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雷希瑞哂然,正想松开一些,却不妨璇玑猛地转过头,对着他裸露在外面的胳膊,狠狠地咬了一下。
果断,尖利,几乎一咬见血。
雷希瑞吃痛地哼了声,可没有甩开她,他的身体匍匐得更低,就这样把胳膊横在她的面前,任由她咬到牙帮发痒。
“这是你自找的,等会儿千万别求饶。”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整以暇,从容不迫,如果不是口中真的尝到了血腥味,璇玑几乎怀疑自己咬的是别人。
正怔忪着,只觉得身上的连衣裙往旁边一扯,细细的肩带在他大力的拉扯中立即崩断,她的肩膀一凉,咬住他胳膊的口也随之愕然松开,可是,雷希瑞还是没有停止的意思,几乎不费吹虎之力,便将她的裙子,以及内衣,全部甩到了一边。
衣服自然已经支离破碎,在这样粗鲁的动作下,璇玑白皙柔嫩的背上也留下了一条拉痕,生痛。
可是,即便是痛,他也不她回味的时间。
下一刻,他被松开的手,已经绕过她的腰,精准地坚定地抚上她的柔软,没有试探,没有迟疑,他的行为霸道而可恶,唯我独尊。
璇玑虽然爱玩,却还没有被人这样触摸过,她身体一僵,几乎想破口大骂了。
然后,所有狂暴的话都没来得及出口,他已经用空闲的手掰过她的下颌,然后,低下头,狠狠地咬住她的唇。
所有的一切,行云流水,如骇浪滔天,没有一点多余的迟钝,璇玑仿佛置身在暴雨之中,那足可倾倒天地的暴雨,彻底将她笼罩。她第一次感觉到无力。
惊涛骇浪中,她只是一叶随时翻船的扁舟,而他是海是风,是划破寂寂夜空的闪电,是神灵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轻蔑笑容。
他的舌匍一进来,便长驱直入,近乎疯狂的纠缠,和此时的雷希瑞一样,霸道威慑,她几乎忘记了咬住他,呼吸已经屏住,或者说,根本喘不过气来,他夺走了她全部的神智与呼吸,脑子里一片空白,他却那么冷静清醒,一面用掌控全局的姿势吻着她,一面揉捏着她胸前的娇软,直到她的脸色变得绯红,他的手终于慢慢地滑了下去,顺着凝脂般的肌肤,一直滑到唯一还没有褪下的蕾丝衣料里。
璇玑全身僵住,在他的手指侵入自己的时候,便好像一盆凉水浇了过来,将方才被雷希瑞感染的狂乱,一并打入无形。
雷希瑞也似乎察觉到她的变化,他的吻也在此时,变得缠绵而温柔起来,身体依旧紧紧地贴着她赤-裸的背。头却微微挪开了一些,放过她的呼吸,让新鲜的空气弥漫着她已经缺氧的肺,璇玑微张着唇,急促地呼吸着,他则不紧不慢地啄着她的唇瓣,她的鼻尖,她的下巴,她的脸颊,在她的鼻息间慢慢地徘徊,一面轻柔地安抚着,而手指的动作,依旧笃定而坚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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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一位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将领。
璇玑又扭了扭身体,想将身下那不悦的侵入退出来,可是,大概真的被他的吻迷惑,本来难耐的异物感,似乎也不是那么难过了,甚至还有一种奇怪的酥麻感,他并没有游走得太深,只是在附近轻轻地划着弧,就好像一个诱敌深入的蛊惑着。
她全身战栗,莫名地脱力,全身懒洋洋的,根本使不出力气。
“如果受不了,你可以叫出来,对我,你不需要隐瞒任何事情。”他的声音明明隐含着那么该死的嘲弄,却偏偏悦耳得让人无法抵抗。
璇玑的脸一瞬间便红透了,牙关咬得死紧,只有极细的哼声从齿缝里漏出来。雷希瑞一口含住她的耳垂,用牙齿和舌头细细的逗弄,淡淡地说:“果然还是直接一点比较合适。两个人都那么聪明,看来不是什么好事。”
璇玑只是闭看眼睛喘气,呼吸缭乱,一字不发。
雷希瑞忽然一顿,所有的动作都停住:“想求饶么?”他挑着眉笑,嘴唇若即若离的贴在璇玑的唇边,空气带着音波的颤动,让两个人的唇轻轻相碰。
璇玑将脸一偏,微微睁开眼,看到一双眼睛近在眉睫处,用最极限的距离在盯着她,于昏暗的光线中闪烁耀眼的光辉。
“求饶么?求我,放过你,或者成全你?”
她看到那个男人的嘴角慢慢的勾起来,弯出某种魅惑的弧度,说话时,每一个字都带着一股炽热的气息扑到她脸上,里面混着烟与血的味道,金属的铁锈味,地狱之火的烈度以及阴暗的苔藓腥味。
璇玑微微张了张嘴,她想说:滚。
可是声带拒绝把这个字振动出来,接下来的动作,她大概将自己都吓了一跳,璇玑把自己微张的嘴唇覆上所有浓烈而炽热的气息,以及那种温软而厚实的触感。
雷希瑞在璇玑的唇碰上去的时候,已经忘记了他的问话,暖热的舌头在口腔里翻搅舔舐,他看到璇玑又闭上了眼睛,脸上有专注而深入的热情,于是所有的神志都悄然的退去,每一寸的皮肤都变得敏锐之极。
炽热的身体贴在一起摩擦着,全身的血液都沸腾到了极点,衣服束缚变得如此不可忍受,只想把一切包裹在身体上的东西都甩去,让皮肤与皮肤紧紧贴合,每一寸,每一分,每一个细胞的贴合。
“疼”璇玑忽然皱了眉,低喘。
雷希瑞知道自己压得太紧,在她主动吻上来之时,原本游刃有余的战局,也在那一瞬失控,几乎丢盔弃甲。他确实弄疼了她,所以,在她喊疼的时候,他将双臂撑在两侧,略微松开了她。
璇玑用力挣脱出来,她在他的身下转过身,脸上露出满意的微笑,手臂紧紧的抱住雷希瑞的肩膀,指甲嵌在他背部细腻的肌肉里。
然后,她微微睁开眼睛,再一次,咬上雷希瑞光滑的肩膀。
既然已经不可避免,那么,就让我多留一些记号。
从此以后,这个男人,是我的。
他的爱是我的,他的喜怒哀乐是我的,他的恨是我的,他的命也是我的。
嘴唇贴到皮肤的时有种炽热的湿软,就是这种柔软的触感,开始最初的沦陷,雷希瑞本已绷直的身体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一阵尖锐的凉意随之传来,刺痛伴着快感使他喉咙发出模糊的低吼。然而那唇似乎并不满足,舌尖不安份的挑弄着细小的伤口,像是要挑逗出更多的血液。
“你这个爱吸血的丫头!”雷希瑞的声音含糊在沉重的呼吸中,手指插进璇玑的头发里,把她的头扯离自己的肩膀。
“好喝吗?”他眯起眼睛问。
璇玑仰着头,从下巴到脖颈处的线条流畅动人,而眼神是茫然的,折射着迷乱的散碎光彩,薄唇上沾满了血,一片殷红。
雷希瑞一时有些怔忡了,声音喑哑得像某种喘息似的吟叹:“别那么自私,一起吧!”
说着,嘴唇覆上去,用最激烈而绵长的亲吻吮吸,分享所有:唾液、血液一切!
衣服不知是何时脱落的,他们终于全部赤-裸。
当真正的痛意来的时候,锐利如呼啸的箭,她却咬紧了下唇,不发一言,而雷希瑞,也完全没有因为放慢他的抽送,从一开始,他们之间,就没有纯粹的柔情蜜意。
血与火的纠缠,不过如此。
抵死缠-绵,汗水淋漓,床单湿漉漉地好像刚刚从洗衣机里拿出来一样,璇玑的腿缠着他紧瘦的腰,看着他微蹙的眉和薄汗的脸。有什么在心底烈烈地燃烧,可是爱恨不知。
璇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只是醒来时,觉得全身都痛。
她略微移动了一下,一根胳膊正压在她的腰上,她下意识地将胳膊的主人推了推,那胳膊却反而紧了紧,将她箍在了怀里。
她的脸贴在一个厚实的胸膛里,味道干燥而清新,好像冬天田野的干草。
璇玑发了半天呆,终于记起昨晚的事情。
是的,昨晚。
脸再次红了起来,她努力朝后面退了一些,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人。
雷希瑞还在熟睡中,睡得毫无防备,长长的睫毛掩着平时太过阴冷的眸,唇色淡淡,安详的表情,就好像没有被俗世玷污的少年。
这幅睡颜,好像一副惊世的名画,在那一瞬,碰撞了她的心脏。
好像被一只咸涩的手狠狠地捏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其实,他们在一起这么久,虽然号称这世上最最亲密的人,但事实上,她从未见过他的睡眼。他睡觉时总是很谨慎,就算她偶尔去他的睡房,还没有走进去,他就会惊醒。
她也永远看不到他这样的容颜。
那个人,就好像一个没有安全感的野兽,没有片刻的放松。
她轻叹一声,目光顺着那张漫画般俊秀的脸,缓缓地,移到了他的胸口。
昨晚的光线太过昏暗,过程也太过混乱,她什么都没看清。
而现在,她才越发清晰地看见他身上那许多许多伤痕,陈旧的,纵横交叠,而胳膊和肩膀上,则留着她昨晚咬下的齿痕,深深地嵌进去,周围有点红肿,看来咬得不轻。
她突然有点不自在,潮湿粘乎的感觉也让她觉得不舒服。
璇玑终于再一次地,坚定地,推开那眷恋似搂着自己的胳膊,翻身起床,赤脚走向旁边的浴室。
她需要好好地洗个澡。
洗个澡,冷静一下。
不过是一夜-情而已,而且,还是那么糟糕的一夜-情,她为什么竟然会有心软的感觉?
女人果然是有情结。
她自嘲,哂然,将水量开到最大,然后仰起脸,在温热的水里,开始反省自己的软弱,可是浮进脑海的,却全是昨晚的画面,历历在目。
也在这时,浴室的门忽然推开,那个本应该熟睡的人,却围着一条毛巾,双臂抱胸,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这么急着洗澡干什么?”
璇玑一愣。
然后,她发现,睁开眼睛的雷希瑞,比闭上眼睛的他,真的判若两人。
他重新变得阴鸷而危险,好像一簇冷然的苔藓植物。
正文 (四百一十四)*(3)
璇玑听完他的话,还没来得及合上水龙头,他已经大步走了进来,璇玑突然心虚,如果昨晚在赌气与迷乱中半推半就了,而此时的她,却是完全清醒的,她能清醒地记得那一阵锐利的疼痛,以及奇怪的,让她频频失控的酥麻。
并不是不喜欢,而是在他面前失常,她始终觉得丢脸。
不过,他还是牢牢地握着全部的主导权,璇玑刚一扭身,肩膀已经被抓到了手中,她只觉得双脚一轻,整个人像失去重心似地栽下去,胳膊撞上了一个冰冷的事物,凉凉的,耳边哗哗的住水声,却是雷希瑞抱着她,倒向了正在往里注水的浴缸里。
他的胳膊,霸道地横在她的胸前,脸则贴着她的背。璇玑又急又怒,正要爬起身,便听见身后雷希瑞瓮声瓮气的声音,“别动,让我抱抱。”
菌极轻极柔的声音,让璇玑又停住了所有动作。
心莫名地一软。
浴缸里的水也渐渐地涨了起来,合宜的温水,让人身上暖洋洋的,使不出力气,璇玑觉得自己特别像那只温水中的青蛙,她现在被他的表象一再迷惑着,明明知道不对,明明觉得此时身后的那个人罪大恶极,一切柔软和亲密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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