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为何要向那人妥协?!我们戮力一战,未必不能取下他之人头!”欲裁恨最是愤恨,他先是遭妖应封光断臂后是被苍生点下流火,痛不欲生,此时缓过来,早已满眼怨毒。
“废人闭嘴!”宙王心思诡秘,手按在自己陈年旧创之处……那伤已经困束他多年,乃是当年闯进中阴界的苦境武者所留,伤势爆发时也是这般白羽飞散。那苦境武者消失中阴界多年,他亦难以寻得,但如今……
这二人即便不是同一人,也必有渊源。
宙王本身能为不凡,若非困于此伤,元功不能全数发挥,早已着手挥兵苦境。如今一见苍生一身武学有此渊源,便起了心思筹算令他为自己解招。
这算是因祸得福?
此时一道紫色流光落下,暗紫龙鳞甲,斯文面貌,丰神俊秀,杀伐之气中无端析出三分仙逸飘渺。
“素还真请见中阴宙王。”
素还真一行自从来到中阴界便备受宙王关注,此时却也不惊讶:“哼!中原神人素还真,你们苦境之人赫势而来兵压吾境,如今是要逼宫令吾纳命授首吗?!”
“王此言令素某难为了。”言辞争锋,素还真一开口,哪容对方智商存在?一个叹息,搞得他自己好像很委屈:“素某一路追踪苍生,却不意他已然闯下大祸,实在抱歉。”
“你不必急着撇清自己和那狂徒之关系……”宙王说着,忽然觉得自己被素还真头顶上的什么光环给辐射了一下,脑子有点木,转而道:“不过你若说出你们动机,孤可考虑不摘你们的脑袋。”
“宙王有所不知,苍生本为吾苦境侠士,但日前走火入魔,凶兵噬体,早已神志不清,王与他照角,便知其言语疯癫【其实那孩子本来就二】。”
“哦?趣味了。名为苍生,做的却是为祸苍生之事。”宙王冷笑道:“你说他走火入魔,但吾适才虽见他言语疯癫,但逻辑不乱,还劫走吾爱妃手中数百生魂,你一面之词,便想令吾相信?”
素还真目光更加诚恳,黑起苍生来毫无压力:“苍生既来此,必然与王有过交手,王可感到其招式清圣但其驾下凶兽却是魔煞难测?王请明鉴,此擎天巨兽,便是凶兵本体,凶兵越是噬魂越是强悍,其在中阴界寻得之阴魂煞气不足,便四处找生魂补充,长此以往,他入魔程度越深,便会向生人下手,宙王既君临中阴,想必绝不会坐视中阴界苍生……额,中阴百姓遭受凶兵荼毒。”
“你这么说,是要对此负责了?”
“正是如此,素某有方法令其恢复原样。此事对宙王好处有二,一来,能消弭凶兵对中阴界之害,二来,也是吾苦境与中阴双方交好之起点。”见宙王犹豫,素还真又道:“若王仍是有所疑虑,那素某这便献上吾之诚意。”
素还真话毕,打出一道紫电,在高空中炸开,不出片刻,忘劫川上游流火障壁陡然被打出一个缺口,忘劫川之水得到解放,奔流而下,迅速淹没了干涸的河床,蒸腾的弥天水雾亦化作漫天细雨泽润万物。
素还真在细雨霏霏中一个华丽的转身,美不胜收。
“不知宙王可颁下赦令,让吾等可方便行走?”
宙王,KO。
绵妃全程在一边瞪着眼睛——中原神棍素还真果然非同凡响。
苍生靠在鬼市的墙边,面沉如水。
一百个生魂里有九十个一被放出来就是神马救魂之恩希望以魂相许的,苍生见一个扔一个——这虽然是他自己的CPU,但好歹身子是基友的啊!哪儿能被鬼这样调戏?!还不止一个鬼!
话说,殢无伤这张脸是有多招桃花?
一连九十九个生魂都不是破梦,最后一个散发着一股死气,显然是那种半死状态就挂点了的魂魄。
苍生宁愿这不是破梦,不过见这魂魄虚弱,便送了一些魂力进去,不想这魂魄能活得紧,环境稍稍滋润了一下便冒出莹莹浅黄光晕,在苍生讶然的目光下……变成了个拿着烟管的,额,是个长寿眉的人。
“呼呼~总算能放出来放出来透透气,老人家我啊……咦,这位美人莫非是在下的救命恩人?既然如此有缘不如让慕少艾以身相——额,兄台,可否松开你的手,吾之长眉留了许久,很是珍稀。”
苍生松爪,后退一步从上往下打量了一下此人,确定不是破梦,略有崩溃:“大爷你谁啊!我家孩子呢?”
“兄台你这句大爷插中吾胸口非常之痛……”烟管头痛地敲了敲脑袋,慕少艾摇头叹气:“吾虽然留长寿眉但只是想表达我很长寿而已,没有那么多引申意义啊~”
“……”苍生掉头就走,不一会儿蹭蹭蹭倒回来,道:“太阳又要下山了。”
慕少艾抬头望了会儿天色,道:“是呢~”
“我需要你帮点小忙。”
“哎呀~我忽然有点头痛……”
“一会儿我会变身,你帮我忽悠住了,别让他到处杀人。”
“……耶?”
苍生指着自己,道:“我有点精分。”
慕少艾过来人,没进中阴界当阿飘时全程围观了一步桃子和他家恶体不得不说的故事,了然道:“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从小缺爱,有点自闭,”苍生想了想觉得应该补充一下,道:“很美,防止他招桃花。”
慕少艾一听补充内容,老人家的青春热血顿时燃起来了,顿时悠然神往:“那兄台何时精分?”
苍生看见慕少艾这样子忽然好恨自己精分了。
……
有些人生来就很有气质,苍生二逼多年,挺水一壳子被重重烙上二逼的logo,直到文艺青年那冰雪美人的气质一衬,马上各种清冷禁欲……
总之是慕少艾专业对口的那款。
慕少艾自觉自觉是有爱的人士,于是欲发表一下关于羽仔型自闭儿的教育感化,却不想文艺青年的反应跟苍生一个样,一言不发掉头就走。
每天晚上一醒来就见到基友在爬墙这种事不是谁都能宽宏大量地接受的,但殢无伤一般是闷着不说……他觉得,如果不面对面谈的话,他很难让苍生体会他的抑郁。
还有,除了战斗力只剩5的奶爸和不知哪里来的鬼,便没有武力相当的墙头可以砍了吗?
墨剑很寂寞,文艺青年略显神伤。
“再跟,便一试吾之墨剑。”
“哎呀呀~这是在考验药师我的脸皮啊~”一唱三叹,脚下却是紧跟不放:“长夜漫漫谈谈人生嘛,哦对了苍生兄台说要找鬼师问他家孩子的消息,应该就在这附近,你要不要四处问问……唉?这是?”
一只红绣球忽然从某个方向飞来,力道凶狠,如同暗器。两人微微错开步子,绣球便落到两人中间。
远处,一顶红轿自幽谧鬼氛中慢慢飘出……
“你们两个,是谁接了鬼师的绣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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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药师崩了没崩了没?【其实这就是个崩文】没看老剧没好好揣摩这个人,光看片段不给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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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是谁生的问题——
缉仲:闺女,你不能把绣球扔给他,唉,实话说了吧,你其实是他【接】生的,当时我啊……
缉天涯:……
文艺青年突然暴起追杀缉仲——这个符合条件能砍!
九代师:……我感觉我的存在感也被苍生刷没了。
104第一百零二章 真爱还是囚爱?
慕少艾是个鬼修;其实他死很久了,死后魂魄流连人间不愿转生。只不过后来磨叽得时间长了;魂力消耗得差不多了,误打误撞被正在越境抽灵的绵妃给逮了。中阴界的地气十分适合鬼道修炼;绵妃又好忽悠;于是本性很懒的药师就一边瞧美人一边修炼;小日子过得很是舒服。
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之后苍生问他为什么不投生?魂魄投生是本能;执念超过本能你也算人才了。
慕少艾磕着烟管里的陈灰笑说;他能撑多久;就祸害这人间多久;或者看别人祸害。
苍生说你这么做没意义,干看着又不能插手。
慕少艾说投了生丢了记忆更没意义。
苍生鄙视地说,有情况。
慕少艾想到至今仍不知在哪里守寡的羽人非獍心想确然如此。
这都是后话,当前问题是被愁嫁的姑娘绣球砸中该如何是好的问题。
“中阴界的妹子平均水平较高,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殢无伤本来不想辩但发现自己仍挂着苍生的ID,不辩的话看这情况可能又得搞出点墙头……于是,于是他把墨剑架在慕少艾脖子上,冷冷地盯着他。
慕少艾:……
药师觉得自己很无辜,这人是有多难搞?
慕少艾微笑着拿烟管稍稍拨开横在脖子间的冷锋,微笑表态道:“我负责。”
文艺青年恃武得逞,消停了。
鬼掌缉天涯,到了婚龄却愁嫁多年的中阴界著名剩女,慕少艾也不是没有听说过。不过以他阅美多年的经验来看,当是个美女。
不要问他是怎样看出来的,这是一个老人家青春热血的直觉。
“你是要准备上轿了吗?”抬轿的嗜酒猫歪着头瞧着杏黄衣衫的药师……长得挺好看,虽然眉毛长长长,但看着脾气应该很温和,hold住鬼师的脾气……吧?
“唉~”慕少艾拖长了调子叹道:“不巧,不巧,不巧。”
“什么?”
“清明前后,天时不巧,鬼市开集,地利不巧,心有所属,人和不巧。这姻缘骇人啊~”
“哦?是哪个‘害人’?”一道紫色流光轻柔飞进红轿,声音略显清冷,但飘逸着一丝自信的意味。“阁下是罕见之鬼修,想必生魂已被阴力洗礼……只是,吾似乎对阁下并无印象。”
鬼师掌管中阴民政局,慕少艾确切地说不是本地鬼口,算作黑户。但苦境人士的一大特征都是脸皮普遍发育过度,慕少艾更是当中翘楚。
“老人家是高人嘛,高人都是隐世不出的,不然就不值那个身价了~”
来自四魌界的脸皮没发育好的外星人文艺青年默默转开脸。
中阴界民政局局长缉天涯是出了名的愁嫁,她是个强势的妹子,不可能也像某人一样全文过了一多半才嫁出去,还是被迫的。故而每当鬼市开了,她就定时蹲点袭击路人。
慕少艾和文艺青年纯属无辜。
缉天涯在阴影处瞧了许久,以她半个大腐女的眼光发现这俩虽然有发展潜力,但目前应该不是一对基,所以她决定插一脚——要真是对基,幸福广大腐女,不是个基,幸福她本人。
为了幸福,那绣球她是用了七成功力照着人脸砸过去的,本来她第一眼相中的是气场大美的冰山面瘫攻……这个人让她有一种微妙的麻麻一样的亲切感,没想到一边的腹黑美人受走位比较飘忽,她一个没瞄准就让俩人都给躲了过去。
真是失策。
无奈身边已无存货,缉天涯心想下次又得批发绣球了。
慕少艾能言善道,加之全然不要脸,民政局局长败阵。
“吾手中从不夺生魂,你所问之人吾不知。吾父缉仲在泥犁森狱居住,对你们所言红潮之事有所研究,你们可以前去一晤。”语调一转:“日前有人不经吾之允准便以秘法释放拘魂,应是近日前来中阴界之人所为,多半和你们有关,十九日之内,吾不会找你们麻烦,但藐视鬼师权威,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