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意琦行继续拿下巴看人的习惯性动作一出来,苍生瞬间觉得这才是湿父没有被什么m78星云来的帽子妖怪【那是啥】附身。
这种症状类似于斯巴达教育之下的抖M,一个万雷织道搞得妖界以为苍生和战云界联手,清场之后苍生就被纵然变身圣斗士也一样威武霸气【傲娇】的意琦行给熊得窝在鸾清商身后冷静了很久才正常起来。
鸾清商摸着苍生的顶毛,一双淡然眸子与意琦行视线交错了一瞬,便是第一时间觑出意琦行秉性……这眼相太过清正,乍一看高傲地难以接近,熟知者久了,便会喜爱上这种清澄得如同净水般的性情。
是了,至真至诚之人,谁不喜?
文艺青年回过头来,目光略有探究……这么清正的父母师长,按说应该教出个根正苗红的大好青年,怎么就中途夭折成流氓了?哦,都是最光阴的错,基因问题不可逆。
严格说是第一次真正相见,意琦行一见鸾清商澡雪在手就什么都明白了,看他动作间对苍生细微的维护,又不至于过度宠溺,倒是将他想象中的不近人情的印象祛除三分。
重要的是……能容忍苍生如此胡闹【爬墙】而不改心意者,委实难得。
“移步一谈吧。”一声堵死了苍生想跟着的动作,意琦行警告地看了苍生一眼,苍生幽幽地想正攻娘娘你顶住了别把我的糟心事儿都抖出去湿父年纪不小了受不得刺激,万一受了刺激那咱们就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了……
大概是苍生的怨念太过强烈,隔了百步远都能感觉到扎在背上的苦逼视线。
可见造孽不少。
在时间城留学休养的时候鸾清商向以博学著称的一哥讨教了很多方面的问题,当然也包括怎么见家长。
素还真其实也不是很擅长,有续缘的时候采玲就走得早,之前惨不忍睹的感情历程简直就是天煞孤星血泪史。也不是没想过要是一家三口齐全会怎样,只是太忙了,也许他会有时间继续奔波到死,但绝对不会有时间平平静静地和家人安逸度过余生。
江湖放不了他,他就得一直忙下去。
聊得远了素还真就又扯回来说其实也不是故意要你装得很热情,苍生家里人都不喜欢矫揉造作,真性情的人也许会更受欢迎也说不定。
这就免了自己不善交际一面,其实面瘫对面瘫话也是精简主义。
“……他自幼失怙,你愿上心,再好不过。但此子若嚣张,你但训无妨……”
声声严厉,却是犹如老父般,无端端,敲进了心头中空的一处,回响声异常清晰。
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那一点距离感。
垂下眼,神色分毫未变:“他应了吾,眼前之事处理完,就退隐。”
“如此也与吾所想无差。”声若未闻地一叹,苍生为人意琦行自然了解,只要有一丝丝牵挂,便是断,也是难断,这痴儿只怕要失望了。回头向远处努力找墙角的苍生一招手。
苍生慢慢挪过来。
“你有事瞒吾。”
“没有没有。”
“来佛乡做什么?”
“给步……我看妖界不顺眼。”
“……不可胡闹。”
苍生委屈地想身为一个24k纯打手不让打群架太不人道了,没了打手属性人生岂不是只剩下犯二了?
意琦行还是觉得苍生有哪里不对,不过朝天骄日前应下欲界战约,自己却是不能久留,叮嘱几声便离去了。
苍生转过脸,看着鸾清商,想说些什么,又改了口:“这颗妖心,放在你处,我若是晚了,便代我送到春宵幽梦楼。”
“你可知适才意琦行对吾说了什么?”
苍生茫然:“啊?”
“若行事有所偏颇,打,打死为止。”
苍生蹭蹭蹭暴退数步,惊疑不定:“是原话吗?我怎么感觉这是你自己改编的……”
鸾清商缓步走过来,一手搭在苍生肩上:“你放心,吾不会如此对你。”
“话是这么说但……嗯?那是什么?”
远处山巅间,骤然自狭处飞来红色旋风,看这路径,数息之间便会来至这边。
不像是漏网之鱼的红潮啊……
苍生疑惑间,忽见鸾清商抽剑一斩,地面冰霜蔓延,顿时四野一片雪色,天地丧气冲击武者好斗意识。
一贯抢在对手之前群嘲的爱好……这都什么习惯?
赤色旋风果不其然朝这边肃卷而来,鸾清商神色一敛,抬步一个瞬身没入旋风之中,随之传来一声兵刃交错异响,随后竟尔不管不顾地朝苍生卷来。
“这么嚣张?”苍生许久没见过这般胆敢同时挑战他二人之人,一时间红尘烟迹意随心动,身子一揉踏进旋风中。
甫入其中,高速旋转的赤色气流便混淆了视线,直到身体本能察觉冷锋抹喉而来,长剑一格,只闻一声铿然,苍生兵行险招凭借野兽般的直觉一手抓住剑锋,合着一侧熟悉而默契的冰寒剑势合招一斩。
“唔!”一声闷哼,随即苍生骤然感到手中禁锢住的剑锋忽然消失,神色微变间,一绺发丝被迷雾之剑斩落。
“呵……时间不多。下一次,再会。”一把艳异诡丽的声音,带着些阴柔之感缓缓消失。
剑气一震,就此脱身,赤色旋风已经消失在视野。
“卧槽……哪儿来的兔斯基揉脸风暴赤色加强版?”苍生被赤色风暴卷了个晕的,扶着鸾清商的手定住身形。低头一看澡雪与红尘烟迹剑锋上皆沾着血,对手也并不是毫无破绽。“你是做过杀手的……旋风中人,感想如何?”
“剑势如烟似雾不可捉摸,突袭或可得手。”
苍生想了想道:“先生曾与我说过四大奇观,冰、风、烟、云,四奇观功体十分特殊,比如战云界雷之异能,冰楼冰霜功体,刚才那人虽只有一面之缘,但是武学如烟似雾,倒是很像传说中的烟都。不过先生还特别警告我决不能轻易答应烟都的邀请,也不知为何……算了,此事先放一边,我要去找步武东皇了,我还是希望你能不插手。”
“理由。”
“飘零一世,唯有武道七修,感情最是深刻,七修蒙耻,这一仗,唯生死得见清明。”
鸾清商沉沉目光,看了苍生半晌,转过身道:“你死,我亡。”
烟云缭绕,水墨渐次晕染的山河,一目十景。
沉沉烛光,上好的青木香缭绕在琉璃灯前,艳异红影神色淡淡地走近,丝毫没有敬意地微微向着纸门内温文尔雅的人影一点头。
“无后,你受伤了。”
“任务不利,徒儿愿受责罚。”
“无妨,此次只是试探,并非是要你取那人性命。”熏香缭绕,一门之隔,掌权者,烟都大宗师眼中精芒一闪:“能伤你,如此良才美质,吾该说不愧是战云界最强战士的血脉吗……”
“喔~”血泪之眼,在瓷白的皮肤上妖艳得尤为刺目,微扬的声调:“师尊动心了吗?”
“是可以接触的对象。战云界之人总是这般不善心计,在……之后该是要调查拉拢,若是不合意,因势利导,设法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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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大宗师误会了什么……
苍生被阉都盯上了,苦前人所不能苦之逼,快装死吧真的。
苍生:我除了哭还能有什么反应……
173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哭
一步一折;往昔雄沉身形,却是透着一股满是枯朽的寂寥。
那酒甚烈;只是今日可会再有那把盏新煎的醒酒茶?
神思恍惚;一抬眼,却见路尽头,一口狼头巨剑,暗沉沉;横在路中。
身后;微微颤抖的声线,一出声;便刺了心。
“……我来时,便一直在问;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一定要是你。”
终是来了,反目,迟早的事。
自嘲一声笑,步武东皇转过身,“又如何?你要来杀吾吗?”
“初入七修那年,第一课,不是学剑,而是誊写了十万遍一个‘正’字,人要坐得端正,行得正直,心怀正气。不可妄入浊流,不可沾惹邪恶,是为侠风……”痛苦神色在眼中一闪而过,按剑的手,却是未动分毫:“我是来杀你,但我是想再问一次……凋亡禁决是你策划?”
“是。”
“我与意琦行手上的金龙钥是你故意引导?”
“是。”
“超轶主……超轶主之死,是你布局?”
“是。”
“为什么?!”
“这个问题,你若是三日前问,吾会给你完整答案,而如今,无法回答。”冷硬的神色未减半分,步武东皇道:“自那年除授你武学,你之根骨便是罕见的天纵奇资,吾在教你七修武学之时,有意引导你功体内埋有邪风,若你未曾有多年前英年早逝那一出,早在你先天圆满之时便会走火入魔。”
“我的功体我自己知道,你不必激我。”
“吾有必要激你?武道七修十四部武经汇集吾毕生绝学,意琦行等人都是本身自带根基,无法后天培养。只有你,自幼便是纯粹的七修功底,意琦行只授你内七修绝学,而将外七修剔除在外,虽避开走火入魔风险,但少了邪功炼心此关,你便无法成就真正的十四部至武功体,而吾之理论便再无更合适的实验体。”说到这里,步武东皇冷笑一声:“但你后来的成就远超吾之期待,单论攻击力,甚至在吾设想的十四部至武功体之上。枉吾自号武道称皇,最后仍是败在命数之下,怎能就此甘心?”
哑然半晌,血液涓滴自拳缝中滴落,仰起头,动荡的心境却是奇异地安定下来。
“……这些理由,我杀你,够了。”
金狮双刀上手,步武东皇大笑:“早该如此!多少年了,吾倒是要看看当初的黄毛小子如今——”
话未说完,照见苍生动作,步武东皇骤然瞳孔一缩。
“我这一世人,只向一个人屈膝过,是养我长大的老人,被我害死。今日苍生杀师逆伦,这一回……如果背叛真的不能终止,那就只有杀不能停……”双膝顿地,沉重叩向地面。
声声碎心,声声断肠,尘满面,血如绛,谁家当年六州歌头长啸当酒,到如今惟余血染苍莽,撕却江湖恩义……
“好……好小子,好小子啊!本尊一生作恶无数,没想到教出来的武道七修个个都是正气凛然……贼老天,你若长眼,就看看这些傻人!黄泉路上,若是来得早了,本尊不允啊!!”
大雨倾盆,打尽这人世间的荒唐无奈,命,怆然,人,血战。
血水染红视线,拔剑的一刹,眼中再模糊,惟余唯一的杀念,蔓延在胸膛……
……
落日西斜,树浪,风声,蛰伏的影子,一双冷静的眼,盯视战中之人。
身为天葬十三刀之人,别黄昏自然是对绮罗生刀术更为关注……唯一的一次以血换招,若非他有意释放出自己潜藏气息,痕千古便会落入险境。
刀,便如同生在他双臂上一样。
天葬十三刀有一个流传的传说,刀神九千胜的刀,艳杀天下,如今看来,此人,却是更当得起这四字。
刀光起落间,绮罗生不欲杀人,觑出痕千古实为拖战,错开一步道:“吾再说一次,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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