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牢门前,只剩下了这几个人后。
小公公浮尘一搭,弯腰低头,笑着对面前的李牧道:“李大人,我们走吧!”
李牧点头笑了笑,迈步走出了牢房。
走出牢门后,李牧看到小太监身边,那胖乎乎的大内侍卫。
脚下脚步,歪着头看着他,笑问道:“这位大哥看上去眼熟,对了,你”
李牧挠了挠头,好奇道:“你叫什么来着?”
胖侍卫闻言,抬起头来,嘿嘿笑着,拱手道:“胖三儿!”
许久不见,胖三依然。
李牧哈哈一笑,抬手拍了拍胖三的肩膀,朝着门外走去。
走了一步后,李牧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转过头,看着依然呆坐在牢房里的马贵妃,沉默片刻,轻声问道:“要不一起走?”
马贵妃闻言,身体微微一颤。
这才回过神来。
她抬手,颤抖的指着李牧,终于明白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些人”
“走吗?”李牧淡淡一笑,歪着头问道。
“哦,等等我!”
马贵妃连忙揪着裙摆,飞快站起来。
一路小跑到李牧身边,低着头,像个低眉顺目的小媳妇儿一样,乖乖的一句话都不说。
“走吧!”李牧环视了一眼这座yīn森的牢房,长出一口气后,迈步前行。
一路走着。
马贵妃小心翼翼的跟在身后,低着头,不说话。
胖三回头看了一眼,低声询问身旁的李牧道:“老板,干嘛不”
胖三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了一下,恶狠狠道。
“我没想杀她!”李牧摇摇头,想了想后,又补充道:“但也不能放了她!”
“所以呢?”胖三有些傻眼。
“所以,只要带她一起离开了!”李牧抬手挽着袖子,淡淡笑着道。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旁,飞鹰皱眉道。
“我没想过成大事,即便是成大事,也不应该滥杀无辜!”李牧停下脚步,转过头,看着眉头微皱的飞鹰,淡淡道:“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做事有底线。若是我们为了自己的目的,滥杀无辜。那,我们有什么资格,去指责那些祸害我们家人的禽兽呢?”
飞鹰闻言,沉思不语。
胖三看着迈步前行的李牧,嘿嘿一笑,笑容很阳光。
“对了!老板!”胖三陡然想起一事,连忙汇报道:“胖子已经送到了!”
李牧点头恩了一声,脸sè不变。
“还有一事!”胖三儿抬手指着天老大门外,笑呵呵的说道:“妇人和小青姑娘,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李牧闻言,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加快了出去的步伐、
出了门,就看到一辆马车,静静的停在门外。
马车边,许久不见的白素贞,清减了许多。
此时的她,正紧紧的拉着小青的手,眼中满是焦急之sè,往天牢大门里张望。
待看到几个人影,微微晃动着,走了出来后。
白素贞的心,顿时踢到了嗓子眼儿。
不过,当来人走出yīn暗的大门。
露出了那依然微笑,平静如水的面容后,白素贞那高悬了多r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着一袭青衫,微笑着看着自己的书生。
白素贞抬手,掩嘴一笑。
豆大的泪珠,滚落清丽的脸颊,簌簌落下。
“相公!”
白素贞一边哭着,一边笑着,泪眼朦胧,暴雨梨花的看着李牧。
那娇楚的摸样,令人心疼。
李牧开心的笑着,大步走了过去。
伸展双臂,一把将白素贞抱入怀中。
“真好!”
怀中软玉温香,李牧的心情,几番起伏。到了嘴边的甜言蜜语,最终化作了这两个字。
真真实实的被李牧抱住,白素贞这些天的担惊受怕,终于一股脑的倾泻而出。
她用力的抱着李牧,哽咽哭泣道:“妾身,妾身还以为,见不到相公了呢!呜呜!”
“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李牧眼眶发热,紧紧的抱着女子,哽咽说道。
白素贞娇躯一颤,拼死的抱着李牧,使劲儿摇头,泪落如雨。
“李牧,李牧!”
这时,身旁哭的眼睛都是红的的小青,看到这一幕后,连忙走上去,伸手抓着李牧的长衫,可怜兮兮道:“我呢,还有我呢!”
被妹妹看到自己和李牧亲热,饶是久别重逢,白素贞也不由的羞红了脸。
连忙松开李牧的腰后,羞涩的摆弄着裙角,站在了一旁。
李牧哈哈一笑,展开双臂,一把将小青抱住。
然后,狠狠的在小青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小青咯咯娇笑,像个快乐的孩子。
等放开小青后,李牧抬起头,看着站在车边,手持着浮尘,羞涩微笑的林平之,笑着朝着车边走去。
“公子!”
见李牧笑着走过来,林平之羞涩一笑,颔首说道。
李牧歪着头,笑着。
一把将林平之抱住,然后用力的拍了拍她,额,是他的脊背。
砰砰两下后。
李牧松开了林平之,低头看了一眼林平之染血的长袍。脸sè微变,皱眉道:“你受伤了?”
林平之低头一笑,摇头道:“是别人的!”
“我还以为你受伤了呢!”李牧松了一口气,后怕的抬起手,在林平之的肩膀上锤了一下。
这时,一旁的胖三走了上来。
看了一眼天sè后,低声对李牧道:“老板,时辰快到了!”
李牧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天牢,深吸一口气后,毅然决然的带着白素贞小青,上了马车
“走吧!”
李牧静静靠在车厢上,微微闭眼后,淡淡说道。
第七十二章胖子逞威
梧桐树梢,狼牙月。
银白月sè穿过树梢,照在窗棂上,投下一片斑驳树影。
书房中,烛火如豆。
换上了一袭朱红sè长衫的魏王,一副儒雅气质,丝毫没有了在人前的那种粗狂和好爽的感觉。
此时的他,静静坐在桌子前,手拿着一卷古书,借着灯火静静看着。
如此摸样和气质,更像是一个智珠在握,天下在握的枭雄。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
身着貂裘的魏王妃,端着一个木盘走了进来。
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令魏王不由的从书本上移开了目光,抬起头,看着面前,灯火下,温婉可人的王妃:“爱妃啊!”
魏王妃浅浅一笑,将木盘上的茶盏,放在了魏王面前,笑道:“夫君这几rì几多cāo劳,妾身特让下人熬了一些参茶。”
“爱妃有心了!”魏王呵呵一笑,接过参茶,吹了吹。
正准备启唇抿一口的时候,却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递到了嘴边的参茶又放了下来。
“爱妃,你身子本就虚弱。这几rì,又为了这件事cāo劳,本王心中颇为挂念。这杯参茶,咱夫妻二人一人一半!”魏王眼中满是柔情,看着魏王妃,将茶盏递到了王妃面前。
王妃淡淡一笑,美眸所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魏王,接过茶,毫不迟疑,抿了一口。
魏王见状,这才从王妃手中接过参茶,一口饮尽。
“夫君,莫非连妾身都不信任吗?”王妃缓缓坐在了魏王对面,神sè淡淡的看着对面,已经结婚二十多年的丈夫,微微一笑,目光却是有些冷。
魏王端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眼中也闪过了一抹厉sè。
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妇人说的是哪里话!‘”魏王不自然的笑了笑,搁下茶盏,抬起头,看着对面,风韵无双的妻子,淡淡笑道。
魏王妃笑了笑,没有在这件事上,再继续纠缠。
结婚二十多年,二人虽有夫妻之名,但却是同床异梦。
而且,魏王妃心里非常清楚,若不是自己有着北方做靠山,而魏王也需要这么一个强大的盟友。
就凭自己所掌握的东西,估计早已死了好几回了。
这时,书房门外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殿下,左屯卫军中郎将,霍暮将军来了!”
魏王闻言,缓缓起身,转过头,看着书房外的那个人影,淡淡道:“知道了,告诉霍暮将军等人在客厅暂且休息,本王马上就到!”
“是!”
门外之人,恭敬低沉的应了一声后,悄然离去。
待到那人离去后,书房中的魏王,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气。
随后,转过身,朝着书架一旁,摆着的一副盔甲走了过去。
抬手,缓缓的抚摸着盔甲上冰凉的铁片,魏王眼中,满是疯狂的炽热。
身后,魏王妃静静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终于露出獠牙,表现出他狰狞一面的男人,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格外的诡异。
带到魏王的脚步声离去,魏王妃嘴角的那一丝笑容,才收敛了起来。
白玉般的手指,缓缓的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瓷瓶。
打开瓶塞后,倒出了一颗芝麻大的琥珀sè药丸。
拎起桌子上的茶壶,缓缓倒满一杯后,魏王妃纤纤素手,捏着茶盏,将药丸服了下去。
会客厅,一片肃杀气氛。
数十位全副武装的将军统领,身着盔甲,腰垮长剑。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脸sè凝重,一言不发。
偌大的会客厅,此时显得拥挤不堪。。
灯罩中的烛火,摇曳不定,忽明忽暗,更给这森然的会客厅,平添了一份肃杀。
这时,门外有甲胄声传来。
闻声,诸位将军纷纷起身,将如电的目光,投向了门口。
灯火阑珊,魏王一袭铠甲,闪烁着夜sè流光。
进了会客厅,魏王停下脚步。
虎目扫视了一眼,在做的各位将军。
见东宫六卫,左右屯卫军的将军,皆以到齐后。
魏王眼中闪过了一抹喜sè。
拱手一礼后,沉声道:“诸位!”
闻言,将军们神sè顿时一凛,昂首听命。
“如今我大汉朝,危机重重,外有突厥大周虎视眈眈,内有匪患不断,民不聊生。而皇帝昏庸无道,不思进取,使得我百姓受难,国家蒙羞。尔等皆是我汉朝血xìng男儿,值此时刻,岂能无动于衷。”魏王扫视了一眼将军们,沉声道:“本王乃是先帝嫡亲血脉,也是当今皇帝的弟弟,本想规劝吾皇励jīng图治。但无奈皇帝昏聩,非但不听从本王良言苦劝,反倒以莫须有的罪名,预置本王于死地。本王身死无所谓,但我大汉朝黎民百姓该怎么办?”
“殿下,有什么话,您就说吧,这里都是殿下您的老兄弟,不管殿下您干什么,我等誓死追随!”左屯卫军中郎将,霍暮迈步上前,拱手沉声道。
“我等誓死追随!”其余将军见状,齐齐迈出一步,拱手沉声表忠心。
“他不仁在先,就不要怪本王不义在后了!”魏王眼中满是厉sè,握紧拳头道:“本王决定,带领尔等,攻入皇宫,逼迫昏君退位。为我大汉百姓,也为列位,谋一个锦绣前程,还我大汉朝,一个朗朗晴天!”
“臣等誓死追随殿下!”
诸位将军齐齐上前一步,单手抚胸,沉声喝道。
魏王点了点头,大手一挥:“出发!”
一群人追随者魏王脚步,大步迈出客厅。
院子里,早有上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列阵等候。
魏王接过士兵递过来的缰绳,翻身上马。
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各位已经傲立马背的将军后,大手一挥,便准备下令出发。
但就在此时,庞管家抱着一个盒子,急匆匆走了过来。
“殿下,殿下!”
大概是盒子太重,亦或是庞管家太过肥胖,导致行动不便,短短的几步,累得他已是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何事?”
魏王放下手,皱眉的看了一眼庞管家。不悦道。
庞管家走上前来,吃力的抱着木盒,沉声道:“宫中派人,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