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客气的。
吴德良的态度让皇太后吃了一惊,吴德良什么时候敢有这么大的胆子了?难不成吴德良已经背叛了她和胡家?“胡德良,你好大的胆子,敢这么跟哀家说话。去把拓拔睿谦给哀家找来,哀家是当年先皇亲封的皇后,名正言顺的皇太后,岂是他拓拔睿谦想废就废的。”这点也是太后得意的地方,就算当年先帝忌惮她生下皇子,但还是因为心里的愧疚封了她为皇后。魏国的祖制,没有重大过失不得废后,所以皇太后更是不能随便废的。
“不用叫了,胡庶人有什么就说吧!”话音一落,一身龙袍的挺拔身影便走了进来。看着瘫倒在地上顾不得脸的皇太后,拓拔睿谦表情莫测。谁都不知道他心里此刻多么的想把眼前的女人碎尸万段,但在她还没有受尽折磨之前拓拔睿谦不会让自己那么做。
“哀家问你,哀家是不是先皇亲封的皇后?是不是你亲封的皇太后?”看到眼前和以前在她面前态度截然不同的人,皇太后第一次不得不承认她太小看这怪物了,也太高看了胡家在朝中的地位。满满的疲惫袭了上来,她几乎放弃了为自己辩驳。
“你确实是父皇亲封的皇后,不过胡庶人似乎忘了,你前面还有个嫡皇后。嫡皇后不是被废而是亡故,那么你的身份也不过只是一个妾,父皇只是封并未举行封后大典。就算你是嫡皇后,朕亲封的皇太后,有过失,朕和群臣商议依然可以废了。”没了胡家,她还以为她能稳坐太后之位?她不会以为自己已经忘了她做过的事?
太后这个时候才想起,当年先帝确实只下了圣旨,以疼惜她的身体为由没有举行封后大典。而那时候清流一派也是赞同的,嫡皇后不是被废继皇后有什么资格举行封后大典。原来,她以为昏庸无能的拓拔正雄早就知道她有今日了,为他的儿子名正言顺不留诟病的除掉她已经留下了这么一招。若她是举行过大典的皇后,史官都会在史记上记下拓拔睿谦不孝的一笔。就算不甘心,太后也知道她再也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她知道以拓拔睿谦对胡家的仇恨,就算没有斩杀胡家众人也绝对会让胡家断子绝孙,这么一想太后求道:“皇上,念在哀家和胡家当年助你为帝,请你让胡家留一条血脉可以吗?”这样,就算死了她也有脸去见胡家的先祖。
时间静默了一下,拓拔睿谦看着太后那张恐怖恶心的脸,缓缓问道:“当年父皇的妃嫔向你求饶的时候你可曾放过她们?胡雍陷害忠臣时可曾为他们留下一条血脉?你以为你做的事朕不知道?还好意思求朕为胡家留一条血脉?”说完拓拔睿谦输开眼,不看太后那张恐怖的脸,像是自主自语道:“此次谋反的,除被胁迫者留下不满三岁的稚子外,其余人全被发配边城,发配前无论男女老幼全部服下绝子汤。这是,朕的密令。胡庶人,可还满意?”
“你,你,噗……”太后不,胡庶人指着拓拔睿谦,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便气得吐了血。她没想到拓拔睿谦居然会这样,绝人一个希望,一个没有未来的希望。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诛九族不是来得更有震慑力吗?
一边的宝荣忙给胡庶人送上参茶,拍了拍胡庶人的背。拓拔睿谦冷冷的等着胡庶人顺了气,顺过气后,胡庶人接着道:“拓拔睿谦,你若是不答应,哀家就把当年皇后的公之于众,到时候哀家看你如何面对天下人如何做这个皇帝?”当年她做那件事的时候不但是为了出气给拓拔睿谦难看,更是为了留一个后手。
空旷华丽的宫殿之内,一时间没了一点声音。胡庶人和宝荣都以为拓拔睿谦会大发雷霆,他是皇帝,有一个不洁就算是已经被废的皇后也是永远的污点。公之于天下,到时候恐怕清流一派都会有些话法,更别说天下臣民会怎么说了。出两人意料之外,拓拔睿谦像是根本不在意笑道:“胡庶人,你以为朕对胡家动手之前没想到这回事吗?哦,胡雍已经让说不出任何话,除了能干粗活也写不了任何字了。难不成胡庶人也想成哑巴?”说完,拓拔睿谦转身便走了。
胡庶人看着拓拔睿谦离开的背影满是怨恨,既然胡家香火不在,那么就让拓拔睿谦永远不得翻身“宝荣,把事情转述出去,让宫里的人帮我们散出去。到时候,哀家倒要看看拓拔睿谦如何面对天下臣民。”果然是那个贱人的儿子,跟她一个样。明明从淤泥里爬出来,偏偏要装高贵。
胡庶人等了半天,宝华动都不动,顿时就怒了毫无形象的骂道:“贱人,你是不是以为哀家这样就任你欺负了。别忘了,你那条贱命还是哀家救的。”
“胡庶人,我从来就不是你的奴婢,我的命是先皇嫡皇后救的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你安排在我手下的可用之人,早就已经被换掉了,我之所以不动声色不过就是为了今天。当年皇后娘娘自知身中剧毒不久于人事,只不过使计把我送到你身边。”当年她家主子错就错在信了眼前这个女人,才会落得不得善终的下场。不过还好,主子心爱的儿子还是继承了帝位。
胡庶人自然是不信,睁大了眼睛好了一会儿才无力的说了一句:“可是,当年哀家查过,你与那贱人根本就没有一丁点的联系。”怎么可能会这样,连跟在她身边最后的一个人奴婢是背叛她的人。若那贱人有这么好的手段,当年怎么可能败给她呢?
“你可真会说笑,你于你手下每个用的人都有关系吗?先皇也知道我是嫡皇后的人,曾对我说过,你死后,将你挫骨扬灰到他看不到的地方。他说,除了结发妻子外,别的女人不过是玩物,你也不例外。”宝华说最后一段话的时候声音压得低低的,眼中也是冷冷的恨意。
淡定的看着晕倒在地的胡庶人,宝华泠冷的笑了笑。皇上大婚时她还不尽得信任,当年的事根本就没有她插嘴的余地,不过还好胡庶人生性多疑。觉得这件事是宝华做的,另一件相关的事就得别人做,不然也轮不到她。记得知道太后让她去铺垫威胁皇上的计划时,她都被吓着了。这女人,肮脏到了什么地步?招来宫人,将胡庶人扶到床上,皇上还没有让她死她就得好好的活着。
安顿好胡庶人,宝荣走出大殿,就听到胡定心的叫声。还贵家千金,比市井女子还不如。胡雍可真有意思,送这么一个女人进宫来,真以为皇上会神魂颠倒?“把她嘴堵起来,别吵着宫里的贵人。”胡定心不会死,但皇上也绝不会让她居于后宫。
宫里因为前朝的事炸开了锅,特别是家中和胡家有牵连者更是担惊受怕,生怕被皇上打进冷宫或赐死。许笑然就没有这样的烦恼,她就知道爹和哥哥不会糊涂到和胡雍搅在一起。不过她又忍不住有些担心,胡雍一倒,除了清流一派的人还有从胡雍身边倒戈的季渊,爹和哥哥这次也是大出风头。若是胡家风头太盛,不知道拓拔睿谦会不会忌惮许家?随即又摇了摇头,许多事爹应该比她更清楚,不会拿许家来赌的。
倒是她身边的几个宫女,忙不迭的为拓拔睿谦说好话。这不,怜梓先上前道:“娘娘,您看皇上多么英明神武,这胡杨两家多大的势力,让皇上几下就给收拾了。”她是真没想到皇上会这么快的就收拾了胡杨两家,在她想来起码得两三年的时候吧!尤其是杨家,杨莽为人虽然冲动,但不否认他是老狐狸的事实,手里又有兵权应该比胡雍更难对付。
“嗯,皇上确实厉害。”许笑然点点头,拓拔睿谦确实比她想的还要聪明。琴瑟没有话话,这回连二缺的丝雨都没话说,小姐的感情不是她们能明白的。许笑然又转一个弯,问道:“连馨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她实在不想在拓拔睿谦的话题上打转,越说越乱。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
☆、第六十六章
早朝;大殿之上除了弹劾胡雍和杨莽之外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而经过胡雍和杨莽之事留下来的老臣更是暗暗心惊,他们以为换掉这么多人然后再找人补上不过是皇上的权宜之计。但看这些人在朝堂上的表现;让老臣们不得不怀疑这些人恐怕是皇上早就私下培育的。其中大多都是前几年有才学却被胡雍一党挤掉的人,也有不少是曾经为官被胡雍使计罢免的人。
前几年不少老臣曾私下怀疑过;先皇立嫡子为皇帝会不会错了?皇上不昏庸,但对胡家是不是太纵容了?若是胡家继续下去;携天子控制朝堂那是一件间单不过的事。
没想到;才没过多久,皇上便轻易的控制了胡杨两家。连杨莽手中的兵符都顺利拿到了;想起带兵来为杨莽讨公道时看到兵符的表情;他们想不拜服皇上都不行。想起皇上继位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几岁,就有这样的谋算,这皇位舍他其谁。恐怕先皇,也是看到这一点才会由着胡家扶皇上登位,看来先皇也没有他们想的那么无能。
熊太傅想了想还是站出来说道:“皇上,胡杨两族流放为皇上仁慈,但胡雍和杨莽罪大恶极,应处以极刑放可服众请皇上三思。”皇上连胡雍和杨莽一起流放魏国子民会觉得皇上仁德,但邻邦和蠢蠢欲动的藩王会觉得皇上软弱可欺,而杨莽此人嚣张但确实有些领兵的才能另外他武功高强,若是让他逃了无异放虎归山。太傅此言一出不少臣子也站出来附议,他们倒没有熊太傅想的那么远,只是觉得胡雍和杨莽罪大恶极应处以极刑。
“圣旨已下,君无戏言,众卿不必再言。”让胡雍那么轻易的死,怎么可能?
熊太傅又想了想还是又上前道:“皇上,胡雍乃文臣不杀倒也无妨,可杨莽武功高强若是让他逃脱岂不是放虎归山,请皇上三思。”胡雍一介书生,只要手里没有权利就废了,但杨莽却不一样。
“太傅放心,朕既然不杀他们那么就必然不会让他逃脱。”杨莽,拓拔睿谦眼睛一闪,他永远也忘不了杨莽硬拉着他的手塞进国玺让他在圣旨上盖印的样子。面容挣凌,目露凶光,他似乎忘了他才是皇帝。也忘不了悄悄到军营查看,不顺他意的兵卒被斩杀的样子,他和胡雍一样权利大胆子也大了。
熊太傅闻言也不在多说,拓拔睿谦的心思他这个当师傅的也是看不透的。
后宫,随着皇后皇太后和胡定心接连被废,后宫里位份最高的就是许笑然了。但她现在还在“病中”宫里人倒也不敢打扰,皇后的位置空缺,后宫不少人心思浮动。当然最开心的就是淑妃,位份高的德妃之父被关进了大牢,宫里最貌美的纯妃不知所终。就算是现在位居贵妃的许笑然,父亲也不如她的父亲。淑妃看着这样的情形,还忍不住想,这一切是不是皇上特意为她这么做的。毕竟她父亲,是皇上的太傅。
“娘娘,这宫里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您现在可是宫里位份最高的主子了。”怜心有些高兴,自家主子位份最高现在还怀着龙种,这后位说不定就是自家娘娘的。当初她被调来的时候,可从没有想过许笑然会有这么好的一天。
许笑然笑了一下轻轻说道:“高不高,都是皇上说了算。”在这里,是皇帝的天下;什么荣耀都是皇帝给的。
相比其他三人的忧心,琴瑟就多了些担心,此次胡杨两家倒台虽是皇上主导但许家也出力不少。整个魏国除了熊家之外,许家恐怕也会水涨船高,如果主子因为生下龙种被封为皇后,许家怕是会步上废皇后母族的路。虽然她隐隐的看得出皇上对小姐是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