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在看什么？”左边传来程逸轻声的问话。
向阳身子一僵，将放在窗外的视线移开，转头去看向程逸，“没，下课我把内存卡还给你。”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常一点，说罢就又看向窗外去，但站在那里的银发小鬼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不到了……
向阳在那一瞬间有些惊慌感，后半节课都在翻着书页胡思乱想，专注的胡思乱想，就连站在走廊的人都没有注意到。
“向阳，向阳！”后座的人拿着笔头连戳带轻唤的才将向阳的注意力从异界拉回来。
当向阳转过头后，他指了指窗外，小声小心的道：“那个小孩，找你的吗？刚刚在看你。”
向阳视线顺着朝走廊那边看去，他坐在靠着教室内侧的窗子边，平时也不会往走廊那边看。
但看到走廊那里站着的银发小孩背影，他正趴在过道外侧的扶手上往下看。
教室内注意到他的人也不少，一些胆大的学生直接就开始指着他交头接耳的讨论起来，其余的大多数会用余光去偷偷打量，偶尔趁着老师不注意扭头去看上一眼。
小白果然是很受欢迎的存在啊。
向阳的注意力从来都不在讲台上，当走廊那边的人感受到他的视线后，缓缓转过身来与他对上眼，然后露出恶作剧成功后的笑。
……
向阳抽抽嘴角，低下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快要下课了。
讲台上的老师也开始闲扯一些话题，期间他的目光投落在向阳身上。大部分老师对于向阳的存在还是抱有一定的好感的，虽然他平日里太过沉默甚至有些科目不怎么听，但他不会主动去惹什么麻烦，即便一直懒散成绩也都很不错，让旁人看着总想让他稍微努力一把试试。
“向阳同学一个月没来上课了吧，记得借别人做的笔记看一下，赶上当前的课程。”那老师瞅着快下课的时间一边整理自己的书一边说着，“今天讲的有没有：觉得吃力难理解？”
向阳瞥向黑板上的公式看了会，回答道：“能看懂。”
“啊，那行，下课就借旁边同学的笔记多看看，再过一段就考试了，功课落下太多也不行啊。”讲台话的人说到一半下课铃就响起，话说完就掂着自己的东西走人了。
向阳站起身，正要挤出座位去，但忽然几个本子扔到他桌面上来。
“这几个科目的笔记你先拿去看吧，今天放学我再把剩下那几本给你。”
向阳扭过头去看，是秋斯，班里的学习委员。
……向阳将挑出两本翻着看了看，又从抽屉里拿出自己对应的笔记本，准备下一节课就开始复制上面的内容。
“嗯，谢谢。”
秋斯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走了。
向阳从兜里拿出内存卡放到程逸面前，“还给你，谢谢。”
说罢边抱起书跟几个本子，从程逸身后的空挡挤了出去，跟着往正站在教室门外的奇牙走去。
向阳刚站到他面前，奇牙顺手就将他抱着的书本接过去了。
“走吧。”
向阳走在奇牙旁边，开口问道：“还有几节课要在教室里上的，小白你还是去咖啡厅坐着吧。”
奇牙抬起头看着他道：“嗯，一会就去。”
“出的去吗？”向阳忽然想起有门卫这一茬。
奇牙勾了勾嘴角，双手枕在脑后悠哉的走着，“进的来就出的去，不用担心。”
向阳盯着奇牙的姿势看了一会，“我一直想问的，奇牙你双手枕在后面是有脊椎病吗？”
……为什么这么说。
奇牙抽了抽嘴角，伸手掐了向阳腰上一下。
去的时候大教室里坐的人也不多，离上课的时间还有一会，学生总是会在前一两分钟一拥而入。
向阳挑了个靠后的位置，以往来说是非常不起眼的，但奇牙那头银发不管走到哪都是焦点。
他翻开两个本子放在桌子上就开始对着将另一个本子的内容抄到手下这一本上去。
奇牙支着头坐在一旁看着，难得能看到向阳全神贯注的样子。
跟刚才说的一样，临近上课铃响起时就会有一大…波学生进入副本。
向阳前排和后排乃至左右的人都坐满了，也多亏奇牙很显眼，在程逸来之前就吸引了一堆人把向阳附近的位置都给坐满了。
向阳写了会，扭过头对上奇牙的视线，在纸上写道：你很受欢迎啊。
“嘁。”奇牙别过头去，小声道：“是他们太没见识了。”
向阳抿嘴笑笑，开口道：“毕竟我们这里银发的人很少见，大部分也是白化病。”
“你才病……”奇牙想掐死向阳，太烦人了。
“同学。”坐在向阳左边的人伸手碰了碰他的肩膀，等向阳转过头来看他后，他指了指坐在向阳右边的银发小鬼道：“那是你弟弟吗？”
向阳摇摇头，要是弟弟就出妖怪了，基因变异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啊。
“转过来，看着我。”奇牙不满的掐住向阳腰间，“不要管那些人。”
向阳哭笑不得的转过头来，“还不是因为你太让人好奇了。”
奇牙抬了抬下巴，一副傲慢的模样，“凑过来一点。”
“嗯？”向阳带着疑惑的凑近一些，然后奇牙一个昂头成功啃在他嘴上。
‘轰！’的一下，向阳觉得自己脑子都炸了，再看奇牙还是一副得逞的笑意，“你看我像你弟弟吗？”
……
向阳果断的扭过头，不去看嫜懒耍炊陨献谇胺郊概诺某桃莸氖酉摺
向阳皱了皱眉，目光闪避开，埋下头又开始抄笔记。
这节课稍显得漫长，奇牙的手就伸入向阳衬衣内在他的肚皮附近放着，偶尔会有些让向阳难受的小动作，况且这么多的人……谁知道会不会被别人看去。
他咬着下唇又坚持写了几个字，随后放下笔看向奇牙小声的道：“一会就下课了，手拿出来。”
奇牙勾起嘴角，手指弯曲的在向阳腹…部刺了刺，开口道：“中午记得去找我。”
向阳点头，奇牙抽出手并扣好向阳衬衫下一颗被挤开的扣子。
下课之后送走了奇牙，向阳明显感觉松了一口气，虽然看不到奇牙心里有些慌，但是奇牙在一边总会…
向阳脸色红了红，抱着书本往教室走。
放下书本后向阳又走出教室往洗手间方向去，脸上有些发烫，他需要用凉水拍打一下好让自己清醒点。
但他才刚站到洗手台前，便一个不防备被一只手拽进厕所的一个隔间内。
‘啪！’的一声，隔间的门也被一起带上，向阳带着些疑惑和惊悚的看着与自己一同站在这狭小空间的程逸。
“向阳。”程逸转过身来，带着笑意的凑近，“最近总是让我很伤心啊。”
“……”向阳皱起眉头，想要向后退与程逸拉开距离，但后面已经没有多余的空间了，“做什么？马上要上课了。”
程逸毫不在意，伸出手揽住向阳的腰间，凑近他的耳畔，轻笑道：“那些文件，看过了吧。”
向阳身子一怔，接着又听到程逸一串子的哼小声，“果然啊，所以在害怕我吗？”
“让开。”向阳将程逸推到一边，他学了念力气也比之前大了不少。
但紧接着，他又被从后抱住，程逸将他推到墙边，一手绕到向阳身前附上那衬衫上其中一个口子，“我一直都看着向阳呢，所有会威胁到向阳的人我都会替你处理掉。”
‘啪嗒啪嗒’
衣领前两个小扣子被扯拽掉落在坚硬的瓷地板上。
程逸继续用小声且带着笑意的声音道：“他们的照片，比活着的时候要好看呢。”
显得如此诡异。
他指肚擦抚着向阳颈间与锁…骨一处的痕迹，声音低下道：“这里也是那个小鬼留下的吗？”
“……”向阳心下一横，抬脚踹向程逸。
程逸撞到背后的木隔板上发出‘嘭！’的一声，向阳得了空隙，连忙打开门跑出去，一手拉着掉了扣子而散开的领口。
上课铃已经响了好久，楼梯间里也没什么人，向阳一路跑下楼一直奔到学校大门，用上绝，完全没有引起门卫的注意蹿了出去。
他跑到那家咖啡厅，在见到奇牙的一刹那一直慌乱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正执着叉子解决蛋糕的银发小孩听到响动抬起头，看着向阳此刻的模样立刻丢下叉子站起身走上前去，“怎么了？”
向阳松开紧揪着衣领的手，上前一下拥住奇牙，“我想回家。”
奇牙伸手拍了拍后背，毫不在意工作台那边的女人投来的视线。
“嗯，去卫生间，我跟你换一下衣服。”他今天出门正好穿的是向阳的T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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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猫喵喵喵
向阳点头；将奇牙放开；被领着进了卫生间那边跟奇牙对调了一下衣服。
向阳的衣服穿在奇牙身上有些大，这个样子像是深V领一样……咖啡店的老板娘好心的递来两个别针让奇牙把领子前面给别好。
两个人付了钱刚准备出门打车回家；一通电话便打到向阳手机上来。
奇牙从向阳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号码并没有备注；向阳看了一眼道：“嗯……是妈妈的。”
奇牙撇撇嘴角；将电话按开递给向阳，从那端传来的却是许久不曾听到的声音，“向阳，你现在在哪？”语气中夹杂着太多情绪、疲惫。
向阳怔在原地，好久才回答道：“爸……？准备回家。”
“来我这里吧；你姐姐……”声音在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在电话被挂断前的一秒；向阳似乎听到了……哭声？
发生了什么？向阳拿着手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奇牙站在一边也不打扰的看着他。
过了会，又是一条短信发来，将他的注意力拉扯回来。
向阳将短信打开，只有一句短短的话就让向阳瞬间如被惊雷闪到僵在原地，脑袋霎时间被空白所充斥。
没有感情的语音一个个字的准确读音，“向棠自杀 了 。”
奇牙看着向阳呆愣在原地的样子，一步上去将他拉着往前走去，“我们去看看。”
向阳走了几步才回过神，他说话的声音显得比往日要大上一些，带着些颤抖，“骗人的！”
奇牙握着向阳手腕的手紧了紧，他走在前方，向阳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去看看就知道了，去坐车，你知道你姐姐住在哪里吧。”
奇牙拦下一辆车将向阳塞进去，司机问去哪里，向阳低声回应出目的地，随后又开始低着头沉默。
奇牙牵着他的手腕始终没有松开，没什么表情的盯着向阳的侧脸。
车子行驶到一半的路程时向阳忽然有了新的动作，他另一只手附上奇牙把握着他手腕的手上，手指不安稳的带着些颤抖。
他垂敛着眉目，喃喃道：“我不想去，我姐姐不会自杀的。”
奇牙抬起右手，手间穿梭过向阳带着凉意的发丝，揉了揉他的脑袋，始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前方操作着方向盘的司机带着满是同情的眼神从后视镜中瞥了那埋着头的黑发少年一眼，但视线总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