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
即使在睡梦中,舒云也能感觉到疼痛,皱着眉头,微弱的呻吟,眼泪一颗一颗流下来。卓越轻轻撩起被单,就看见光裸着的身体上,伤痕触目惊心。平时在帮中打罚犯了事的手下,从来没有手软过,打完后的惨状,他也都见过。也许是因为舒云的皮肤远远比弟兄们来的白皙娇嫩,如今这些伤痕看上去竟似乎比他们所受的更重,简直惨不忍睹。
虽然动作已经极其轻柔了,舒云还是疼的皱眉,在梦里呓语:“哥哥,我好疼…。”卓越轻轻覆上舒云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烫,于是起身找出了消炎药,倒好一杯温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上床,靠在床头,轻轻的把舒云搂抱在怀里,让她枕着自己的肩头,同时极其小心的不让自己的手或者胳膊碰触到她身后的伤。
再把药片喂进舒云的嘴里,拿起水杯,轻声哄舒云张口:“舒云乖,喝口水。”舒云迷迷糊糊的张嘴,就着水杯喝了两口。可能感觉到了苦涩的药味,鼻子眼睛都皱到了一起,跟平时吃药时的表情一模一样。换作是平常,卓越一见到她这副表情,总会忍不住大笑。可现在一点也笑不出来了。只是又哄着舒云喝了几口水。然后象每次舒云生病的时候那样,轻声呢喃着安慰舒云安睡。舒云在自小就很熟悉的温暖怀抱中,在耳边熟悉的低哄声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张妈把早饭拿到了卧室。舒云已经不发烧了,但是后面的伤却一点也没见好,似乎还肿的更高了,稍微一动就疼的冒冷汗。卓越仔细查看了一下,认为是因为昨天张妈怕舒云疼,所以只是把伤药轻轻涂抹在伤口上,却没有让药力渗透的缘故。于是让张妈摁着舒云的胳膊,他自己则用右腿压在舒云的两个膝盖弯上,以防舒云因为疼痛而挣扎。然后双手抹上厚厚的药膏,就开始微微用力的在舒云的伤口上按摩,从腰到屁股再到大腿。
舒云瞬间就象是跳上岸边的小鱼一样,挣扎扑腾。无奈胳膊和腿都被压的死死的,躲闪的范围实在有限。只有头能来回的大力摇摆,不时的狠狠落在床上。嘴里一边大哭,一边不停的求饶:“哥,饶了我。我不敢了。饶了我吧,哥。好疼啊哥…。”卓越手下的动作没停,柔声安慰:“舒云乖,忍忍就不疼了。不这样,以后更疼,还得疼很长时间。乖,听话。你是最乖的云儿,哥哥最疼你了。乖云儿。乖孩子…”
张妈实在坚持不下去了,却被卓越一个眼神就制止了:“不这样,她还得疼上好几天都下不了床。摁住她。”陈星
学习功夫的事情,因为舒云的伤而错后了一个礼拜。在舒云挨打后的那一周,第一天是在床上度过的。而且很惨的是,周日的折磨又重演了一遍。虽然疼痛的程度远好于头天,但是还是让舒云喊哑了嗓子才熬下来。第二天果然好多了。除了刚坐下的时候痛苦万分,剩下就没什么难捱的了。后三天基本就完全恢复了。但是要蹲马步,还是残忍了一点。卓越是这么想的,所以直到周五晚上,才在晚饭后,把舒云叫到了书房。
再一次看见刑凳,和刑凳上的藤条,舒云的小脸一下子就白了。卓越看在眼里,却没有安慰她。“明天开始,每天练习三个小时的功夫。早上一个小时,6点到7点,练习基本功。晚上两个小时,8点到10点,学习擒拿和搏击术。其余的时间作息习惯不变。记住了吗?”“是,哥哥。”自从挨过打,舒云心里的想法没变,不过却不敢再称呼“少主”来激怒哥哥了。
周六的早晨,卓越等舒云梳洗后,带她来到了后院。这里也是他自己每天早上锻炼身体的地方。然后从蹲马步开始教起。虽然还是一样的枯燥和辛苦,但是舒云已经不会象三岁的时候那样了。要知道,这次学习功夫,完全是舒云自愿的,甚至是迫不及待的。不用卓越多说什么,舒云就照葫芦画瓢,有模有样的蹲了个标准马步。几分钟过去了,身形没有任何改变。十几分钟过去了,腿开始打哆嗦,身体也摇晃起来。卓越看着没吭声,舒云咬紧牙关坚持着,光洁的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小的汗珠。二十多分钟过去了,终于扑倒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卓越一查看,才知道舒云的两腿都抽筋了。
卓越毫不犹豫,让舒云躺下来,然后大力的掰开她的双腿,用力向上抬起,直到和身体几乎呈了九十度,同时拉直了往下压脚心。舒云痛的唉呦唉呦的直叫唤。卓越一点不敢放松,足足压了五分钟,才缓和下来。一旦能站起来了,舒云不等卓越吩咐,再次蹲了起来。卓越怎么会不知道舒云心里的想法。也不再说什么,就看着她一直蹲到再次摔倒。这次倒没有其他意外,纯粹是太累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卓越招呼舒云回去吃早饭。舒云拖拉着还想再练会儿,卓越就看着她淡淡的问:“规矩的第一条是什么?”舒云立码汗就下来了,看着卓越说不出话来。“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听不出来情绪的问话让舒云生生打了个哆嗦:“不许违背你说过的话,不许质疑,不许顶嘴。”舒云说话从来没这么快速和流利过。卓越不再说话,扭头就往宅子里走,舒云一点都不敢再耽搁,紧两步追了上去。
吃过早饭,卓越出门了。舒云自己悄悄来到后院,再次蹲下。又是坚持了十多分钟就趴下了,这时传来一阵很不给面子的笑声。舒云脸一下就红了,赶紧爬起来。就看见一个略比自己大的男孩子正笑的开心。舒云又羞又气,低着头不说话。那个男孩子笑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走过来问:“你是谁,干吗在这里蹲马步啊?”舒云头也不抬,男孩子也不生气:“别生气。你刚学吧。我开始的时候还没你坚持的时间长呢。可是现在,我能一口气蹲四个小时,你信不信?”四个小时?舒云心里充满了敬佩。的
“真的?”
“当然了。要不,我现在就蹲给你看。你掐时间。”说完,男孩真的就蹲了下去,漂亮娴熟的姿势很好看。
“我相信。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练成你这样啊?”
“你得多练习。我看你这样还早呢。”
“……”
“不过你也不用太难过。只要每天练习,而且长时间练习就没问题了。对了,你叫什么?我叫陈星。”
“我叫舒云。”
“你就是小姐啊。我听我爸说起过。我爸爸就是你家的厨子陈叔啊。”
哦,原来是陈叔的儿子,舒云小时候跟着张妈在厨房呆着的时候,陈叔总会拿点心逗自己开心。还一边说:“我要是能有个象小姐这么漂亮乖巧的女儿,我就天天供奉观音菩萨。我那个儿子只会惹我生气。早晚被他气死。”
一下子,两个孩子就熟络起来。
“那你怎么还练习这个啊?很辛苦的。我本来根本就不想练的,被我爸爸揍了好几次,不练不行啊。”
“我想让自己变的厉害。然后保护哥哥。”
“你?哈哈哈…,反了吧。我看是少主保护你还差不多。”
“你帮帮我吧。我真的想赶紧变的很厉害。”
“这样啊。要不,以后你没事的时候来找我。我把自己学过的都教给你。”
“好。那你今天就教我吧。”
“那我先陪你蹲马步吧。师傅说这个是基础。一定得打好。”
“恩。”
于是,阳光灿烂的院子里,有两个身影蹲蹲停停。逃学
从卓越定了新的作息时间之后,舒云本来就不算轻松的课程似乎就更沉重了。但是,舒云对于习武的热情无减反增。虽然卓越定的是晚上8至10点。但是舒云自己做主,把所有空闲的时间都用来习练了。家里的佣人们都住在后院单独的两层小楼里。舒云除了第一次是陈星领着来的,后面只要有时间,舒云都是自己来找陈星。
陈星本身就是大大咧咧闲不住的个性,平时不爱学习,功课不怎么样,却从小就喜欢打打闹闹的活,因此功夫倒练的着实不错。本来在家里的时间也是多半闲的难受。如今舒云来找自己,说不出来的高兴,简直想把自己的平生所学全都一下子教给她。可惜,舒云的底子差,刚开始补基本功,很多复杂一点的动作,都做的极其勉强。但是尽管如此,架不住两个人一个虚心苦学,一个耐心教导加陪练,而且是天天如此,一下子两个月过去了,舒云的格斗和搏击身手也逐渐有了很大起色。当然这些都是瞒着卓越进行的。
卓越还是如常的忙碌,每天只有教授舒云功夫的时间是肯定在家的。很多时候,在舒云10点上床睡觉以后,他还会再回帮里处理事情,等到半夜才回来睡觉。随着时间的过去,舒云的身手开始显露出来了很大的进步,对此卓越是又开心又担忧,只是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
舒云却是开心之至,更加投入了自己的全部热情。与此相反,她对于过去所热衷的钢琴以及其他在校课程却失去了原有的兴趣。陈星本来也不爱上学,有时还会撺掇着在上学时间去练功夫。只是,舒云都是拒绝的,毕竟过去一直都是好学生,轻重还是知道的。但是渐渐的,舒云也越来越不重视学校里的课程了。终于在一次诱惑和撺掇下,她第一次逃学了。
起因是这样的,这天下午,舒云下学坐校车回到家,放下书包又跑去找陈星,张妈早就见怪不怪了,知道小姐是为了学功夫,又不是做坏事,也就没有阻拦。陈星见了舒云一脸神秘的表情,炫耀的说:“明天有比武大赛。你要不要去看?”舒云疑惑的看着他,陈星更得意了:“我在学校有一帮哥们,个个身手不凡。可是有些人不服气我们,向我们挑战。我们决定明天在“青萝园”比武。谁胜出,以后大家都得听他的。你想不想见识一下我的本事?”
舒云有点动心,可是还在犹豫:“可是,要是被人发现怎么办啊?”
“不会的,我们按上学的时间出门,等到下学的时间再回家。以前我都是这么做的,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的。”
“……”
“错过了可就没机会了,师傅说,要想提高的快,就得多看高手交手。我可是为了你。”陈星完全是少年气盛,特别想在舒云面前露一手,生怕她不去,就开始胡诌。
“那好吧。那你明天早上在我们学校的校车站等我。”终于还是禁不住诱惑。
第二天,舒云和平时一样按时出了家门,只不过没有坐校车去学校而是真的和陈星去了青萝园。青萝园恰如其名,占地并不很大却是完全由上百根桩木和横梁搭建起来的纯粹的人造小花园,历经多年,早已经密密实实的爬满青萝。即使是在极其炎热的夏天,呆在里面,也只会觉得凉爽无比。
那里平时都是年岁稍长的老人家们居多,闲来无事的唠叨家常。今天却又多了另一道风景,十来个少年,蜂拥而至,仔细看,会发现人群里还有个俊俏文静的小姑娘。一路上追追打打的,好不热闹。他们走进比较深僻的一处大平地上,才停下来。舒云很兴奋,紧紧跟在陈星的后面。对方见他们这边居然还有个陌生的小姑娘,也很诧异。陈星很张扬的告诉他们,舒云是她请来的裁判。大家恍然大悟。
一到了目的地,废话也不多说了,两边各自出人就比了起来。一时间你来我往,拳来脚去的,舒云看的眼花缭乱。其实多数都是没有章法的,但是因为大家都拳脚并用,却也很有帮派的气势。舒云看的挺激动,心想原来帮派争斗就是这样的,又想,自己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