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你想怎样?”
“我想跟你同舟共济、共赴患难啊!”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他。
聂赦魂心一紧。
阎锁心扬起醉人的笑容,继续说著:“真的,跟自己心爱的男人手牵著手,站在一块,是我今生最大的心愿。哪怕往后日子是甘甜的、或者是危险重重的,我都不在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用著无怨无悔的温柔倾诉著内心真正的想法。
冷静的聂赦魂、深沉的聂赦魂、喜怒不形于色的聂赦魂,在这一?那间,脸庞变得好温柔好温柔;可惜的是这个表情却是一闪而逝,在阎锁心来不及捕捉前,就消失无踪!吐露完自己的心意,她充满期待地再问道:“现在,你是不是愿意告诉我你的计划了?让我陪你一块对付敌人?”
他却道:“阎锁心,你是不是误会了什??”
“我误会?”她傻住。
他冷冷再说:“吻你,并不代表我已经接纳你。”
她脸色微微一变。“你在开玩笑吧,我们都……”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她沉默下,半天后才又开口道:“我不懂,?什?到这时候了你还是不愿意让我参与?”
“因?你只会坏事!”他不客气地下此断语。
“坏事?”阎锁心怒火中烧,他怎么可以这么说,他……不!
等等,这人散发出的抗拒气息很奇怪,难不成是……极快的,她从阴幽中跳脱出来,对于他的排斥有一番新的见解。“哈,我懂了、也明白了,你是故意用话激我的对不对?
你想让我主动退出你的计划?你用话伤我的目的是不想让我遭遇危险对不对?“
她的反应总是跳脱他的预期外──总是如此乐观。
“你的说法很好笑。”他否认。
“不!我不是说笑话,我是用心体会出来的,你这个人不善表达感情,也许你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已经爱上了我,更或许,你?了不让我遇上危险,干脆就拒绝我的参与,你是担心我的对不对?你是疼惜我的对不对?”
“你太自大了!”他的知觉被她这席话撞击得无法思考。
“其实你根本不必替我担心,我一点都不害怕,我早就做好跟你生死与共的准备,我可以陪你共赴患难的。”她巧笑倩兮,澄亮得令人无法正视。
和他生死与共。
陪他共赴患难。
她有这份觉悟,然而他呢为他是否有这种准备?
尤其是他得全心全意地对付敌人的此时此刻。
“阎锁心,你不仅自大,而且贪心。”在她毫无保留的倾诉下,聂赦魂的咽喉缩得好紧,声音更是暗哑。
阎锁心趋前,站在他面前,什?都不管了,只是软软倾诉道:“对你,我当然要贪心,不贪心的话又怎能了解你,甚至逼你?我心动呢!”
他的手突然探向她,将散于她颊鬓的乱发撩至耳后,他这亲密的举动很像是被催眠后的结果,看起来虽漫不经心,但对阎锁心而言足够了,足够造成震撼了──她确定他的潜意识是在乎她的。
聂赦魂轻轻叹口气,气息荡得幽幽的,开了口,像在自问,又仿佛在训斥著她一样。“你说得好简单,我自己甚至都不了解自己,你竟敢夸口说你了解我?”
“?什?不敢?”素心贴在他胸口上,感受著这厚实沉稳的心跳,这心,已为她而动、为她火热。“我就是敢夸口、我就是有这份信心,除非你是故意否定我,否则你心里在想些什?、打算做些什?,我都能猜测得出一二来。”她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整个身子倚偎过去道:“我就是有这份自信,所以才敢说你不让我知道歼灭古复的计划是?了保护我,不让我犯险。”
他垂下眼,看著她发光发亮的小脸问道:“你似乎一直在乞求我的回答是因?‘担心’这两字。”
“不是乞求,而是你本来就是这么想的。其实,你根本不必担心我的安危,你该明白,我阎锁心不似一般平凡的女孩,我甚至有能力保护别人。”
她把敌人想得太过于简单,完全没有危险意识,这对她而言──是致命的危机。
想到此,整个身心被突如其来的愁绪所扰乱,不能让她介入,一股由心发出的声音让他下此决定。
没有理由、没有原因;就算有理由有原因也不去想深究,总之就是不能让她参与。
看著她活力十足的脸庞,他凌厉又无情地道:“阎锁心,你的确太过自信、也太自作多情……”
她弹起来!
“……不仅如此,你还会幻想,不断想著与事实不符的梦。”他冰冷地续道。
明知他会拒绝她,但眉头还是忍不住深皱了起来,她眯起眼,反驳道:“你总是这样,?了拒绝我,不惜说些伤人的话来逼我离开……”
“你似乎还弄不清楚,我并没有和你生死与共的打算。”
他截断她的话,面无表情地睇著她。“听清楚了没?你不值得!”
“聂赦魂……”
他再度阻断她的话。“于公,你来当卧底的嫌疑其实并没有完全洗清,我又怎会找个身份有疑虑的人来协助我对敌,于私,你行事自我莽撞,对我而言你这个麻烦只会妨碍我的工作。”
阎锁心胸脯剧烈的起伏著,对于他残忍、冷漠、无动于衷的绝情已经不知如何是好。
敌人。在她做了这么许多后,在他心中,她依旧是敌人身份。
“反正你就是不愿意承认你其实是担心我的。”不能上当,不能被打垮,她不能被他的狠话毁掉这辈子最大的期望──掠夺他的爱。
“没有的事情我?什?要承认。”她依旧没有撤退的打算,阎锁心,她的固执教他……无力。
她不怒反笑道:“那么你说,我要怎么做才可以向你证明我的清白?我要怎么配合你,你才肯让我陪你一块去面对强敌?”
他的声音已是毫无温度频调。“你什?都不必做,只要离我远一点就行了。”
???不可能!
阎锁心是不可能被这几句话给打败的。
好,就算不让她参与,也不会袖手旁观。
“阎锁心,你在做什??”夏野看她在桌上放了瓶瓶罐罐,还一脸诡谲,随便猜也知道她又打算做坏事。
“没做什?,就在调配毒药而已。”阎锁心竟老实回答他的问题。
“毒药?”夏野震惊地倒弹三尺。“你……你在调配毒药。”“对呀。”她满面笑容地邪睨他。“而且是最毒的那一种哟,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毒魅’。”
夏野简直呈现崩溃状态。“你……天啊,你调配毒药干什??”
“你以?呢?”
“你该不会是要对付‘某人’吧?”他惊悸地跳起来,退得更远。
她笑得非常灿烂,看在夏野眼中却像极了蛇蝎魔女。“没错,我就是要去对付‘某人’。”
他倒抽一口气,指著她问:“你……你要对付谁?”该不会是聂先生吧。
她挑挑眉,不答反问道:“夏野,你老实说,你们是不是准备好前置作业了,打算要对古复下重手?”
听到古复这两字,他防心大起,连忙否认道:“哪有,是谁跟你胡诌这事的,乱讲!”
“是胡诌的吗?”阎锁心尖锐地问他,夏野仍死守秘密,气死她了。
“告诉你,我们是一定会去收拾古复,但不是现在,确定时间还没有商定妥当,所以你也不必处心积虑的想从我身上打听消息。”
“哼!没关系,就算你们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找答案,不必靠你们。”她回头继续调配药剂,既然他不肯说,那也无所谓,反正她是主角,她一定会知道的。
???“古先生,潜伏在聂氏企业的卧底捎来讯息,指出阎锁心这几天都见不到聂赦魂,不过她却一直待在饭店,不知道在密谋什??”
“那个丫头……”上次因?心急,中了她的诡计,差点落进她的陷阱中,这阵子从卧底奸细的回报中得知,阎丫头可能跟聂赦魂合作对付他,再加上那个愈来愈难缠的阎亢。
古复一脸狰狞。“那丫头跟聂赦魂到底在玩什?花招?”他的对手似乎准备对他发动全面性的攻击!
“还没打听清楚。”
“那就快去找答案回报给我!”他叫嚣道。“我不容许一个小丫头爬到我头顶上来,聂赦魂耍了我这么多年,已经够我呕的了,难不成乳臭未干的阎锁心也要凑上一脚,要是让他们成功的话,我的面子该往哪里摆?”他的脸突然闪过一抹阴狠,一个绝佳妙计突然在他脑中成形。“我不能让这两个人太好过,无论如何都要让他们自相残杀。”他已经想好计谋。“通知卧底,叫她密切注意阎锁心的举动,有任何消息都传给我,我一定要好好导演一出戏,让他们自乱阵脚。”
第八章
罗绯色站在位于聂氏企业旁的大饭店前,驻足良久,这些天阎锁心都住在这家饭店里,而她正在考虑要不要走进去。
明知道对付阎锁心很困难。
但──她必须再去见见她,哪怕再次跟她起冲突,她都要走上这一步,否则她就没有未来可言。再说,她不信自己会败在阎锁心手下,尤其她是卧底的嫌疑并没有洗清之前,如果能抓到她是奸细证据的话……罗绯色吸口气,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后,一步一步往前去。
登上楼,出了电梯,走道很安静,足下的毛毯吸去了所有声音。前面八○八号是阎锁心目前住宿的房间。
然而──在她来不及敲门前,却有人快一步从房间里头走出来。
不是阎锁心。
“你是?”罗绯色狐疑地打量她,这女人不是饭店的员工,更不曾在阎锁心身旁出现过。
对方似乎也吓一大跳,不过却表现得很冷静。“我是阎小姐的手下,听她的命令进房替她拿些东西?”
阎锁心的部下?
对呀,怎能忘了,“夜行组织”原始创办人正是她的父母。罗绯色探了眼房内,问:“怎么,阎锁心不在房间里头?”
“是呀……”她虚应一声,连忙道:“对不起,我有职责在身,恕不奉陪。”说完话后,房门来不及关,急急就走。
这么急切好像在干什?见不得人的坏事。
她轻哼!何必意外呢,阎锁心本来就不是什?好人。
看了看房门内,正踯躅要不要进去时,阎锁心突然间冒了出来,她对站在门前的罗绯色显得相当意外。
她疾步走来,见锁上的房门竟然被打开。
“你,你偷偷跑进我房间。”阎锁心脸色难看地指责她,这罗绯色?了跟她争夺聂赦魂,行为愈来愈恶劣。
“你说我是贼?”罗绯色从来没受到这么严重的侮辱,她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骂,明明是她自己派人进房去的。
“哈,我是不知道你是不是贼,但是没经过主人允许就擅自开人房间,你说,这是什?行为?”
太可恨了,是她自己命令部下入内拿东西,现在竟然诬赖她。
“阎锁心,明明是你自己……”罗绯色突然停下。
“我自己怎样?”干?把话说一半?
“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怕别人知道,先下手?强。”管那个人是谁?都不关她事,她也不打算告诉她,阎锁心这人太可恨!
“你……你到底跑来这里做什??”无聊,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简直是在虚掷生命。
跟这女人说话只会气死,跟她已经没有什?好谈的,罗绯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