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剑皇- 第109节

“我猜测的果然不错，我知道怎么过去。”雷伽悄然退后，再次绕路，来到谷底潜入一处水潭，水潭下另有道路，向前游进，露出水面，是条阴暗潮湿，长满野生植物的曲折小路。

“当年的地精挖掘，在琨尔尼曼这类密道很多，为伏兵奇袭或者储备食物用的，大多已经废弃或被摧毁。我为贵人打造华丽的装备，听说了他们的隐秘，钢铁城领主城堡也有不少通外外边的地下通道。”矮人雷伽再走一段路，不再说话。

直到小路前方的岩壁亮起火光，矮人停止前进，躲藏的叛军在畅饮欢呼，远远的只能看到人影重重，有数十人在洞穴里休息。

阿尔弗雷德家族的守卫没有任何犹豫或者疑问，转身拔剑，来时的道路两旁岩壁龟裂，躲藏的水生魔兽阻挡了退路。

“我总知道不能瞒过你的睿智，遗憾的是你就算发现了小小的线索，用我不清楚的手语或者动作告知了他们你的想法，这里也将成为你们的安息的墓地，我主埃利奥特，镜湖七王的领袖，他的布局像蜘蛛的网罗。”雷伽在剑锋划至前，出剑格挡，疾步退去，故作大意的叛军丢下酒袋食物，拿起武器聚拢雷伽身后。

他们拥有暗绿色瞳孔，皮肤隐隐有层光滑的鳞片。

“泥沼族，背叛罗兰伯爵的是科斯特家族。”秦川微微移步，将剑横在身前。

“矮人灭亡了泥沼族，地精毁灭了兽血族，灭族的耻辱只有血债血偿，当年的北方贵族有帮助矮人和地精，复仇将从帝国北部开始。泥沼族拥有海族的血脉，这是他们皮肤生出光滑鳞片的由来，海族控制的魔兽趁着瘟疫席卷琨尔尼曼，悄悄的伏击在各地，等待格雷西送走他的晨星。我们称呼你是‘晨星’，卑微皇子的守护者，没有了你，这个可怜的家伙将折断羽翼，暗火岛的势力固然可怕，瓦罗然的魔法师却数量有限，何况多心的马恩不信任他。”雷伽有恃无恐。

“混乱的琨尔尼曼需要和平，战争已经将这里摧毁，到处是死亡以及疾病，几年来的生活虽然让我学会了杀人，我从来不想以杀戮为乐，只有在不得已的时候拔剑，或许在你看来，这是仁慈的愚蠢，我相信冥冥中有什么掌控着一切。过去我效忠贵族是迫不得已，我十分迷惘，看不到自己的未来，现在我只知道尽快结束这里的战争才是最好的结果，我将用剑杀出属于自己的道路，你何必再多说，是生是死，我们各安其命。”秦川勾勒魔法的符文，发现魔力在凝聚时候消散。

雷伽得意的扬起嘴角，“这里涂抹了炼金秘药【枯魔】，施法者的噩梦，不管你怎么样凝聚魔力，无法使用法术。”

“埃利奥特确实是个可怕的家伙，很好奇他的目的，执着混乱帝国的原因。”

“等到你能杀死我再告诉你，感谢给了我食物和水，我确实饿着肚子，为了不让你们看出破绽，我赌上了自己的命。”雷伽退后，静待的水生魔兽与泥沼族战士发起进攻。

阿尔弗雷德家族的守卫分成两拨，水生魔兽似鱼似人，鱼尾行路，皮肤深蓝僵硬，滑移间吐出水质的利刃。

守卫用钢铁剑格挡水刃，近身与魔兽厮杀，躲避它们锋利的爪牙。来自泥沼族的战士全用单手斧，出手速度致命。

短暂的交手秦川看得出，他们固然厉害，却不是自己守卫的对手，经年累月的攻防练习让阿尔弗雷德家族的守卫擅于在各种地形作战。

不论是开阔的平原，或者是狭窄的山谷，不管是面对伏击或者突围，装备精良的阿尔弗雷德家族守卫战力惊人，雷伽没料到本该取胜的战斗陷入了僵局。

秦川带领守卫冲锋，砍杀近前的泥沼族战士，向着雷伽步步紧逼，逼迫他们选择防守，身后家族守卫则以防御为主，不让水生魔兽冲破防线。

混乱间叠影魔杖从缠绕的状态恢复成长杖，秦川看到了雷伽眼中的惊恐，隔着锋刃的寒芒，雷伽转身的瞬息，秦川将剑锋贴上了他的脖颈。

“有什么遗憾。”“将我葬在银霜城下，碑文写着众神之怒势必会来，作为回报，岩壁后的男巫正在施法，连通了大海和这里的时空裂痕。”

微微的叹息，剑过无声，雷伽倒地死去。泥沼族的战士也相续死去，只剩水生魔兽仍在前仆后继。

“该死！”躲藏的男巫因为雷伽死前的出卖咒骂，持着魔杖从裂痕的岩壁后走出，暗黑哑光的利刃在空气里乍现，划断他的脖颈，赏金猎人收刀入鞘，再次隐匿行踪，只有他的声音从近至远直至消失，“阴影军团的崛起以白骨与死亡铸就荣光。【燎原烈焰】焚尽所有，水尾兽最恐惧的炙热。”狰狞的水生魔兽嗅到了某种挥洒在空气里的炼金药粉，深蓝坚硬的皮肤突然变得枯黄干裂，转眼的时间皮肉脱水，宛如风干的咸鱼枯死倒地。

“阿蒙·辛瑞德拉。”秦川在鹰巢城的酒馆见过他，帝国北方的赏金猎人头目，像传奇刺客卡吕一样，这类人始终不是贵族愿意去招惹的。

“拿走他们的物资，把雷伽的尸体用他们的衣服包好，我们走。”带着家族守卫走出洞穴，秦川沿着原路折返至遇见雷伽的地方，海族魔兽的出现说明背叛者知道了自己一行人可能会攻击雷锤、银枪双城，雷伽的话又说明，这是匪徒埃利奥特的布局，可怕的家伙预料到了将会发生的局势。

“我们放弃这里，奔袭别处！”秦川当即决定转移阵地，摩黛丝提擅长带兵，应该也能很快发现局势的不妙。

绕开雷锤、银枪双城，远离斯德哥尔摩山脉，秦川决定奇袭金斧城。战斗结束，跟随的家族守卫只有十余人，要夺取一城似乎是梦话，前提是忽略魔法的存在。

离近金斧城东方郁郁葱葱的森林，秦川让守卫原地暂作休息，等待叠影魔杖恢复瞬移力量。混乱时成功刺杀敌人的首领将击溃叛军奋战的意志，异界生灵的恐怖模样也将给饱受瘟疫璀璨的琨尔尼曼叛乱者带来心灵上的压抑。如果顺利击溃金斧城内的叛军，势必将给他们带来威慑的作用，秦川相信这群人大部分不抱着必死的决心，因为利益的纠葛选择阵营。

“金斧城附近的村镇肯定有叛军，你们攻击，我在附近伏击，会抓准时机刺杀他们的首领。”部署妥当，十余人立刻行动。

秦川躲藏在隐蔽处，手握叠影魔杖，指尖随时勾勒魔法，寻找了三个村镇，终于在第三个村镇找到了叛军，守卫先行攻击，混乱中利用叠影魔杖的瞬移能力刺杀了他们的首领，随着召唤魔法符文的勾勒，沙弗耶丽雅歌如死神降世，每隔一段时日，秦川可以清楚感觉她在不断的变强，不仅是因为自己的影响，粘稠的血肉长满整个骨骼，让她看起来十分的恐怖。

在破败村镇的磨坊，踏着满地的尸体，秦川发现了被关押的无辜平民，总共有四十余人，全是矮人。

“背叛者残杀帝国的子民，不论女人、小孩从不怜悯，我们的血脉不同，但是面临的困难处境相同，要么团结杀出一条血路，要么继续漂泊直至被折磨至死，如今琨尔尼曼成为帝国的疆土是不争的事实，不管你们讨厌或者喜欢，已经不能改变历史。格雷西因为收留平民，遭到背叛，战争期间仍旧没有舍弃你们，可以战斗的跟我走！为了死去的亲人报仇！”秦川奋力高呼，出剑划开束缚矮人平民的粗绳，只有少数人选择逃跑，二十多人选择加入队伍，拿起武器，扒下叛军的衣物，夺取他们的口粮，留着眼泪狼吞虎咽的吃下。

“我们走！”

以这样的方式，秦川用了三天的时间，攻击了金斧城附近的十余处村镇，杀了百余人背叛者，加入队伍的矮人将近百人，组建成了一支战团，四处游荡，最终选择了以同样的作战方式攻击金斧城。

没有了城门的保护，队伍长驱直入，步兵在前，骑兵随后，入城以后，骑兵分散突围。

背叛者早已做好准备，埋伏的弓箭手从屋顶现身全部死于沙弗耶丽雅歌以及冰丽丝的刺杀，凌空的石像鬼宛如巨龙带来黑色的阴影，金斧城内的叛乱者很快选择了放弃，秦川没有怜悯他们，将投降者全部斩首，示意追随者解救被关押的矮人，金斧城内加入的矮人以及平民有一百多人，队伍变成了两百多人的战团，夺取了马匹、武器，向着雷锤、银霜两城赶去。

“过了这么多天，他们的精英应该全部赶往钢铁城，猎取最后的荣光，救出你们的同伴，让自己的家园重归和平，到时候你们愿不愿接受格雷西另外再说！为了死去的同伴复仇！”秦川再次高呼，这次跟随的矮人全部随声附和：“为了死去的同伴复仇！”

大队一路北上，所过城镇皆以荒凉，叛军看见浩浩荡荡的队伍丢下武器逃跑，沿路矮人唱起欢歌，鼓舞同伴奋战的决心。

经过遇见雷伽的地方，秦川让守卫去拾取他的尸体，然后直奔银霜城外，遭遇了同是两百多人的战团攻击。

混乱的战场，血腥的厮杀，剑剑入肉带来不屈的嘶吼。

“逝者已矣，生者未死，兄弟同心，其命延续！”阿尔弗雷德家族的守卫成为矮人大队的领队，随着他们的怒吼，矮人同声高吼，在召唤魔法的帮助下，银霜很快沦陷，按照约定秦川将雷伽的尸体安葬城外，休息了一夜，清晨行军，绕开了雷锤城，选择北上截击南下的缓军，抢夺了马匹、粮食，转而回击雷锤城，安营在城北的森林，让矮人各自选出自己的代表，同自己商讨怎么样攻取雷锤城。

“这么多天过去，雷锤城的攻取肯定不像银霜城那么简单，这里是叛军最后的据点，失去它，他们将无法南下，只能选择西逃。”望向面前的五名矮人和人类平民，分别自称焰刀、雷剑、怒锤、风斧、旋枪以及年老的智者南音，和他的侍从皆守护者，年轻的剑士岚洛斯。

“我知道雷锤城的守军首领是当地佣兵团的领袖，被称为‘独眼’卡拜加，带领着残豹佣兵团，他们视死如归，不同普通的叛军，看重利益也视荣光是自己的生命，他们宁可战死，不会选择投降，想要攻取雷锤城是不可能的，我听说钢铁城正在遭受攻击，格雷西殿下坚守领主城堡等待缓军，北方联军将不可能南下，海族势力的到来肯定是为了阻止他们，等待消息传到君安，没有多少人愿意去救琨尔尼曼的领主，行军速度将非常的缓慢，与其费力攻取雷锤城，威慑背叛者，不如继续四处游击，壮大自己的队伍，如果殿下不幸战死，你可以取代他成为琨尔尼曼的领主，不仅解除了皇子争夺权利的危机，也会让君安的人止息纷乱。”南音的话让秦川感到愤怒。

“你是让我背叛格雷西！”秦川本能的拔剑，又将剑归鞘，背叛自己的同伴，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就直接一路杀向钢铁城，趁着他们以为你要攻取雷锤城，不会北上的时候，我们虽然只有不到四百人，战死不悔的决心将让我们成为千军万马，尊敬的阿尔弗雷德家主，你将成为我们的领袖，成为我们的晨光！”南音单膝跪地，其余矮人同样跪地以示尊敬。

秦川明白自己虽然经历多场战争，已经掌握了一些领军作战的技巧，不可能做到战无不胜，需要追随者的意见。

南音的分析很准确，当即不再逗留，准备北上，南音再次建议道：“让营地的火焰别熄灭，我们入夜以后就走。”

“如你所愿。”

入夜以后大军秘密北上，途中秦川始终没有摩黛丝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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