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它算起,才2个小时,她的脚还是被磨出血来,迟到的疼痛让她低声的呻吟。 不准叫。 警察的脸上一副愤怒的神情,黄婷婷的呻吟仿佛是叫床的荡妇坏了她一天的好心情。 啪,啪,又是两巴掌。 老实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她的手很重,黄婷婷的脸上一下子肿了起来。 滚到前面去吧。 她猛的推了黄婷婷一把。 黄婷婷身子一歪,脚步还没错开,一个狗啃屎,跌在水泥地上,嘴唇找地,牙垠破了,血溅了一地。 狱卒跟上来,冲着她连踢了几脚。 * ;真衰,你××的,弄的满地都是,还得老娘收拾。 说罢又踢了几脚。 黄婷婷生来柔弱,脚踢到的部位像被火撩了一样,生疼生疼。这次,她连声都没吭一下,也没有流泪,用双手撑地,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扶着墙壁慢慢的向前走。 她身后的狱卒心里叹道,真可怜,她怎么会得罪狱长呢。 脱光衣服,快! 一个面目狰狞的女警瞪着她。 她的前面,光着身子的女囚们正在一个通过检查身体的装置。 两段楼梯,一个架起来长的玻璃板,玻璃板上是一个个小腿高间距约半米的栅栏,人通过时双手交替的握着焊在头顶的连续的玻璃杠。这个一切都是透明的,几名女警站在下面盯着她们的动作,确保任何东西不能带进监室。 黄婷婷不敢在反抗,不情愿但顺从的将所有的衣服脱掉,内衣被放进写着她名字的箱子里。 那人拿出一个长勺将她嘴巴强行撬开,然后伸进她的口腔,用力的搅动很长,确认舌下有没有藏刀片才抽出来。 她的咽喉舌头甚至鼻子都勺边划破,血流尽嗓子里,她叩叩的咳嗽,却用手捂住嘴巴,生怕发出声音换来更多的伤害。 走上楼梯,她的脸变得通红,从小到大,她的身体从没有让陌生人屈辱的检查过,下面的人用一个圆头的塑料棒,一会捅捅她的大腿,一会捅捅她的腋下,有一根竟然捅进了她的下体,还在里面搅了几下。夕阳照在人身上应该是暖样样的,可是这些阳光却让黄婷婷感到分外的冷,身上的每一块皮肤都冰凉冰凉,仿佛从刚刚雪山上下来。 她接过监狱发的同意的灰色* 罩和内裤,套在身上,又将淡黄|色的囚衣穿好,裹进。 走进傅城女子监狱的囚犯是不准留头发的,高婷婷,不,应该是刘馨,为了体验生活,她放弃了尊严,放弃了自由,现在连头发也要放弃了, 105088;出列! 囚衣上的布条在检查身体的时候已经匝好。 黄婷婷向前迈出一步。监狱连她的姓名也剥夺了,从现在起,她只有一个代号,其实名字又何尝不是一个代号呢。 但名字却不是一个普通的代号,那一笔一划都写满了父母对你爱,那一声声呼唤都充满了朋友对你的情。 黄婷婷这个名字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但105088这串数字却连最后一点温暖都剥夺了。 她是105088;她是黄婷婷,她是刘馨,她是谁,她都快搞不清了。 黄婷婷躺在生硬的床板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她努力的闭上眼睛,可还是像那像那些想到死海寻死的人,却怎么费劲也沉不下去。
她不是第一次离家,也不是第一次睡硬板床,但她失眠了。 她想看看星星,每次看到那浩如烟海的夜空,她都会获得一种说不出的宁静,仿佛世上的纷扰全部都化作了轻烟,挥一挥手,就消失一样。 这里是看不到星星的,虽然有一个小窗口,对着的却是高墙,高墙上有灯光,很亮的灯光,打在地板上,却丝毫没有影响其他人的浓浓睡意。 胡噜声,磨牙声此起彼伏,热闹的好似走在马路上。 疼痛如同毒藤一样腐蚀着她脆弱的神经,走廊里守夜的狱卒们来来回回,又回回来来,她已经能准确的数出一趟下来狱卒踏出的步数。 黑夜漫漫,她终于领悟了这个词的含义。 这就是监狱,一天抵半年。她知道了为什么许多囚犯走出这里提起这里,会神情紧张,仿佛遇到了妖怪一样。 第三节游街 付丽整个人都陷在椅子,神情枯槁。 一名狱警敲门进来。 报告,司法局组织的公捕公判大会,犯人名单已拟好,请监狱长签字。 说完,将名单放在了桌子上,转身离开。 付丽强打精神,看了一眼。 喂,我是付丽,小赵,将103076划掉,换成新来的105088。 她有气无力的说。 是,监狱长,我马上重新打一份给你送过去。 话筒里的声音让付丽很满意,权威带来的快感把她的精神调动起来。
他们像看动物表演一样,用手对着囚徒指指点点。 女犯游街,是傅城的传统,数万的游客登上小岛的原因。 傅城人很聪明,在完成对犯人最残酷惩罚的同时,赚取了游客们大把的钞票。 105088的头压的很低,没有人能在游街时抬头,尤其是女人,漂亮的女人。 囚服被强制脱下,只穿胸衣和内裤的身体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牌子随着颠簸的路面而摇晃,105088就跟霍桑笔下的海丝特。白兰佩带象征耻辱的红色的A字一样,站在游街的卡车上被观赏。 体育场里,三万人的座位坐的满满,还有许多观众站在场地中央。武警们则排成两行守住入口。 车队缓缓开进,人群中传来开始欢呼声,一些游客的小喇叭嘟嘟做响,现场比国足比赛还要热闹。此情此景与鲁迅先生在《阿Q正传》写的国人爱看砍头何其相似。 先下的是死刑犯,绳妆很漂亮,绑者很熟练,艺术水平和手法都很高。不和谐的是棉绳过紧,勒进肉里,皮肤出现一团团因缺氧形成的紫斑。 不过这没什么关系,他们的生命在早晨的时候就进入了倒计时。 傅城日报的记者和法院的摄影师们为她们留下生命的最后的瞬间。 105088的血液已没有了温度,面对镜头,她的腿渐渐有力。 一群不雅的观众在台下满口的污言秽语,武警没有干预,他们已经习惯了。 辱骂声中,105088的思想开始复苏,她想起了自己是谁。 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努力回忆,回忆发生过的一切。 宣判声在体育场上空回荡,105088默念着,不要停,不要停……犯人不多,结束的时刻很快来临。 105088的希望和绝望不断的纠缠。 她希望,这只是一场游戏一场梦。 她绝望,游戏有时尽,此恨无绝期。 105088即将被枪毙的运输毒品犯,两名武警架着她的身体重新登上刑车。 她在挣扎,发热的身体积攒出最后的力量,但是没用。 就算她恢复了健康,在两名身强力壮的武警面前,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她撕扯着喉咙,发出最后的呐喊。 士兵的脸上还是那么的严肃,他们什么也听不到。 离开体育场的刑车不断的加快速度,死囚的生命也在加速流逝。 穿过市区,穿过岁月最后一条河。 偏僻的山坳,林木郁郁葱葱。 这是一条土道,汽车穿行,扬起一路烟尘。 这是一条死道,路不能通道山外,路的尽头是一块平整出来的刑场。 地上已经画好了白圈,一个跟着一个,圈前挖有一个土坑。 她们被带了下来。 胆小的刚跪在里面,就吓昏了过去。 胆大的也四肢发软,人堆缩成一团。 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那个* 精神胜利法维持了23年的阿Q在行刑前发出一生中最铿锵有力的声音,赢得人们的尊重。 她们没有发出阿Q那般的呼喊,恐惧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在黑**的枪口对准后脑勺的时刻,有几个人鼓起勇气说来吧。 枪声还没响起,士兵正在进行最后的检查。
世人像狗一样渴望上帝的救赎,但上帝却从未伸出他万能的手。 如果要死,就有尊严的死去,像狗一样的活着,不如去死。 观众都被她震服,忘记了叫好和鼓掌,她的头却突然垂了下去。 理性慢慢消失,混合着肉欲的狂乱的快感沿着绳索,夹杂着痛苦、羞耻迅速蔓延全身。 她浑身颤抖,紧咬双唇,却止不住的做着各种淫荡的动作。 架着她的两名女武警羞的满脸通红不知所措,其他女犯惊讶地看着她。 性高潮如决堤的洪水,从子宫喷涌而出,紧小的牛仔裤淫湿了一大片,她软软地摊在在台上,继续淫荡地抽搐着。 两位女武警将她架起来,她摇摇欲坠,象征胸前耻辱的大牌子晃莱晃去。 她已彻底崩溃,完全彻底地失去了人,特别是女人的尊严。 惶惶忽忽中,她听到嘘声一片,观众们甚至主席台的领导都在骂着淫妇、荡妇。 她成了最卑鄙龌龊的犯人! 车沿着上次的路线,再次来到刑场。 刘馨恢复过来,她再也无力维持自信,高贵的姿态。 这次不是陪绑,从被架下了刑车,到画好的圆圈。 20多步的距离,她仿佛走了28年。 已到深秋,森林还是一片生意盎然,可她的生命却要马上结束了。 武警按住她的肩膀,她跪了下去。 她的双眼空* 的看着面前的大坑,枪响后她就会跌进那里。 耳后传来了 卡拉 一声,那是枪栓拉动的声音。 突然间她再次感到异常的兴奋,她渴望着拥抱死亡。 高潮再一次来临,没等它过后,子弹出膛了。 声音很微弱,她后脑炸开一个大* ;身体栽进土坑里。 大腿胡乱的踢着脚下的黄土,尘不断的扬起又落下。 无力挣脱绳索手,紧紧握着两把被血和脑浆混合的泥。 力气渐渐消失,挣扎跟着结束了。 她的嘴啃满黄土,屁股朝天停了。 付丽坐在车里,从监狱到会场到刑场,她一直在观察。 刘馨死前的淫荡,她长吐了一口气。 第五节尾声 一周后,海边打捞上一具穿着淡黄|色衣服碎片的溺水死亡的年青女尸,一个自称她老乡的人将其领走后很快火化了。 一个月后,刘馨写的信到了报社领导的手上。领导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它烧掉了。 刘馨的男友在各种媒体上发布寻人启事,不久他收到了一张奇怪的字条。 一年后,付丽付芳姐妹突然被捕,秘密审判很快被注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