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云衔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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腾云衔玉-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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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五陵的范围不小,光凭她一人,绝对无法完成,一定要找人帮忙。
  找谁呢?
  古凤玉清楚的知道左右是最好的人选,所以她必须说服他们,一定要让他们相信她有绝对的能力可以救出当扈。
  左传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尾随着古凤玉离开当燕楼,甚至当起她的护卫,虽然一旁的右翼堂抿着唇,一语不发,但是他知道他也有相同的疑问。
  古凤玉可以推断出楼主的去向确实让他们诧异,他们没有忘记当初带她回来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一眼便看穿多宝楼的古物珍玩全是来自陪葬品。
  “应该是这附近。”古凤玉点燃油灯,低下身,摸着泥土,这是风化岩土,没有任何黏性,方才在东处百尺却是黏性红土,所以这附近的土堆被人特地填改。
  “搜罗楼探勘过,这里是空穴。”右翼堂不明白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确定这个地方有被探查过的痕迹,松树上还留着搜罗楼做的暗号。
  “这个空穴是进入主棺椁的安全入口。你们快点帮忙挖!”古凤玉撩起水袖,拿着铲子开始挖掘。
  左传伟和右翼堂互看一眼,一起动手。
  没多久,他们的眼前出现一扇俗称铁壁的石门。
  右翼堂试着用内力推动石门,却撼动不了,“搜罗楼一定是从其他地方进去过,这石门太厚实。”
  “没用的,如果我没有猜错,里面全是水。”古凤玉沉着脸色,居然是她祈祷千万次别出现的状况,所以他是命该绝吗?
  “什么?”左传伟瞪大眼。
  “你怎么这么肯定?”右翼堂脸色凝重。
  “石壁有点湿,如果是渗水,那么我们在挖土时就会觉得泥土湿黏,但是并没有,所以这不是渗水现象,而是有人触动机关,让水闸大开,才导致这种状况。”
  古凤玉的分析十分精辟,他们两人终于信服。
  “你有什么方法可以解决?”
  “如果有潜水衣就好解决,我们可以从上面钻洞。”
  “潜水衣?”左传伟一头雾水。他走遍大江南北,什么稀奇事物都见过,不过真的没有听过潜水衣这种东西。
  “我很难跟你们解释,现在也没有时间解释,反正你们去找一条绳子,绑在我的身上,如果这项门石是铁球,那么一切好解决;如果不是,我们就要另外想办法了。”
  左传伟立刻拿出一条绳子,牢牢的绑在古凤玉的身上。
  右翼堂则是将地穴挖大。
  “你们先上去,等感觉到地在动时,马上把我拉起来。”她单手拉着颈子上的银月型炼坠。
  这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地在动?”
  “你们到底想不想救你们楼主?如果想,就快点照我的话做。”古凤玉板起脸孔,成功的让两个大男人离开地穴。
  如果门后地面上的沟槽是铁球,那么她的方法就行得通。
  她双手贴着石板的同时,将银月型炼坠含进口中。
  咔!她听见细微的声音,是铁球被磁力吸引的摩擦声。
  古凤玉的双手慢慢的往上移。加油,千万不要掉,如果她可以把颈炼丢掉,或许全身的磁力会再增强,但是现在这么想已经太迟了。
  砰!铁球撞击石板,水在躁动,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石门已经松动,所以水压开始失衡,只要再一点……
  石板底流出大量的水,已经开了!只要再往上一点……该死!她不够高啊!踮起脚尖,这已经是她的极限,而且快速流窜出来的水漫过她的膝盖。
  砰砰!
  石门开始晃动,她知道这是水压造成的,石板会被冲破。
  砰!轰天巨响。
  她还来不及反应,腰间的拉力让她迅速往上冲,同时间看见脚底如恶龙般追击的恶水。
  老天!水量也太多了。
  左传伟简直不敢相信,当他和右翼堂合力把古凤玉拉出来时,尾随喷出的水柱瞬间喷湿他们两人。
  太惊人了,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水居然会无缘无故的冲上天,水不是该往低处流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怎么办到的?”左传伟一脸惊诧。
  “快点进去找,他一定在里面。”古凤玉狼狈的躺在泥泞里,喘息不已。她的腰好痛!
  右翼堂率先回到洞边探查,洞穴被水冲开近五尺,足见水量惊人,他毫不犹豫的冲进去。
  左传伟留在外面,照顾古凤玉。
  没多久,右翼堂背着一个人出来。
  左传伟连忙迎上前,“是楼主没错。”
  “气息十分微弱,整整受困两天,他已经出现脱水的现象。”古凤玉利用她有限的医学常识判断,幸好他还年轻,身强体壮,即使如此,再晚个一天就不堪想像了。“幸好你命大,老天爷还不打算收你。”
  安心之后,她开始觉得腿软。
  左传伟连忙搀扶住她,对于这位未来的楼主夫人,现在才真的心服口服。不消说,从右翼堂的眼神,他知道他们的想法一样。
  当燕楼的楼主夫人,在这一刻同时为自己赢得他们的效忠。
  “我们回去吧!天快亮了。”古凤玉没有试着去扶当扈,她还全身发抖,尤其刚刚探他的鼻息时,那种恐惧……
  幸好!幸好他还活着。
  捂着心口,她半知半解的明白,为什么她在看见他被扛出来时会心痛到无法呼吸……她惨了!
  幸好肺部没有积水,至少从他的呼息间,古凤玉可以这么判断。
  他们没有回到当燕楼,为了让他尽快得到医治,她选择城外的别馆,同时因为这里人口简单,他受伤这件事不适合张扬。
  “楼主醒了吗?”左传伟探问。楼主昏迷一天一夜,这种状况让人非常担忧。
  “还没,他的肌肉过度僵硬,所以我猜他应该是攀着某种东西支撑住自己不溺水,长时间的疲劳让他需要更多的休息。”古凤玉有帮他热敷,效果卓越,他的肌肉逐渐软化。
  “大夫也是这么说,只是楼主持续昏迷,太久没有出现在当燕楼,会起流言。”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是他的左右手,应该可以撑起这片天。”古凤玉笑得温柔,黑眼圈明显。唉,她已经近三天无法安心入睡,但是不能倒下去,否则该怎么挽回人心?
  当扈一直没有露面,已经惹出一些猜臆,她不能再倒下,否则当府的人心会开始涣散。
  “你真的跟一般女人不同。”左传伟若有所思,清了清喉咙,“我曾经怀疑你居心不良,对于楼主坚持要娶你的决定,一直认为是错误的,现在我正式向你道歉,我会像效忠楼主一样的效忠你。”
  古凤玉受宠若惊的瞪大眼,“你……不需要这么做。”
  “我跟右翼堂开始期待你嫁进当府,成为楼主夫人,希望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左传伟跨步离开。
  这……这是什么意思?强迫中奖?她只是采取拖延战术,并没有要真正入主当府。至于彻夜不眠的担任看护一职,纯粹是因为她有悲天悯人的心肠,如果今天换成别人躺在床上,她一样会这么尽心看顾,但……心不会这么难受。
  第5章(2)
  古凤玉走进内室,靠近床榻,想查看他的状况,不期然对上黝黑的双眸,深不见底,霎时莫名的激动起来,一口气提不上来,眼底蒙上一层水雾。
  “是你吗?”他的嗓音干哑。
  “笨蛋!你差点死掉,知不知道?”古凤玉伸手想捶打他,却在半空中停住,最后轻轻的落下。
  他终于醒了!
  “缺氧太久会变白痴。”
  白痴?他不明白什么意思,但是知道在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浮现在眼前的是她。如果他有个万一,那么她就会变成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尤其他还没有把她娶进门。
  “嫁给我,不要再等学柔她们,好不好?”当扈反握住她的手,掌心贴在他的胸口。
  幸好!他还有机会完成愿望。
  古凤玉双颊酡红,这是他正式的求婚,跟之前迳自决定的婚期不同,她可以感觉到他真正的心意,尤其左手贴着他的胸口,他的心跳异常快速。但是她呢?他们之间聚少离多,没有深入的了解,爱情哪可能这么简单!
  确切问她要经过多少淬炼才算是爱情,她也回答不出来,只知道当他深陷危难时,她愿意伸出援手,完全没有多加思虑,或许是在湖里,自己撞进他的怀里时,黑潭般的双眸就已经锁住她的心。
  “在我的故乡,如果男方想向女方求婚,一定要准备花束和戒指,最重要的是一颗真心和誓言。”
  老天!古凤玉,你疯了吗?你才十六岁!她的理智不停的叫嚣。
  但是她决定顺从情感,疯狂一次,尤其当她愿意涉险救他离开墓穴时,便知道自己坠入爱河了,而她懦弱的心在呼喊着自己要勇敢。
  这种改变似乎又不是改变,她觉得是一种潜力被激发出来。十六岁嫁人很早,如果这是她唯一可以与他更进一步了解的方法,那么她愿意尝试。
  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古凤玉清楚的明白要赢得他的信任不容易,他或许开口求婚,但可能是基于责任、喜欢,甚至是他的占有欲。如果要完完全全的获得他就必须改变身分,那么她愿意赌这一把。
  “好,你等我。”当扈坚持坐起身,脚步蹒跚的往屋外走,不愿意让她搀扶。
  看着他这种可爱的固执,她不禁微笑。
  天啊!古凤玉,你真的是爱上他了。
  她走到室外,坐在椅子上,减少他来回的距离。
  没有等候多久,她看见他吃力的跨过门槛,额头冒着薄汗。
  “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至少可以英勇神武的向你求婚。”当扈嘴唇苍白,勉强挤出笑容,对于自己虚弱的状况十分不悦。“但是我不想冒着让你改变心意的危险。”
  好讨厌!泪水遮住视线,她原本计画要把这一幕刻印在心版上,这辈子才这么一次啊!只是这花怎么会是波斯菊?她可以想像他没有浪漫细胞,但是拿着波斯菊求婚,她有点哭笑不得。
  如果撇开中国近代才出现的以菊祭祀的习俗,在欧美地区,少女向心爱的另一半告白时,洋洋洒洒的情书中总会夹一朵波斯菊,所以波斯菊的花语是少女的心,但他是男的。
  “我知道这枚戒指的尺寸不合,而且不值钱,不过它是我从小随身携带,把它当成我的新开始,现在我把开始给你。”当扈拔下戴在中指的玉戒。
  对古凤玉而言,它真的太大,就算套在大拇指上,还是松垮垮的。
  这枚玉戒色泽饱润,虽然不清透,但是微温,烫着她的拇指。
  “你根本不清楚我的背景,确定要娶我吗?”
  “我娶的是你的人!我只要知道你愿意涉险救我就好。”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不再爱我,一定要让我知道,我会把这枚戒指还你。现在开始,我会好好的保存你的开始。”她泪中带笑,没有注意到他眸底一闪而逝的愕然。
  爱?太虚幻的名词,所以她相信这种东西?当扈没有反驳她的说词,指腹眷恋的缠卷着她乌黑的长发,丝绸般的触感让他莫名的有种满足。他重视的是这个,实体的触感和真实的拥有,至于爱不爱,那根本就摸不着。
  他只知道自从第一眼看到她,就确定自己要她,所以他不会有放手的一天。
  他知道这种感觉是强烈的占有,并不陌生,但对人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
  不可讳言的,他不讨厌自己对她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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