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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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燕回- 第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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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贴的刀锋,迫得我不得不尽力扬起了头,可是,那冰冷的寒意,仍让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为之一凝,心脏的跳动,仿佛也停了一下。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在惊恐之余,又隐约带了几分解脱般的欢喜很好,如果,就这样了结,也不错,至少,不用再面对所有那些讨厌的事情了,不是吗?于是,最初的惊慌之后,我的心情迅速平静了下来,向他微微一笑,然后,手一抬,将掌中的伞扔到了一边。我高高昂起了头,直视着他狂怒的双眸,一字字道,“那件事,刑部的结论是,歹人入室偷盗,见色起意,逼奸不从,杀人泄愤,后畏罪潜逃。”

  他眼中的烈焰顷刻暴涨了一倍,手上的刀一沉,立时,我的颈子一痛,然后,清楚地感到,有些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了下来。

  我却一动没动,轻笑道,“你我都清楚,这些混帐话有多可笑至于事情的真相,我知道,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不过,我,慕容淇,在此发誓,总有一天,我会为你讨回这个公道,一定”言罢,我不再开口,静静看着他,强迫自己的眼神,不闪不避,承受着他目光中几乎将人焚尽的赤焰,良久,良久。

  而他,就那样不错眼地死死盯着我,眼中火焰涌动翻腾,慢慢地那烈焰渐渐平定下来。最后,他猛地收回了视线,手腕一翻,将刀锋撤离了我的脖子,接着,退后一步,持刀的手臂轻轻向下一杵,刀头就入地半尺,稳稳立地在了地上。他则伏身下拜道,“陛下言重了,臣不敢当”

  我急忙扶起他,问道,“你不相信我?”

  他看也不看我,一躬身道,“陛下何出此言?陛下的话,臣怎敢不信?”说着,借着直起身的机会,不露痕迹地挣开了我扶着他的手。

  我呆了一下,苦笑道,“没错,你为什么要相信我?我又有什么,值得你相信?”是我的品德?我这种人,又有什么品德可言?是我的信用?上次我也答应过,照拂他的家人,结果呢?还是我的能力?我的能力就是,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欺骗,利用,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犹自不知,尚洋洋自得,怡然自乐,真是,可笑之至想到这里,我自嘲一笑,不再解释,轻轻拍拍他的手臂,绕过他,向院门走去。有些事,不必说,做就够了。

  雨,几乎停了,只是,偶尔打在颈中的伤口上,仍是痛得人心口一抽,不过,我的步子却没有任何异样,一步一步,走得从容沉稳。该成熟了,我有什么权利,一直一直不肯长大?各人肩上,都有一副担子,谁又有义务替我背负?各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痛苦,自顾尚且不暇,谁又有闲情去理解你的痛苦与为难?所有的软弱,逃避,伤感都是毫无意义的,又为什么平白露出种种丑态,惹人嘲笑?想到这里,我又是一声轻笑,步子迈得更平稳了。

  谁知,就在这时,他低悦的声音,从后面传了过来,“我相信你!”

  听到这句话,我不敢置信地猛然停住了脚步,却没回头,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体仿佛瞬间僵滞。可是,之后却再无动静,许久,许久,久到我以为刚刚的声音只是错觉,身后却响起了脚步声。

  脚步越走越近,我的心也随之越跳越快,终于,脚步声在我身后停住了。然后,一只温热的手掌,按上了我的肩头,同时,他的声音响了起来,“对不起,那不是你的错,你无须内疚。刚刚我心情不好,迁怒于你,是我不对!”

  瞬时间,我心中一轻,紧接着,鼻子就一酸糟糕,刚刚说要坚强,如果转脸就开始掉眼泪,那才是笑话。于是,我使劲忍住到了眼眶边的泪水,勉强笑着,转过了身,看着他道,“你有什么错这样的事,换谁,谁都得疯。”

  闻言,他轻轻扯了扯嘴角,应该算是一个笑容吧,不过,真是比哭还难看。

  然后,我们就面面相觑地愣在那儿了。

  我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可是,说什么好呢?安慰的话?对那样的事情,什么安慰的话都显得那样苍白而无力还是再次保证会为他报仇?有什么意思?说那么多废话,还不如多做点正经事。于是,我又是一笑,道,“不要想太多,善恶到头终有报好好照顾自己,这样死者才能安然我先回去了,你,放心”说着,转过身,就要离开。

  不料,他却一把拉住了我。我惊讶地回过头,他似乎有些尴尬,马上放开了手,然后,指指我的颈子,道,“你要走,也先把伤处理一下吧。”

  我这才想起这档事儿,也是,我顶着这样的伤离开,不是给他惹麻烦吗?因此,我点了点头。

  当我和他回到前厅的时候,就见李棠正焦躁不安地,在屋里转来转去。见到我们,先是一愣,然后就是一脸狂喜,扑过去,抓着纪炎的手臂,欢叫道,“纪大哥,你没事了?真好,真是太好了!”

  纪炎下意识地躲了一下,然后,看了我一眼。

  李棠这才意识到不妥,赶紧松开了手,有些心虚地也看了看我。

  我却只作不见,对旁边的宫人吩咐道,“你们去准些热水和干净衣服,朕和纪公子要沐浴更衣对了,赶紧叫厨房准备些饭菜,要清淡的。”纪炎好久没正经吃过饭,又喝了太多酒,清淡些才好消化。

  吩咐完毕,李棠却走到了我的面前,跪下叩首道,“谢谢陛下,陛下,既然没事了,臣就先告退了”说完,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看纪炎。

  纪炎却没有看他,不知在和一个下人说些什么。

  李棠的眼神一黯,我也不由在心中轻叹一声,真是各人有各人的烦恼啊。摇了摇头,我扶起他道,“好,你回去吧,今天你也累了,又弄伤了头,回去好好洗个澡,治治伤,休息一下吧。”

  李棠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临去时,又回头看了看纪炎。然后,向我微微一笑,笑容里有欣慰,却也有些黯淡。

         

92。伤药


    洗过澡,换上干净衣服,就见服侍的人,一个劲儿往我脖子上看,我这才想颈中的伤。那伤本来就不深,早就不流血了,也不怎么疼,不过,我往镜中瞟了一眼,伤口挺长,皮翻肉卷,的确有些吓人。

    正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我应了声,“进来。”

    门开,进来的却是纪炎。就见他也换了衣服,一身轻爽,人似乎也精神了很多。

    我往他手里一看,不由笑了,“你去帮朕找药了?”他手中又是药瓶,又是纱布,看来,刚刚他跟下人说话,就是要这些呢。

    他的脚步一顿,然后,含含糊糊嗯了一声,就转过脸,对着刚刚服侍我的女官道,“庭兰,你”

    不料,他刚一开口,那个叫庭兰的女孩儿就一福道,“是,奴婢这就去看看晚膳备好了没有。”说完,也不等纪炎吩咐,对左右使个眼色,就带着所有下人退了出去,最后,还轻轻关上了房门。

    纪炎傻了,我虽然心情不好,见到这种情况,也差点笑了出来。

    刚刚纪炎开口,应该是想让那个叫庭兰的,为我上药。谁知这个庭兰,倒真是个体贴的,大概见主子不得宠,难得见到我,赶紧躲了开去,为我们制造独处的机会,可惜我在心中暗笑,抬眼见纪炎僵在那里,脸上慢慢露出了窘色,我连忙道,“你来得正好,还真有点疼呢。”说着,指了指颈上的伤口。

    他脸上神情这才自然了些,向我走了过来,道,“我帮你上点药,应该会好些。”

    天色有些暗,于是,我就站到了窗口处,然后,微侧了头,露出了颈上的伤口。他站在我旁边,打开药瓶,倒了些药膏在手中,轻轻敷到了我的伤口上。

    药碰到伤口的一刻,一股火辣辣的痛,立时从那里蹿了上来,“啊”,我不由惊叫一声,本能地扭头就躲。

    他似乎早有预料,另一只手及时扶住了我的脖子,同时,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别动,开始有点疼,一会儿就好。”

    我颈子在他大手的掌控下,一动也动不了,只有任那火烧火燎的疼痛一点一点吞噬了我的伤处什么有点疼,根本是疼死了,本来都不疼了,连割破的时候都没这么疼他该不会是心中恨我,所以用这种手段整治我吧?想到这儿,我不由抱怨道,“这是什么药?也忒霸道了些。”

    他的手停了一下,然后,淡淡道,“我家乡的方子,是霸道了些,不过,效果很好你的伤口着了水,用这种药,不易溃烂。”

    真的假的?我没好意思问,闷闷应了一声,“噢”。

    敷好了药,他拿过一旁的白布,开始帮我包扎。

    出乎我意料之外,他看上去那么大男人的样子,做起这种事来,动作却很轻,很细心,也很熟练。不过我随即就明白了,他多年征战,自然免不了受伤,所以才不对啊,好歹他也是一国之君,就算受伤,也不用自己包扎啊,那,想到这儿,我忍不住问道,“技术不错,怎么练出来的?”

    谁知,我一句话出口,只觉他的手猛地一抖,带得我颈上的绷带一紧,勒得伤口剧痛不算,我一口气被卡得上不来,差点背过气去,不由一阵猛咳。

    他一下松开了手,站在一边,呆呆看着我咳。

    好一会儿,我才顺过这口气来,终于明白,这小子哪儿是为我治伤啊,分明是想借机干掉我么!

    正在我愤愤不平之时,他平板的声音响了起来,“是茉娅”

    我一愣,“茉娅?”

    只听他接着道,“茉娅的箭法很好,每次出征,她总是和我一起。军中女子很少,有时她受了伤,就让我来为她包扎”说到这儿,他停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茉娅,就是小鹰的母亲”

    然后,是长久的沉默。他没说话,而我,全身僵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恨不得自己就此消失,又怎会发出半点声音?

    就是那个女子吗?我记起了,那天看到的躺在破席子上的女尸,衣不遮体,身上满是不堪的伤痕,哪儿还有半分当初驰骋疆场,英风飒飒的样子?

    思及此处,我心中猛地一阵抽痛。他妈的,我都做了些什么孽啊?好好一对苍鹰,比翼长空,却被我折了翅,拆散了,一只关进了笼子,另一只被丢到了鼠窝里,生生让那样一群龌龊东西折磨死了想到这儿,我连呼吸的力气都没了。

    好久,我才轻声说道,“对不起”可是,声音小得,连自己都听不清,头更是垂得低低的,连用眼角余光扫他一眼都不敢。

    这时,他的语气已从容了很多,答道,“我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即使你是大燕皇帝,也不可能对治下所有不幸与不平负责。”

    听到他这话,我猛地转过了头,大叫道,“不是,你不明白如果”说到这里,我一下哽住了,只是在心中接道,如果,不是我自作聪明,把这件事交给,晋荣不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敢这样,毕竟,作为负责人,手里出了这种事,他也绝逃不了干系,而她,也不会成了两党政争的牺牲品。可是,这样的事,要我如何说得出口?说了,也不过徒增他的伤痛。

    于是,我呆望了他半晌,最后,只轻轻说道,“是我,信错了人”话一出口,我心中一阵绞痛。到底,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信错了人可是,我怎么会信错了人呢?胸口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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