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头来,面向韩茫笑道:“我猜你是韩芷姑娘,不知猜得可对?”韩芷恍然大悟,说道:“敢情你已经见过陈石星了?”
杜洱笑渲:“韩姑娘,你真聪明,一猜就着。”
段剑平听到陈石星确实的消息,不觉如释重负,心里又是欢喜,又是几分惆怅,“他虽然没有骏马代步,此时也该早已回到大同了。”韩芷好似知道他的心思。回眸一笑,说道:“段大哥,现在你可以不用担心啦,他和云姑娘一定已经会面了,说不定再过几天,也会来到此处的了。”
段剑平正想问他们何以也来此处,宁广德已在说道:“老王爷不幸得病,盼你早日回去和他见面。”段剑平大吃一惊,说道:“得的什么病,病况如何?”宁广德道:“也不过是老年人得的普通疾病,不过老王爷年纪老了,身体未免衰弱一些,吃了许多大夫的药,还未见有起色。老人家得了病,自是难免思念爱子。请小王爷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段剑平听他语气,父亲似乎病得相当严重,心里自是担忧。
“郭大哥,钟姐姐,麻烦你们陪韩姑娘回山寨去。并请代我向金刀寨主告罪,我不能去拜谒他啦!”段剑平回过头来,对江南双侠说道。
郭英扬道:“令尊得病,我自是不便勉强留你了,我这匹坐骑,你就骑回大理去吧。”
段剑平道:“这匹坐骑我本来是代陈石垦还给你的,怎好意思继续借用?”
郭英扬道:“你有要事,客气什么?回去请代我向令尊问候。”
段剑平正在跨上坐骑,钟毓秀忽道:“段大哥,我们只道这次可以和你相聚几天,想不到又是只能匆匆一面。我不便留你,但却想和你多说几句话,稍微耽搁你一点时间。”
段剑平道:“多谢你们借我宝马,我已经可以节省几天时间了。我也还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你呢。”
钟毓秀把段剑平拉过一边,让杜洱陪伴韩芷,走到林子里面,这才低声说道:“我以为你一定是和云瑚来的,想不到你是和这位韩姑娘。”
段剑平道:“云妹子过几天会和陈石星一起来的。”
钟毓秀笑道:“你莫怪我多事,我是答应过和你做媒的。你和云妹子的事情怎样了?”
段剑平说道:“多谢你的好意,此事不必提啦。姻缘有定,我和瑚妹却没有这个缘份,以后是只能做兄妹的了。”
钟毓秀道:“我也问过小洱子了,约略知道一点关于你们之间的事情。既然瑚妹喜欢别人!那也是勉强不来的。你不要伤心才好。”
段剑平道:“谁说我伤心,我替她高兴还来不及呢。陈石星大哥是个好人,比我要好得多。”钟硫秀笑道。”我知道。我也暂且相信这是你的由衷之言。不过你说是要找一个合道的人的。请恕我多事,我想问一问你,听说这位韩姑娘是丘迟的义女,本领想必也是很不错的了?”段剑平道。”是很不错。她还懂得琴棋诗画呢。”钟毓秀笑道:“这么说是个才女了,为人怎样?”
段剑平道:“我和她只是相处几天,但我觉得她已是无愧称为侠女。”
钟颜秀笑道:“那就好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也不错呀。”
段剑平道:“千万别开这个玩笑,要是给她听到,可就不好意思了。”
忡毓秀笑道:“你想带她回家么?你不敢说,我帮你说。”
段剑平正容说道:“钟大姐,这话你莫再提。韩姑娘是个有志气的女子,她来投奔金刀寨主,固然是因为要找依靠,但也是因为她有自己的抱负,在这里可以找到安身立命之所。我带她回家,那算什么?说出来她还以为咱们小看她呢?”
段剑平走出树林,说道:“韩姑娘,请恕我不送你到山寨去了。过几天,陈大哥和云姑娘来到,请你代我向他们致意!”韩芷说道:“段大哥你送我上山,我已感激不尽。我也但愿令尊贵体无恙,祝你一路平安。”
段剑平跨上白马,扬手道别。
钟毓秀笑道:“怎么有一句最紧要的话,朋友分手之时,是必定要说的,你们却忘记说了。”
韩芷一怔,说道:“什么话呀?”
钟硫秀道:“青山绿水,后会有期。”
段剑平在马背笑道:“韩姑娘,你不知道,我们这位钟大姐是最喜欢开玩笑的。”
钟毓秀一本正经的说道:“什么开玩笑,难道你不愿意和韩姑娘再相见吗?”
段剑平和韩芷听她这么一说,虽然有点尴尬,也只好跟她说了一句“但愿后会有期”了。
这句话虽然是最普通的客套话,但在他们口中说了出来,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不禁有点感到情难自己了。钟毓秀从韩芷的目光里,瞧出她那依依不舍的神情,心里暗暗欢喜,“这次做媒,大概不会再落空了。待我回去和剑琴妹子再合计合计。”
江南双侠带领韩芷回到总舵,金刀寨主知道韩芷是丘迟的义女,大表欢迎。并向她问了许多关于陈石星的事情。听她说了陈石星的许多侠义行为,更为高兴,掀须笑道:“难得有这样本领了得的少年英雄来到,山寨上更为兴旺了。”
可是一连过了六七天,都未见陈石星来到,金刀寨主派人去大同打听,也是得不到音讯。
在这段期间,周剑琴和韩芷倒是一见如故,很快的成了好朋友。
钟毓秀私下也曾和周剑琴商量有什么法子可把韩芷送到大理去。但却苦于找不到一个可以公私兼顾的借口。
这一天,有个探子从京城回来,金刀寨主在内厅接见他。周剑琴起初以为这个探于是大同回来的,由于渴欲知道云瑚的消息,于是躲在屏风后面偷听。
金刀寨主问道:“京城情形怎样?”
那探子道:“大同之围解后,文武百官忙于粉饰太平,京城倒是一片升平景象。”金刀寨主道:“瓦刺退兵是暂时的,如今他们本国的内争已经平息,正在策划再度南侵,难道朝廷竟是丝毫不知消息?”
那探子道:“不是不知。但朝廷还是主和一派得势,听说主和的首脑就是兵部尚书兼九门提督的龙文光。皇帝只思苟安,对他言听计从。看来指望官兵和咱们联手抵抗鞑子是不行的了,恐怕反而要预防官兵和鞑子联手来围攻咱们呢。”
金刀寨主叹道:“此事早已在我意料之中,我对朝廷也从未存过幻想,要来的就让它来吧!”
那探子道:“我是因为打听到一个重大的秘密,才提早离开京城的。”
金刀寨主道:“什么重大的秘密?”
那探子道:“瓦刺的新可汗派了一个密使,已经到了京城。听说这个密使带了可汗的私函和厚礼送给龙文光,将有重大的图谋。”金刀寨主道:“龙文光这狗官本来是打算卖国求荣的,如今正得其所愿,又有什么奇怪?”那探子道:“可惜黄叶道人己为此事送了性命!”
金刀寨主这才大吃一惊,说道:“黄叶道人剑法通神,怎样送了性命的?”那探子道:“他和戒嗔和尚截劫瓦刺密使,要抢那封密函,不料那密使的随从很有几位高手,结果黄叶道人不幸力战而死,戒嗔和尚也受了重伤。”
金刀寨主叹道:“其实他们即使得手,揭发了龙文光的阴谋,恐怕也还是没有用的。君臣上下都是只思苟安,就算皇帝老儿格于纲纪,罢了一个龙文光的官,也还有第二个龙文光的。”
那探子道:“不过这件事情可还没了结呢。听说渭水渔樵要为黄叶道人报仇,正在计划邀请他们的几个好朋友帮手,入京行刺那姓龙的狗官。这消息要是真的话,恐怕有好些人本来要来咱们这里的,不能来了。”
金刀寨主说道:“单大侠他们就要来了,咱们这里暂时倒不缺人。不过他们这一举动太过冒险,而且于大事无补,若按我的意思,我是不赞成的。”
那探子道:“那么我再进京一次,设法把寨主的意思让他们知道。”
金刀寨主说道:“他们报仇心切,恐怕我也劝阻不来。不过,试一试也是好的。万一他们事败,也可接应他们。但我不想你太过劳碌,明天我再和大家商议商议,看看派谁去更适宜吧?嗯,京城还有什么消息么?”
那探子道:“还有一个不是属于军国大事的消息,但却和咱们的一位朋友有关。”
金刀寨主道。”是和哪位朋友有关?”
那探子道:“是和大理段家有关的消息。”
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周剑琴,明到这里,心念一动,连忙回房间去把韩芷也拖了出来,一同在屏风后面偷听。
韩芷一出来就刚好听得金刀寨主说道。”哦,原来又是龙文光这狗官的阴谋,但我不懂他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对大理段家下毒手?难道他已经知道段家的小王爷和咱们有来往的秘密了。吓得韩足心头一跳。
那探子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否知道秘密,不过听说是龙文光的侄子和段家的小王爷有仇,这阴谋是他的侄子龙成斌策划的。”金刀寨主道:“奇怪,他们怎么会有仇呢?”那探子道:“龙成斌要叔父向皇帝老儿诬告段家,那罪名可大着呢,是谋反之罪!”金刀寨主道:“段家无权无勇,谋什么反?”那探子道:“段家在本朝开国之初,就已被削去前朝所封的爵位了,但直到今天,大理的百姓还是习惯称他们为王爷。”金刀寨主道:“这是当地人对段家的尊崇,和段家的人应该没有相干。”那探子道:“这是咱们的想法,皇帝老儿听说有人称王,这诬告恐怕他一定会听得进去了。龙文光还诬告他收揽民心,又与江湖人物来往,这些事情足以构成‘谋反’的罪名。”
金刀寨主道:“段府的小王爷前几天刚刚从这里回去,他骑的是日行千里的骏马,没法追上了,这怎么办呢?”那探子道:“龙家要招待瓦刺的密使,此事也许不会马上发动。寨主,你看咱们是不是要给段家通风报讯?”
金刀塞主道:“我当然希望段家能够避过这场灾祸,不过咱们的人去通风报讯,弄得不好,可能弄巧反拙的,你先下去歇歇吧,待我再仔细想想。”
那探子退下之后,金刀寨主忽地哈哈一笑,说道:“你们两人别躲了,出来吧!”
周剑琴拉着韩芷,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笑道:“爹爹,原来你早已知道了。”
金刀寨主哼了一声,说道。”凭你这点本事就想瞒得过我?下次不许这样没有规矩!”
周剑琴伸了伸舌头,说道:“韩姐姐是我硬拖来的,你可不能怪她。”金刀寨主说道,“段家的事情我本来要告诉韩姑娘的。”周剑琴心念一动,说道:“爹爹,你不是正在为怎样才能帮段家忙的事情发愁吗?我倒有了个好主意!”金刀寨主心里已猜到几分,故意笑道:“哦,你居然有本事给我出主意么,好,那就说来听听。”
周剑琴说道:“韩姐姐来到这里不过几天,外面的人根本不会知道她是咱们山寨的人。而且她还有一样神奇的本领,能够随心所欲改容易貌,喜欢变作什么样的人就变作什么样的人,担保别人认不出她的庐山真貌。爹爹,你怕山寨里的弟兄跑去大理通风报讯不大方便,那就不如请韩姐姐帮咱们这个忙吧!”
金刀寨主喜道:“韩姑娘的义父丘老前辈精通改容易貌之术,我以前也曾听人说过的。二十年前,丘老前辈忽地失踪,我还担心他这绝技失传呢。原来是已经传给了韩姑娘了。”韩芷说道:“琴姐是给我脸上贴金,其实改容易貌之术我虽懂得一些,比起义父,可还差得远呢,远远没有她说得那么神奇的。不过段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