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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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士大夫的非人生活- 第7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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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那怕象欧阳修那样的伪君子们,文章也写得花团簇簇,说明节气的重要。所以郑朗文章一出,附和者很多。以至全国上下,将这些并田与隐田行为当作高利贷一样,认为是一件很卑鄙的事。而清查寿州后,最少平安监与银行里的大户人家,大多数人主动中止这种行为。可手中有钱,积累了大批钱帛,放入银行不值,虽有利息,利息太轻了。聪明的都能看到,这个利息还没有物价上涨得快。

又往哪里投入呢?

有门路的扩大商业规模,作坊规模,没有能力的,一愁莫展。

郑朗将会在两广投入大手笔消息传开后,许多商人纷纷南下,来的最多的是两浙路商人,郑朗在杭州所做的一切,他们感受最深,其次是江东,一个个嗅觉灵敏到了极点,纷纷南下,来寻找机会。

还有许多观望的蛮族,循虔道血战,循州血誓盟会,再次倒戈,一起又向循州出发,来向郑朗表示对宋朝的忠心。

以及百姓。

福建路以百分之九十几的山区地形,却成就宋朝第二人口密度地区,可以想像生存环境的激烈。往往连一些地主都不敢养二胎三胎,不能养,一个儿子还能维持家业,两个儿子一瓜分,变成中农,再一瓜分,就变成贫农,无法维持家业的优势。但养了怎么办,子女溺死,掐死。王鼎来到建州后看不习惯,大家停,停,不准这样做,太没有人伦之心了。

可是身为父母,谁不痛苦?当真父母亲一个个象萧耨斤那样,就是象那样,萧耨斤不是不爱儿子,爱的是二儿子,悲催的是辽兴宗。但不这样做,又怎么办呢?

听到一些传言后,一些百姓活不下去,一个个举家南下,来两广讨生活。不但福建路,江南西路也有。反正宋朝政府也不禁止百姓流动,官府对此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们自己逃的,在半路上出事与俺无关。

田瑜与元绦二人闻听这条消息,赶忙派人去迎接安全排。这些州府官员不管不问,但这些百姓是向两广流逃的,出了事,两广官员都有责任。两广也在着手修建各条道路,正好需要人手。一边着手安排流民,一边派人向郑朗要钱。你别巡视了,马上就得用大批钱帛,给我们弄来。

郑朗上书,向朝廷要钱,先给我们弄五百万贯。

庞籍苦逼得要死,你小子不就替朝廷赚了几个钱吗,不将它们花掉你不甘心是么?

回了一封信,拨款可以,银行那笔钱俺也不管,但你得考虑朝廷的承受能力,荆湖南路那边在花钱,狄青去了特磨道在花钱,天知道今年会不会有灾害,我只能给你拨出一千万缗钱。多了一个子也没有。并且这一千万缗钱立即拨给你,省得我马上心中后悔。

郑朗也回了一封信,庞醇之,别气,我回到京城的时候,请你到樊楼大快朵颐。也不用急,虽前期用钱,一旦建设好了,两广走上轨道,一年会增加许多收入,朝廷财政情况会更加良好。甚至一年包括各项收入在内,两亿收入也不会是一个梦想。想一想两亿国家财政收入,国库会变成什么样子?

庞籍又回了一封信,你别给俺画饼,将来的事将来说,得考虑一下眼下朝廷的财政压力。

郑朗无语了,庞太师太精明,不吃自己画的饼。

也不可能让国家财政达到两亿的,虽然两广有着美好的前景,银行收入也会节节攀升,但国家需要这么钱做什么?能正常有一个一亿五六的财政收入,就足够了。其他的,会逐步松驰两税,减轻农民的压力。但在轻徭薄敛的情况下,国家一年财政收入还能达到一亿五六,将会产生一个巨大的脱变。也能轻易地发起比庆历初西北战争更大的战役,甚至可以用钱帛直接诱使对方各部各族反水。现在还不行,王安石那样做也不行,虽然钱敛出来,河湟之战,交趾之战,以及平夏战争,都没有让宋朝产生财政困难,可百姓呢,还不是从百姓身上变法敛出来的?好的是国家,苦的还是百姓。

这一切有一个最重要的前提,郑朗在两广,并且说过话,在两广时间不会短。看也能看出来,才是广南东路,广南西路动都没有动,最少也得呆上三两年。

郑朗的经济能力让商人放心,郑朗对百姓的关怀让百姓放心。

这才造就大批商人百姓南下。

郑朗也没有写信了,知道自自己南下后,大肆挥霍,已将庞籍逼得够紧,一千万缗钱有可能不够的,广南东路这边今年会要很多钱帛砸下去,广南西路那边也要投入一些钱帛。真不行,再将工程缩减一批。

第二件事便是赵祯的愤怒。

以赵祯一惯的性格,处理事务皆有些偏软。就象宋克隆,放在那一个皇帝身上,多半被处死了,仅是一个杖刺沙门岛,随后便后悔莫及,派使追回诏书,遇大风雨未追上,在宫中后悔莫迭。

然而连郑朗也没有想到此次赵祯的怒火。

赵祯智慧成长,本身疑心不重,能看出郑朗的忠心与小心。对郑朗一点也不猜疑,甚至主动打消郑朗的兢兢业业,让郑朗安心地做事。况且郑朗这次南下,先是宋朝与吾皇,宣扬忠于宋朝,皇上仁慈,更能看出这份小心与忠心。若这样还猜疑,让其他大臣以后怎么做事?难道全部做无为官员?

而且或多或少的,从青少年培养出的那份友谊,那一份若有若无的基情,在赵祯心中郑朗实际是第一心腹大臣。当然,不能说的,否则言臣会再三的喷口水。

郑朗的吏治能力,在赵祯心中,郑朗是齐桓公时的管仲,刘备的诸葛亮,符坚的王猛,唐朝的房杜与姚宋,中国上下几千年仅有的那么几个贤臣,宋朝是否能中兴的最大保障。

再加上郑朗奏折说得不清不楚,赵祯愤怒了。

不但在都堂发火,第三天大早朝上再次发怒。下面几百个大臣听着赵祯的咆哮,一个个哑口无言。不过对此事他们同样很反感,天大地大,士大夫最大,这些人私盐也罢了,居然敢纠众谋害一个堂堂的宰相,以后还有谁敢去岭南为官?这不仅触动了赵祯底线,也触动所有士大夫的底线。万一自己犯事贬去了岭南怎么办?自己身边可没有那一百蕃骑保护。居然上下一致附和赵祯,要严惩不怠。

这一决定非同小可。

先是依照郑朗的建议,将程师孟与杨察、蔡挺放到岭南,杨察为同转运使,程师孟与蔡挺为转运副使,协助郑朗建设广南东路。相对于这三名官员,实际是贬职。实际是前去镀金的,若做得好,将是一份天大的政绩。郑朗升无可升,大不了再回去做首相,还能做什么?这三人不同,皆没有担任过东西两府相职,那怕是副相。

又调王鼎为江南西路提点刑狱,王绰为广南西路提点刑狱副使,李道、徐程、尚同分别为虔州、汀州、循州知州。这一次,鼎鼎大名的三虎四瞪除孔宗旦壮烈牺牲外,全部集中在三路与私盐泛滥成灾的地方。

三虎三瞪到来不算,又在诏书里清楚地写着,所有涉案人犯必须严惩,任何官吏不得为其包庇求情。

以这样严厉的态度来处理案子,在赵祯手中乃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可是郑朗啼笑皆非,来一个王鼎足矣,怎么三虎三瞪全部弄来?这些人可都是一把锋利的刀,用得不好伤人也伤己。最妙的是朝堂上下居然难得的统一意见,对这次赵祯的做法,全部表示欢迎。

接着赵祯又将此案大肆登于报纸,载于发向各州的邸报。

倒不是气愤私盐贩子的胆大,而是为了勇气。文官要拢权,可某些文官表现让人感到十分失望,往往敌人未来,就望风而逃,望风而降,甚至张海几十人就能打开州县的城门,让官员举酒端肉来请安。

懦弱如此。

郑朗为了国家,以尊贵之身,屡屡深入险境,难道你们一个小小的知州知县,比郑朗更尊贵吗?如果个个不怕死,侬智高能不能迅速打到广州城下?层层州县耗下去,耗也将他的人马耗死了。

四月末,郑朗与周沆风尘朴朴地来到循州城外。

郑朗正值壮年,能抗得住,周沆年近五十岁了,一个来月辗转各州各县,身体骨吃不消,气喘吁吁地说:“郑相公,进了城,可得要休息几天。”

“那是当然,我也要花几天功夫,看看循虔道凶案。”

周沆又喘了一口粗气问道:“郑相公,这样奔波你很快乐吗?”

为国为民办事情当然是好事,可累都快要将人累死了,至少自己未感到那一点快乐。难道自己不是好官,天地良心,自己为官还是对得起这点俸禄的。

郑朗却误会了,答道:“我哪里敢谈得上快乐,范希文心地乃是洁雪,乃是白纸,洁白无瑕,但我的心地却染上太多太多不好的物事。只能说,皇上对我信任对我恩宠,每年俸禄与补贴达到三万多缗钱,略略对得起皇上这份信任,这份厚禄,惭愧啊惭愧,这句话以后不要再说了。”

周沆很萌,奶奶的,即便国家给了你厚禄,你两次捐款就拿出十几万缗钱金银,这一除,你的薪水等于少了一半,都快与我差不多了。还说惭愧,那让我们这些官员怎么办,一头撞墙而死?

这货,难道与那些兵士一样也练过武艺的!周沆累得不行,又让郑朗一句话憋得要死,于是气得直哼哼。

郑朗屡屡推荐范仲淹,周沆也不大服气,对范仲淹的德操周沆不敢质疑,但对范仲淹吏治能力,周沆却很是看不起。一个新政弄得国家乌烟瘴气,这算什么本事?

一行人迅速到了循州城外,城外出现新变化,接到赵祯任命后,杨绰等人飞快南下。

都是一些不怕事多,就怕事不多的主。闻听这件大案子,一个个乐得眉开眼笑。程师孟、杨察与蔡挺还在半路上,王绰与尚同就飞快骑马,好几天前来到循州。

两个主一来,事就多了。严刑审问,不但将今年的案子审了出来,连带着将沉年累案一起连根往外揪。然后一道道命令下达,抓人抓得那个叫欢快,不提了。

鲍轲让两个主弄得整傻眼。

但皇上圣旨写得很清楚,让他们前来就是不怕事大,而怕事小的,无可奈何。

犯人抓得多,尚同在城中寻找了一栋民居,重新紧急修葺,当作临时牢房,在城外虽有几百兵士看守,尚同不放心。

闻听此事后,郑朗与周沆皆是皱眉头。

郑朗也想连根揪,但二人揪得太过份了,必将动摇数州民心。

各个官员迎了出来,郑朗简单寒喧几句,便率队进城。

刚走了一会,一个年近六十的妇人将他们一行拦住,往下一跪,哭道:“郑相公,你是好官哪,请放过我儿吧。”

尚同恨恨地说:“郑相公,不要理她,她家的儿子正是林中凶手之一。”

郑朗听了蹙眉,不过他明显看到老妇伸出的手很不正常,略有些弯曲。

老妇说道:“郑相公,这位知州,我儿是不懂事,犯了法,可是为我这个老妇人啊,我不如,不如……”

就要往墙上撞,让郑肃一把将她拽住。

“有长进了。”郑朗夸道,不是夸郑肃武功,而是夸他知事理。然后看着老妇人问道:“婆婆,你将话说清楚,什么为了你?”

“郑相公,我就是得了这个病,儿子又不懂,家中穷,要抓药,听了他们的话,但我儿没有杀人哪,就去了那么一次。还是站在后面的。”老妇人一边哭一边说,说得不清不楚,不过勉强能听懂她的意思。

这件事郑朗也很清楚,开始时所有参与的汉人凶手都没怎么冲锋,这是某些人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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