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气的家伙!他对着下半身暗骂,命令它“坐下”,可惜威吓徒劳无功,唯一让自己分心的方法便是睡他的大头觉。
躺在床上,不知怎么着,随着浴室里的流水声,他的心头竟涌起异样的澎湃,迟迟无法静下心来。现在她正赤裸裸地用他的浴室洗澡,真是应了她老妈的诡计,两人今晚将同床共枕。
他翻了个身,责备自己的沉不住气,其实这也没什么,只要不理会她,将她当隐形人不就得了?
浴室那头传来盼盼悦耳悠扬的歌声,他半睁开眼睑,浴室的隔门是用玻璃做成的,隐约可见玲珑摆动的女体。
他翻了个身,避免见到那引人遐思的身影。
“旌旌。”
他假装没听到。
“旌旌。”声音比刚才大了点。
故意不理她。
“旌旌——”她在他耳边叫着,用手掰开他的眼睛。“你睡着了吗?”
“你想,在这种情况下我还睡得着吗?”他没好气地望着盼盼笑得顽皮的脸蛋,半睁的眼睑倏地瞪大。
她——光着身子,只用一条大毛巾围住重点趴在他身上,角度正好让他可以一览美丽双峰所交会而成的山谷。
“好像没有热水耶!”她无辜地求助,完全不明白自己展现的春光是如何地煽惑人心。
他硬逼着自己的目光从山谷移开,不去正视那具诱人犯罪的身子,站起身到浴室检视,她则习惯性地跟在后头。
原来她把热水和冷水的方向搞错了。
“这是欧式的开关,热水的方向和台湾正好相反,将把手向右转,热水就出来了。”
原来如此,她恍然大悟地点头。
两人同时站起身,一个不小心,她的大毛巾松开了,令人血脉贲张的美景在他眼前一览无遗。
“哎呀!”她轻叫了声,将毛巾捡起来围好,笑意盈盈地庆幸。“幸好旌旌是女孩子,不然我可真不好意思。”
“是呀……”他也微笑回应,不动声色地走出去,直到她关上了门。
恍如魂飞魄散的他站在梳妆始前,要死不活地瞪着镜中的自己。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告诉自己。
裸女嘛,又不是没看过!
噗噜、噗噜——他流鼻血了。
“旌旌,你没事吧?”坐在驾驶座旁的盼盼小声地问。
“没事。”他淡道,面无表情地开着他的车。
两人沉默了会儿,她依旧不确定地问:“如果很累,最好不要赶路。”
“身子是我的,我最清楚出口己的体力。”
“但是……你看起来好像快挂了耶……”
邵更旌瞪着熊猫眼往前看,一夜兴奋过度却又无处发泄的结果,便是两只黑眼圈外加欲求不满的大便脸。
早已经把他当成好姐妹看的盼盼,很好心地伸出手探探他看来有些发烧的脸,不料才一碰到立刻被他的手掌擒住,她被这突然的反应吓着了。
握着她的手,邵更旌火一般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直至瞧到她心虚了,才察觉出这气氛的不寻常。
望进她瑟缩的眸子,他收回不该有的贪婪目光,强压下一股原始的冲动,淡道:“开车的时候需要专心,你这样会让我分心的。”
“对不起。”她收回手,轻抚着被他抓疼的地方。
为了消弭她的疑心,他强装出笑容,学着女人的口吻与地聊着女人话题,所幸地单纯好骗,很快的,她又恢复有说有笑的样子。
原本预订停留两天的行程,临时决定提前回台北,他的体力不允许自己再经过一晚炼狱般的折腾。
昨夜兄弟俩都睡不好,弟弟兴奋了一整夜,连带累垮了哥哥,而那个女人却将他当成了暖炉整夜抱着他取暖,用她那柔软曼妙的身材考验着他的意志力,害得他不但要忍受欲火煎熬,还不能与他的电视AV女优共筑美梦,真是人生一大炼狱啊!
当初假装自己有颗女人心,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现在想想真是自找罪受。
“呵……”他再度打了个大呵欠,困个半死,而一旁的她精神可好得很。
“哇——快看!好漂亮呀!”她兴奋地大叫,指着高速公路旁的一小片花田。
“那是油菜花。”
“油菜花?那就是油菜花?我第一次看到耶!好棒喔!”
“第一次?不会吧,你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油菜花?”
“曾经在电视或是图片上看过,亲眼见到是第一次。”
他盯着她因兴奋而泛红的脸颊,像个小孩子一样,仔细想想这也难怪,她是生长在北部城市的千金小姐,受家里保护惯了,自然甚少接触这种中南部的农田景观。
“油菜并非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稻。”她细细念着曾经读过的句子,盛开过后的冬日油菜花田,到了下一季春天,便成为耕耘的肥料。
他扬高了俊眉。哟,小妮子也会念诗诵词啊!
看她这么兴奋,他不禁也感染了喜悦,既然如此,好吧!
他驾驶着车子在员林附近一转,下了高速公路,往曲径小路驶去。
“去哪?”她不禁纳闷。
“秘密花田。”泛出一抹神秘的微笑,他决定先卖个关子。
二月的油菜花随风摇曳,花儿虽小,黄橙橙的一片却美得夺目,数大便是美,既然要看就看个够喽!
她呆住了!
目光所及之处全被花田占满,实在太美了!美得让她禁不住想要沐浴在花田中,要不是怕踩伤了花儿,她也许会奋不顾身地扑上去。
说不出是感动还是兴奋,她在田间小路来回地跳跃,她情绪高亢地不断惊呼,沉醉在花朵的梦幻王国里,裙摆因她不住地转动而扬起曼妙的线条,似是系了一圈的荷叶边,而她则是荷叶上娇艳动人的花精。
回眸一笑百媚生,她在花丛中对他展现少有的欣喜若狂,她的美在金黄色的花田中绝艳得醉人心神。
他有瞬时的怔仲,眼前的美景令他迷惑了,迷惑他的不是花朵,而是那个汲取花香的花之精灵。他没想到,女人的美可以是多变的,尤其是未经修饰的真性情,那么扣人心弦,甚至牵动感官神经,她带给他的悸动胜过千言万语的形容,只能眼睁睁地凝视她,脑海里印下一个接着一个美丽的画面。
待他回神,再度发现小弟弟又充血了………
第五章
“最近满面春风喔!”一只胳臂从右方架住邵更旌的脖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好友兼损友单驭辰。
“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是不是呀,卖笑郎?”从左边出现的韩敛则勒紧他的肩膀。
两人左右开弓将他团团围住,一副神秘兮兮却又诡异的模样。
“两位就算暗恋我,也不需要这么热情吧?”睨着他们,邵更旌有不好的预感。
“嘿嘿,别以为能瞒得过我们,大情人,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居然连好兄弟也——
“瞒什么?”
“识相的就乖乖从实招来,否则严刑逼供,嘿嘿……”
“既然如此,请先让我去洗屁股,人家是第一次要温柔点……”
“谁跟你说这个呀!”驭辰骂道。
“呃……难道你想SM?讨厌!”
驭辰恶狠狠地瞪着他。这家伙肯定是外星人投胎,吐出的话没一句正常的。
韩敛呵呵一笑。“咱们是好奇那个打通你任督二脉、使你坠入情网的奇女子是谁呀?”
“哪有什么奇女子?”
“还装蒜,就是那位百次相亲雀屏中选、并且已经交往多日的女友呀!”
驭辰大骂。“别跟他废话,惩罚他!”
语毕,单、韩两人立刻执行非人的严刑逼供,就像他们学生时代一样,即使老大不小了,照样童心未泯地打闹起来,早忘了PUB还在营业。
织星才走进来,迎面见到的景象便是三个大男孩打得惊天动地,彻底破坏了他们平日风流倜傥的形象,她只看见三个没品又孩子气的男人在互相撕扯、拉鼻孔,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长相。
“又来了!你们别玩了,快去搬啤酒准备呀!再不停手就别想吃晚饭!”她几乎每天都要吼上一次,都快成了他们的管家婆。
这三个长不大的男人,五天一大吵、三天一小架,斗嘴是根本没一刻停过,害得她除了炒菜洗衣做家事之外,还得兼作三人的保母。真是的,她才二十岁呀,却已经像三个孩子的妈了!
她的禁食威胁总算还有点效果,让三人稍稍节制了点。
“听到没,现在是做生意的时候,你们两人还那么不正经。”邵更旌推开两个家伙,一本正经地拍拍身上的灰尘。“别理他们,织星,我帮你端菜去。”帮织星数落着他们,但两条腿却悄悄地往门外溜去。
只可惜他的计谋没得逞。朋友是干什么的,当然是互相消遣求进步喽,尤其是发现重大消息之后,哪里可能就此放过他?两个八爪男再次缠住想要脱逃的他。
“织星,这小子有了马子却隐瞒不说。”
织星瞪大眼,盯着被压制住的更旌好半晌。“你长麻子?我怎么看不出来?”
“笨!是马子!他有女友了啦!”驭辰骂道。
织星兴奋地问:“这是喜事耶,对方是谁呀?”
“这就是我们要逼供的问题,这家伙还想逃咧!”
在他们的缠功下,开始施行最下流的绝招——裸刑。
“喂!别乱来呀,织星快救我!”
“可是我也很想知道呢,你就招了吧!”她呵呵直笑,立刻加入他们阵营,在一旁摇旗呐喊。
傍晚时分,PUB里的客人还不算多,真正的重头戏是七点以后,到时就会有大批上班族及学生狂拥而来,在此之前客人只是零星的分布。
盼盼很宝贝地抱着手中的袋子,循着地址来到魔刹俱乐部,律师事务所的人告诉她旌旌下了班会在这里。
她蹑手蹑脚地进门,对于昏黄的灯光有些不适应,所幸客人都是女的,因此她还不算太害怕。
她东瞧瞧、西看看,始终没见到旌旌的影子。
“美丽的小姐,我有这个荣幸为你服务吗?”
过来招呼的男子泛着性感的微笑,盯着她的眸子流露出不敢置信的惊艳。但在盼盼眼中,每个男人看起来都很邪恶。
“不用了……我只是找人。”她急忙四处搜寻,期望着旌旌赶快出现。
“找谁?是找我吗?”
“绝对是找我的。”
“你们都没份,是找我的才对。”
酒保三五成群地突然拥上,各自使出他们吸引女客的本领,期望为自己增加一名魔刹迷,更何况眼一刖的女子可爱得不得了,值得他们上一刖争夺。
“你们……别吵了……我要找的不是你们。”她慌忙地解释。
此话一出,立即传来此起彼落的叹息声。不是找他们,那么肯定是找三位老板的其中一个了!随即又兴起另一场赌局,大家纷纷猜测这女孩要找的人到底是哪位老板?
机会是三分之一,众酒保拚了命也要赌一把,其它客人被感染了情绪也赶来凑热闹。
“来!来!来!下好离手!”
随着庄家吆喝完毕,三位魔刹老板的名字上各自摆满了钞票,所有人屏气凝神地等待她公布答案。
她吞咽着口水,嗫嚅道:“我找……邵更旌。”
欢呼及惨叫声轰然震天价响,将她吓得目瞪口呆,生平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与其说害怕,倒不如说她有种好奇及新鲜的感觉。
这儿的男女个个都很开心,好似一家人一样,有着无拘无束的轻松感,反倒显得