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了自己在白芷心中的地位。
见那男子久久不语,“殿下,可是要派人追查?”
许久之后,轮椅上的男子微微摆了摆手,“不必。”他们要走,没有人拦得住。他们不想被人发现,就没有人能查得到他们的踪迹。
“启程,回宫。”
父王,这次,您该满意了吧。
……
北国王似乎被当日的异象所震慑住,已经快马加鞭连夜赶回了北国。北冥洛有些惊讶,熠王居然如此轻易就放他们离开,记得那明黄色的男子落寞无谓的表情,他已经有些看不清那个年轻的熠王,他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古纯在北国境内的所有势力,顷刻间被勇猛的北国士兵铲平,众人只知,北国国师是人间妖孽,而现在,北国王下令,要铲除妖孽。很快,一批又一批的异族人被逼入了绝境,各地暴动不断,死伤无数。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依旧有那么一些异族人,通过各种渠道,追查着凤女的下落,他们坚信,长老终有一日,会回来的。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时空的另一头,那个黑暗的时空之洞里,一名面色青紫的男子毫无重力地漂浮在黑色之中。
“这里是哪?”慌乱的话语从口中发出,不一会后,竟有无数同样的话语传入耳中,这里就好像一个巨大的黑洞,任你如何叫喊,都只有那可怕的回音。
“这到底是哪?——”古纯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心中第一次浮现出无限的恐惧,这里没有任何人,没有任何事物,眼前所见,只有那一望无际的黑色,他是这片黑暗中,唯一的活物。
他不知道,远处的一个时空之洞外,英气的女子脸上浮现出不屑的笑容,她不会让他死,她要让他,在这个没有时间概念的时空缝隙中,永生永世,活下去……
一声冷笑,英气的女子身上散发出红光,消失在那个黑色漩涡之中。
清幽的小筑内,尊贵的女子颓然地坐着,四周寂静无声。
“娘娘……”一名男子小心翼翼地来到明德皇后身前,凝重地抬起了头。
“那些军队呢?”明德皇后的声音有些疲惫,她只觉得,这几日都似在做梦一般,如此不真实。
陈大人轻叹了一口气,“三国使臣连夜回国,我们的军队,无法趁机流出,只能安守在原来的地方。”原本以为,前两日会是最好的时机,没想到太后居然先行一步动手,坏了他们的大事,现在,他们只能小心的等待下一次机会。
“小心一点。”明德皇后轻轻闭上了眼,她的心,很累,已经不想再去计划什么,只想好好休息一会。
好在,还有人,和她一样的感觉。
御书房内,明黄色的男子靠在檀木椅上,背对着房门,眼睛痴痴地看着墙上那高挂着的画像。
画像中的白衣女子惟妙惟肖,就好像真人站在他眼前一般。
“小芷……”你,真的走了。
没有留给他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她是不是在怪自己,让太后搅乱了她的婚礼,所以一气之下一走了之?
凤女的婚礼,原本应持续三日,而现在,仅仅一日,便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宴会的场地原封不动,没有宫人敢靠近那个地方,都怕遭了“天谴”。
慢慢闭上了眼,突然,东方烁的脑中灵光一现,“皇陵!”触电一般站了起来,瑾弟,他们一定是去了皇陵!
……
青山峻岭,那青烟一般的白云飘浮在群山之中,一辆马车幽幽地在山中行驶着。
“夫人,累吗?”瑾澜搂着怀中的女子,暧昧的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白芷闭着眼,竟然已经沉沉的睡去,这几日,真的是让她疲惫不堪,忙于应对大婚的各种琐事,还要配置那短暂性的假毒药,还要警惕着宫外那些神秘的势力。
有些心疼地抚了抚她的脸,待他们去皇陵祭拜了梅妃之后,便要远离喧嚣,隐姓去各地好好游玩一番,照白芷的话说,那叫度蜜月。
“王爷,前方就是皇陵,我们已经将那里的侍卫替换掉了。”马车外的长风轻声说道,而瑾澜只是淡淡一应,生怕吵醒了怀中的女子。
任文与秦叔坐于马匹之上,两人脑中想的却是同一件大事。
“师傅,少爷何时能为我们药王谷添一个小少爷呢?”
秦叔表情凝重,“一个哪够,十个吧。”他们药王谷,确实冷清了点。
十个?嗯……任文想了想,觉得差不多。
长风有些无奈地看着那一老一少,要是让白芷知道了他们的想法,真不知道会有什么反应。
原来,秦叔一直隐藏在熠国皇宫中,静等着大婚之后接应瑾澜,将他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带出皇宫,而白芷早已让承林回去与承恩汇合,因为她收到了承恩的一封信,信中写道,他们发现了一支庞大的神秘军队,正隐在京都四周,因此白芷决定,让他们留在原处,静静察看那支军队的动静。
看来,四国依旧不太平。
那恢宏的白色建筑渐渐印入眼帘,马车在那洁白的雕纹石柱下停了下来,“少爷,我们到了。”
秦叔下了马车,撩开了车帘,瑾澜抱着怀中的女子,轻轻下了马车。
看着那熟睡的女子,三名男子对视了一眼,看来,少夫人是真的累坏了。
瑾澜抬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阶梯,从这里开始,要步行上去。看着怀中那绝美的容颜,安静得如同月之精灵一般,瑾澜恋恋不舍地收回了目光,“走吧。”
四人的身影渐渐没入了云端,高高的阶梯,直通那宏伟的皇陵。
柳眉一皱,周围不同的气息让白芷幽幽转醒,睁开眼,却是那干爽的衣襟。小脸疑惑地抬起来,就看见那好似美玉一般的下巴,还有柔美的喉结,“瑾?”
瑾澜低下了头,“夫人,醒了?”
面上一红,白芷觉得瑾澜对她的称呼,总是在心湖中撩拨起阵阵的涟漪,“嗯。”慢慢推开他站起身来,竟发现,自己已经站在那高高的阶梯上,身下,是那已经模糊的风景。
“长风他们呢?”奇怪的是,另外三名男子,已经不见了。
瑾澜温柔地伸出手去,理了理白芷那凌乱的发丝,“这里,只有皇族中人才能进入,他们在中间的平台等着我们。”而后拉起了白芷的手,“我们走吧。”
一对唯美的身影在漫长的阶梯上移动着,白芷觉得,身边好似围绕着袅袅雾气,空气清新好似被泉水洗涤过一般,令人神清气爽。
当那宽阔的山顶呈现在眼前,一座巨大的建筑物带着威严安宁的气场,瑾澜紧紧拉着白芷的手,走进了那敞开的石道。
不知是从哪儿传来的流水声,竟给这洁白的皇陵增添了一种别样的神秘气息。
宽敞的石洞中,壁上雕刻着各种精美的图案,皆是飞龙入祥云,凤凰盘枝头,日出照江山。眼前出现了几条岔路,两人的脚步停留了一会。
“这里。”瑾澜拉着白芷,朝着最后的一条道走进去。
越往里面深入,白芷觉得空气越发冰冷,然而,却一点都不觉得压抑。古人的智慧真是不容小看,这样封闭的建筑,居然能把通风口做得这么好,又不影响美观。
当那口巨大的石棺出现在眼前,瑾澜深吸了口气,“父皇,母妃,孩儿来看你们了。”
从未听过瑾澜如此哀伤的语气,白芷分明看见,那柔和的目光中,泛着淡淡的忧愁,握着自己的大手紧了紧,瑾澜将白芷带到身前,“孩儿带着自己的王妃,来看你们了。”
两人对着石棺,缓缓跪了下来,叩了三个响头。
一直以为,父皇是厌恶他的,所以将他丢在那个清冷的宫中。没想到,父皇却是最疼爱他的,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自己能生存下去狠心设下的保护伞,他为自己想好了退路,甚至要把江山,交到自己手上。
可是,父皇,对不起,孩儿不想要那江山。
白芷就陪着瑾澜,静静地跪着,她能感受到身旁男子身上那浓浓的思念,身为人子,那种久别重逢的思念。
循环的流水声好似回应着他的心事,空气中尽是那飘散的回忆。
久久之后,那俊美的男子缓缓转过头来,“夫人,我们走吧。”
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白芷惊讶的发现,他的手,居然如此冰凉,不由得伸出另一双手帮他捂住,放到唇边吹着热气,而后体贴一笑,“嗯,走吧。”
瑾澜的眼中划过一丝柔色,带着身边的女子原路返回,两人轻轻的脚步声回荡在石道中。
“夫人,母妃说,她很喜欢你。”
白芷微微一愣,看着瑾澜那认真的神情,脸颊微红,竟忍不住笑了出来。
“怎么了?”瑾澜故作惊讶。
“那,婆婆有没有说,叫你以后不准欺负我?”白芷微微嘟着嘴,转头不再看那不正经的脸,心中却有一种甜蜜慢慢散开。
瑾澜想了想,“好像,是叫为夫要乖乖被娘子欺负。”
“哦?那你要好好听婆婆的话。”白芷微微一笑,伸出手去,轻轻拍了拍瑾澜的头顶,一副乖宝宝你要听话的表情,哪知道,那俊美的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流光,突然站住了脚,一把将白芷打横抱起。
“你,你做什么?!”白芷心中狂跳了几下,只见瑾澜眯着眼,语气暧昧,“夫人以为,为夫要做什么。”就算做什么,也是很平常的吧。
不会吧?白芷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在,这里?
看着那难得纠结的小脸,瑾澜深吸了口气,看着那弥漫的云雾,微微一笑,“为夫,抱你下去。”
轻盈地在阶梯上奔跑,竟没有半点令人难受的晃动,白芷只觉得耳边清风拂过,浑身好似置于云海之中,紧紧地怀抱着那温暖的腰身,心中说不出的满足。
在云中穿梭,还是被自己所爱之人抱着,有什么比这更浪漫的事情吗。
阶梯平台上的三人,看见那快速靠近的人影,俊逸的男子温柔地横抱着那美丽的女子,竟是如此自然,好似本该如此一般。
“少爷,”看着那轻轻落于眼前的男子,秦叔慈爱一笑,“该走了,熠王,已经派人前往这里。”
瑾澜正了正脸色,却是没有放开白芷的意思,“嗯,离开这。”
很快,五人便来到了山脚下,那马车依旧静静的在那里等候着。从这个山头望去,隐约可见对面的山路上,正有一队人马快速靠近。
白芷笑了笑,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倒给他们的蜜月之旅,增添了些许情趣。
长风一甩缰绳,“驾!”
……
“启禀皇上,离王与凤女,确实到过皇陵。”回报的侍卫跪在地上。
“追上他们了?!”东方烁瞪着眼睛,却见那侍卫依旧低着头,“属下无能,属下赶到之时,他们已经离开。”
离开了?紧差一步?!可是,他不会放弃。
“他们去哪了?”
那侍卫沉默了一会儿,他们,确实不知道。因为那马车,居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要不是皇陵的侍卫被替换,他们赶到时,有人故意将他们领去那关着侍卫的密室,他们也不会知道,离王凤女到过那里。
瑾澜的车,是药王谷里的巧匠特地做的木轮,不论承载多少人,都不会留下痕迹。
“去查。”东方烁皱着眉头,大手一挥。
“属下遵旨。”
看着那侍卫静静的退出去,海公公便进来了。东方烁有些无力地坐了下来,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找到他们之后,能做什么,或者,想要做什么。
“德海,朕,是不是错了?”
海公公微微惊讶,抬头看着那疲惫的男子,却是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错,是不是自己所理解的错。
“皇上……”
“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