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尚且如此难以对付!”
阮二这时匆匆走向展若尘,道:
”少主,金家楼已危机重重,我八人是奉二当家之命,前来迎接少主回去,共谋对策的……”展若尘的伤处已敷了药,徐小霞一边小心的侍候着,他扶着你小霞,问道:“十三天来,金家楼又发生了些什么事?”
阮二立刻抱拳,重重的道:
“自从少主独闯大漠,二当家下达命令,固守金家楼,以不变应万变,等候少主消息,不料前些日突然接别敌人神秘传书,限期交出金家楼以北各路买卖,如不答应,他们将在限期到达当天,送上楼主一条臂——”展若尘冷冷道:“他们要不了楼主的臂,否则,我把他女儿的一条腿奉还!”
徐小霞立刻道:“限期在哪一天”
阮二看了徐小霞一眼,见少主对此女相当亲切,便缓声的道:“算算日期已不过两天了!”
徐小霞立刻对展若尘道:
“若尘哥,快走吧!”
阮二等八人见徐小霞叫少主若尘哥,相皆愣然,展若尘笑笑,道:“忘了替各位介绍,她叫徐小霞,过去我们也曾相识,这次我独入大漠,若非徐姑娘赶来相助,怕早已埋尸骷髅帮的地狱城了!”
阮二八人闻言,齐齐向徐小霞施礼,阮二更是大声道:“徐姑娘,金家楼上下人等十分承你这份情,你请受我八人—礼!”
徐小霞连忙摇手,道:
“各位且莫这样,还是快押着段芳姑回转金家楼,要救金楼主,全仗你们了!”
展若尘拉着徐小霞的手,道:
“小霞妹,随我回金家楼去吧!”
轻轻摇着头,徐小霞道:
“我先送你们过那道小青河,我的小船还藏在渡口附近,至于——”展若尘急道:“你还要住在小船上?”
徐小霞道:
“我暂时还是住在那条小船上,至少……也可以为你探得一些消息!”
展若尘亲挟徐小霞又坐在段芳姑身后,低声道:“我不放心啊!”
相当愉快的一笑,徐小霞在展若尘身边低声道:“若尘哥,我如果到金家楼,便一定没有在小船上快乐,因为我没有是你妻子的感觉,也只有在小船上……”不料段芳姑猛然尖吼道:“好一对不知耻的狗男女!”
附近,阮二戟指段芳姑道:
“鬼丫头,你若敢对我们少主无礼,看我不把你捆入布袋里才怪!”
段芳姑怒道:
“你们最好杀了我!”。
展若尘已上得马背,道:
“少同这鬼丫头生闷气,我们快赶路!”
阮二狂吼一声,当先率领八卫奔驰在前面!
展若尘与徐小霞双骑在后,月夜里,—行直往东方奔驰着,渐渐的已脱离了大漠地界——徐小霞已轻声笑道:“段芳姑,我们已快出大漠,你的援军怕没指望了!”
段芳姑冷冷道:
“徐小霞,你且莫得意得太早,有句话找必须在此提醒你!”
徐小霞贴着段芳姑耳边,道:“我在听着!”
段芳姑嘿嘿笑了笑,道:
“我大漠骷髅帮已于半年前便暗中活动在金家搂的地面上,只要我尚在路上,只要我段芳姑没有踏入金家楼,我们的人马便随时会出现,徐小霞,我难道说的不对?”
徐小霞沉声哼了一声,道:
“段芳姑,你也要弄清楚—点!”
段芳姑双肩一甩,道:“说!”
徐小霞轻松的道:
“当我与若尘哥二人押你奔驰在大漠,尚且连闯数关平安的到了龙泉镇,如今又加上‘金家楼’的飞龙八卫,实力上又增加不少,我不知道谁还能在这时候阻挡住我们的去路,又有谁能把你严安救走?”
铁蹄翻滚如雷,时而传出一声厉喝,一行奔驰中的展若尘等,—口气便冲出七八十里,眼看着绕过一个土坡便看到那条小河了——斗转星移,东方剥白,展若尘呼叫前面奔驰中的阮二等人暂时歇下来——徐小霞当然明白展若尘的意思,因为一旦过了河,徐小霞便离他而去!
翻身下得马,展若尘走向徐小霞,他重重直视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肩头,恳切的道,“小霞妹,我还是以为你跟我回金家楼去为是,我真不放心你一个住在小船上!”
徐小霞笑道:
“若尘哥,我会带着你的这份关爱回小船上,够了,你的布施,足令我快乐的,我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展若尘有着无奈的道:
“也许,我会叫嘉嘉来接你。”
徐小霞立刻摇手,道:
“千万别这佯,若尘哥,千万别叫嘉嘉知道!”
展若尘已不管阮二八人那种吃惊样子,道:“嘉嘉绝不是心胸狭窄的女人,当她听了我的解说,当她知道你曾及时的救过我,她一定会来接你,小霞妹,那时候我一定要你答应回金家楼!”
徐小霞又是一阵摇头,道:
“若尘哥,我不愿挟恩自重……记得你第一次对我以德报怨之时,你就表明了自己并非是那种无情无义,冷酷冰血之属,当时我是多么的感动,我曾说过要离开这个充满血腥的环境,离开那段令人作呕与摧肝沥肠的可怕经历,从那时起,我便一直把自己隐藏起来,直到我再见道你,直到我们——”展着尘重重的点着头,道:“是的,当时我曾劝过你,因为你是个十分善良的女孩子,如果你想生存在这个龌龊的环境中,就必须要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必须抹煞良知,抛舍仁恕,以利害为前题,以个人的生存为第——”徐小霞—笑,道:“我不是听你的规劝了吗?”
展若尘笑笑道:
“所以你也等于报答了我,因为你体认了人性的善恶,看透了同路人的冷酷险毒,从而令你及时回头,这便是你最好的报答方式!”
徐小霞一声浅笑,道:
“够了,若尘哥,所以我更不能同你返回金家楼!”
展若尘一怔,道:
“这与你同我回金家楼有何牵连?”
除小霞深深的望了展若尘一眼,道:
“有,当然有!”她缓缓的半低着头,又道:“我是女人,当然了解女人的心,即便嘉嘉真的愿意我去金家楼,那也是—种表面的,因为天底下任何一个女人,绝对不愿见到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在一起……若尘哥,我也要以同样的口吻对你说:‘我是不愿挟恩自重’,我只要你们过得快恬,我便很满足了!”
阮二八人当即对徐小霞的话激动不已,但因为少主面前,他们又不便开口!
深深的叹了口气,展若尘道:
“你的回报,在我以为是不切实际的,但我又何话可说?”
徐小霞一笑,道:
“一个人只要活得快活,过得自在,他便是幸福的人,若尘哥,我会在‘小青河’上过的十分快乐!”
展若尘走向阮二,道:
“大伙已奔驰了一夜,且在此地稍歇,人马皆需一顿吃喝,过午我们便可以赶到了!”
阮二立刻招呼古自昂等取出吃喝,更先把坐骑喂好。
段芳姑面色枯黄泛青,被刀切去—束的长发,紊乱的披在肩上,她似是想哭,却生生咬着牙未出声——就在众人刚刚吃过,远处十坡那面,忽然一阵雷声也似的马蹄声,听出来是有几十匹,直往这面奔来——展若尘举日遥望过去,五里远处数十匹健马上—色的灰衣人,从那种奔驰便可以看到一定有十万火急之事发生展若尘说声道:“骷髅帮的人!”
徐小霞也应道:
“不错,正是那批人物!”
段芳姑尖声笑起来,道:
“展若尘,段芳姑不相信幸运之神永远在庇佑着你,这—次且看你怎么逃得这一劫了,哈……”她笑得十分得意,几至双肩耸动——展若尘突然大喝,道:“准备布袋,把她装入布袋里!”遂又对徐小霞道:“小霞妹,你快把段芳姑的衣裙脱下来,把她的衣裙穿上身,快!”
徐小霞一怔,阮二已取了个大布袋走过来!
柳残阳《金家楼》
第二十三章
徐小霞明白展若尘的意思,立刻把段芳姑拖到马下,先解开拴在段芳姑双手的绳索,匆匆脱下段芳姑的黑衫,然后自己便穿起来,古自昂立刻又把段芳姑双手反绑,徐小霞又把段芳姑的白裙拉下来!
段芳姑不怒反笑道:
“展若尘,你枉费心机了!”
展若尘冷冷道:
“是吗?”
远处已传来蹄声,怒马奔驰在河岸乱石堆上的声音。
展若尘立刻吩咐阮二,道:
“嘴巴塞起来装入布袋里,你们先掩藏在附近林子里,等我们走远,便立刻直奔长春山,就不用再随我了!”
阮二抱拳,道:
“少主多事留心,属下等立刻暂避。”
古自昂已把段芳姑装入布袋里面抱在自己的马上——于是,“飞龙八卫”押着段芳姑匆匆驰入一片密林子里去了。
展若尘伸手拉着缰绳,自己更跃身上马,驱马驰上一处十分宽广地方缓缓往河岸驰去。
徐小霞自己把头发解散开,半掩面的坐在马背上,猛然一看,还真像是段芳姑哩!
于是,从小路河岸上冲过来一批骑着健马的灰衣大汉,这些人只要看到展若尘,立刻雷声狂吼、尖声大叫,一个个奋勇拍马追来——展若尘马首疾调,“哈叱”一声,挟马疾驰,他的左手尚拉着徐小霞的坐骑!
两匹马往反方向绕回去,他们奔驰的方向正是往龙泉镇,只见尘土飞扬,官道上立刻腾起烟尘滚滚——果然,一批灰衣人都尾随直追,隐隐然有呼喝之声传来,声势十分惊人。
展若尘飞马中对徐小霞道:
“成了,阮二他们可以绕道回长春山了。”
徐小霞回头望了一眼,笑道:
“这真是一招绝妙的调虎离山计!”
展若尘道:
“虽然已快到金家楼地头上,却比之大漠更见危机,我们不得不防范。”
徐小霞立刻问道:
“这是什么原因,难道我们还怕了他们不成?”
展若尘拍马疾驰,沉声道:
“我们在大漠虽有段芳姑,我却不太担心事,因为‘大漠骷髅帮’的精锐全调入辽北地界,他们的高手也只有已死的四大护法,如今却又有不同,他们已潜在这一带,而段尔生那老魔头来到了辽北,正面拼杀的时日尚未到来,段芳姑又是我同段尔生在赌桌上的一张王牌,在段芳姑尚未安全到达金家楼以前,我最好不与他们作正面接触,免得横生枝节!”
徐小霞了解到展若尘的用心良苦,立刻关切的道:“若尘哥,你背上的伤……”回头一笑,展若尘道:“既未伤筋也未动骨,皮肉之伤已经好多了!”
“连三个大弯道,晨阳里,穿在徐小霞身上的黑衣白裙特别醒目,远处也看的特别分明。
此刻——
远处已看见八角大亭,那一排梧桐树附近,尤奴奴所率的七人分别倒卧在四周,只有双目已瞎的‘扫天星”尤奴奴也不知逃往何处了。
展若尘立刻回头对徐小霞道:
“快把你穿的衣服脱下来!”
徐小霞一笑,飞马中她忙着把衣服脱下,裙子也脱下来展若尘就在一地尸体旁下马,且又招呼徐小霞下马,展若尘立刻把那套黑衣白裙抛入一堆草丛里,更用灰沙掩起来,他一手拉着徐小霞,两人怔怔的站在尸体边,表现出副惊讶的样子!
展若尘低声对徐小霞道:
“我们要碰碰运气了!”
徐小霞道:
“若尘哥的意思是……”
展若尘轻松的笑笑,道:
“希望追来的仁兄们没有认识我们的人,否则……”徐小霞摇摇头,道:“怕不可能,大漠中出现的两批灰衣人,我们只摆平一半,另一半不是赶往前面搬救兵了吗?追来的人……”展若尘已遥望见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