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我请你和丁游成了吧。”大小姐就是难伺候。白玉堂无奈地摇了摇头。
“走吧,快走吧。”丁月华拿起话筒不耐地冲他摆了摆手。白玉堂撇嘴一笑,朝大伙儿又道了声别,转身走出KTV包间。
江冬在杀青宴后跟着一起来到KTV,碍于身份的关系,他很少参合这些聚会。一楼的酒吧里人不多,他点了杯啤酒,坐在吧台前边喝边等,倒也清闲自在。明天就能回家了,想起高月,心里不禁美滋滋的。以前也曾分别过数月,但这一次的感觉却完全不同。没有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那般强烈的思念,有的只是一种淡淡的挂念,每天收到她的消息便会觉得心安。是该带她见见家人的时候了。正当他想得出神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起来。他急忙接起来。
“我在门口了。”电话那头传来白玉堂的声音。
“好,这就来。”
简单的通话后,江冬挂断电话,结账走出酒吧。白玉堂穿了件白色的衬衣站在KTV大门的门外,即便在晚上,也引来不少侧目。几个服务员正隔着落地玻璃窗不时朝外张望。
“这么快就出来了?怎么不多玩会儿?”
白玉堂闻声扭过头来,见江冬正推门出来,道:“听他们喊得头都大了,就出来了。”
“回去?”
“嗯。”
两人打了辆车,直接回到宾馆。一出电梯,江冬的手机又响了。他看看来电显示,笑着按下了接通键。
“这么晚了,你小子怎么还没睡?...嗯...知道...书吧那边怎么样?”
白玉堂一直并排走在他旁边,听到这里,也猜出是谁打过来的电话了,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烦躁。“我去睡了!”他愤愤扔下一句话,也不等江冬回话,抬步就往前走。
江冬愣了一下,举着电话,朝着白玉堂的背影喊了一声:“好,明早我喊你。”
回到房间后,白玉堂将外套随手往沙发上一扔,向后倒进柔软的双人床里。刚躺下没多久,又腾地坐起来,只觉心里愈来愈烦乱,仿佛胸口处绑了一捆火药似的,随时都要炸开。他站起身,踢掉鞋子,脱下衣服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从蓬蓬头里喷出,淋洒在肌肤上,带走了一身的疲惫与酒气。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待心境平复,开始慢慢享受起这份暖人的舒适来。
第二天一早,白玉堂与江冬搭乘最早一班的航班飞回了阔别近三个月之久的城市。出了机场大厅与江冬告别后,他掏出手机给蒋平拨了个电话。
蒋平正坐在电脑前,专心致志地设计着装修图,听到手机响了,忙抓起来接了。
“喂?你好。”
“四哥,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三章 左右为难
下班以后,蒋平开着车去西跳口包子铺买了外卖,如约来到白玉堂的家。上到十二楼,在外面按了半天门铃,才等到对方来开门。
白玉堂穿着睡衣,慵懒地倚在门框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
“你再不来开门,我就走人了。”
“买吃的了没?”
“你丫真是个属猪的,一睡醒就知道吃!”蒋平提起外卖在白玉堂的眼前晃了晃。“喏,蟹粉小笼包,你最爱吃的。”
闻到包子的香味,白玉堂的盹一下清醒了大半儿。“帮我放碟子里,我去刷牙。”
‘真当使唤菲佣呢?!’蒋平撇了他一眼,半是生气半是无奈地走进厨房。
洗漱完毕后,白玉堂从卫浴间走出来,在厨房外围的餐椅上坐了下来。蒋平把放着包子的盘子朝他这边推了推,道:“蟹壳黄卖完了,我买了两份皮蛋瘦肉粥。”
从下了飞机回到家,白玉堂就一直睡,现在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捏起个包子就往嘴里塞。“开车来的?”
“嗯,吃完下楼你开一圈,看看性能如何。”
“大哥跟你去买的?”
“没有,老二跟我去的。”
两人吃过晚饭,来到地下停车场。白玉堂坐在驾驶席上,看看车里的装置设备,点头赞赏道:“不错。还装了飞歌导航啊?”
蒋平听他夸奖爱车,心里美得不行。五弟最大的爱好就是鼓捣车,他要说不错,那肯定错不了。“看你车里那个不错,就也装了个玩玩。要不要出去兜一圈?
“走。”白玉堂也来了兴致,笑着接过蒋平扔过来的钥匙,发动引擎后,将车子开出小区,朝着郊外的方向驶去。
天刚擦黑,昏黄的街灯一盏盏亮起,过了附近的军区大院,马路上车辆见少,更显清净。蒋平望着车窗外不住倒退的街景,似有意似无意地问道:“展昭的书吧开业了,你不过去看看?”
半天没听到答复,蒋平扭过头来看了白玉堂一眼。对方直视着前方,脸色阴沉,眉头微蹙,刚才的愉悦表情早已消失不见。“你俩到底怎么了?”他憋不住问道。
“不是和你说了以后别提他,没听见还是怎么的?”
“你跟我嚷什么?不服气找展昭去。”话音才一落,一道寒风刺骨的眼神便朝着自己这边凶狠狠地射过来。蒋平回瞪了对方一眼,不服气地道:“跟我凶有个屁用?我好心一问,你还跟我甩脸子?”
三个月来,白玉堂觉得自己每天都在努力地尝试着忘却一些事儿,一些人。可偏偏就有人不长眼!他气愤地将车停在马路边上,摔门走下车去。蒋平见他胡乱发火,也有点来气,嘟囔了一声下车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席侧的车门坐了进去。
白玉堂站在道牙边子上,掏出一根烟点燃,背对着蒋平一言不发。
明明身边有那么多女人坦言示好,为何偏偏就像着了魔一般地认定了展昭呢?蒋平见他如此消沉颓唐,心中也不是滋味,叹口气道:“上来吧。你不爱听,我以后不提就是了。”
说起来还是自己把那人介绍给四哥,后来又玩命地拜托他关照对方。再怎么晕头,自己也不该对四哥撒气。白玉堂暗觉惭愧,掐灭烟头,转身小跑了两步,默默回到车上。蒋平无奈地撇了他一眼,发动车子,掉了个头开始往回开。
“我和他完了,这一次连朋友也没得做了。”
坐在一旁的白玉堂突然发话,声音沉闷压抑,听得蒋平心中一颤。若在以往,他巴不得对方能与展昭划清界限,毕竟这份感情不同于寻常,但是现在他却丝毫也开心不起来。
“怎么了?前阵子不是好好的?”他顺着白玉堂的话问道。四年的杳无音讯五弟都忍了,这一次竟然说掰了就掰了?他实在想不出理由。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你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柳娴很中意他的事儿么?”
“嗯,记得。”
“田品出事儿以后,剧组想请他来演男二号。”白玉堂说着顿了顿,扭过头来道:“你是知道我的,以前他拒绝过柳娴,我也理解,可是这一次性质完全不同,我以为他会帮我,可事实完全相反。”
听到这里,蒋平的心里仿佛打翻了调味瓶一般,五味杂陈。嘴皮子一向利索的他,此时竟觉得舌头打结,连句安慰的话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或许他有他的理由?”他小心翼翼地道。
“有什么理由他不能告诉我?!我是这么不通情理的人吗?!如果你看到他当时的态度,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白玉堂说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叹道:“其实四年前他那么做,我就应该明白的。”
‘要是真明白就好了!’蒋平暗叹一声,只觉心中的矛盾与日俱增,越来越为难。他一直觉得自己是出于好心,可为什么在面对这两人的时候却有种越来越抬不起头来的感觉?自己的选择,真的对吗?
回到住处后,蒋平陪着白玉堂看了会儿影碟,然后冲个了热水澡,道声晚安便去客房躺下了。白玉堂睡了大半天,此时毫无困意,独自坐在客厅里继续看碟。其实他很想问问四哥关于展昭书吧的情况,却一直忍耐着,只字未提。
蒋平闭着眼躺在床上,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值得》一书曾风靡网络,几乎家喻户晓。在得知五弟要拍这部剧以后,他还专门上网看过。如果剧组请展昭去演男二号简树,别说别人,就连自己一想到最后简征抱着弟弟简树的尸体失声痛哭时的场景都觉得受不了,更不要说像刘蓉等等这些展昭身边的家人了。更深一步地想,如果将来五弟知道了这一切,想起今日种种,又该如何自处?光是请展昭去演这个角色,估计就够令他痛彻心扉,懊悔交加了。若展昭真演了简树,那这个阴影,这个伤,将会潜伏在他的心里,一辈子也难消除。他脑子里纷乱如麻,一会儿想起自家五弟在深夜买醉,一会儿又想起展昭眼里闪过的痛楚。感觉自己都快要憋出病来了。
第二天下班后,蒋平来到书吧。看到临窗而坐的顾客比前两日又多了不少,心中暗喜,唇角一扬,笑呵呵地朝着冷饮台那边的李上娟走去。
对方正在打饮料,看到他来,停下手中动作,招了招手。“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小展他表哥的女朋友,高月。”李上娟大大方方地为两人介绍。“高月,这是蒋平,小展说的四哥就是他。”其实今儿她也是头一次见高月,两人年纪相仿,没几句话功夫就聊到了一起,甚是投机。
“四哥好。”高月笑着叫了一声四哥。
“你好。”蒋平礼貌地点了点头。以前他和江冬见过几面,但并不太熟。此时想起自家五弟和展昭以及江冬这三人之间的连带关系,只觉脑袋又大了一圈。
李上娟将调好的两杯饮料放到托盘上,一旁的高月抢先端了起来。“我来吧。”
“好。就门口那桌。”高月朝着她眼神示意的方向看了一眼,端着饮料走过去。
蒋平把公文包放到饮料台边上,单臂撑在台面上往李上娟跟前凑了凑。“展昭呢?”
李上娟抬手向上一指。“和江冬在楼上歇着呢。”说着顿了顿,扭过头来问蒋平:“小展是不是心脏不好?”
“出什么事儿了?”蒋平心中一颤,急急问道。
“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瞎说什么?”
“我没瞎说!”李上娟瞪了蒋平一眼,回想起刚才的情景,只觉一阵心紧。“今儿下午的时候,我看他站在书架旁边半天不动劲儿,觉得有点不对头,就过去看看。谁知道我还没碰到他,他就摇晃着往边上倒。幸好旁边有个小伙子把他扶住了。”李上娟说着,眉头微蹙了起来。“当时他脸儿煞白,嘴唇都没血色了,刘姨又不在,我吓得不知怎么办好。江冬他们要是不来,我真得抓瞎。”
蒋平听得心里一阵打鼓,眼神不时朝隔断后瞄,想上去看看,又有些犹豫。
“刘姨跟我说过他身体不好,没想到这么严重。”
“你就别瞎操心了?人都说了身体不好。”蒋平不耐地道。
“我就是觉得心里难受,干嘛?还不能有点同情心啊?冷—血!”李上娟说着狠狠地瞪了蒋平一眼,扭过头去。
高月端了盘子走回来,见气氛有些不对,转身去书架上拿了本书,坐在电脑查书处旁边的座椅里慢慢翻看起来。蒋平叹口气,用胳膊肘轻轻地兑了兑旁边的李上娟,低声道:“我跟你说个事儿,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事儿?”李上娟气儿还没消,冷着脸瞥了蒋平一眼。
“是我俩朋友之间的事儿。”蒋平见李上娟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