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根本不用逃,因为这时候我们也无处可逃,连升火的柴草也没有!”
徐小霞惊愕的道:“那不是要等着被狼咬?”
展若尘一手放在段芳姑膝头上,道:
“不至于,我相信不至于,因为,段公主—定有办法,她会把这些野狼驱走的。”
段芳姑突然尖声道:
“我有什么办法?展若尘,你没办法了吧?我—样也没有办法!”
展若尘面色一寒,道:
“那么,我就看着你被野狼撕吃掉吧!”
徐小霞突然对展若尘道:
“若尘哥,我倒想出个釜底抽薪的办法了!”
展若尘立刻问道:“快说!”
徐小霞立刻指着远处,道:
“我以八步赶蝉轻功,去搏杀那个驱狼人,我相信只要杀了他们两人,这些狼便不受他们的控制,说不走就不会往我们这边来了!”
展若尘重重的点着头,道:
“好主意!小霞妹且看牢段芳姑,由我去收拾他们!”话声甫落,人已越过沙丘,展开身法直接往东北方缓缓移动的骆驼扑过去!
展若尘已越过两批野狼追噬,半里地处,他已看清骆驼上面坐的大汉,月色下,只见是个虬髯大汉,他双手各握着一支骷骨爪,边仰面叱声大叫,双臂不断挥舞,四周群狼便疯狂的挤在她的四周。
狼群跟着骆驼,缓缓的移动着,等到骆驼上面的大汉发现展若尘往自己扑过来,立刻改变口吻尖声怒吼不已……就在群狼如痴如醉的时候,展若尘腾空而起,半空中“霜月刀”迸闪出青莹莹的蛇电,骆驼上面的大汉奋力挥击手中骷骨爪,已然慢了半步,展若尘已掠过这大汉的右侧,落在五丈之外!
“啊!”
声音出自大汉之口,连那匹骆驼也“呜”的一声缓缓倒在沙地上——月色中,那位大汉的半颗头被刀刃劈上了半天空,展若尘出手十七刀,有四刀劈落在骆驼的头上!
此刻,群狼失去控制,又立刻恢复它们的本性,见人与骆驼倒在血泊里,便立刻围扑而上。
鲜血的诱惑,人肉与骆驼肉的腥味,促使这群狼疯一般的狂噬起来……展若尘便在此时直往西南方扑过去!
西南方与这里相隔一里多,东北方发生变故,那人并不清楚,他仍然仰面一声声的尖叫着,奇怪的是他骑的骆驼,双目用布蒙着,只凭驼背上的人指挥,缓缓的往前进,对于四周或身边的狼群,似是毫不知道。
此刻,骆驼上面的大汉立起,仰面望向东北方向,他惊讶的又是连声尖叫,却不见对面的回应,正在犹豫时,斜边一条人影向他扑过来,太快了,等他扬起手上两只骷骨爪,突然一片光从头罩过来!
“嗷!”
这一声“嗷!”也是仅有的—声,声音出自抛飞在半空中人头的口中,等到人头落地,正砸中—头巨狼的身上,老天爷!那巨狼腰一扭,张口便咬住那颗血糊人头,窜入灰蒙蒙的远方走开了。
一个没有人头的身子从驼背上跌下来,正跌入—群凶狼之间,立刻引起—阵抢食,便那匹骆驼也立刻被这群野狼撕吃得惨不忍睹!
展若尘展开身法,空中连连猛翻,刹时脱出十九头凶狼的追噬,他站在一个沙丘上面望过去,月色里,只见这些灰色的野狼正啃撕得津津有味,心中不由得暗自庆幸!
一边往回走,展若尘心中在暗想,如果这些凶狼被驱到自己那地方,后果真难以想像,便自己能逃得一命,只怕小霞妹就难说了!
绕过沙丘走回来,段芳姑已破口大骂,道:“展若尘,你这个杀千刀的屠夫,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展若尘冷冷道:
“他们两人赶来一大群饿狼,心存不善,想使那批畜牲对付展某,那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把他两人连同两匹骆驼—并喂野狼了!”
徐小霞抚掌笑道:
“真爽快,那些狼吃饱了,就再也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哈……”段芳姑怒道:“展若尘,你杀了大漠两位高人,可恶!”
展若尘怨怒的道:
“什么样的高人?段芳姑,我已说得十分明白,这时候谁想要我的命,我便毫不容忍的以牙还才!”
段芳姑也亢声道:
“展若尘,你仍然走不出大漠,不信你马上就会知道!”
展若尘淡淡的—笑,道:
“这是你第几次谈这种事了,但我仍然屹立不摇,段芳姑,你是在操闲心了!”
徐小霞立刻关心的走近展若尘,道:
“别理她,若尘哥,你快闭闭眼睛,三更一过我们便立刻上路。”
于是,段芳姑又被徐小霞推落马下,更用绳子把双脚捆牢,背对背的坐在沙地上。
展若尘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声音不大,但徐小霞却十分满意的露出一脸的笑意。
□□□
晨阳又升起来了——
长春山的下面,金家楼的那片豪华屋宇,人们又在移动着,移动的相当快。
大金楼内,金家楼的二当家“火印星君”潘得寿正鼓着一只腮帮子,顶门上的疤痕闪闪的射出冷芒,他已经从三更天直坐到天亮,却半句话也未出口!
如今,他的腿伤已愈,面色铁青的望着走过来的“月”字号二把头玄小香,道:“打听出来没有?”
“蹦猴”玄小香立刻抱拳,道:
“三更头找到天亮,他奶奶的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火印星君”潘得寿连连怒拍着桌面,叱骂道:“他妈的,人是在我们地头上活动,我们的人全是饭桶?竟连人家的影子也找不到,这仗如何打?你们倒是给我说……”便在这时候,大金楼外面,申无忌扭撮着八字胡子大步走进来,他见潘得寿双目尽赤,满脸怒气的在骂人,便一声招呼,道:“二当家可是为了教人送信的那个人在大发雷霆?”
“火印星君”潘得寿点点头,道:
“大舅公你请坐,这次金家楼这个斤斗栽大了,你老想想,敌人把信送上大门口,而我们都找不到敌人藏身之地,你老说说看,这个仗我们怎么打?”
申无忌忧戚的道:
“十天了吧?若尘也应该回来了!”
潘得寿紧握双拳,道:
“若非少主—再交待,潘得寿早就率领弟兄们杀奔大漠了,哪会在长春山干耗!”
申无忌摆摆手,道:
“二当家当知若尘用意,‘大漠骷髅帮’是个相当神秘的组织,他们的行动,神鬼莫测,如果不明他们的底细,三千里大漠,我们上哪儿找他们拼命?”
潘得寿重重的道:
“少主—人跋险,不能不叫人为他担心事!”
申无忌当然也为展若尘担心事,这几天金家楼按兵不动,—个人也不派出去,倒是敌人在外围不见金家楼动静,这才送上—封书信来。
缓缓的,申无忌问道:
“二当家对于那封信上所言,准备如伺处理?”
潘得寿沉声冷笑道:
“敌人真是可笑,他们挟持楼主,限期十天,要我们把长春山以北的所有金家楼,无条件的割让,否则就要送上楼主的一臂,大舅公,他们这种黑里熬的把戏,你老会相信?”
申无忌摇头,道:
“我当然不信,下次他们又会以我大妹子的性命要我们双手捧上更多的。”
潘得寿点点头,道:
“我敢说,敌人的最终目的便是消灭我们,而且是彻底的消灭我们!”
就在这时候申无慕与申无求姊妹两人陪同施嘉嘉匆匆走进大金楼,潘得寿关怀的起身走向嘉嘉,道:“少夫人!快请坐!”
施嘉嘉忧虑的道:
“若尘已去了十天,他说快则十天就回来,可是……”申无忌已接道:“我与二当家也正为这件事在商议!尤其敌人送来一信,限期十日,否则先要送来楼主一条手臂,两件事合在一起,真叫人拿不定主意!”
施嘉嘉面色凄苦的道:
“可是,若尘竟连一点消息也没有,我看……”潘得寿猛然拍了一掌,坚决的道:“大舅公且主持大局,潘得寿亲率八卫赶往大漠一趟,如能迎得少主,也好立即赶回来。”
申无忌立刻摇头反对,道:
“不,我反对!”
施嘉嘉也摇头,道:
“我也反对,二当家此时绝不可轻举妄动,当前形势,我们投鼠忌器,楼主已性命攸关,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为宜,且不可乱了脚步。”
潘得寿怒道:
“这些我全知道,可是少主已去大漠十日,再等下去,绝不是办法,我们等,敌人不等,也许当敌人的力量达到某一顶点,他们将会使出厉害狠毒的招式!”
施嘉嘉望着大金楼外大步走来的“飞龙八卫”之首阮二,只见阮二以手扶了一下左目眼罩,抖着一脸肥肉走进大金楼,他重重的一把拳,对潘得寿道:“沿着长春山三十里内,没有发现敌人踪迹!”
潘得寿沉重的道:
“妈的,他们是鬼?上了天还是入了地?”
申无忌摸摸八字胡子,道:
“真难想像这半个月我那大妹子是怎么过的!”
申无慕这时候缓缓的道:
“不如这样吧,我姊妹两人改装打扮,往大漠去一道,也许会迎上少主——”潘得寿立刻摇手道:“不行不行,楼主一人被掳,已经够伤神的了,如果再被敌人识破你们两位,那还得了。”
阮二独目一愣,道:
“二当家,不如由我率领‘飞龙八卫’,飞马直奔大漠,迎接少主,中途若能诱出敌人,只要能逼出他们藏身之处,也许就能稍转颓势,转守为攻。”
潘得寿想了一会儿,道:
“八卫也辛若大半夜了,且先歇着,两个时辰之后,你们立刻上路,就不用再来见我了。”
“阮二遵命!”
望着阮二走去,潘得寿对木然站着的“蹦猴”玄小香道:“告诉你们大把头,‘飞龙八卫’空出来的差事,就由你们‘月’字人马填补补上去。”
玄小香立刻退出大金楼,匆匆往外围走去——就在这时候,墓园新派的两个守墓大叔,其中一人双手托着一个木盒子,匆匆奔向大会楼来,他神色慌张,满面惊恐,边走边叫:“不好了,敌人要动手了!”
潘得寿已冲出大金楼外面来,他忿怒的—把揪住黑衣大叔,叱道:“看你那副失魂的样子,究竟是什么事情?”
黑衣大叔连忙恭谨的把—个粗木板钉的木盒呈上,道:“一大早有人把这木盒放在老爷子的墓前面,小子打开一看,只见是……”潘得寿已揿开木盒,只见那木盒内除了一纸信笺,便只有一绺头发放在里面。
申无忌道:
“快看上面写了什么?”
潘得寿单手抖着纸笺,念道:
送上金申无痕头发一缕,以示吾之决心,限期十日改为五日,五日之后若再无回音,当即斩断金申无痕一臂,以后自三日斩一次,直到尔等顺从。
大漠骷髅帮主段尔生
这是一封毫无转缓余地的通知,就是想讨价还价也休想,因为,根本找不到敌人在什么地方。潘得寿匆忙的又取出昨日收到的那封信,他仔细的比较对照,冷冷的对申无忌道:“大舅公,你仔细看,这两封信不一样。”
申无忌看了一下,点头道:
“敌人是有计划行动,但唯有这一封才真正是骷髅帮主段尔生的亲手笔。”
潘得寿哼了一声,道:
“姓段的终于出面了,看来他就在长春山附近。”
申无忌点点头,道:
“不错,姓段的亲自出马了!”
施嘉嘉着急的道:
“怎么办,如果十五日内若尘不回来……”潘得寿也忧虑的道:“如果十五日内不见少主返回,为了楼主安全,我们也只得暂时答应敌人的要求了。”
申无忌叹了一口气,道:
“若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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