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咽咽口水,去年她租这里时是台风季的尾声,只刮了两次小台风。虽然也有下雨,刮风,可感觉没有这次这么厉害。
雨水砸在玻璃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砸在身上一样。滴水的盆子转眼就满了半盆,她赶紧换了盆子。眼看滴滴哒哒的又是一盆底的水,她头大了,难道今晚一个晚上都不闭眼盯盆子?
屋处传来一阵破碎声,合着从门缝里灌进来的风,呼呼地响着。她有点害怕,搬了桌子抵在门边。临到半夜,她根本没办法睡。滴水声倒在其次,外面那呼呼的风声太吓人了。她缩了缩,顾不得闷热潮湿,把脑袋埋进被单里。外面又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刮起撞碎了,在风声里显得特别凄厉。她索性爬起来,裹着被单往外瞧,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路两边的行道树已经被刮断了几棵,马路上多了很多不明物体,不少塑料袋还打着卷地飘舞着。外面的雨势看来是越下越大,珞诗注意到地上放的盆子已经溢出水来,赶紧倒去卫生间。
风势越来越大,她不知道是不是台风已经登陆了。心里惴惴不安时,又听到外面有铁皮被刮飞的声音,这下是脸都吓青了。
她顿时浮想联翩,这房子该不会被刮飞起吧?
乒——
不知道什么东西被刮起砸在她家窗户上,顿时玻璃碎了一地,她尖叫起来。有天理没有啊!有钱人的房子不进水光砸她这穷光蛋家的窗户!
风呼呼地灌了进来,挟着雨水,顿时放在窗户边上的桌子湿了一大片,珞诗扑上去抢救电脑和自己的包包。
本子被溅了不少水,她急得用被单裹起来吸水,心疼坏了。正咒着呢,铁皮门哗啦啦地一阵响。她惊悚不已,颤着声音,“谁,谁啊?”
“我。开门!”
独脚夔?!
他不是回家了咩?
他半夜跑这里干什么?
她开了门,看他撑着一把变形伞,的脸上身上都是水。一步跨进来,脸色沉沉地环看一眼,语气焦灼,“收拾东西,马上离开这里。”他不该让她回家的。“台风提前登陆了,风力很强,你这里不安全。”
“收拾东西去哪儿?”她抱着裹着本子的被单,还迷蹬蹬的。“对了,我可以先去房东家。”
他瞪了她一眼,简直想活活掐死她了,“到我家。去收拾东西!”
“耶?”她被他拖到一边,眼看他把所有的插头都拔掉,愣在原地,“你干嘛?”
“断电。你收拾好东西没有?”他脸上还有未干的雨水,语气很严厉。
她抱着本子,胡乱往包包里塞了几件衣服,然后赶紧点头。他抹了把脸,“走吧。”
“伞呢?”她被揽得紧紧地,突然觉着心安。
“风太大了,不能打伞。”他打过来了,差点被吹飞。
短短的回程,他开着车小心翼翼,足足花了十分钟才开回揽桂御庭。直接从地下车库坐电梯上去,半点没淋到雨。她身上湿嗒嗒的,就是从家里走到天台下楼梯那段被吹得七零八落的。他也好不到哪儿去,那段距离走了个来回,湿度是她的两倍。
到家他扔给她一条大毛巾,“客房有浴室。”转身就回房。她也看得出他的尴尬,揪着毛巾脸烧得红红的,呐呐地道谢。
待洗好澡出来,她囧然地发现自己除了带了工作服和一套内衣外,居然只多带一件当睡衣穿的长T恤。想想都大半夜了,她干脆换上,反正也不穿出房门的。
她擦着头发出了浴室,碰巧他抱着床单推门进来,这么直直地撞上。
顿时气氛就微妙起来。
她嘴里像含了核桃一样双颊鼓胀,又开始烧红。头发上还滴头水珠,一半挽在毛巾里,一半披在T恤上,发尾的水慢慢地浸湿前襟。T恤上印着一只肥肥的蛋黄小鸭,正瞪着大眼很喜感地和她一齐瞪着他。
他无法把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近乎贪婪地看着她。从她那红鼓鼓的脸到她起伏的胸前,顿时喉间一紧。
她沿着他的目光滑下,几乎是立刻抱起身——她忘了穿内衣了!不待她出言警告,耳边就已经听到柔软织物落地的声音
这样
很不道德吧
乃们会替小辉煌抽打吾吧
吾要低调吾不要被闸蟹
废柴之试探
小时候常常听着,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大灰狼来了
在小孩子心里,大灰狼比什么都可怕。
长大一些又听着,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大色狼来了
在身心都很纯洁的煮席心里,大色狼无疑是最可怕的了。
她的脑袋轰轰作响着,耳边还能听到外面交加的风雨声。挟着零星器物——或是树木,或是瓦盆石块甚至铁皮被卷起的尖锐的折起声,一下一下地划着她的耳膜。她不是不知道这男人接下来要干嘛。毕竟那么多高清晰的激烈动画片不是白看的。她知道!
人类除了对生存有着执着的追求外,恐怕对繁衍生息的制造过程的执着与享受的追求更甚。
不然怎么会有人在花下死,做鬼也很牛的这种说法?
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这样的关系,到底是算什么呢?走到这一步不是要经过深刻的交往,深入的了解后才行么?于她而言,他的进犯是种恶劣的挑衅,是一种带着剥削威胁性质的侵占。
“珞诗,”他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呼吸却相当地急促。她又羞又急,身体沁出了汗珠,在他的抚动间满是滑腻,心脏的部分像是要燃烧起来。她的手在他手间颤抖着,眼直直望着他,从他幽深的眸子里反映出自己的样子。有着狼狈,有着慌乱,竟然还有丝妩媚。
一股疲累袭上,她手上的力道放软,最近竟然轻轻地落在他身上。当她低低的叹息响起时,他将她拥起,轻轻地放在床。外面的台风愈刮愈烈,隐隐有摧枯拉朽之势,风卷成束像鞭子一样抽打着建筑,无孔不入的风从缝隙里灌进来,形成了怪异的呼呼的声音,像是某种动物在磨牙,又像是远处有人在号叫。
在这诡异的天气里,一切都失常了。
他的眼直直望入她的,有犹豫,有期待,有隐忍,还有那沉沉的压抑。她的呼吸越来越紧,像是口鼻处被缚上了保鲜膜一样,肺泡争先恐后地收缩挣扎着。她的手抵在他的心脏部分,微微地颤抖着。眼直直地看着他,有着惊惧。
他闭了闭眼,深呼吸几口。侧身翻下床,背对着她。她就算看不见他的表情也能看见床单被揉成皱巴巴的一团。咽咽口水,口腔里他的味道还没有散去,心情却陡然地放松下来。
接下来的一切就像是慢格动画一样。他没有再碰她,甚至就像落荒而逃一般离开房间,连散落在地上的新被单也没有捡起。
大大地失态。
珞诗的脸上像是滴出血来的猩红热辣她刚才,差一点点就被吃了!!!!!她竟然也没有多大反抗,她是不是脑子抽抽了?好在他良心发现半途而废
+。+可怕,可怕!
她当即滚下床准备打包跑路,结果门却被扣了两声,她的头发都快被惊得飞起。四下巡视却连只折凳也找不到,闭着眼摸了只装饰台钟靠近门边,“谁?”
这真是废话啊!
“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吃?吃什么?吃饭喝汤还是吃她的肉?也不能怪她想歪,前一刻还把她扑倒的男人这时候问她要不要吃点东西,怎么想都很不对劲。
难道他想下药?
她耳贴着门,都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我不饿,不吃!”
他像是轻叹了声,声音很无奈,又带着一种近似哀求的意味,“我猜你没吃晚饭我不会动你了,出来吃点东西吧。”
听他可怜巴巴的声音,珞诗的小脑袋又转起来。她想起了很久以前看过一个很美好很幻想的日剧,东京灰姑娘吗?里面有个男配角这么说:男人对于自己真正喜欢的女人,是不会随便碰的。再联想起绵绵话,她的心有点动了。
难不成他真的是很喜欢她?
难道她之前几十年的运气都被老天攒着,就等着给她发了这个好男人?
她要不要赌一赌?
他见房间里没有动静,颇有些颓丧地叹了口气。手掌贴着门印了印,蓦地掌下的水平线倾斜了。
小小的缝隙露出一丝亮光,那双像小兔子一样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带着的强烈探究,还有点紧张和一丝丝的赧意。
他简直是喜不自胜,只听见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吃什么?”
废柴之转移
他很久没有这样手忙脚乱过,就因为她一句“吃什么?”把冰箱里的东西翻过一遍,能马上煮来吃的只有速冻的水饺。
索性一包都下了,冻得白生生的饺子在沸水锅里翻腾着,上下浮沉,大颗大颗的水泡从锅底浮起,冲上水面,胀鼓起泡来,再炸开。一团团氤氲的蒸气朦胧在眼前,有种暖暖的味道。
“好了吗?”她的声音从后面钻出来。
他手上的勺子一下子滑到锅里,溅起一片小水花。他迅速地看了她一眼,“快好了。”
她探过去脑袋,看到黄灿灿的包装,是她觊觎已久的月儿湾码头水饺,还是最贵的那种嫩滑鲜虾馅儿的。
她慢慢地踱到餐桌边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他能感觉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不由得有些紧张。
本来要问她想要什么酱料的,又觉着这时候问问题有些冷场,于是自作主张地倒了酱油、陈醋、辣椒酱、蕃茄酱之类他能想到调料,足足倒了七小碟。
一大盘饺子,周围圈着七碟的酱料,很可观。(话说,中秋快到了,来个七星伴月也不过如此。)
她是真的饿了,几乎是一口一个,吃得很快。盘子很快见底了,他习惯多问一句,“还要吗?”
她点头,“还有吗?”
他赶紧去翻冰箱冷冻柜,囧然地发现没有存货了。蹲在地上半天才很不好意思地回答她,“没了。”
“没了还问我要不要,真奇怪。”她喝着饺子汤,声音不大不小。
他关上的门,看看还在啜饺子汤的人。心里升出一抹古怪,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浮起。怎么,怎么觉着她话里带刺似的?
夏季的夜晚是很不好睡的,潮湿炎热,每个毛孔都透着汗水和粘腻。有空调还好,睡得舒服,没空调就开风扇,睡得不太舒服。又没空调又没风扇指望自然风的就不要想睡得太踏实了。
珞诗锁好门,又搬了把很漂亮沉重的木椅子抵住,想想又不妥,于是又把一个小花瓶放在椅子边缘。这一番安排后才觉着放心,和衣躺下。四周静谧安宁,一点没有闷热的感觉。她四下看看,没有看到空调机,想了想这高级住宅估计是统一安了中央空调的。真是好享受呐!她租的房子里空调是有的,长春窗式空调,十几年的历史了。房东当时搬给她时还修了一下,结果那声音还是和长板车经过青石板路一样轰轰作响。后来房东又给她换了个二手风扇,运转是很正常的。也没有太大的噪音,不过转上一百圈左右会很响地‘咣’一声,算是报个圈数证明没有偷懒。住顶楼,一天被太阳烧烤着,连吹来的风都是热的。对比一下这全天候的中央空调这反差也太强烈了。
她有点愤愤不平,想着刚才洗澡时那宽大的浴室和合宜温度的热水。对比自家那转身就碰到马桶的迷你浴室和要那危险的煤气热水器,心里产生了深深的嫉妒。
想到浴室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