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世为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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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为僧- 第4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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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慕禅双眼失去了焦距,神情茫然。

冷无霜默然看着他,坐下端盏轻啜一口,低头抚着碧水刀,素白玉手从刀身到刀脊,到刀锷,至刀柄,细细端量抚摸。

她抬头看一眼李慕禅,这刀煞气隐隐,滔滔如浪,换了一个人很难发觉,自己感觉敏锐,又仔细感知,才发觉其异。

如此宝刀,想必沾染了无数的鲜血,乃大凶之器,寻常人镇压不了,也就是他,精神坚韧,换了个人,必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嗜杀。

……

半晌过后,李慕禅醒过神来,冲冷无霜不好意思的一笑。

冷无霜道:“可有领悟?试试!”

她随手把碧水刀抛给李慕禅,李慕禅接过,笑道:“刚才与土气印证一下,确实奇妙,还望湖主指教。”

“练来看看。”冷无霜淡淡道。

李慕禅缓缓一刀劈下,“嗡……”刀身抖个不停,仿佛石头砸到蜂窝上,群蜂乱鸣。

冷无霜点头:“嗯!”

李慕禅收刀,脸色肃然,再次缓缓一刀劈下。

“嗡……”声音更响,刀身颤得更厉害,碧水刀像化为一条白蛇在游走。

冷无霜再次点头。

李慕禅收刀,额头已泛起油光,出汗了。

这两刀乃是倾心力而劈,看着缓慢,却极耗精气神,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用第三刀,只能无奈的收刀归鞘。

冷无霜道:“你悟性果然惊人,这一刀已经摸了门径。”

李慕禅只是笑笑,再无表情,他心下明白,这一刀能得精髓,乃当初领悟断岳刀中神气所致,并非自己真厉害。

冷无霜道:“你试着用土气御使,自有妙处,先回去吧。”

李慕禅点点头,不再多说,转身跃到小船上,到了大院,跟常师兄一说,取了一柄玄铁刀。

玄铁刀又宽又大,整整有碧水刀的两倍尺寸,刀身黝黑无光,沉重非常,李慕禅抓在手上却恰好。

沉甸甸的感觉格外的踏实,有存在感,论及顺手,远胜碧水刀,碧水刀虽利,他觉得太轻,如拈一片羽毛。

但玄铁刀也有一个最大缺点,就是没开刃,没有刀锋,是钝的。

拿了玄铁刀,他回到山崖上,夏无风正在练剑,左一指,右一刺,招式笨拙,仿佛小孩子胡闹。

听到李慕禅过来,他收剑转身,笑道:“湖主传你什么绝学了?”

“断岳刀法,师兄可曾听说?”李慕禅问。

夏无风双眼一亮:“竟是断岳刀法,小子你还真是福份不小,又是一门超品武功!”

李慕禅问:“师兄也知道这门刀法?”

“超品武功都装在我这里呢!”夏无风用剑柄指了指自己太阳穴。

李慕禅道:“湖主每十天传我一式。”

夏无风叹道:“断岳刀法招式简单,想练好却不容易,涉及刀意啊,得靠悟性,埋头苦练是没用的!”

李慕禅笑道:“师兄试试我这一刀如何?”

“好啊。”夏无风笑道,剑尖一指:“放马来吧!”

李慕禅提起玄铁刀便劈,刀身微晃,艰难迟涩。

夏无风笑容敛去,肃然盯着玄铁刀,待到了跟前,剑尖往上一挑。

“叮……”玄铁刀与长剑同时荡开。

“好刀法!”夏无风露出赞许笑容。

“师兄好内力。”李慕禅叹道,刀身传来的力量宛如大海怒涛,他双脚已陷下了一寸。

夏无风笑道:“初学乍练,你竟能体悟到刀意,真乃奇才!”

李慕禅摇摇头:“差得远呐。”

夏无风道:“修炼断岳刀法虽说悟性最重要,苦练也不可少,你还缺少火候,会越来越好的。”

他道:“我好像读过一本剑谱笔记,提到过修炼断岳刀的方法。”

李慕禅大喜过望:“什么方法?师兄快说!”

第508章 再比

“嘿嘿……”夏无风笑起来。

李慕禅无奈摇头:“一坛雪峰酿!”

夏无风笑道:“这么破费做甚,咱们师兄弟,谁跟谁呀,甭客气!”

李慕禅腹诽不已,随着相处日深,两人相熟得随便,真是毫不客气,夏师兄露出了好酒的毛病。

他对吃的不挑剔,但对酒却极挑,没有美酒,再好的饭菜也不能入口,有了好酒,再难吃的饭菜也甘之如饴。

不过,小筑内的酒极贵,一般弟子都承受不起。

多数弟子是自己酿酒,山里有的是地方,你可以自己开块地种粮,或高粱或地瓜,可用来酿酒。

群星殿里有不少的酒方,往往还是药酒,喝了之后强健筋骨,催动血气,寻常人喝了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但这点儿效用对星湖小筑的弟子来说可有可无,他们练的武功都有这般效果,有没有药酒无足轻重,酿酒的都是为了解馋。

如夏无风,他最喜欢烈酒,越烈的酒越喜欢,平常喝烧刀子,雪峰酿这般上品,他也很少喝到,毕竟太贵了。

“现在能说了吧,夏师兄!”李慕禅没好气的道。

夏无风痛快的道:“这法子也简单,……用刀劈石头,什么时候不用内力就能一刀两断,算是摸到第一层,然后改用木剑,也能一刀两断,算是大成。”

“这样……”李慕禅慢慢点头。

细细揣摩之下,这个法子确实可行,这一刀关键是刀意,而不是内力,若真的能用木刀斩开石头,那刀意之坚着实惊人。

用木头能断石,若用利刃,说不定一刀下去,能斩断一切阻碍。

他这么一想就兴奋起来,笑道:“多谢夏师兄,这法子极好!”

他甚至在这一会儿功夫,念头滚动,扩衍开去,想到了一些别的法子,如用刀斩石头,或用刀斩水,甚至用刀斩羽毛。

这些练法对刀意的锤炼极有益处,如同自己当初练的飞刀,如今成了保命的绝学,固然是准,更是意坚,所以飞刀有那般威力。

“那也别废话了,开练吧!”夏无风笑道。

李慕禅点头,去找了几块青石,每块约两个拳头大小,摆到石桌上,举起玄铁刀,缓缓一刀斩下。

两人为了吃饭方便,已经用石头搭了一个石桌,平时练功累了喝喝茶,也颇为悠然,苦中做乐。

“叮……”玄铁刀崩了起来,石头溅出火星,然后落了一块儿,却没能劈一工,更像是用锤子砸的。

“差得远呐!”夏无风摇头不已。

李慕禅紧抿嘴一言不发,接着一刀下去,“叮……”如刚才一般模样,石头却碎成几块。

夏无风摇头:“刀意,是劈开不是砸开,你太用力了!”

……

李慕禅用半天练刀,半天练气,晚上用观天人神照经代替睡觉,日子过得充实无比,许小柔她们偶尔过来寻他,却寻他不到,也不勉强,她们会过一阵子才能出湖。

转眼过了十五,李慕禅这几天练刀有悟,进境不小,已得这一刀的精髓与神韵,斩石头能一刀斩成两半。

这天清晨,吃过早饭后,他来到落星亭,随冷无霜学第二式。

冷无霜看了他的第一刀,点点头,没多说,就传了第二刀的刀诀,演练了一遍,然后转身回了水榭。

李慕禅在落星亭里思索了半晌,然后跳上小船划到栈桥,往山上而去,一边走一边想,沉浸于脑海里的刀法。

冷无霜这一刀被他烙印入脑海,就像后世的录影一般,在脑海里反复的重播,从不同的角度,务求能准确看清。

这乃是神通,寻常人记性再好也做不到这般准确与清晰。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步,转头望去,眼前是一片树林,郁郁葱葱,周围看不到人,看不到风景。

他觉察到了杀意,扭头往左边瞧去,温声道:“何师兄,不知藏在那里有何贵干?”

树枝颤动,一道蓝影飘身落到李慕禅跟前,如一片羽毛落地,点尘不惊。

此人身材修长,罩着宝蓝长衫,脸色白皙,眉清目秀,双眼灼灼生辉,看着既秀气又英气,算是真正的小白脸。

这是何景升何师兄,乃六品弟子,可惜武功算不得绝顶,上一次止步于玄擂,惹得不少女弟子叹息。

李慕禅抱拳:“何师兄有礼了,可是专门等我?”

“不错。”何景升点点头,微笑道:“听说李师弟你跟夏师兄在一起闭关,是不是?”

李慕禅点点头:“是,夏师兄被湖主罚面壁,我陪夏师兄说说话。”

何景升笑道:“夏师兄剑法绝顶,你能跟在身边聆听教益,是一件大好事,福缘不小。”

李慕禅笑道:“是啊,是我的造化。”

何景升道:“替我向夏师兄问好,除了你,湖主已经下令,其余人不能与夏师兄见面。”

李慕禅笑道:“好,原来是这件事,我自然替何师兄捎到话。”

……

何景升露出一丝尴尬,笑道:“李师弟的刀法练得如何了?”

李慕禅道:“还差得远。”

何景升笑道:“我看你刀法很妙,我也手痒得很,咱们比划比划如何?”

李慕禅一怔,看了看他。

何景升脸红了起来,忙道:“我可没人指使,纯粹是想切磋一下,听说李师弟你是刀道天才,手痒得很。”

李慕禅摇头苦笑,此地无银三百两,显然是有人指使的,不过他不会点破,免得恼羞成怒。

“能得何师兄指点,我求之不得,请——!”李慕禅大喜过望的模样,没带玄铁刀,只有一把长刀。

碧水刀也没在身边,因为太轻薄,他已经弃之不用,能不用便不用,免得与沧海山有什么瓜葛。

李慕禅抽出长刀横身前,道:“何师兄,请——!”

“你先出刀吧。”何景升拔出长剑,轻轻一振,抖出一朵剑花,双脚不丁不八,渊渟岳峙,一派宗师风范。

李慕禅喝道:“有僭!”

一刀斩下,似缓实疾,眨眼间已到何景升眉前。

何景升没想到刀这么快,忙横剑格挡,“叮”一声脆响,长剑一分为二,直接被斩断。

李慕禅收刀而立,歉然道:“何师兄,得罪了!”

何景升诧异的低头看看剑尖,又看看手上的剑身,讶然道:“李师弟,这是什么刀法?”

李慕禅道:“断岳刀法!”

“唔……,断岳刀法,怪不得呢!”何景升恍然大悟,摇头笑道:“败在断岳刀法下,也不算丢人。”

李慕禅没想到他如此平静,感觉他并非强装无事,心情确实平静如昔,一点儿不受影响。

“何师兄,你不见怪吧?”李慕禅道。

何景升摇头笑道:“见怪什么,技不如人也不算丢人的事,你能胜得过韩师姐,打败我也正常。”

李慕禅心头一动,隐隐猜得他是为了韩玉珠而来,是替韩玉珠报仇的?照理说不应该,韩玉珠韩师姐性子高傲,绝不会用这般手法。

何景升摇摇头,苦笑道:“是冯师姐她们不忿你胜了韩师姐,逼着我跟你动手,看看你真实本事如何,是不是耍诈。”

……

“原来是这样……”李慕禅恍然。

何景升拍拍巴掌,笑道:“行啦,我总算完成任务,李师弟你确实有真材实料,韩师姐败得不冤!”

“哼,谁说不冤!”树林忽然传出冷笑,人影一闪,一身黑衣的韩玉珠蓦地出现,冷冷瞪着何景升。

何景升缩了缩脖子,讪讪笑道:“韩师姐,你来啦。”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却受几个小女子摆布,我都替你丢人!”韩玉珠冷冷瞪着他。

何景升苦笑道:“韩师姐,你又不是不知道冯师姐她们的手段,我要不答应,还不得把我整死?”

“软骨头!”韩玉珠冷哼。

何景升耷拉下脑袋,不再反驳,有理说不通,说了也白说。

李慕禅道:“韩师姐,何师兄也是让着冯师姐她们,并非真的怕。”

韩玉珠冷笑:“说得好听!……李师弟,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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