预料的天分带来的不仅仅是好处,现在有他,有亲人帮忙看着,但以后呢,孩子总要一个人面对世界的,以前他让孩子跟宁左宸亲近,其实也是带着这样的心思,只可惜他预计错误,宁左宸没让这孩子脑子里头弯弯多一些,倒是把他宠得越发不像样了。
而司嘉宁不同,这个男人心思深沉又八面玲珑,万九泽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就算学不会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也能不那么“真诚”一些,万老爷子是用心良苦,但可惜的是,万九泽再一次辜负了他的希望,在少年的心中,不管哪辈子都是力量之上的原则,真要说起来的话,这辈子已经圆滑不少了,哪里像他还是炼金师的时候,那才叫一个为所欲为。
短短的一个月内,收获最多的大概就是司嘉宁,原本并不抱着希望来的青年收获良多,连带着对爷孙俩也多了一分尊敬,他曾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