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那太危险了!又不知道对方到底来了多少人,更不知道对方是谁?”
艾娃安慰地拍着她的肩,开始查看现场,发现损坏的有大门、桌椅,和一些库存的布匹,而里头的成品和缝纫机都安好无恙。
“要不要报警处理?”
“先等等。”她找了把看起来没有破损太严重的椅子坐下,拧眉细付着。“对了,舒妈呢?”
“她今天有班。”
“这样子啊。”她浅吟着。
与彤性于是冲了点,但也很识时务,至于亚米嘛,脾气不算好,但很懂得忍气吞声、和气生财之道,至于舒妈人好又单纯,怎么可能招怨?
那么,问题是出在她身上了?
昨天险些被车撞,而今天雅阁又被砸……这两件事,要她不兜在一块都难。
“娃,家具损坏,但布料的问题该怎么办?”
“我来处理。”艾娃起身往外走。“你先跟与彤联络,我晚一点再过来。”
“你要去哪?”
“拿修理费用和赔偿金!”
雅阁的财务非常吃紧,如今还要再额外拿出修缮费用,俨然是雪上加霜,所以她当然得要抓个人当金主。
叫了计程车,她一路朝公司直奔而去。
“艾娃?”尚在加班中的敖定杰有点意外再见到她。
她看起来面目不善,他猜,她不是替他送晚餐来的。
“我答应你。”她几乎没有犹豫。
“嘎?”他停下手边的工作。她说的“答应”,是他想的那个答应吗?
“没错,就是那件事——结婚。”她走到他的面前,双手撑在桌面。“还是,你不想要了?”她双目灼灼,有着誓在必得的燎原气势。
“要。”敖定杰想也不想地接受,一脸受宠若惊。“只是,你怎么突然改变想法了?”
“别管我为什么会改变。”艾娃轻扬着笑意,对他勾勾指。“我有条件。”
“你说,你知道我一定会答应你的。”就怕她不答应而已。
“我要一百万。”
敖定杰扬起浓眉,有点意外。“我没想到你竟然要钱,而且还是那种金额。”
不多,反倒是有点挑衅的意味。
“太少吗?”
“你可以加码。”既然打算物化这场婚姻,他建议她把金额提高。
“不,这样就够了。”一百万足够修缮补货和一笔可以支撑几个月的周转金,最重要的是,可以先付拖欠亚米几个月的薪水,这是她唯一能替雅阁的好友所做的补偿。“因为我还有其它的条件。”
“说来听听。”他好整以暇地等待着。
“为期一年,时间一到,我们就离婚,所以在签结婚证书之前,我们必须先签妥离婚协议书两份,我们各持一份。”
“我怕你嫁给我之后,就再也离不开我了。”签离婚协议书显得多此一举。
艾娃一笑置之,又接着说:“为了别伤害你女友,所以我们不同床、不同房、不同进出。”提出“三不同”政策。
为了这桩婚姻,她可是煞费苦心,多方面思量,毕竟这段婚姻不是她要的,但眼前却逼得她不得不要,因为她需要一笔钱,再加上她非常想要知道到底是谁在找她的碴,所以她提出了结婚契约。
“我说过可以不用在意她。”啧,她压根没在听他说话。
“最后一项,不准约束彼此的行为。我很忙,所以我在家的时间很短,没有时间整理家务,更别想要我准备三餐。”所以别奢望她当个贤妻。
“嗯哼。”他点头,算是同意。
“这只是契约婚姻,一种形式上的婚姻,所以我们的生活步调和圈子还是跟婚前一模一样,彼此互不干涉。”在搭车前来的路上,她便已经把所有的细节都想好了,只差没有白纸黑字,再找个律师为证。
“你就这么有把握不会爱上我?”一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刚好是最能够试探人心的时间长度。
“我才想要告诉你,千万别爱上我,我不会负责的。”丑话说在先,省得往后为无意义的事争吵。
“无所谓,我只要让你爱上我就好。”她愈是这么说,愈是激起他高昂的征服欲。“等着吧,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
艾娃笑而不语。
十二点一到,灰姑娘的法术失效了,而她的耐性也用完了。
和她刚上任的先生来到饭店蜜月套房,门一关,她随即不耐地踢掉脚上的高跟鞋,开始拔下身上昂贵的首饰。
“你在干么?”被灌得有八分醉的敖定杰粗喘着浓厚酒气走到她身旁。
“把东西还你。”发饰、耳饰、项炼、手环、手链,还有戒指……该死,她手上怎么会戴那么多戒指?金的、钻的,全都闪闪发亮得刺眼,活像是个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似的超级暴发户。
她总算知道她那干死党们为什么会笑她了。
“那些全部都是给你的。”他将她拔下的首饰整齐地排列在梳妆台前。
“我不要。”她半掩星眸,感觉睡意已经将她侵袭得没有半点耐性可百,拔戒指的动作更加粗鲁不在乎。
“不要乱丢。”她丢一个,他便快手接过一个。
她动作飞快地拔着,就连白手套也一并拉掉。
“娃,这个不用拔,那是我送你的结婚戒指。”看她动手拔掉右手的戒指,他不由得阻止着。
“你叫我什么?”心停跳了半拍,她微眯起眼。
噢,天,他身上的酒气醺得她快要醉了,她今天什么东西都没吃,酒倒是喝得不少,此时此刻的她,可是拚着最后一丝意志力强撑着不倒。
“娃啊,你的朋友下都是叫你娃吗?”他露出被酒精醺暖的笑。
“不要这样叫我。”听起来好怪。
她把手上所有累赘饰品都取下,开始动手准备脱掉身上大红色镶金边的旗袍。
“我帮你。”他动手拉下她身后的拉链。
“嘿!”她赶忙跳开,回头瞪着他,心头卜通卜通跳颤得浑身惊栗不休。“醉了就赶快去睡。”
她连忙逃进浴室里,想要抹去他指头滑过背部时的古怪触感。
“你要干什么?”他走到浴室门前敲门问。
“我要洗澡。”她的头已经被发胶给黏成硬块了,再不洗,摆着当化石吗?
“我也想洗,我们一起洗,好不好?”他粗嘎喃着。
“你下午已经洗过了,干么还洗啊?”她没好气地喊着,将他性感得令她心惊胆跳的声音丢到脑后。
快速把身上衣物脱掉,将头上的发胶彻底洗净,就连精神也清醒了七、八分,至少不再像刚才那样,好像大脑被隔绝,指令总是无法精准地传输到四肢百骸。
洗净完毕,她才发觉,自己根本没有带换洗衣物入内。
包着大浴巾,像只猫般蹑手蹑脚走出浴室,发觉他早已乖乖上床。
这个人怎么这样?说好不同床的,结果他竟然趁她洗澡霸占了她的床?!
她今天站了多久,奔波了多久,而他竟连张软软的床也不给她?简直是令人发指!
从行李袋取出舒适的睡衣换上,把发吹得半干之后,她只好从柜子里再拉出一条被子,很可怜地准备睡在沙发上。
她拉着被子全身蜷缩在沙发上躺着,但不知道是空调出来问题,还是她刚才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所以洗的水太冷,抑或者是半干的发,导致她现在怎么缩都还是觉得身子好冷。
转过身,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好安稳的他,心里闪过一抹恨意,忍不住要咒他。
没人性,是男人就不该让女人睡沙发!
扁起嘴,恨恨地瞪着他,瞪着瞪着,不由得想着反正都已经同房了,如今再同床,应该也无所谓,是不?只是睡觉而已,有何不可?
她爬起身,被冷意驱使着暂忘了自己提是合约,爬上了床,钻进了暖暖的被窝里,发出了满足的低吟。
啊啊,好舒服啊……好软的床、好暖的被子,天啊,她好幸福!
天堂该就是这般温暖,极乐就是这种感觉吧?
忍不住贪恋着这份幸福,偷偷地再朝暖气散发处前进。她轻轻地以背偎在他的怀里,果然瞬间全身烘得温热舒服,眼看着就快要浑沌进入梦乡。
半梦半醒之间,发觉吹拂在她颈项的热气愈发接近。
大手挟带着炽烫的热意横过她的腰际,她迷醉地拉起他的手搁在腮边,温暖她微凉的脸,憨傻地勾起满足的笑意。
蓦地,身后的男子微微使劲,将她带往他的怀里,两人贴覆得几乎没有半点空隙,她原不以为意,任由睡意几度叩门,直到那双原本贴在她腮边的大手不安份地溜下,钻进她的衣衫里头,攫住她敏感的蓓蕾,挑起酥麻烈焰,教她不由得低吟出声。
“啊……”在发出低吟的瞬间,心神蓦地窜回体内,大眼惺忪不解地张开,呆愣了三秒,下意识地朝身后探去,瞥见一双饱含欲念的瞳眸。
不由分说地,他俯下覆上她的唇,狂野又带着霸气的吻,在瞬间迷炫了她的神智,她几乎没有半点反抗能力,更没打算反抗。
啊啊,她不知道原来一个吻可以如此强烈地击溃一个人的理智,甚至只是肢体上的碰触,就能带来如此骇人的震撼。
她并不讨厌,甚至不自觉地圈住他的肩头。
啊,好温暖,几乎温暖得教她心烦意乱。
他的肌肤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粗糙,而他的身形也没她想象中的那么纤瘦,感觉得出来他身上的肌肉是经过训练而富有弹性。
“你这个妖精!”敖定杰发出喷火的闷吼声,艾娃这才察觉到自己竟在对他上下其手。
她的热情回应无疑启动了他体内的火苗,让他更加肆无己心惮地在纠缠之中褪去彼此的衣物,急迫地想要让紧绷的下腹得到纡解。
他跪坐在她腿间,让灼烫的欲望得以解脱。
痛楚瞬间撕裂了她,但痛楚只是刹那,随之而来的是浪潮般的欢悦,男人如野兽般的低吼声,更教她心弦震颤。
他们的身躯交叠,体热相融着,彼此嵌入最深处……
酒精和暖意让两个向来以冷静理智为傲的人,彻底放纵迷乱了一夜。
她会戒酒,绝对。
“娃,你在干么?”
艾娃回过神,拍了拍发烫的脸,起身,抹上满点的笑容。“没什么,只是在确定钉得牢不牢固而已。”
她有一个星期的婚假,所以这一周内,她几乎天天都耗在雅阁,一方面是因为工作室还有不少细部装潢必须修缮,而另一方面,远离那个住所,可以让她的心神稍稍冷静一点。
她一直过着早出晚归的生活,藉此避开他,不过明天开始,她就闪躲不得了。
“可以了,别再敲啦!已经十点了,你再敲打下去,我怕邻居要来抗议了。”
舒亚米笑着,递了杯咖啡给她。
“嗯,好,接下来,我再裁点布吧。”尝了口咖啡,她卷起袖管准备再上工。
“娃,布已经都裁好了。”她好心地提醒她。
“……是吗?”她想了下,“那,我来帮忙缝制吧。”
“娃,你不擅长缝制。”她再次提醒她。
是不得不提醒,她可不希望等娃缝好之后,她得要再费心力拆线重来。
“那,我再坐一下,等与彤回来。”反正十点还太早,她不想回去。
舒亚米偏着头观察她一会。“她到夜市摆摊,不可能这么早回来。”
“是吗?”说的也是,等她回来大概也要凌晨了。
“娃,是不是那个男人对你不好?”舒亚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